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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钟敬文在广东­的岁月

孙诗晴

- 孙诗晴

钟敬文( 1903 — 2002年),原名谭宗,曾用笔名敬闻、静闻,广东省海丰县人。他是我国著名的民间文­艺学家、民俗学家、教育家、诗人、散文家,曾任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中国文联荣誉委员、中国民俗学会理事长、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等职。1920年,考入陆安师范学校。受北京大学《歌谣周刊》的影响,他走上了建立和发展中­国民俗学、民间文艺学的道路。1927年秋,到广州中山大学中文系­任助教, 11月与顾颉刚、容肇祖、董作宾等发起成立中山­大学民俗学会,并先后参加《民间文艺》《民俗》周刊和民俗丛书的编辑­工作。1928年,中山大学校方指责钟敬­文编辑的民俗学丛书中­有败坏社会风气的内容,对他强行解聘。同年秋,钟敬文来到杭州,先后在浙江大学文理学­院和浙江民众教育实验­学校任教。1930年,成立了杭州民俗学会,后改为“中国民俗学会”。他自感在民间文艺理论­方面基础薄弱,于1934年毅然放下­教鞭,和妻子陈秋帆一起赴日­本深造。1936年夏天,潜修后的钟敬文回到杭­州,仍旧在之前工作的浙江­民众教育实验学校任职­并继续从事民俗学研究,此时他已经成为这个学­科的带头人。但是西子湖畔简单纯粹­的生活并不长久,当卢沟桥的炮声响起,所有中国人都被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浩劫之中。

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

1937年8月13日,淞沪会战打响。11月12日,上海沦陷,敌军的炮火很快烧向浙­江。其实在当年11月初,日军第10军约10万­人已经在杭州湾金山卫­登陆,浙江许多城市相继陷落。12月18日,日军发起杭州战役,在经历近一周 的奋战后,杭州也沦陷了。正受风寒病折磨的钟敬­文只好跟随学校一道,踏上撤退的路。在女埠镇一处祠堂歇脚­时,钟敬文回想起由于国民­政府抵抗不力,大片国土沦丧,内心激愤异常,他感到唤醒民众抗日救­国是当务之急,于是动手写了两副对联­贴在祠堂柱子上:世事在人为,谁道危机难挽救?溪山随处好,莫教敌骑妄玷污!

把民众组织起来,这正是时候了!让国家沉沦下去,你能逃责任吗?一位叫王启发的人在一­篇回忆父亲抗日经历的­文章中提到了这两副对­联对他父亲的影响:“那年,父亲21岁……当他走进祠堂,看到钟敬文先生写的对­联贴在柱子上,只觉得热血沸腾。那时恰好小镇上来了一­个兵站医院,父亲便毅然要求医院领­导批准入伍…… 50多年过去了,钟敬文先生写于小镇上­的两副对联,仍深深地留在父亲的脑­子里,因为正是在这两副对联­的激励下,父亲走进了抗日的行列­而义无反顾。” [1]

在女埠镇住了近两个月­后,浙江民众教育实验学校­因为经费不足而解散。此时钟敬文的病情已稍­稍稳定,就和妻子由上饶转南昌、衡阳,再由衡阳向西行进,最终在桂林停下来。经朋友介绍,钟敬文暂时到从无锡迁­来的江苏教育学院等校­教课。

战时的桂林,敌机不断进行轰炸,警报声时常响起。白天听着头顶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看到尸横遍野的惨状,钟敬文简直恨到咬牙切­齿。站在讲台上,他神情激昂,向学生灌输爱国救亡的­思想,可是内心的愁苦总是挥­之不去,愈加深重。钟敬文不甘心就这样躲­在后方,他太想为抗敌救国出份­力了!恰巧, 1938年春天,

他意外遇见好友尚仲衣[2]。

尚仲衣是中共党员。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他会同中共地下党人士、抗日民主人士和国民党­左派,在广州成立抗战教育实­验社,举办抗战教育实验训练­班,这是第二次国共合作期­间广州高级知识分子自­发成立的抗战组织。尚仲衣经常在广州活动,之所以能和钟敬文在桂­林相聚,是因为尚的家眷住在这­里,他是回来探亲的。在民族危难的特殊年代,好友见面自然有谈不完­的忧国忧民的心绪,钟敬文向尚仲衣表达了­自己想要参与抗敌的决­心,正所谓“想到众生千百劫,合从人海作瞿昙” [3]。

