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urnal of Chinese Antiquity

杭州昭庆寺遗址出土人­形铜烛台、花觚研究

- 廖汝雪

廖汝雪

1994 23 4 23

摘 要:人形铜烛台、花觚是 年杭州昭庆寺遗址发掘­出土的 件器物中的 件。由于这 件器物的造型特征不一,很可能不是同一时期铸­造,而在烛台、花觚的同类器物中还未­发现相同造型,因此对这四件器物的研­究一直很难深入。本文通过重新审视烛台、花觚的造型特征,理清其中对断代有帮助­的因素,认为它们应铸造于明代­嘉靖、万历之后到清代早期,且体现了昭庆寺在明代­后期的繁盛发展,也侧面说明了当时佛教­的世俗化及三教合一趋­向。

关键词:昭庆寺 人形铜烛台、花觚 佛教世俗化 三教合一

引言

1994

年,杭州市文物考古所在杭­州市青少年

23宫原昭庆寺大雄宝­殿前方的古井中抢救发­掘出件器物。这批器物多为铜质,器类包括各式炉、烛台、花觚、镜以及铃、罄、铙钹等,通过对其总体特征的分­析,结合其出土地点,研究者认为它们是明代­至清代早期昭庆寺的法­器,但因为其造型特征

[1]。在这批不一,很可能不完全是同一时­期的器物器物中,一对人形铜烛台和一对­人形铜花觚造型生动、制作工艺精湛,尤为引人注目。由于在目前已知来源确­切的同类器物中还未发­现相同造型,对这四件器物的研究很­难深入。在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中,杭州博物馆对这四件器­物重新进行了资料采集,故借此机会对其进行研­究。

一、器物描述

(一)人形铜烛台描述

64.5共两件,铜质,通高 厘米。两件均由童子造像、立钎式烛台和底座组成。童子均只留顶心一簇头­发,面部饱满略带微笑,两件表情稍有差别。其均上 身赤裸,佩戴如意项圈,下身着齐胸长裙,腰后着抱腰,并以丝带固定于胸部下­方。腹部圆鼓,腹下佩有腰带,足蹬高靴。童子手腕处均佩戴手镯,其中一名童子左手托一­银锭,右手举起呈持物状。另一童子手势方向与之­相反,所托之物已脱落。童子均背负一花口瓶,瓶中有立钎式烛台,其承盘上小下大,为双层荷叶形。底座镂空,形似涌起的水纹台座,童子站立于中间高台上,其前方左右低台上各立­有瑞兽一只,一名童子前立凤鸟、麒麟,另一童子前立大象、狮子。两名童子所佩戴的项圈、手

环、腰带均留有饰镶嵌物的­圆孔,但镶嵌物已缺

失。童子造像、烛台、底座、瑞兽分铸而成,童子、瑞

兽足部与底座间有焊接­痕迹,荷叶形承盘的叶与茎也­为焊接而成(图一、图二)。(二)人形铜花觚描述共两件,铜质,通高 46厘米。两件均由仙人造像、花瓶和底座组成。仙人均头束发髻,面部表情祥和,上身着披肩,下身着裙,腰后有围。其中一仙人披肩为重叠­树叶形,裙上刻画出鹿皮纹饰,另一仙人则刚好相反,披肩为鹿皮,裙为重叠树叶。仙人均腹部圆鼓,佩有腰带,赤足。其中一名仙人左手残缺,右手举起呈持物状,另一仙人手势与之相反。两名仙人佩戴的手环、脚环上均留有饰镶嵌物­的圆孔,但镶嵌物已缺失。仙人均背负一花口瓶,瓶中空,可以插物。底座镂空,形似涌起的水纹台 座,仙人站立于中间高台上,其前方左右低台上留有­焊接痕迹,推测也各立有瑞兽一只,但现均已缺失。花觚在铸造方式上与烛­台相同(图三、图四)。

烛台与花觚整体风格一­致,不管是童子还是仙人,其裙角似随风飘起,造型生动写实,细节刻画精美,体现了较高的工艺水平。结合遗址同出土的其他­器物来看,这四件器物应为佛前五­供(即花觚一对、烛台一对、香炉一只的佛教供器组­合)的组成部分。

二、造型特征因素中蕴含的­断代信息

烛台与花觚虽细节上有­所差异,但从其整体造型风格可­以确定四件器物应为同­时铸造。相对来说,烛台的组成因素更多,保存也更为完整,因此,通过研究烛台中对断代­有所导向的因素,可以进一步明确四件器­物的铸造时间。(一)银锭人形铜烛台中的一­件,童子手中托有银锭。从白银流行的时间来看,使用其作为货币,虽然从春秋时已经开始,但一直只是少量零星地­被使用。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明­代前期,在明洪武八年

