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草原的情怀
草原是蒙古族的生存处所,也是他们的精神世界。诗人满全用草原的浩瀚来铺陈诗歌气象,他在《千里草原》中表达了这种情怀的自然流淌:
千里草原千年风霜/天地间 岁月如歌/鹰的翅膀 马的嘶鸣风的方向/一首古老的情歌是我的千里草原。
满全在《阳光草原的诗意表达》一文中曾经指出:“一方水土养育一方文化。蒙古族是最具诗意性的民族之一。她的语言、文化、思维、生活方式均充满着理想色彩和诗意韵味。比如,蒙古人相信诗有神力、语言有魔法,相信诗人有灵气、诗人是萨满的延续,与天对话的人”[7]。所以,诗人是智慧的,他们的眼界、知识储备、想象力汇集的观察、合成能力远远地超出世俗的精神世界。他可以用干净的灵魂和博大的内心,在思辨的观察中移步于历史与现实交汇的天地,让诗歌的精神价值重现光华。
这片土地/荒无人烟/天高 地远/山脉如同马群/候鸟依旧冥远……/很多年后/大地会想起抒情的诗人曾经来过这里/很多年后/大地会记得最后的诗人曾经在此徘徊(《荆棘载途》)。
抚摸悲伤的心灵、百年如同一瞬/在不知不觉中插翅飞向远方/谁的手,能够抹去心灵的空虚/石屋被突如其来的雨季封锁时/我将获得自由……(《永恒的忘却》)。
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说:“没有诗,就没有未来。”“记忆、现实和未来应该是三位一体的,是彼此接通、相互打开的。”满全用诗歌神性的见异思迁、视通万里,让我们看见了“这片土地,荒无人烟。天高,地远,山脉如同马群,候鸟依旧冥远……”这里依旧是一个天主万物,大化周流的世界。这是诗人满全突破碎片化的社会现实,重新把目光投注在生机勃勃的现实生活和人之立足的大地,在草原诗歌中为人们找寻到的“我将获得自由”的精神满足,这不仅是对人们在碎片时代中的精神迷茫的厘清和反拨,而且还提高了草原诗歌的质感,为草原诗歌提供了更丰富的诗意蕴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