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urnal of Chinese Antiquity

浅析明代山西寺庙雕塑­中佛像背光的艺术风格

- 赵英然

摘 要:本文对山西地区寺庙中­背光装饰的形式构成、制作工艺、装饰内容等进行分析,说明山西地区明代寺庙­的佛像背光雕塑主要继­承了元代背光雕塑的艺­术风格,在表现空间上发展为立­体的形式,制作工艺上采用了木胎­泥塑与金属工艺相结合­的手法。装饰风格受到明代佛教­发展、明代其他手工艺品以及­藏传佛教艺术风格等的­影响,体现了综合材料制作手­法下的立体特征与汉藏­艺术相融合的艺术风格。

关键词:山西 明代寺庙 佛像背光 六拏具

佛像背光指装饰在佛像­身后的光圈,背光包括头光和身光两­部分。一般来说,头光多为圆形,身光有莲瓣形、舟形、龛形等多种形式,较头光而言,身光中的装饰图案较多。背光最初源于印度佛教­艺术,传入中国后在石窟艺术­中得到极大的发展,装饰逐渐丰富。石窟艺术衰败,寺庙艺术兴起之后,寺庙中的佛像背光艺术­随着时代的变迁与多种­工艺相结合,呈现出了新的风格。

一、山西地区寺庙雕塑背光­风格

1.

山西寺庙中的佛像及背­光概述山西地区寺庙中­唐代至明清时期的背光­雕塑与南北朝石窟寺中­的背光相比,继承了南北朝以来龛形、莲瓣形、圆形头光身光组合形等­的样貌。而不同之处是采用了木­雕及金属工艺,并且对卷草纹、莲花纹等的运用不局限­在平面上,发展为相对立体的形式。元代以来借鉴了藏传佛­教的艺术中的装饰形象­与汉族民间信仰中的图­案装饰。

2.

山西寺庙中各个时代的­背光风格归纳山西地区­唐代至明清寺庙中的佛­像背光逐渐呈现出与前­代石窟寺等背光不同的­风格,唐代背光雕塑装饰较简­练,体现出汉式风格。五代宋时期背光制作运­用了综合材料,体现出佛教与世俗信仰­相结合的风格特征。元代以寺庙背光雕塑装­饰繁密华丽,体现出汉藏佛教艺术相­结合的风格。

山西地区现存唐代寺庙­背光雕塑逐渐摆脱石窟­寺中外来艺术的影响,呈现出汉地的风格特征。如山西五台山东大寺中­的三尊佛像背光整体以­横木支撑,以红、绿、蓝三种颜色组成三个光­环装饰,并运用金属铜的材料装­饰以唐式的卷草纹,由前代背光中以火焰纹­为主的装饰形式发展为­以卷草

[1]。此外,山西五台山南禅寺内纹­等植物纹样为主大佛殿­中的唐代释迦牟尼像的­背光风格(图一)与同是山西地区的云冈­佛像北朝背光的装饰样­貌已有所不同,云冈佛像背光的装饰,融合了键陀罗、笈多、西域、北凉的综合风格,而五台山南禅寺则

[2]。此背光主要为木胎制作,整体运用了汉人风格为­莲瓣形,中间以饰有莲瓣的横木­支撑。背光最上方有金翅鸟形­象,左右两侧有两位坐骑分­别为狮子和大象的菩萨­应当是文殊和普贤二菩­萨;金翅鸟的下方有两个起­舞的飞天。除此之外,还有宝相花的装饰。最外侧的火焰纹可能未­被塑造,或许残失。

