1947年中共中央在陕北
更大的抓捕行动开始了
得知陈琏被捕的消息后,周恩来立即致电李克农: “此案为军统局发动,似牵涉范围甚广,有扩大可能。望克农告王石坚等,不管有无牵连,均速谋善后,严防涉及其他两处。陈琏系秘密党员,与学运有关,望罗迈告钱瑛严防牵连到上海学运,并请另电冯文彬,注意到解放区受训的学生回去后有无牵连危险,望其慎重处理。”
案情很快超过了北平范围,覆盖整个北方中共情报系统。
由于未得确实证据,袁永熙、陈琏坚决不承认中共党员的身份,李政宣亦不能指认,最终因“查无实据” ,经蒋介石同意,由陈布雷、叶公超将袁永熙、陈琏二人保了出来,并令陈对其“严加管教”。
紧接着,一场规模更大的抓捕行动开始了。1947年9月28日,上海《时代日报》上刊登了一条爆炸性新闻: “合众社北平27日电:河北孙连仲部下政治部主任余兴钦与人事组主任谢子延在27日黎明前被此间中央政府当局逮捕。”新闻中提到的二人实为保定绥靖公署司令部作战处处长谢士炎、高参室主任余心清,此外北平行辕、东北行辕、傅作义部队中有22名将校级军官被捕。
中共中央很快得到北平情报系统被破坏的消息。周恩来和任弼时立即电告后方工作委员会杨尚昆、李克农。9月底,周恩来、任弼时召集负责机要工作的戴镜元、李质忠、童小鹏、罗青长等开会, “研究通讯、机要、情报工作,为确保秘密,决定将现有的机要处分为情报、统战、军队三部分。并研究通讯机要工作中密码编制、使用、保管等问题”。
北平秘密电台暴露后,西安的王石坚没有及时得到消息,随即被捕。
周恩来获悉王石坚情报系统被破坏的消息后,非常震惊。10月6日致电杨尚昆、李克农、罗迈并告中共中央工委及康生: “平沪大捕人,牵连我情报机关。”应“杜绝一切可能牵连的漏洞,立即割断各种横的关系,并研究教训,给其他情报系统与地下党的组织以更严格的指示”。请中工委告诉杜理卿(许建国)、冯文彬“利用他们关系追究此案破坏真相,并研究有无营救可能和办法”。对西安第二台请考虑有无办法撤退。同日,又致电康生、李克农: “王石坚遇险,凶多吉少,有无其他营救办法,望告。”
李政宣等人严重违反保密工作原则,违反保密纪律,擅自保留大量原始电报文稿,并在被捕后出卖党的重要秘密,直接导致北方地下情报系统被破坏,经过这一惨痛泄密教训,周恩来决心调整机要通信体制。
1947年7月,中共中央在陕北靖边县小河村召开中央扩大会议期间,周恩
刘统
来、任弼时主持召开了一次重要的机要通信会议,专门研究密码电台改进工作和通信保密工作问题。参加会议的有王诤、童小鹏、罗青长、李质忠等。会议认真分析了当时密码通信安全保密形势及存在的问题,决定由王诤负责率军委三局本部,以足够数量的大功率电台,在山西临县孙家沟建立军委通信总台,同时在河北省平山县范围内建立固定的辅助通信基地,对通信总台的密码通信进行配合支持,给中央前委配备4部15瓦小型移动电台,跟随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工作。各野战军和各根据地军队配备小型移动电台,与中央和中央军委进行通信联络。毛泽东及总前委与前线部队之间的互通发报,中央军委与各部队之间的电报往来,均由军委通信总台接转,上下两级移动小型电台尽可能不直接发生联系。跟随毛泽东和总前委工作的小型移动电台,在转战途中交替使用,情况紧急时实行间断关闭,以防止敌人监测和偷袭。这就是当时为保守电台通信秘密,所采取的“前轻后重”战时密码通信方式。在周恩来的直接领导和指挥下,新的通信架构很快建成运转。在小河村会议上,周恩来还特别强
新华社发
调要加强组织纪律,健全保密制度,高度重视机要人员配备及保密素质问题。
王石坚被捕和北平情报系统被破坏后,为防止国统区秘密通信网络再遭破坏,同时确保军台密码安全,周恩来又在葭县神泉堡和米脂杨家沟召开密码通信会议,进一步研究加强密码通信保密管理问题,提出了密码通信坚持两道防线的保密策略,即将国统区中共党组织和中央情报部使用的密码及通信联络通道,与军队电台使用的密码彻底分割。周恩来指出: “要严格把好密码及电报编制、生产、传递、使用、管理、销毁六道关口,密码保密的条件在于人和科学技术的结合,在于科学地隐蔽其规律,分割它的联系,使之不可比较和不能反证。”要求加强对密码科学技术的研究工作,搞清楚“密码电台怎样搞最保险,不失密” ,要对机要人员进行经常性的保密教育和严格的审查。这些密码通信保密措施,收到很好的效果,得到了毛泽东等中央领导的高度赞许。
魏大铭回忆,这次破坏中共情报系统案件,让保密局非常震惊: “民国卅六年九月间,北平侦破共谍李政宣的秘密电台,并扩大破获沈阳、承德、西安及兰州的共谍电台,及其有关共谍数十人之多,都已渗透各该地区党政军及文化各机关内,获得可靠掩护。甚至北平及保定的第十一战区长官部(长官为孙连仲将军)内处多人,西安胡宗南将军总部内之高级通讯主管都是共谍,真是洋洋大观,触目惊心。我们党政军及文化各部门之千疮百孔,反映共产党间谍之大成功也。”
当魏大铭知道戴中溶被捕的消息后,才知道胡宗南的机要部门早在中共的掌控之下,对以往的失败原因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