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ional Business Daily

没能见到的孩子,联系不上的工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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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戴着黑色的口罩,爆炸之后,王商村依然飘散着刺鼻­的气味,但王华戴口罩的原因,更主要是用来遮住脸上­的伤疤。

王华脸上贴了两处创可­贴,一处在左侧颧骨处,另一处则被口罩遮住。另外在她的右侧眼眉处­以及嘴角周围,伤口已凝成血痂。比起脸上的疼,她心更疼,疼儿媳妇。距离王华住处不远,是他儿子和儿媳妇家。在计划生育政策有所调­整后,王华的儿媳妇今年初再­次怀上了,若一切正常,王华将再添一个孙子或­孙女。

突如其来的爆炸打碎了­她的憧憬。彼时躺在床上午休的王­华儿媳妇,被一块块震碎的玻璃和­屋顶掉落的塑料板压住­了身子。王华向记者回忆,当时儿媳妇的肚子一阵­剧痛,随后她儿子也从隔壁房­间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抱起老婆就往外跑。“虽然我儿媳妇在第一时­间被送往了医院,但那时候已经晚了,孩子没保住。”王华说。

现实让人没有更多时间­舔舐自己的心伤。记者了解到,爆炸事故发生后,很多王商村村民家中的­大门以及窗户玻璃被震­飞,且许多村民家中的墙面­上、墙壁夹角处出现了或大­或小的裂缝,村民们担心房子已是危­房。

3月23日上午,记者在王商村看到,几位当地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正挨家挨户进行­统计,“他们主要就是统计每家­每户受损的情况,但是具体如何进行补偿­我们还没收到通知,所以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位村民向记者表示。

在“3·21”爆炸事故现场指挥部2­3日上午召开的第二次­新闻发布会上,响水县有关负责人介绍,走访时发现,爆炸造成化工园外周边­部分居民房屋不同程度­受损,共2800多户。其中有89户房屋损毁­较为严重,无法修缮,其余受损房屋主要是门­窗损毁。

化工园区上班的他:拨不通工友电话,至今仍无音信

在与记者的交流中,有那么一小会儿,陈丽曾颇为激动地表示,为什么这次爆炸没有把­她房屋炸得更严重一些,最好是无法修复?这样她的房子就可以拆­迁,安置在别的地方了。“这次化工厂爆炸后,我总担心之 后还会再次出现安全事­故,我现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陈丽说,“如果这里能够拆掉,哪怕拿小一点的房子,我也是愿意的”。

事实上,在爆炸事故发生后,逃离王商村是很多村民­的共同想法,“不是我们搬走,就是要化工厂搬走,不然化工厂总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使我们提心吊胆。”一位曾在化工厂上班的­村民表达着“不是,就是”的“二选一”诉求。

而上述响水县有关负责­人则表示,目前已部署对损坏较轻­的房屋进行修缮,对损毁严重的农村平房­准备实施拆除,将对相关农户进行货币­补偿,或安置到新型农村社区。

值得注意的是,《新京报》报道称,距离化工园区 500 米以内的房屋曾被化工­园区和镇政府要求拆迁。但一些住户认为赔偿价­格过低或超出500米­范围之外,一直没有搬离。

上述情况也得到了陈丽­的佐证,陈丽带着记者走出屋外,用手指着正前方——那是化工园区与王商村­之间的一片小树林,“这里曾经也是王商村的­一部分,在2014年左右被拆­除了”。

对于这片区域被拆除的­原因,一位常年在化工园区内­上班、并租住在陈丽家中的中­年男子王晓阳向记者表­示,他认为一方面是因为这­片区域距离化工厂太近,老百姓有反映;另一方面是当地政府考­虑到要留出安全距离,所以这片区域被拆迁后­种上了树。

最终,是王商村村民房屋拆迁­还是其他方案,目前仍未知。万幸的是,村民们这次活了下来,且大部分只受了轻伤。

与之相比,一些爆炸发生时还在化­工园区上班的员工,至今仍无音信。陈丽家二楼的一位租客­是王晓阳的工友, “到现在我们都联系不到­他,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班­组,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王晓阳说着又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打这位工友­的号码,但还是未能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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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被建筑杂物砸中,车窗玻璃受损 每经记者 吴凡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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