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g's Zhou experience in treating male lower urinary tract symptoms with classic famous formulas

The First Clinical College of Chinese Medicine，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Changsha，Hunan 410007，China

Abstract：Professor Zhou Heng's experience in managing male lower urinary tract symptoms through the application of classic famous formulas is introduced in this paper，substantiated by six proven cases in the clinic. It is considered that the core pathogenesis of this condition lies in kidney deficiency and the dysfunction of bladder qi transformation. While deficiency syndromes primarily involve the kidneys，considerations must also be given to the other four zang organs，and the differentiation of specific insufficiencies within the aspects of yin，yang，qi，blood，and body fluids. Excess syndromes are typified by pathogenic invasions in the bladder，manifesting as water fluid retention，damp-heat，and blood stasis. However， these excess syndromes are frequently attributed to underlying deficiencies. Treatment with classic famous formulas is tailored to the specific syndrome，demonstrating flexibility in prescription，proficiency in using small formulas for significant effects，and the ability of a single formula for multiple disorders. A few carefully chosen ingredients can yield satisfactory therapeutic effects.

Keywords：male lower urinary tract symptoms；classic famous formula；expert experience；difficulty in urination；urinary retention；stranguria syndrome

下尿路症状是中老年男性的常见疾病，可包括储尿期、排尿期及排尿后症状，临床表现为尿频、尿急、夜尿、排尿费力、尿不尽等［1-3］。男性下尿路症状的发生与前列腺增生、性功能障碍等因素有关，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4-5］。依据症状表现，可将其归属于中医学“癃

［6］闭”“淋证”等范畴，前者特称“精癃” 。周衡教授系湖南省名中医、知名仲景学说专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从事中医经典《伤寒论》《金匮要略》研究工作50余年，擅长运用经方治疗各科疾病，尤其是男性下尿路

［基金项目］湖南省卫健委一类中医重点专科（中医男科）（湘中

2023〕4

医药函〔 号）；湖南省教育厅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QL20230200） ［作者简介］冯恩敏，男，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男科病的临床与实验研究工作

［通信作者］周青，主任医师，博士研究生导师； E-mail：supergoon@163. com

症状，经验独到，每获佳效。笔者有幸侍诊，受益匪浅，现结合6个临床验案，将周教授治疗男性下尿路症状的经验总结如下。

1肾气丸加减治疗夜尿频、溺后疼痛伴髋膝酸痛案

魏某，男，80岁。初诊日期：2023年9月28日。主诉：夜尿频、溺后疼痛伴髋膝酸痛1个月。患者

1个月前出现夜间小便次数增多，小便后会阴有疼痛感，伴见髋部及膝部酸痛，症状持续且有逐渐加重之势。刻下：夜尿频，每晚3～4次，溺后会阴隐痛，小便余沥不尽、色清；髋以下至膝站立时有酸痛感，端坐不能，入睡后常酸痛发作，偶牵及大腿后侧，活动后痛感消失；怕冷，腿软；纳食尚馨；大便2日一行，形质可；舌淡红、苔白滑，脉沉细。

中医诊断：淋证；辨证：肾阳不足，气化失职；治法：温肾助阳，化气利尿；方予肾气丸加减。

g g g处方：熟地黄10 ，山茱萸 10 ，山药 15 ，茯苓

10 g，肉桂5 g，附子5 g，桃仁10 g，红花5 g，车前子10 g，瞿麦15 g，怀牛膝10 g。每日1剂，水煎，分2次温服。10月20日电话回访，患者诉服药后夜尿次数明显减少，最多每晚1次，溺后疼痛、余沥不尽消失，腰酸腿软较前改善，稍感怕冷，嘱照前方继续服用。按 淋证是以小便频数、淋沥刺痛、欲出未尽，小腹拘急或痛引腰腹为主症的一种病证［7］。《诸病源候论》将淋证分为石、气、膏、劳、热、血、寒7种。本案患者为老年男性，以夜尿频、溺后疼痛、余沥不尽等小便异常症状就诊，兼见怕冷、髋膝酸痛等症，应为劳淋。随着年龄的增长，肾阳逐渐虚衰，膀胱气化失职，则小便异常；肾阳温煦无力，则怕冷、小便色清、腰膝酸软；气随尿泄，阳气乍虚，下焦失于温煦，则溺后疼痛；水不化气，水湿停滞留于腰膝，则静坐不能，动后缓解。治当温肾助阳，恢复膀胱气化功能。肾气丸出自《金匮要略》，专为肾阳不足之“虚劳腰痛”“小便不利”而设。周教授取肾气丸中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滋肾以固本；阳气不足，在脾则运化乏力，在肾则气化失能，因此常兼水饮，故用茯苓、车前子、瞿麦以利水道而防水饮留滞；稍加肉桂、附子助膀胱气化；考虑肾虚常与血瘀并见，故用桃仁、红花、牛膝活血，以使肾系气血调达。全方用药可谓面面俱到，虑及病机前因后果，故效如桴鼓。