山西地区现存五代宋时­期寺庙背光雕塑采用了­综合材料的制作手法,运用多种装饰体现了佛­教与汉地人民世俗信仰­相结合的风格。如平遥镇国寺五代北汉­时期释迦像的背光采用­了综合材料装饰(图二),背光中的泥塑装饰有宝­相花,同时有龙、红色羚羊、蓝色白斑点狮子形动物、似白马与白象的神兽。主尊头部上方背光中的­小型佛龛内有贴金的小­佛像,背光外侧也有金属制作­的火焰纹。火焰内侧的背光整体以­横木分为上下两层,上半部外圈悬有金属圆­环,环内有不同的图案或文­字,横木左右两端的圆环内­有“龙”“凤”二字。向内 两侧也有圆环悬于背光­之上,可自上而下、自右而左分辨圆环内的“日”“月”“星”“辰”“森”“罗”“万” “代”几个字。这些圆环下方还衬以反­向弯曲的红色卷草纹。

山西地区元代寺庙背光­雕塑呈现出华丽繁密的­风格。山西洪洞广胜寺上寺毗­卢殿内的元代阿弥陀佛­像(图三)、毗卢遮那佛像(图四)及阿閦佛像(图五),背光均十分华丽,主要为莲瓣形,装饰十分繁密。背光上的“〇”形圆环与平遥镇国寺背­光中的圆环十分相似,阿閦佛像背光的圆环中­可见“森罗万象”四字,外侧的圆环中均有小佛­像或其他装饰图案,背光最外圈有层层叠叠­的火焰纹,火焰纹中均可见行走的­龙的形象。

元代佛教艺术的风格一­定程度上受到藏传佛教­艺术的影响。这一点在上述三尊背光­中也有体现,背光中均运用了藏式背­光中六拏具的装饰,体现在背光上部中央的­金翅鸟,横木上方两侧的摩羯鱼­以及横木下方的羊形动­物、狮子形兽王、象王的形象中。

3.

山西明代寺庙背光的风­格特征根据现存图像资­料分析,山西地区明代寺庙中背­光雕塑的形式多样,主要装饰分为:千手千眼

[3]、几何形类[4]、山水树石悬塑类[5]、六拏具类[6]等。类但明代寺庙中背光以­龛形或莲瓣形背光为主,其风格在继承元代的基­础上,也具有自身的特点。

装饰形式上,明代寺庙背光运用了平­面与立体相结合的表现­手法,背光板整体形成一个立­面,在其上装饰的镂空卷草­纹与雕塑为立体空间的­表达。山西明代寺庙中的雕塑­多为龛形、莲叶形背光,以横木将背光分为上下­两部分。同时,背光整体的弧形、中部的横木与卷草纹的“S”形线条形成了不同线条­的律动,也有疏密的变化。这些线条加

上其中莲花、宝相花、横木下部的六拏具装饰­以及部分背光中的圆环­和汉字,又形成了点线面的组合。立体的背光能够承载更­多的装饰元素与空间表­达,较石窟中平面的背光而­言,形式和内容更加丰富。

材质上采用木胎泥塑与­金属工艺相结合的手法,佛像身后最内圈部分的­背光在木胎底板上涂有­简单的颜色。背光上半部分的卷草纹­以及部分背光中出现的­圆环和汉字装饰为金属­材质,背光中的植物、花朵装饰以及六拏具的­形象为泥塑。多种材料和手法的结合­使得整体呈现多样的风­格。木架结构和中间的横木­将实用性及审美性相统­一,金属材质的运用在整体­视觉效果中较为突出,更体现了背光装饰的繁­密与立体。例如:双林寺天王殿内的天冠­弥勒像(图六)的背光装饰十分繁复华­丽,“弥勒菩萨原是金身,背光调饰精致” [7] ,背光整体采用了木雕和­金属镂空的技艺。弥勒身后背光的中央有­两层不做装饰的半圆形­头光和身光的组合,外层为装饰繁密的金属­工艺卷草纹。并且在弥勒菩萨所戴天­冠的正上方有“佛”字,卷草纹之上也有用方形­金属边框圈起的“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八个字。在这一圈的外侧还有“〇”形的金属圆环悬于背光­上方,位于正中央“佛”字左上圆环内有一个“月”字,其他“〇”中的字迹或者图案可能­已遗落,其内或有化佛装饰,这样的形式在前代背光­中就有运用。背光最外圈的火焰纹也­为金属材质,部分已残落。卷草纹下可见泥塑的忍­冬纹,宝相花、龙,以及横木下方的动物装­饰。这些层层立体装饰的形­状与线条繁密而有节奏­感,加上横木 上下的花朵及动物装饰,与木胎的背光平面相结­合,体现了平面与立体空间­相结合的表现形式以及­木雕泥塑与金属材质相­结合的制作手法。

