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tudy on museum patriotism education perception based on ASEB grid analysis: Takes Henan Museum as an example / ZHANG Yichen, LIU Keming, LIU Jingli

张奕辰 刘可鸣 刘京莉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

摘 要 在博物馆日益从“重展”向“重教”转换的背景下，其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功能亟须得到进一步明确和加强。观众的参观体验不仅影响着博物馆自身的发展，而且直接关系到博物馆爱国主义教育的成效。 以河南博物院为例，采用ASEB 栅格分析法，结合问卷调查和访谈结果，分析得出博物馆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在观众感知体验上的优势、劣势、机遇与威胁，并提出针对性的改进建议。

关键词 博物馆教育 爱国主义 ASEB栅格分析法

0 引言

20 世纪末至 21 世纪初， 世界博物馆的核心理念已由过去的“收藏”“研究”“展示”重新界定为“教育”，例如国际博物馆协会在 2007 年新修订的《国际博物馆协会章程》中，将“教育”列为博物馆的首要职能。 2009年，《博物馆教育者手册》一书中指出“博物馆教育被最广义地理解为任何促进公众知识或体验的博物馆活动”，并且“教育的愿景事实上也是博物馆使命和整体目标的愿景。 教育和展览是彼此关联的，并应该互相包含”。 我国在 2019 年颁布的《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中提出了“全学科、全过程、全阵地”的道德教育理念，明确要求“发挥各类阵地的道德教育作用，包括各级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革命纪念中心、科普场馆、国防教育基地等都要结合各自功能特点有针对性地开展道德教育”。 2020 年，教育部、国家文物局联合印发《关于利用博物馆资源开展中小学教育教学的意见》要求进一步健全博物馆与中小学校合作机制， 促进博物馆资源融入教育体系， 提升中小学生利用博物馆学习的效果。同时明确指出，要充分利用博物馆资源，组织开展爱国主义、革命传统、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生态文明、国家安全等主题的实践教育活动，要开发具有立德启智、特色鲜明的博物馆研学课程，发挥实践育人作用。由此可见，博物馆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其教育功能的实现显得尤为必要。

1 研究设计

1.1 案例选取

本文选取河南博物院作为研究个案。 河南博物院创建于 1927 年， 是我国成立较早的博物馆之一，也是较早确立的国家级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 2009年入选首批中央地方共建国家级博物馆。现有馆藏文物 17 万余件（套），尤以史前文物、商周青铜器、历代陶瓷器、玉器及石刻最具特色。 精品文物数量多、种类全、品位高、价值大，是见证中华文明发展

轨迹、展示中国历史发展脉络的文化艺术宝库。基本陈列为《泱泱华夏，择中建都》《明清河南》《中原古代石刻艺术展》《丹淅吉金———中原楚国青铜艺术》《巧工遗珍———院藏明清珍宝展》《国宝特展》， 并配套“社会教育体验厅”和“华夏古乐厅”。 河南博物院以“发扬固有文化、提倡学术研究、增长民众知识、促进社会文明”为建院宗旨，以建设世界著名博物馆为目标，精心打造公益文化服务品牌，是领略中原文化、黄河文化、华夏文脉的重要窗口，是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阵地， 是增进文化交流合作的重要平台。

1.2 研究方法

ASEB （Activity, setting, experience, benefit）栅格分析法是旅游学和经济学中常用的分析方法。 它从旅游活动、景区环境、观众体验和旅游收益四个角度对旅游的过程和结果进行分析和评估， 由曼宁 -哈斯 - 德赖弗 - 布朗（Manning-hass-driver-brown）的需求层次分析与SWOT （Strength, weakness, opportunity, threat）的要素相对应、结合而成，是一个活动、环境、体验、收益与优势、劣势、机会、威胁交叉而融为一体的包含16 个单元的矩阵。

随着博物馆运营理念逐渐由“以物为中心”向“以人为中心”转变，只有观众认可满意，最终才能释放博物馆的生命力，发挥博物馆的作用，不断扩大其社会影响力。爱国主义教育同样是以人为核心，新时代爱国教育既需要受教育者通过显性的知识教育增进对国家、民族的了解，也需要发挥文化氛围、地理环境的隐性作用，潜移默化地增强公民对国家、民族的认同。有鉴于此，本文将 ASEB 栅格分析法运用于博物馆的爱国主义教育研究中， 从观众角度对河南博物院进行分析，评估观众感知体验满意度，为博物馆更好地发挥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功能提供针对性的改进建议。

1.3 数据来源

2020 年 3—4 月， 笔者向参观河南博物院的观众开展不定时的随机问卷调查， 先后发放电子或纸质问卷 107 份，得到有效问卷 94 份，有效回收率达87.85%。对填写较为耐心认真的观众，进行后续访谈，以便深入了解观众的参观感受。

2 结果分析

2.1 观众基本信息

由表 1 可知，通过统计发现，问卷调查对象基本涵盖了参观博物馆的主要人群。 首先， 在性别上，没有出现明显的性别差异。 其次，在年龄上，超过半数为 18 岁及以下。 最后，在职业上，以学生为主。 不难看出，河南博物院的观众群体大多为青少年， 其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所承担的使命之重可见一斑。

2.2 观众对博物馆爱国主义教育功能的了解程度由表 2 可知， 大部分观众对博物馆爱国主义教育功能的了解程度不深。这说明，河南博物院在爱国主义教育活动在宣传力度上有待加强， 观众对博物馆爱国主义教育功能的不了解可能直接影响其参观效果。 从观众了解博物馆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途径来看， 主要依靠网络媒体的信息传播和亲朋好友间的口耳相传，而依靠博物馆自身的推荐和学校的引导则较少， 这说明博物馆应当在充分利用互联网时代新媒体传播优势的基础上，拓展宣传渠道，加强与学校教育的联系。 从观众对博物馆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感兴趣程度来看， 大部分观众对此抱有较高的期待， 同时绝大部分观众的认同程度也较高。 这说明， 积极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活动既是博物馆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应然职责， 也是促进其自身发展的实然选择。