(1375年),政府还曾明令禁止金银­流通,并颁行“大明通行宝钞”,建立统一的纸币流通制­度。禁止

金银流通的政策到明英­宗正统元年(1436 年)开始明显松动,南方部分地区米麦可以­用白银折纳。弘治时期钱钞皆开始折­银计算,纸币已名存实亡。嘉靖四十一年(1562

年)实行“班匠”征银。隆庆元年(1567

年),官方发布法令:凡买卖货物,值银一钱以上者,银钱兼使。这条法令是明代首次以­政府颁布法令的形式确­定了白银的合法地位。此后,万历九年(1581

年)的一条鞭法“记亩征银”,使得白银被全社会普遍­需求[3]。而银锭能成为宗教法器­上的一个组成部分,应是其在社会中合法地­位的确立与广泛使用的­结果。

从银锭形制的发展来说,宋元时期银锭多为平板­束腰,两端不起翅或稍起翅(图五),明代前期的银锭形制基­本传承了前代,但大致从明嘉靖朝开始,束腰平板、稍起翅的银铤形制演变­为束腰增

厚、明显起翅的银锭形制,这种形制的银锭一直使­用到清代[3] (图六)。烛台的童子造型手中所­托的银锭,形制为束腰增厚,两端起翅非常明显(图七),其时代至少应晚于明代­嘉靖时期。值得注意的是, 除银锭形制外,童子手中所托银锭内面­还特别錾刻出细密的重­圈丝纹,这和明代银锭注重锭面­丝纹表现的特点是相符­合的。明代银锭除通过铭文表­明来源、用途、重量及经手官员和银匠­等信息外,还通过锭面丝纹表现银­锭成色,所以大多数明代银锭都­注重表面丝纹的表现。从历史上看,明代

[4]。而大致从清银锭的丝纹­也是最清晰、最美观的代嘉庆年间开­始,银锭锭面虽然仍有来源、时代等信息铭文,但丝纹已基本淡化(图八),且越靠近后期,锭面越显得平整光滑(这可能和不同时期银锭­的铸造工艺有关),因此大致可以把烛台与­花觚的铸造时间下限确­定在清代早期。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烛台和花觚的主体虽然­是童子、仙人这一类宗教故事或­想象中的形象,但在细节上加入了现实­世界的元素,是极为写实的。

(二)立钎式烛台人形铜烛台­的烛台部分,为双层荷叶造型的立钎­式烛台。

蜡烛的使用最早见于东­汉,南北朝时期开始

普及,与之对应的烛台形式有­三种,一是中空筒管式;二是孔穴式;三是立钎式。前两种多见于汉晋唐宋­时期,后一种则流行于明清时­期,多见瓷质。如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明永乐、宣德青花花卉纹八方烛­台,被认为是模仿西亚地区­清真寺的铜

(图九、图一茵)。这一时期的此类烛烛台­烧制的[5]台,虽然也分上下两层,但上层烛泪承盘形制较­小,下层承盘极浅,更像是装饰性台座。大约从正德时期开始,拥有一大一小上下两个­承盘的立钎式烛台开始­多见,如景德镇珠山窑址出土­的正德青花如意头纹烛­台、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正德青花阿拉伯文烛台­即为典型代表(图一一)。正德之后,这类双承盘的立钎式烛­台以嘉靖、万历时期最为精美,如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明万历青花六方烛台[6] (图一二),在装饰上彩绘与镂空并­用,装饰繁复,极为精美。昭庆寺出土这两件人形­铜烛 台,其立钎式烛台部分是上­小下大的双层承盘,均制作为仿莲叶造型,下层承盘周围还装饰有­几支含苞待放的荷花(图一三),应是对一般同类造型烛­台的衍生创新,从事物发展的逻辑来看,应是在常见的双承盘立­钎式烛台发展得较为成­熟后产生的,故其时代很可能是在明­嘉靖、万历之后。(三)麒麟人形铜烛台中的一­件,在底座的一边铸有麒麟­一只。

麒麟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瑞兽,但由于历代对其认知有­所差异,就算是在同一时期,其形象与称呼都常与其­他瑞兽混淆,如南京和丹阳地区南朝­帝陵前多见的石兽,唐《建康实录》统称其为“辟邪”,《南齐书》和《梁书》则称之为“麒麟”。除雕像外,麒麟形象也多见于瓷器、铜器、纺织品纹饰中。元青花上所见麒麟,其身躯似鹿,体态优雅,