本案患者水饮尚微，若阳虚与水饮并重，则应双管齐下。如阳虚伴有水泛于下肢、身体沉重感，或年老体弱、午后踝肿等，可改用真武汤温阳化气以利水，是故《名医别录》言该方可“去水气，利膀胱”；如伴见尿量减少、排尿乏力、肿至四肢、肌肉颤动感等，可与防己茯苓汤合用，益气调腠以利水，是故《金匮要略》载“皮水之为病，四肢肿，水气在皮肤中，四肢聂聂动者，防己茯苓汤主之”。

2 黄连阿胶汤加味治疗尿频伴入睡困难案

谭某，男，40岁。初诊日期：2023年9月4日。主诉：尿频伴入睡困难1个月。患者1个月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小便次数增多，昼夜均如此，伴入睡困难，西医予抗感染、安眠等治疗乏效，遂来寻求中医治疗。刻下：小便频、多泡沫，入睡困难，常被热醒；心烦、盗汗，汗出以胸口为主；容易疲劳，伴耳鸣、腰酸腰痛、口干、口舌生疮、头皮痒、眼皮跳；胃纳尚可；大便4～5日一行，偏干结；舌尖红、少苔，脉沉细。

中医诊断：淋证，不寐；辨证：水亏火旺，心肾不交；治法：滋水清火，交通心肾；方予黄连阿胶汤加味。

g，白芍 g，鸡子黄 g，熟处方：黄连5 10 1个，阿胶6

g，山 g，山药 g，茯苓 g，桂枝 g，地黄10 茱萸15 15 15 10

g。每日

益智仁5 1剂，水煎，分2次温服。

10月20日电话随访，诉服药2剂后即能安然入睡，

小便频次亦较前减少，续服1个月后停药，现小便情况改善，睡眠质量可，耳鸣、腰酸腰疼等症亦有缓解。

按 黄连阿胶汤出自《伤寒论》：“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黄连阿胶汤主之。”周教授指出，黄连阿胶汤的证治关键在于辨明少阴热化，除失眠外，还需要参考舌、脉、汗、五心等证候表现。该方与后世大补阴丸主治有诸多相似之处，均为水火同治而使心肾交济，但有主次不同：前者为泻南补北方，以黄连泻火为主，心火表现较为明显；后者以大补阴（水）为主，用于真阴大亏兼有虚火浮现之证。本案患者发病之本在于肾水亏乏，见小便频数、多泡沫，容易疲劳、耳鸣、腰酸腰痛；心火上炎为其标，故汗出以前胸为主，夜间盗汗、常被热醒，另见心烦、口干、口舌生疮、头皮痒、眼皮跳。《黄帝内经》有“诸痛痒疮，皆属于心”“五脏化液：心为汗”的记载，本案患者头皮痒、口舌生疮，汗出以胸部为主，均为心火上炎之象。关于黄连的用量，周教授建议心火轻症用3～5g，严重者可用至10 g。从本案所述病候来看，有先天亏损，兼及于心，故周教授以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滋肾固本，合黄连阿胶汤以清心为基础，再据证加减；另加茯苓利尿，以治小便频数、多泡沫；桂枝与黄连相伍，加强交通心肾之力；益智仁暖肾缩尿、益智安神。全方滋肾水且制心火，核心在于交通心肾，辨证准确，加之理法方药对应，故疗效显著。

3 柴胡桂枝干姜汤加味治疗小便不畅伴自汗案

易某，男，78岁。初诊日期：2023年3月6日。主诉：小便不畅伴自汗3年。患者3年前开始出现小便解出不畅，汗量增多，汗出后稍有不慎则出现怕冷、鼻塞、流涕等感冒症状，多次寻求中西医诊治，上症均未见明显缓解。刻下：小便不畅，常自汗出，不分昼夜，汗量大，以头及胸背上半身为主，下半身无汗，感冒后尤甚，汗后常伴怕冷、胸闷、气短、手足冰冷；平素容易发寒战、口干、口苦、肛门部位潮湿；舌苔白滑，脉弦细弱。既往有前列腺增生病史。

中医诊断：精癃，汗证；辨证：少阳阴转，津血不足，兼夹水饮；治法：太阳少阳太阴同治，滋阴养血，兼化水饮；方予柴胡桂枝干姜汤加味。

g，黄芩 g，桂枝 g，干姜 g，天处方：柴胡20 10 12 10

g，牡蛎 g，炙甘草 g，小麦（自备）40 g，大枣花粉10 20 15

（自备）20枚。每日1剂，水煎，分2次温服。

4月10日电话回访，患者诉服药3剂后小便通畅，自汗、怕冷、胸闷、口干、口苦等症均有改善。后按照原处方连续服用月余，诸症消失。

按 癃闭是以小便量少、排尿困难，甚则小便闭塞不通为主症的一种病证。本案为前列腺增生导致的癃闭，于男性则特称精癃［8］。柴胡桂枝干姜汤出自《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