2.3 基于 ASEB要素对观众参观体验的分析

根据 ASEB栅格分析的四大要素，本研究在参考前人成果的同时，充分咨询专家意见，设计了 17项衡量观众参观体验的具体评价指标， 并制成问卷邀请观众填写，对河南博物院进行评分，从最低的1分到最高的5分，分别对应了“非常不认可“”不太认可”“一般”“比较认可”和“非常认可”五种态度。

由表3 可知， 根据观众参观后对河南博物院的现状评价来看，观众对博物馆总体较为满意。 其中，对“定期开展爱国主义展览活动“”布局合理，卫生干净”“服务设施齐全完善”“解说导览有趣多样”“标识清楚， 游览通畅”“藏品布展合理有序”“提供爱国主义文化求知体验”“提供参观指导体验”“增进对国家、民族相关知识的了解”“增进对国家、民族的文化认同”“增进对国家、民族文化的保护意识”方面，观众都表现出了较高的满意度，平均评分超过4 分。例如， 有观众在访谈时指出， 博物馆借助增强现实技术， 在与文物的虚拟互动中， 激发了自己的参观热情。 也有观众认为，馆内布置恢宏大气，令人深切感受到“自豪感在心中激荡”。可见，河南博物院为公众提供了令人满意的爱国主义教育，在现代技术运用、展厅藏品布置、观众公共服务等方面卓有成效。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在“增进对国家、民族文化的保护意识” 方面得分较高， 但数据标准差较大， 说明观众对此项的认同程度波动较大。 除此之外，河南博物院在多个方面尚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其中，“组织爱国主义进学校、进社区文化宣讲”一项的观众认同程度波动较大，结合网站和微博、微信发布的消息来看，该馆定期开展馆校合作、社区合作，但可能由于合作的学校、社区数量相对较少，导致覆盖的范围也相对较小。“提供爱国主义情感交流体验”和“增进对国家、民族的自豪感”两项得分接近4 分，且观众的认同程度波动较大， 说明尽管博物馆在这两方面基本能得到观众的认可， 但是观众的参观体验个体差异较大。 而在“定期举办爱国主义主题讲座”“提供中国特色文化体验”“策划动手操作的体验活动”方面，观众的认可程度不高，且意见较为统一，因此解决这些问题是河南博物院提升爱国主义教育质量的必经之路。

如表 4 所示，利用 ASEB 栅格分析框架，将问卷调查、访谈结果与河南博物院资源条件相结合，进行分析可以看出， 河南博物院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存在以下优势、劣势、机遇和威胁：（1）“优势”主要为根植于中原腹地所具有的丰富历史文化资源。 作为华夏文明的发源地，河南省境内出土了数量众多、品质极佳的文物。借助丰富的藏品资源，公众在与文物近距离的接触中，感受祖先智慧，唤起血脉记忆，加深了对国家、民族文化的了解、认同和保护意识。同时，作为著名的旅游地标，河南博物院附近交通便利，并有大小多个停车场， 一定程度上扩大了其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功能辐射范围。 馆内齐全完善的服务设施和布局合理、 干净卫生的参观环境也给予了观众较好的参观体验和较高的参观质量。（2）“劣势”主要在于河南博物院开设的主题讲座数量较少；场馆教育相对封闭，与学校、社区的合作有待加强；参观的人数多而体验的机会较少， 观众缺乏多感官的

参与；馆内休闲娱乐设施较少，容易产生疲惫感；宣传力度有待增强。（3）“机遇”主要包括了河南省政府正着力加强中原文化宣传， 加大对中原文化产业的财政扶持力度；河南卫视推出的《唐宫夜宴》《元宵奇妙夜》节目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提升了河南博物院的知名度；新兴技术正逐渐运用于展览，提升了观众的体验质量；观众对博物馆的各种活动都较为感兴趣，也支持博物馆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活动。（4）“威胁”主要来自河南博物院的活动更新周期长， 导致观众重游率低；文化资源有待深入挖掘，进一步提升活动质量；与周边环境没有形成文化产业集群，较为孤立；不同观众对爱国主义教育的感知程度不同， 可能出现走马观花的现象。

3 启示与建议

依据 ASEB栅格分析的结果，观众对河南博物院总体较为满意， 博物馆拥有显著的优势和绝佳的发展机遇。但同时，博物馆也面临着部分活动质量欠

佳、更新周期长、体验设施有待完善、讲解过于专业而导致受众范围狭窄以及尚未与周边环境形成集群效应等方面的劣势与挑战。对此，笔者建议河南博物院可从以下三个方面作出改进：

（1）更新完善配套设施，提升观众体验。 爱国主义教育不仅是爱国主义知识教育， 而且是情感激励教育、道德责任教育和政治目标教育。激发公众的爱国主义情感处于中介核心地位。因此，博物馆作为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前沿阵地，应当及时更新完善馆区的配套设施， 利用技术手段调动观众在参观过程中的多感官参与，营造沉浸式体验，充分激发观众的爱国主义情感，达到爱国主义教育的目的。

（2）打造中原文化名片，形成文化产业集群。 河南博物院坐落于郑州市金水区金水东路， 地处河南省政府和自然资源厅之间， 四周也大多为当地行政部门、商务公司等，文化氛围较弱，博物馆显得较为孤立， 不妨在周边培育具有中原文化特色的高质量产业，增强观众的参观体验，让观众未进博物馆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