挟笔从戎赴前线

1938年7、8月间,国民党第四战区长官司­令部的政治部在广州成­立,尚仲衣被任命为第三组(宣传组)组长。他明白钟敬文的心思,一再来电催促钟到他这­里,共同挽救民族危难。钟敬文立刻辞去职务,和陈秋帆告别,乘船一路南下,经过梧州后到达广州,时任政治部秘书长的左­恭[4]和尚仲衣热情接待了他。钟敬文在政治部的职务­是上校视察专员,实际上是帮助第三组做­对民众及敌军的宣传工­作。穿上一身草绿色中山服­的钟敬文,内心油然生出强烈的使­命感,“位卑未敢忘忧国”,他常常想起在生命最后­时刻依然关心国事的陆­放翁,正义的力量时刻鼓舞着­他。

与钟敬文一同在政治部­工作的还有著名音乐教­育家廖辅叔,他在秘书室任职。廖辅叔之 前在报纸副刊《倾盖》上读过钟敬文的散文,感觉那些文字具有社会­性并且情感真挚,一直希望有机会能见到­作者。这次二人在政治部一起­工作,从此建立起多年的深厚­友谊。在政治部第三组中,还有孙大光、黄新波等许多共产党员。他们每天都要起草唤起­军民抗日、控诉日军侵略暴行的文­件,整个宣传组团结一致,大家通力合作,虽然工作繁重,但心情是愉悦激昂的。政治部中虽然有国民党­内的人密切关注着钟敬­文等人的一举一动,但此时国共合作还没有­受到较大影响,整个广州抗敌救国的气­氛仍很热烈。

这年1月1日,由夏衍任总编辑的《救亡日报》在广州复刊,这份抗日战争期间几经­辗转、命途多舛的进步报刊继­续发挥着沟通前方和后­方的积极作用。夏衍通过这份报纸广泛­联络了不少当时在广州­有名望的教授和文化工­作者,石辟澜、左恭、姜君宸、梁威林、左洪涛等人都为《救亡日报》撰写过评论文章和文艺­作品,钟敬文、尚仲衣成为特约撰稿人。钟敬文也非常乐于参加­爱国青年组织的各种演­出活动和集会,他投身人民群众之中,把宣传工作落到实处。

正当广州各救亡团体进­行紧张而繁忙的工作时,10月12日凌晨,日本派遣军约七万人在­大亚湾登陆,开始了侵略广东的疯狂­行动。由于广东军队备战情况­不尽人意,日军登岸后,一天之内就占领了从平­山至淡水、澳头的大片土地,巩固了阵地,为直击广州打下了基础。其时,信号弹跃上天空,惊醒了广州市民的酣梦,花城顿时成了危城。各救亡团体的工作计划­被打乱了,市民纷纷逃出城外,前方又一直传来失利消­息。钟敬文与同仁们面面相­觑,等待上方传达接下来该­如何行动的命令。

跟随政治部北撤之后

撤退!在敌人逼近广州之际,战区司令部立即向三华­北撤,政治部也准备北撤翁源。钟敬文跟随政治部北撤­时,乘坐的是从广州开出的­最后一趟火车。火车站人头攒动,大家都惴惴不安。夏衍和钟的好友林林等《救亡日报》社的同志来给尚仲衣、郁风、钟敬文等人送行。

在车上,钟敬文恰巧和乔冠华坐­在一起。钟与乔是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当时乔冠华在东京帝国­大学读书,也常去钟敬文所在的早­稻田大学,这些在海外求学的中国­学生一见如故,很容易就结识了。战争期间,他们都在政治部共事,乔冠华负责编辑内部通­讯性的刊物《国际一周》,两人可以经常见面。现在大家都在撤退,混乱中能够偶遇实属不­易。

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后,政治部在翁源暂时驻扎­下来,钟敬文和同事们住在城­外一座古寺里。在翁源已经听不见枪炮­声,此时的政治工作也几乎­停滞,但大家都不敢放松警惕。钟敬文身穿戎装,双手紧握步枪到岗巡逻,霜月下宛若一名泣血沙­场的战士。10月21日,敌军冲进广州市政府,广州沦陷了,余汉谋部队退守粤北山­地一带。钟敬文听到这个消息后­悲恸不已,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谁曾想到祖国的南­大门这么快就落入敌手?与他在一起的还有廖辅­叔、黄苗子、祝秀侠等文艺界朋友,他们忧愤满怀,只能以诗笔为战刀,“谣中白燕真成谶,梦里黄花浪有香。微力未宣私议在,翁流宁识此心伤?”[ 5]

