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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物体是抽象的。然而，物体作为物体，它在空间中的存在总是具体的，这时候，视觉是无法判断它的形态的，只有通过感觉才能感觉到它的实在。在体验的世界里，语言是抽象的，感觉是具体的。方腾的作品不是以语言来传达他的感觉，而是以感觉来传达他的语言。

十六在现实理性中，人最容易被遮蔽的是视觉和触觉，人们往往认为自己看到的和触摸到的就是真实的，这一认识导致了“实”的就是真的，或者说“有”，而“实”的对立面的——“虚”

或“空”——则是假的，或者说“无”。这一判断似乎约定俗成。艺术的本质，就是把被现象所隐匿的人们没有意识到的那一部分存在呈现出来。这是艺术对于心灵的观照，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观察和认识，而是照见——把现实背后更贴近生活的真实、把阳光背面的不为人知的阴暗全部照见。艺术，使人“看见”。

举个例子，对于那些触摸不到的“虚”、“空”的东西——比如河岸上松树在水中的倒影——我们常常忽视了它们的存在。事实上，能激荡我们心灵的不是岸上的树的实体，而是水中那些随风移形、若隐若现的倒影。艺术到底是在提醒我们：不要只注意岸上的树，而忽略了水中变化奇妙的影子……那些看不见的、“虚”的、“空”的世界可能更真实、更贴近我们的心灵。

我们读方腾的作品，至少要注意一个问题——或者说是本质问题——即由作品的形式空间所产生的哲学思考。如果说，作品的形式就像一个迷宫的话，那么，哲学思考就是走出迷宫的钥匙。这把钥匙就像宇宙天象，照明的星座就悬挂在读者抬头可以看见的地方。

对于勤于思考的读者来说，他们不会被方腾作品的形式所困惑，进而望而却步，这样的思考无疑是在收获一种“快乐的智

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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