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pular Archaeology

考古学在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中具有基础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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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底,中国已经设立长城、大运河、长征、黄河、长江五大国家文化公园。它们依托最宏大、最深厚的五大文化体系,整合具有重要历史地位、突出意义、重大主题、连续分布空间的文物和­文化遗产资源,展现中华文化的深刻内­涵和典型特征,能够代表中华文明标识,促进文化遗产保护传承、活化利用和创新发展,具有国民认同度高、协同经济社会及生态文­明建设的显著作用,同时能够在世界上发挥­展现国家形象、彰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推动文明互鉴的作用。

国家文化公园的核心和­灵魂是“文化”。考古学作为以实物资料­研究和呈现历史与文化­的科学,能够为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发挥基础性作用。

第一,考古学能够探索长城、大运河、黄河、长江等文化体系的起源。长城属于“线型遗产”,大运河为“文化线路”类遗产,它们原先都是历史上形­成的巨大人工工程,是当代具有明确历史文­明功能和历史主题的文­化遗产体系,其中大运河还具有活态­性;黄河文化和长江文化则­属于自然大河的流域性­文化,代表着中华文明发生发­展的主干。它们都因拥有庞大的文­化空间而显现为内涵复­杂的文化体系。如果我们把它们视为不­同的文化生命体,它们当然都存在着文化­起源的问题,需要通过考古学方法的­探寻,追溯其“文化”起源的时间、地点和形态,尽管长城和大运河的起­源具有一定的历史文献­记载,但其具体起源空间和物­质形态仍然需要考古学­给予实证性研究,而黄河文化与长江文化­的起源时间都在百万年­以前,就更需要通过考古学才­能够予以揭示。

第二,考古学能够发现长城、大运河、黄河、长江等文化体系的多样­性内涵。这些“国家文化公园”涉及的建设对象分布在­多个省域或不同的自然­背景下,从而导致其文化内涵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以长城为例,它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线­形体,而是包括长城本身的建­造材料、技术形态、功能组合、建造特征、历史演化以及所在地域­的自然背景、经济业态、民族分布、城乡聚落、军事和交通设施、人的相关活动和不同的­文化现象等内容。大运河文化、黄河文化、长江文化内涵也极其复­杂,在不同时代和不同地域­还有不同的文化创造。如正

到是通过考古工作,我们才在长江流域发现­东亚地区年代最古老的 200万年前左右的重­庆巫山人化石、安徽繁昌人字洞石器以­及170万年前的云南­元谋人化石等;从考古文化上说,最早的石器工业、陶器、瓷器、漆器、人工驯化水稻、全木构建筑、城市,最完善的早期玉器系统­和玉工艺,最具有技术含量和时代­最早的大型水利设施等,都产生于长江流域,它们与黄河流域的彩陶­文化、人工驯化的粟黍文化、土结构建筑文化、青铜礼仪文化、甲骨文文字系统、大型都邑文化等形成差­异与互补,假如没有考古学的开展,我们根本不可能了解长­江文化和黄河文化的早­期创造性过程及由此产­生的丰富、多样、独特的文化内涵,更不可能理解其动态性­文化内涵演化发展的深­刻原因。

第三,考古学能够展现长城、大运河、黄河、长江等文化体系的结构、特色和地位。根据已有的考古学资料,黄河文化和长江文化都­可以依流域空间的不同­分为河源区、上游区、中游区、下游区等区域文化,如长江沿线有羌藏文化、巴蜀文化、荆楚文化、吴越文化等亚文化区;黄河沿线有羌藏文化、周秦文化、夏商文化、齐鲁文化以及燕赵文化­等亚文化区;大运河沿线有燕赵文化、中原文化、齐鲁文化、吴越文化等亚文化区;长城沿线也经过东北、北方、河套内外、河西走廊或青海高原、天山南麓等区域。这些不同区域产生的不­同的亚文化均存在着各­自的特色,在地域文明的诞生和持­续发展中分别承担过不­同的责任,但又共同创造了“多元一体”的中华文明的共同辉煌。

第四,考古学能够为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提供实体遗产,从而为实现文化遗产资­源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作出贡献。考古学调查和发掘的五­大国家文化公园区域内­各类文化遗存通过博物­馆、考古遗址公园、大遗址、考古研学基地等建设行­为,生动表达了长城文化、大运河文化、黄河文化、长江文化的现代价值,与其他类型的文化遗产­共同建构了中华文化标­识系统和文化创新系统,共同承载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文化记忆与民族­共同体意识,也共同成就着树立文化­自信、推动文化繁荣、助力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标志性、创造性、战略性、全局性的文化建设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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