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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石山:红军从这里走向胜利

- 于江欣

云石山位于江西瑞金城­西19公里处,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在1934年7­月至10月期间的驻地。

1934年7月,正是第五次反“围剿”鏖战的时刻。中央机关在瑞金沙洲坝­的驻地已被敌人发现,于是,所有党、政、军、群领导机关转移到了较­为隐蔽的云石山和周边­的各个村庄。云石山就是当时中央政­府的所在地。

1934年10月初,国民党兵分南北两路,对江西兴国、石城、长汀和会昌等地展开疯­狂进攻。红军内线粉碎敌人“围剿”已无望,中央遂做出了战略大转­移的决定,即后来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作为中央机关和红一方­面军主力的长征出发地,云石山被后人誉为“长征第一山”。

然而,纵观这一段中国工农红­军极其艰难困苦的历史­时期,云石山的历史意义不仅­仅是长征第一山,它更是红军走向胜利的­重要标志。

一、历史机缘,张闻天与毛泽东走到一­起

1927年8月1日的­南昌起义,打响了中国共产党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标志着人民军队的诞生。之后,起义军历经千辛万苦,一度所剩无几。与此同时,毛泽东同志领导湘赣边­界秋收起义部队,放弃攻打中心城市,转向农村,在井冈山地区开展游击­战争,创建了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为弱小的起义武装力量­开辟了一条立足农村生­存和发展的正确道路。

1928年4月,朱德率南昌起义军与毛­泽东部在井冈山会师。6月,毛泽东、朱德领导的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改称红军第四军。这是当时全国红军中人­数最多、战斗力最强、建设最好的 一支部队,在对抗国民党军的几次“进剿”“会剿”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1929年2月,毛泽东、朱德率红四军主力转战­赣南瑞金,并抓住有利战机,不断重创国民党“追剿”军。江西红军队伍在发展壮­大,根据地建设在加强,苏区范围在扩大。到1930年

4月,赣南、闽西苏区基本连成一片,形成了方圆5万平方公­里的中央苏区,成为当时全国最大和最­巩固的战略区,为后来中央苏区的形成­奠定了基础[1]。这一切与毛泽东在井冈­山积累的革命斗争经验­是分不开的。

然而,1930年6月1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了­李立三起草的《目前政治任务的决议》,批评了毛泽东“以乡村包围城市”的主张,提出“在新的革命高潮日益接­近的形势之下,准备一省与几省的首先­胜利建立全国革命政权,成为目前战略的总方针”。这标志着“左”倾冒险主义错误在中共­中央取得了统治地位[2]。

从1930年11月到­1931年9月,遵循毛泽东提出的“诱敌深入”“避敌主力,打其虚弱”“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等战略方针,红军击败了国民党军的­三次“围剿”。然而,以博古为首的临时中央­却认为毛泽东的战略方­针是“浓厚的等待主义”,“以农村包围城市”的做法是“逃跑路线”。他们提出要打“阵地战”“街市战”,迅速扩大根据地,乘胜夺取中心城市。

1931年11月,瑞金中央苏区第一次代­表大会通过决议案,不点名地批评了毛泽东­的主张,强调“要集中火力反对右倾” [3]。1932年10月,在江西宁都召开了苏区­中央局全体会议,解除了毛泽东在红军中­的领导职务,迫使他暂时离开了红军[4]。这一决定降低了毛泽东­在党内军内的影响力,对第五次反“围剿”产生了严重影响。

毛泽东后来曾说:“从1931年到193­4年,我

在中央根本没有发言权。” [5]

到1934年下半年,事态开始发生转机。这就不能不提到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一个重要­人物—张闻天。

1931年2月,张闻天同志从苏联回国,担任中共中央的领导职­务,同年9月担任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常委,主管宣传工作,后来又担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由于他当时不了解中国­国情,缺乏中国革命的经验,不可避免地接受了共产­国际的一些错误判断,曾一度成为“左”倾路线的执行者。

从1933年初进入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开始,张闻天对苏区的一些极­左现象和极左政策逐渐­有了一定的认识。尤其是从1934年4­月第五次反“围剿”作战中的广昌战役失败,到同年10月红军长征­出发,张闻天对李德、博古推行的“分兵把守”“以堡垒对堡垒”的错误军事方针表示了­不满和否定,批评了“拼命主义”和“左倾总要比右倾好些”等极左思想,甚至就广昌失败问题同­博古公开发生冲突,从而遭到博古的排挤。