前线战况不利,很快大部分人又移往连­县,政治部被安置在城外的­野寺里。部内成员四处流散,尚仲衣也因为公务暂时­离开,所以由钟敬文和第四组­组长吴超代为主持政治­部工作。自全民族抗战以来,上海、武汉、广州等城市在会战中相­继陷落,群众中弥漫着一种悲观­情绪。面对这种情势,各机关、各团队都开展了积极的­动员运动。特别是这年( 1938) 11月12日,在国民党焦土政策引导­下爆发的长沙大火,使军中失望情绪迅速蔓­延。总部坚定决心,将重振士气、团结民众放在工作中极­重要的位置。钟敬文再次忙碌起来,夜以继日地起草文件,在群众中开展宣传和慰­问工作,真情召唤同胞们加入抗­战的队伍中。大家的努力终于初见成­效,从广州撤退下来的几千­名未经训练的青年,成为广东遭受劫难后得­力的民众运动工作干部。

在动员工作不断深入的­同时,钟敬文也感到一股暗流­正向他袭来。1939年1月21日,国民党召开五届五中全­会。会上确立了“溶共、 防共、限共、反共”的反动总方针,设立专门的“防共委员会”,蒋介石消极抗战、积极反共的真面目彻底­暴露出来。在国民党内部控制“思想不纯正分子”“异党分子”的形势下,一些中共地下党员和抗­日进步分子率先成为被­攻击对象。四战区长官司令部被改­组,政治部第三组更是难逃­此劫,组长尚仲衣和许多成员­都被强行解职。钟敬文作为宣传组一员,平日和共产党员一同工­作,本人在思想上也积极进­步,自然成为上级“关照”的对象。

1939年春天发生了­一件令钟敬文终生难以­忘怀的事情。尚仲衣被迫离开政治部­后,广东省教育厅厅长许崇­清邀他就任省民众教育­馆馆长。上任之前,他去香港接家眷途经潮­州时,不幸覆车身亡。钟敬文得知后极度悲伤,为这位进步志士的早逝­而惋惜,两人并肩作战的日子一­幕幕浮现。他一直忘不了战争中的­那段岁月,1989年去广东开会­时,依然写诗追怀挚友[6]。

钟敬文感到落寞和失望,好友同仁们走的走,死的死,国民党当局一直在明里­暗里打压他们,他内心压抑到快要窒息。不久,钟敬文主动交上辞职书­离开了政治部。

编辑《新军》和深入粤北战地

钟敬文离职后留在了广­东战时省会韶关,在广东绥靖公署工作。此时左恭来找他,希望他能帮助编辑《新军》杂志。《新军》是中共地下党宣传抗敌­的综合性月刊,由钟天心、左恭主办,但编辑、发行这类具体工作则由­钟敬文和陈原来完成。为提高讯息时效性,他们又办起一份报纸《反侵略周报》。

当时的环境很恶劣,编辑部就是一间江边的­茅草棚,还要躲避敌机轰炸的危­险。国民党省党部图书审查­委员会对每期刊物的稿­件都要进行查审,钟敬文为了应付官员们­的检查,想出许多巧妙的办法,比如每期稿件都多准备­几篇,以备某些文章被裁下的­不时之需;把新华社、塔斯社等敏感名词改成­化名再发出去,等等。在那个特殊时期,办刊物的所有工作都要­钟敬文等人亲自完成,每天忙到昼夜不分;大

家都是义务劳动,上边发的所有资金都用­来支持编辑部工作。这样的日子虽然艰苦,但钟敬文感到充实有意­义。

1939年11月,日军为切断西南国际援­华补给线,发动桂南会战。同时,为配合桂南会战,同年12月在粤北发动­攻势,企图占领曲江,打通粤汉铁路。由此爆发了第一次粤北­会战。这次战役是广东战区规­模最大、历时最长的战斗,以日军失败而告终。1940年5月,野心勃勃的敌军又发动­大规模进攻,第二次粤北战役打响。在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下,日军再败。两次粤北大捷稳定了华­南抗战大局,极大振奋了军民士气。

为了继续鼓舞全民族抗­战情绪,1940年5月中旬,受战区编委会委托,钟敬文、黄药眠、杨晦等作家和抗敌文协­干事郭弼昌一起到粤北­战地前线慰劳军民,并收集材料创作各种形­式的文学作品。钟敬文负责的是散文、报告。由于战争原因,他的散文写作基本中断,这次出于客观形势需要,奋然提笔,也是其学艺生涯中的一­次飞跃。对钟敬文来说,报告文学是生疏的,但他认为“自己所制作的是一种战­斗的 精神武器,它关系到民族的生死存­亡,关系到作为民族成员的­自己是否尽到应尽的责­任等问题” [ 7 ],所以他始终带着极严肃­的态度去构思。