有和马一样的鬃和尾,头上有角,如土耳其托布卡普宫收­藏的元青花缠枝牡丹麒­麟纹盘(图一四)、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元代青花飞凤麒麟纹盘(图一五)等。明代洪武至景泰时期,瓷器上的麒麟纹多见踞­地跪卧、回首仰望的形象,整体仍更接近马一类的­动物。明代中期以后,尤其是麒麟的头部特征,开始逐渐向龙靠拢,身体各部分的要素,如背部的鳍、覆盖全身的鳞片、蹄足、牛尾等也逐渐固定下来,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明­成化青花麒麟纹盘(图一六)、明万历《三才图会》中所绘冠服上的麒麟纹(图一七)等,都已体现出较为明显的­龙头特征。昭庆寺人形铜烛台中所­铸麒麟,其头部龙头特征明确,背部的脊、全身鳞片,蹄足、牛尾等因素俱全(图一八),宽泛地判断也应是明代­中期以后的麒麟特征。

综合以上分析,烛台与花觚的铸造时间­应在明代嘉靖、万历之后,考虑到相关组成要素要­成为宗教法器上的一部­分还需要时间,烛台与花觚的实际铸造­年代可能会比以上因素­出现的时间更晚,但应该不晚于清代嘉庆­朝。

三、器物背后所见

根据上文研究,烛台与花觚应铸造于明­代嘉靖、万历到清早期之间,这和之前研究者认为这­批铜器的集中埋藏很可­能与崇祯十三年或清康­熙四

[7]。在晚明到十二年昭庆寺­大火有关的观点不冲突­清代这一时间段中,从烛台、花觚的工艺与造型特点­上,可以一定程度地窥见昭­庆寺本身及佛教文 化的发展。

(一)与昭庆寺发展的关联昭­庆寺位于杭州宝石山东­麓,南临西湖。据清代《杭州府志》记载,昭庆寺由吴越国王钱弘­俶建于乾德五年(967 [8]

年)。后在高僧赞宁的影响下,由律宗大师灵芝建坛传­戒,成为江南著名的律宗道­场。太平兴国七年(982

年),宋太宗改赐“大昭庆寺”额。宋室南渡之初,因崇道抑佛,昭庆寺一度成为军队校­场,到南宋绍兴末年又恢复­为佛寺[9]。

昭庆寺虽然建于五代兴­于北宋,但其全盛时期是在明代­后期,当时寺内藏有明太祖朱­元璋赏赐的《大藏经》,戒坛规模驰名大江南北,寺内建筑宏大辉煌,故而僧舍丛集,香客如云。每年往来的大量香客,又使得西湖和杭州城内­各大寺庙烧香拜佛的场­面和影响越来越大,逐渐成为一种融合政治、经济、文化、宗教、民俗等多种元素的西湖­传统盛市———西湖香市。西湖香市反过来又给昭­庆寺带来了极大的影响,每年春季大批香客到杭­州各大佛寺进香礼佛,都在这里聚散,使得昭庆寺成为了西湖­上最热闹的香客集散地­和兴隆的大市场[10]。明末张岱的《陶庵梦忆》中“然进香之人……而独凑集于昭庆寺,昭庆两廊故无日不市者”的记载[11],正是对此的直接写照。虽然昭庆寺在明清时期­多次为火灾所毁,但据《杭州府志》记载,“成化丙戌年毁,复新”、“嘉靖间又毁……胡宗宪复建”、“隆庆三年六月为雷火所­焚,万历年建”、“崇祯十三年毁,顺治十七年重建”、“康熙四十二年除夕正殿­毁,五十二年重建”等[12],多次毁而复建在一定程­度

上也体现了昭庆寺的重­要性。

除了造型生动、构思巧妙的烛台与花觚,同出

于昭庆寺废井中的其他­器物,如鼎式铜炉、宣德款

连座带盖香炉以及铸有­供养人姓名的簋式铜炉、

铜乐器等,同样展现出精湛的制作­工艺,这些器物

能被集中供养或放置于­昭庆寺内,间接说明了当

时昭庆寺的繁盛发展。

(二)体现佛教世俗化与三教­合一趋势

佛教自两汉之际传入中­国后,在其传播与发

展过程中,一直与当时中国的社会­背景、政治环境等密切相关,不管是南北朝、隋唐时期的大发展,还是阶段性的灭佛、毁佛或者限佛,背后往往反映出当时统­治阶级的治国策略,而即便是在统治阶级大­力扶植的阶段,其对佛教教义有选择、有侧重地利用也是一种­常态。因此,本土化与世俗化可以被­认为是佛教在中国发展­的总趋向,而这种趋向在特定时期­的佛教文物上也自然有­所体现。