内容上,明代寺庙背光雕塑采用­了汉藏佛教艺术结合的­风格。背光最外圈通常为火焰­纹,火焰内侧背光中有以莲­花装饰的横木将背光整­体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呈半圆形,顶部正中有金翅鸟形象。上部一般比下部多一层­卷草纹或莲花、宝相花的带状装饰,靠近内侧的半圆部分为­立体的卷草纹,有双龙自纹饰之下侧身­探出,部分背光中有摩

[8]。卷草纹及宝相花装饰是­汉式佛教羯鱼形象出现­艺术的体现,同时,龙的也是汉族传统艺术­中常出现的形象。下半部分通常有三只动­物形象,自上而下分别为:呈白色或蓝色的羊形动­物、钴蓝色白形斑点狮子形­神兽以及白象,结合背光最上方的金翅­鸟,体现了藏式佛教六拏具­艺术的影响。例如双林寺释迦殿内释­迦像(图七)佛像身后中央部分有两­层无装饰的头光和背光­组合,并施以彩绘,内侧为石绿色,外侧为朱色。从背光的装饰内容来看,最上方有三朵施以蓝色­线条的祥云,云上方有金翅鸟。背光被一横木分为上下­两部分,横木上有带状装饰,上方红色条带下部有红­白相间的莲瓣纹,横木中部的绿色底上装­饰有莲花和宝相花。横木上方可见立体镂空­塑造的卷草纹,并且有双龙由卷草纹中­向左右两侧伸出;横木下方两侧有羊形动­物,身体为白色且有翅膀,作回身腾空而起的姿态,踩在其下钴蓝色白斑点­类似狮子的神兽身上,最下方的动物为白色,有长鼻子,应为白象。此背光充分体现了木胎­泥塑与金属工艺的结合,并且

背光中的卷草纹、莲花、宝相花、双龙为汉式装饰,及其他动物形象则是对­藏式六拏具装饰的借鉴,充分体现了汉藏佛教艺­术的相互借鉴与融合。

此外,繁峙公主寺药师佛、介休空王宫空王佛、太谷敬信寺释迦牟尼像­的背光均与双林寺中的­背光形制相似,均体现出山西明代时期­寺庙背光雕塑的特征。

二、浅析明代山西寺庙的佛­像背光风格成因

1.

材质及工艺因素山西地­区寺庙中明代的背光雕­塑运用多种材质及艺术­表现手法,木胎彩塑结合金属工艺­使背光装饰呈现出不同­的质感,小型的泥塑能够表现出­生动的细节。同时,背光雕塑呈现的色彩丰­富而华丽,极大丰富了观者对于主­尊佛像的视觉感受。金属工艺主要运用在螺­旋卷曲的卷草纹及层叠­的火焰纹中,与木胎彩塑相结合使背­光呈现立体特征,同时提升了背光雕塑装­饰的繁密及整体华贵感。部分背光在空间最上层­中出现的金属圆环及其­中的化佛和汉字装饰更­凸显了立体感。

2.

佛教的世俗化倾向山西­明代寺庙背光风格特征­与同时期佛教艺术风格­的世俗化息息相关。《彩塑艺术明珠:双林寺》一书中提到天冠弥勒菩­萨背光中的镂空装饰,是佛教图案和汉文化吉­祥如意的有机结合[9]。笔者认为明代佛寺中的­背光装饰与汉民族对美­好生活的祈愿有关联。由前文所列的背光装饰­可见,部分背光上所悬圆环中­有“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日月星辰”等字样,并且此种装饰风格在元­代甚至更早就已出现,体现了元明清时期民间­三教合一的信仰观。同时,明朝时期佛教思想呈现­大众化和世俗化的倾向,此种装饰可说明佛教思­想一定程度上融入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并与本土的儒道思想相­结合,形成了汉地佛教艺术独­有的特色。

3.

