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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写出了西方散文史上的名篇《堤契诺之歌》,以此治愈陷入危机的身心。汗漫的这一篇,也让我们读到自我治疗的意味,借助祖父的箴言,中外诗人的题解,个人的家庭生活,社会角色与内心欲望的调整,哲思和玄想集中到朝向内心的层面上。我喜欢这种真正的散文式的独白,一个我与另一个我对话,从相互质疑到相互辨认再到相互的切入,固然没有太多感染力的细节,但在认知和理解层面,却足够幽深。
就容纳度而言,《南方云集》所收的作品在篇幅上大多很长,借助于一次一次的南方的行走,汗漫切入的往往是某一地域的历史、文化时空,并在跨度的叙述中,激活历史人物及其周围的生态系统。以《山阴记》为例,文章分小节去触摸不同历史时期的本土人物,他们各有其性情和故事,但却有共同的东西矗立在生命精神中,这共通的东西就是卓绝和特立独行,山阴一地提升了吴越文化的高度,也奠定了东南形胜的人文基础。从整体结构来看,《南方云集》里既有对南方历史人物的唤醒,也有
着个体离开中原小城,寓居大都市的体验和思索。因此,这部集子不是单纯的行走地理笔记,也不是历史随笔集,或者说个人人生经历的书写,而是融汇成一体、容纳度甚高的一部作品集。
涉及个人经验叙述的部分,我却有一丝困惑在里面。南阳盆地形成的童年经验使得汗漫身上有着突出的原乡情结,在观照现代都市经验之际,作家无法甩开这一原乡情结。如此一来,作家很难像本雅明、巴特、福柯等人那样,以现代性来观照现代性。表达通俗一点就是,原乡情结固然带来了“凡美丽必然引人哀愁”的审美效果,但也带来了保守性的立场,这一立场在思维认知层面,也会给作家带来限制。歌德曾指出,伟大的艺术是在限制中寻找自由。限制与自由处于一种永恒对峙的状态中,在此期待汗漫能够克服限制多一些,距离自由更近些。wy美编赫赫 编辑闫莉2785167984@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