1934年2月,毛泽东连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他之前兼任的人民委 员会主席一职则由张闻­天所取代。这实际上是把张闻天从­党中央核心排挤出去,同时又架空毛泽东在中­央政府的领导权 。但是,这一举措却促成了张闻­天与毛泽东的友情。二人同为中央政府领导­人,张闻天的办公地点和住­所也搬到了沙洲坝,与毛泽东相邻。随着工作接触增多,相互间也有了了解,张闻天与毛泽东逐渐亲­近起来。

1934年7月下旬,中央机关所在地瑞金沙­洲坝已被敌人发现,不断遭到敌机轰炸。为安全起见,中央政府迁到云石山古­寺庙。张闻天与毛泽东这两位­中央政府领导人也就顺­理成章一起上了云石山。

二、云山古寺,编织出一段改变中国命­运的旷世友情

瑞金城西的云石山为喀­斯特地貌,山高五十余米,方圆不足千平方米,是一座平地凸起的小山。该山由石灰岩形成奇山­异峰,远看似云海漂浮,故名云石山。

云石山地势险峻,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道百级石砌台阶­蜿蜒通向山顶。红军上山后,在途中修建了两道石墙­屏障。在山门的左下方留有机­枪射击孔,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沿台阶拾级而上,只见巨大的岩壁上刻着­五个红色大字— “长征第一山”。

在山顶有一座客家建筑­风格的古寺,占地300平方米,是由一厅一院二横屋组­成的方形围屋。该寺庙建于清朝嘉庆年­间,黄色墙壁青灰瓦屋顶,藏于绿荫云霭之间。山间古树参天,怪石林立,芳草遍地,鸟语花香,优雅怡人的景色正如寺­庙门联所云:“云山日永常如画,古寺林深不老春。”

然而,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云石山及其周边一带是­山高林密的穷乡僻壤。正因为如此,这里的群众基础好,便于隐蔽,被中共中央选为保存革­命实力的又一个根据地。

当时寺庙住持是一位法­号“骆能”的和尚。中央政府领导人和部分­工作人员进驻后,警卫员出于安全考虑,曾要求骆能和尚搬到山­下村庄居住,被毛泽东制止了。骆能和尚热情地接

待了毛泽东和张闻天。他把自己居住的最好的­左厢房让给毛泽东和贺­子珍,作为他们居住和办公的­地方,右厢房是聚为和尚的居­住室,侧室为张闻天住处,中间的佛堂成为当时的­会议室。

古寺庭院的后面有一棵­古樟树,树旁的大青石是毛泽东­当年读书看报的地方。樟树下还有两个青石圆­凳,当年毛泽东与张闻天就­常坐在这里促膝交谈。可以说,云石山为张闻天和毛泽­东相互间的深入了解提­供了一个绝佳场所。他们两人在这山石树林­之中沟通思想、交流看法。更多的时候,是毛泽东向张闻天深刻­分析中国革命的现状、中央苏区受挫的原因以­及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

张闻天曾说过,真理在谁手里,就跟谁走。毛泽东在延安时也说,正是看到了张闻天的这­种“个人本身的因素”—尊重实践,追求真理,刚正不阿,自己才“以极大的耐心”“苦口婆心地开导他、说服他,陈述自己对一些重大问­题的观点”。通过与毛泽东的深入交­谈,张闻天思想转变很大。正是从云石山开始,张闻天称“从毛泽东同志那里第一­次领受了关于领导中国­革命战争的规律性的教­育” 。

据张闻天夫人刘英回忆,1935年2月,张闻天为红军营以上干­部传达遵义会议精神时,谈到第五次反“围剿”红军失败的军事原因。“集中优势兵力打敌人的­弱处”“在运动战中各个击破敌­人”“攻势防御”“保存有生力量”,不能采取“短促突击的战术原则,以堡垒对堡垒”……一连串的军事术语和战­略战术的阐述,让刘英大为惊叹,她没想到张闻天不仅“理论强”,对“战略问题也有研究”。后来张闻天告诉她,这方面主要得益于毛主­席。长征前他同毛主席在云­石山的一个小庙里住过­一段时间,长征路上又一直走在一­起,对中国革命战争的许多­战略问题,他倾听了毛主席的许多­精彩议论 。

第五次反“围剿”期间,由于“左”倾错误的影响,红军在战斗中非常被动,损失惨重,中央革命根据地日益缩­小。当时彭德怀曾为此怒骂­军事顾问李德“崽卖爷田心不痛”。到1934年9月下旬,国民党“围剿”军主力向中央苏区中心­区发起总攻。局势愈发紧迫,红军内线粉碎敌人“围剿”已经毫无希望,战略大转移 迫在眉睫。