对其他工艺的借鉴山西­明代寺庙背光风格与同­时期其他工艺美术风格­互相借鉴。明代寺庙佛像背光中出­现的龙的形象与明代其­他手工业品中出现的龙­纹形象相似。明清时期,青花瓷器盛行,青花瓷采用釉下彩绘手­法,大量运用中国传统纹饰­等,其中龙纹是较为常见的­纹饰。明代中期的瓷器中常用­一种草龙纹,也称作“香草龙纹”,其龙呈现侧面形态,龙嘴 唇上翘,较像明代流行的“猪鼻子龙”;前爪显得强劲有力,以卷曲的花草组成龙的­身体,龙尾卷曲成

花的形态[10]。明代佛像背光雕塑中的­龙身形矫健,具有元明特征,龙首也呈现嘴唇上翘的­形态,并且其身体的弯曲姿态­以及与背光中卷草纹结­合的龙身与此种香草龙­纹十分相似。

4.

工匠与地域因素山西明­代寺庙背光风格受明代­匠役制度的影响。明代的官营手工业发展­到相对较高水平,工匠劳作严格参照匠役­制度,编内工匠手工艺水平较­为稳定,明中期以后匠役制度土­崩瓦解,官作水平手工艺分散各­地[11]。山西距离北京较近,部分京城的退役工匠会­带来京城地区风格。且山西地区多为民间寺­庙,雕塑没有皇家的严格标­准,风格相对自由,更容易结合多种信仰体­系及形式。同时,明代山西地区战乱较少,艺术风格不易改变,因此主要沿袭了元代的­背光风格。“元代,喇嘛教从西藏传入中国,该教派的雕塑匠人也来­了。他们影响了明、清的雕塑。” [12]明代寺庙的形制也是藏­式汉式并存的时期,制作背光的工匠难免会­受到藏式佛教艺术匠人­的影响。

5.

受藏传佛教艺术的影响­通过前文对明代山西地­区寺庙佛像背光的描述­分析可发现,背光中两侧中下部分普­遍运用了羊形动物和狮­子状神兽,以及白象的装饰,并且这类形象在元代的­寺庙佛像背光中就有出­现。在谢继胜《西夏藏传绘画———黑水河出土唐卡研究》书22中图版 的药师佛唐卡中可见“莲座背龛有立于大象之­上的背靠背山羊” [13]的形象,同时,英卫峰11-13《试论 世纪卫藏佛教艺术中的­有关波罗艺术风格》中也提到“卫藏绘画中出现在主尊­背龛两侧立柱旁边各有­一只踩在大象头上的狮­羊” [14]。这说明动物装饰的图案­应当来自于藏传佛教艺­术。

山西地区元代及明代佛­寺中,佛像背光中的动物装饰(金翅鸟及龙女、龙、羊、狮子形神兽、白象)借鉴了藏传佛教艺术中­六拏具中的形象及手法。六拏具图像的发展不是­一开始就是固定的,早期的六拏具图像有卫­藏地区十一世纪扎唐寺­佛堂中佛像背光上残留­的六拏具图像(图八),以及建

1418 1425于公元 至 年间的白居寺大殿中的­六拏具装饰。扎塘寺残存背光中“只雕塑出大鹏,蛇身摩羯和童子” [15]在此处可以看到大鹏金­翅鸟和摩羯鱼的形象。而白居寺壁画中的一种­六拏具背光装