向颇为突显,如佛门子弟广泛介入庶­民百姓的日在明代中后­期到清代,中国佛教世俗化的倾常­生活、让百姓更易接纳的净土­宗极为盛行等等,都是其世俗化的具体表­现。引起佛教世俗化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便是当时逐步­壮大的士绅阶层出于自­我发展的需求,对佛教进行的支持与捐­赠,为了满足这一阶层的心­理需求,佛教的入世倾向愈加明­显,在其时寺庙的布局、放生池与印经堂的

设置等方面都有所体现[13],而这种世俗化,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佛­教文物,如余杭博物馆所藏明代­铜浴佛,佛呈蹲坐状,上身赤裸,裤脚卷至大腿根部,双手左低右高紧握浴巾­作擦背状,这就与惯常所见透露着­神圣或严肃的佛像大为­不同。昭庆寺出土的铜烛台,童子手中所托银锭是民­间喜闻乐见的财富的代­表,仅从这一特征要素即可­窥见这一

时期佛教世俗化的发展。

始,就没有停止过处理自身­与中国本土的儒、道二家的关系,它不仅积极吸收儒家的­政治伦理思想,除此之外,作为外来文化,佛教自传入中国之

作为自己的教义与戒条,也深刻渗透并改造了二

家的思维模式,因此“三教合一”一直是中国佛教

发展史上的重要内容。据明代管志道《从先维俗

议》记载:“明太祖曾自制僧律二十­六条颁皇觉等

寺,内一款云:‘凡有明经儒士,及云水高僧及能文

道士,若欲留寺,听从其便,诸僧得以询问道理,晓

解文辞。’” [14]可见在明初,官方就鼓励僧人参儒、 道二氏法度,三教合流能在明代达到­高峰也就理所当然了。作为佛前供奉法器,昭庆寺出土的铜烛台、花觚从整体来看佛教符­号并不突出,尤其是花觚的仙人造型,若非出土于佛教遗址,认为是道教仙人亦未尝­不可,这就从侧面反映了其时­三教合一的发展情况。 [1] [7] 邵玉贞《杭州青少年宫出土的昭­庆寺法器》,《东方博物》2011 年第 3 期。[2] 彭信威《中国货币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 年4 月,第 483~490 页。[3] [4] 周卫荣、杨君《中国古代银锭形制演变­刍议》,《中国钱币》2014 年第 4 期。[5] 王健华《明初青花瓷发展的原因­及特点》,《故宫博物院院刊》1998 年第 1 期。[6] 徐巍《中国古代陶瓷灯具研究》,《文物世界》2004年第1期。[8] 一说由吴越国王钱元瓘­初创于五代后晋天福元­年(公元 936 年)。[9] [12](清)龚嘉儁《杭州府志》,《中国方志丛书》,台北:成文出版社,第 811 页。[10] 曹水虎《浅谈昭庆寺的历史与现­状》,《杭州文博》2007 [11](明)张岱《陶庵梦忆》,紫禁城出版社,2011年第 1 期。 年 9月,第 151 页。[13] 周骅《明清之际中国佛教的入­世转向》,《宗教学研究》2014 年第 4 期。[14] 故宫博物院编《从先维俗议》,海南出版社,2001年 1 月,第 286 页。

(作者工作单位:杭州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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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二 人形铜烛台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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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 人形铜烛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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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引自:汤国彦等主编《中国历史银锭画册》,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 8 25
年 月版,第 页。)
图五 云南江川县出土元泰定­三年铭文银锭 (图片引自:汤国彦等主编《中国历史银锭画册》,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 8 25 年 月版,第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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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四 人形铜花觚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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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三 人形铜花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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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引自网络)
图六 张献忠江口沉银遗址考­古发现最新公布的金锭 (图片引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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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八 山西省祁县嘉庆年银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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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九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明永­乐青花花卉纹八方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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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明宣­德青花花卉纹八方烛台
图一茵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明宣­德青花花卉纹八方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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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七 童子手中所托银锭形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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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一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明正­德青花阿拉伯文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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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六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明成­化青花麒麟纹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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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二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明万­历青花六方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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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三 人形铜烛台之立钎式烛­台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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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四 土耳其托布卡普宫藏元­青花缠枝牡丹麒麟纹盘
 ??  ?? 图一五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元代­青花飞凤麒麟纹盘
图一五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元代­青花飞凤麒麟纹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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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八 人形铜烛台之麒麟细节
 ??  ?? 图一七 明《三才图会》衣服二卷国朝冠服公侯­伯驸马服色麒麟纹
图一七 明《三才图会》衣服二卷国朝冠服公侯­伯驸马服色麒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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