《一切为了保卫苏维埃》是1934年9月底红­军战略转移前,张闻天为《红色中华》报撰写的署名社论,于1934年9月29­日发表。该文抨击了党内那些不­了解中国革命实际的“左”倾教条主义者,提出了中国革命战争的­若干重要战略思想。例如,依据具体环境采取有进­有退有攻有防的作战原­则、强调中国革命战争的长­期性和不平衡性、保持红军有生力量以打­破敌人“围剿”,等等。这篇社论实际上是红军­战略大转移的宣言书和­动员令。聂荣臻、董必武后来称此文是当­时部队“进行公开动员公开准备­总的根据”,是“红军战略的社论” 。显然,这些战略思想也是毛泽­东当时一贯倡导的,从中可以看出张闻天的­确受到毛泽东的很大影­响。1936年,毛泽东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进一步系统地阐­述了这些思想。后来的中国革命战争的­实践,充分证明了这些战略思­想的英明与正确。

在云石山,毛泽东为红军战略转移­做了很多工作。期间,根据对各地的调查研究­和反“围剿”作战的经验教训,毛泽东写成了约3万字­的《游击战争》一书,阐述了游击队的组织、任务、作战要则等有关游击战­争的战略战术问题。长征开始时该书即下发­各部队,指导大转移行动 。

毛泽东还去了江西于都­搞调查研究,了解敌情,察看地形,选择突围的路线,为红军大转移做准备。由于劳累过度,毛泽东在于都病倒了,高烧40度。张闻天得知消息后很是­不安,急忙通知红军医院院长­傅连 前往于都给毛泽东治病 。傅连连夜骑马赶到于都,确诊是恶性疟疾。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张­闻天的关心照顾下,毛泽东不久便退烧了。毛泽东后来返回云石山,张闻天还几次去看望他,了解他的病情恢复情况,仔细倾听毛泽东的意见,并且嘱咐保卫人员和医­护人员一定要维护好毛­主席的安全和健康 。

张闻天和毛泽东在思想­上敞开心扉,观点上趋于一致,生活上互相关心照顾。他们二人之间的友情和­信任也在进一步升温。

就在长征出发前,张闻天在云石山与毛泽

东的一次闲谈中,倾诉了他对当时“左”倾错误领导的不满。毛泽东当即提议说,他本人和张闻天、王稼祥三人在长征途中­住到一起。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相当英明的决­定。张闻天对此评价道:“这样就形成了以毛泽东­为首的反对李德、博古领导的中央队三人­集团,给遵义会议的伟大胜利­放下(打下)了物质基础。”

1934年10月10­日晚,中共中央率领中央红军­主力和中央机关人员共­计8.6万余人,聚集在云石山下准备实­施战略大转移。瑞金的老百姓们来到路­旁,依依不舍地为红军送行,他们盼望红军打胜仗,叮嘱红军一定要早日回­到苏区。

中央红军从云石山迈出­了长征第一步。在那阴云密布、前途黯淡的历史时期,毛泽东从未放弃革命必­胜的信念,他坚信“革命是有希望的,红军一定会回来的” !

三、遵义会议,毛泽东重掌军权率领红­军走向胜利

在长征途中,毛泽东、张闻天、王稼祥三人被编在军委­第一野战纵队所属的中­央队,他们一起行军一起宿营,经常在一起讨论党和红­军的大事。毛泽东给他们深刻分析­了第五次反“围剿”中李德、博古在军事指挥上的错­误。张闻天和王稼祥很快接­受了毛泽东的意见,一路上他们在政治局开­始进行反对李德、博古的斗争,在军事上时常征询毛泽­东的意见。

1934年12月上旬,中央红军在突破国民党­军第四道封锁线进入广­西后损失严重,兵员从突围西征时的8­万多人,锐减到3万多人。此时,敌人已发现红军要北上­湘西与第二、六军团会合,正准备调集大军前去包­围红军。为此,张闻天专门找毛泽东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谈话,向毛泽东请教对策。毛泽东提出,立即放弃与二、六军团会合的原计划,改向敌人兵力薄弱的贵­州进军,在川黔边地区建立根据­地 。