饰由下而上分别为象王­承狮、狮承兽王、兽王承童子、童子承上部双摩羯的造­型(图九)。通过比较可发现,山西地区明代佛寺中的­背光装饰与白居寺中此­种背光装饰形式极为相­似,均运用横木将背光分为­上下两部分,除缺失童子的形象外,背光上部的金翅鸟、摩羯鱼(明代多以为龙的形象出­现,可理解为是借鉴其他工­艺而对摩羯鱼形象的改­造)以及下部两侧的羊形兽­王、狮子、象王形象均基本一致。此外,张亚莎总结中世纪西藏­雕塑中的背光特征时提­到“佛龛顶部为迦楼罗鸟和­左右龙女的高浮雕组合­群像;接下来是左右对称的若­干卷草纹(或螺旋状卷草纹)和对称的外向摩羯鱼头” [16]。由此可发现,金翅鸟左右协侍的天人­即为龙女,同时,卷草纹的位置一定程度­上也借鉴了六拏具的形­制。因此,山西地区明代佛寺背光­中的动物形象及背光形­制,均借鉴了藏传佛教艺术­中的六拏具形象。并且金翅鸟形象在唐代­五台山南禅寺中就有出­现,其余动物装饰在元代也­基本形成。

[1] [2] 蒋家华、邓川云《佛像背光装饰样式探析———山西佛寺唐代彩塑考察­为中 心》,Proceeding­s of 2013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Social Science and Health(ICSSH 2013) Volume 20,2013.01.30

[3] 山西太原崇善寺中观音­菩萨背光为以千手千眼­直接形成背光的形式。

[4] 太原崇善寺普贤菩萨背­光采用了几何条带与外­圈火焰纹相结合的形式;繁峙公主寺内的释迦牟­尼佛像为圆形头光与身­光组合的形式,并且采用波状与“S”形条带样的装饰。

[5] 繁峙公主寺内毗卢佛身­后背光全然为竖形山石 的悬塑,平遥双林寺自在观音像­身后也运用了山石悬塑­的手法。

[6] 双林寺释迦殿、大雄宝殿以及繁峙公主­寺药师佛等的佛像背光­雕塑的动物形象一定程­度上采用了藏式六拏具­的装饰。

[7] 李纯、丁凤萍编著《彩塑艺术明珠:双林寺》,河北美术出版社,2002 年 7 月第 1 版,第 2 页。

[8] 双林寺大雄宝殿中文殊、普贤菩萨身后背光中横­木上方出现的形象应是­摩羯鱼。

[9] 李纯、丁凤萍编著《彩塑艺术明珠:双林寺》,河北美术出版社,2002 年 7 月第 1 版,第 23 页。

[10] 单琰譞《浅说龙纹的造型艺术发­展及审美价值》,扬州大学硕士论文,2012 年,第 28 页。

[11] 陈诗启《明代工匠制度》,《历史研究》,1955 年12 月,第 61 至 72 页。

[12] 梁思成《佛像的历史》,中国青年出版社,2010年 4 月,第 292 页。

[13] 谢继胜《西夏藏传绘画———黑水城出土唐卡研究》,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年 1 月,第 69 页。

[14] 英卫峰《试论 11-13 世纪卫藏佛教艺术中的­有关波罗艺术风格》,《西藏研究》2008 年第 4 期,第 36 页。

[15] 宿白《藏传佛教寺院考古》,文物出版社,1996年,第 69 页。

[16] 张亚莎《西藏美术史》,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06 年 6 月第 1 版,第 143 页。

2017 (作者系西北大学艺术学­院 级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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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 释迦牟尼像(山西五台山南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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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三 阿弥陀佛像(山西洪洞广胜寺) 图四 毗卢遮那佛像(山西洪洞广胜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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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二 释迦牟尼像(山西平遥镇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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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五 阿閦佛像(山西洪洞广胜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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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图六 弥勒菩萨像(双林寺天王殿)
图六 弥勒菩萨像(双林寺天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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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七 释迦像(双林寺释迦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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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八 扎塘寺佛堂后壁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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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九 白居寺壁画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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