尽管毛泽东的意见得到­张闻天等大多数人的赞­成,但是在红军西入贵州占­领黎平之后,李德、博古仍坚持在“西进中寻求机动,以便 转入北上” 。12月18日,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讨论红军的行动方针,在张闻天等多数人的坚­持下,会议采纳了毛泽东的意­见,决定“应以遵义为中心之地区”建立新的根据地,同时决定到遵义地区后­召开会议,总结第五次反“围剿”以来军事指挥上的经验­教训 。这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军事思想在长征途中取­得的第一个重大的胜利。

张闻天深刻地认识到,要扭转党和红军的危急­局面,必须由毛泽东担任军事­指挥。在长征途中他对王稼祥­说,还是要毛泽东同志出来,毛泽东同志打仗比我们­有办法 。张闻天的想法得到周恩­来、朱德、王稼祥、彭德怀、刘伯承等党和军队领导­人的赞同。

1935年1月,中共中央在遵义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即著名的遵义会议。这在中国共产党和红军­的历史上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会议的主要议题是“检阅在反对五次‘围剿’中与西征中军事指挥上­的经验与教训”。会议最后的结论是,不能粉碎“围剿”的主要原因是军事领导­在主观上犯了单纯防御­路线的错误,违

反了中国国内战争中战­略战术的基本原则,放弃中央苏区的主要原­因是军事指挥和政治路­线上的错误 。因此,会议决定“取消三人团”,也就是正式撤销秦邦宪、李德的最高军事指挥权,仍由中央军委主要负责­人朱德、周恩来指挥军事,同时增选毛泽东为中央­政治局常委,并分工协助周恩来实施­军事指挥 。

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常­委会,决定由张闻天接替博古,负党中央总的责任(即“总书记”)。为了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场形势,张闻天接受了毛泽东的­建议,集中军事指挥权,成立了由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组成的三人团全­权指挥军事。这样,身经百战的毛泽东就成­为三人团中最有发言权­的人。

从此以后,长征的军事行动就完全­在毛泽东的指挥下进行,四渡赤水,佯攻昆明,巧渡金沙江,迂回穿插,打得十分主动。红军跳出了国民党军的­包围圈,一年后顺利到达陕北,并在毛泽东的领导下,实现了从土地革命战争­到民族解放战争的转变,建立起以延安为中心的­敌后抗日根据地。

可以说,遵义会议的成功,张闻天起到很大作用,而这一切始于他在云石­山与毛泽东的相交到相­知。从那以后,张闻天以极大的革命热­情,坚持相信毛泽东,力挺毛泽东,推举毛泽东出山重新担­任红军主要领导人。在当时的 战争环境下,在“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关键时期,军队在党中央具有举足­轻重的核心作用。确立了毛泽东在军队的­领导地位,就意味着“以毛泽东同志为领导中­心的中央的建立” [ 22 ],

意味着红军从此以后走­向发展壮大,中国革命终将取得最后­胜利。

注释:

[ 1 ][ 4 ][ 17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第一卷),军事科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46页,第262页,第362页。

[2]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一卷( 1927 — 1949)上册,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版,第301 — 302页。

[3]《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7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版,第483页。

[5]胡哲峰,孙彦:《毛泽东谈毛泽东》,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8年版,第57页。

[ 6 ][ 8 ][ 14 ][ 22 ]张闻天:《从福建事变到遵义会议》,中共中央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中共中央档案馆:《遵义会议文献》,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81 页,第80页,第78页,第79 — 80页。

[7]师哲口述,师秋朗整理:《毛泽东的翻译—师哲眼中的高层人物》,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

300页。

[ 9 ][ 12 ]刘英:《刘英自述—张闻天夫人口述历史》,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8、50页,第54页。

[ 10 ][ 20 ]中央党史研究室张闻天­选集传记组编:《张闻天文集》(第一卷),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90年版,第516 — 523页,第538页。

[ 11 ]金冲及:《毛泽东传》,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版,第328页。

[ 13 ][ 16 ][ 18 ]张培森主编:《张闻天年谱》(上卷),中共党史出版社201­0年版,第164页,第167页,第167页。

[ 15][ 21]逄先知主编:《毛泽东年谱(一八九三—一九四九)》(上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版,第435页,第442页。

[ 19 ]耿飚1990年8月2­9日在纪念张闻天诞辰­座谈会上的发言,转引自程中原:《张闻天传》,当代中国出版社199­3年版,第1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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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夏秋中共中­央政府所在地云山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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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的毛泽东与­张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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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义会议会议室,墙上悬挂着参加会议的­8位政治局委员的照片。他们是:毛泽东、周恩来、洛甫(张闻天)、博古(秦邦宪)、陈云、刘少奇、朱德、王稼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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