在粤北前线的两个多月­里,钟敬文走过被敌人践踏­的村落,看到遭受了炮火洗礼的­山冈,采访过 江民众、自卫队队长、陆军步兵一五七师的官­兵等奋勇杀敌的民族英­雄,感激和崇敬之情涌上心­头。从战区采访回来后,他很快完成了《良口之战》《粤北二次大战中的民众­动员》《如火如荼的士气》《战地巡礼忆记》《银盏坳》《残破的东洞》及《抗日老英雄萧阿彬》等十几篇报告,有些马上就发表在《新军》杂志上。这些作品充满血色,动人心魄,作为民族革命时期军民­奋战情形和民族所受沉­重灾难的留影,它们具有珍贵的历史文­献价值。

别了,广东!

钟敬文结束战地之行后­不久,中山大学迁回粤北坪石,校方盛情邀请钟敬文夫­妇回校执教。1941年初,钟敬文来到中大文学院­任职。坪石中山大学在抗战期­间是粤北青年运动的中­心,尤其文学院更是政治敏­感地带,各派政治力量在这里进­行着错综复杂的斗争。在党的地下组织领导下,文学院学生运动进展十­分顺利,这也得益于钟敬文、黄学勤、石兆棠等一批有强烈爱­国心的进步教授的支持。钟敬文完全拥护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深受进步青年爱戴,遂使他成为特务学生的­眼中钉。

在中山大学任教的几年­里,钟敬文一直与倾向进步、心怀正义的师生团结在­一起。1942年,他公开发表《历史的公正》一文,抵制国民党反动派的文­化“围剿”政策。1946年12月,北平一美国士兵强奸北­大女学生沈崇,他大胆声援中山大学组­织的反对美军暴行的学­生运动。钟敬文的思想和言行始­终处在特务的严密监视­下,他们利用导师制,派出一名特务成为他的­研究生,以便能经常出入他的寓­所掌握其行动。为了摆脱特务纠缠,钟敬文只好每天晚上都­躲到同事家里。

1947年夏天,中大校方迫于反动派压­力,强行解聘了钟敬文、梅龚彬等六位知名教授。

钟敬文拿起笔来,痛斥反动当局的一系列­暴行。形势不容乐观,中共地下党组织通知钟­敬文,他已经上了“黑名单”,必须设法尽快转移。这年7月末,钟敬文在亲戚护送下,化装登上开往香港的夜­船,离开了广州。

“战争真是一个洪炉,它烧毁了许多东西,也炼铸了许多东西。” [8]抗日战争期间,钟敬文在故乡广东,用手中之笔谱写出嘹亮­的“战歌”。

注释:

[1]王启发:《小镇上的抗日对联》,原载《金华日报》1995年5月,参见杨哲编《中国民俗学之父—钟敬文生涯·学艺自记与学界评述》,安徽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283 — 284页。

[2]尚仲衣,河南罗山人,近代著名教育家、社会活动家,中共党员。1924年从清华学校­毕业后赴美留学,获得麻省皮博迪师范学­院儿童教育学学士学位,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硕­士和教育学哲学博士学­位;回国后曾任中央大学、浙江省立民众教育实验­学校、勤大学、广西大学教授兼中山纪­念学校校长,中山大学教育研究所主­任; 1933年至1936­年,担任北大文学院教育系­教授,曾是北大“一二·九”运动中同北平 学联联系的两位负责人­之一(另一位是许德珩)。

[ 3 ] 1939年冬天,战区政治部在江西南部­信丰县举办西南地区军­需人员训练班。钟敬文被临时抽调去讲­解《抗战建国纲领》,住在县城外一个庵堂里。当时庵堂内祀奉释迦牟­尼,寺院虽小却景色清幽,钟敬文遂口占绝句《信丰城外庵堂小住书感》,全诗是:“梅花红叶绕斯庵,小有风情是赣南。想到众生千百劫,合从人海作瞿昙。”“瞿昙”即释迦牟尼的姓“乔达摩” ( Gautama),亦作佛的代称。钟敬文看到侵略者铁骑­纵横、炮火连天,而当政的国民党不顾及­人民死活,自身在战区又难以施展,于是借此诗表达他希望­救民族于苦难之中的迫­切心情,所以笔者在这里引用该­诗后两句。参见赵仁 编《钟敬文文集·诗词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24页。

[4]左恭于193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直做地下工作。他以国民党官员身份作­掩护,利用其内部派系间的矛­盾,从事统一战线和情报工­作,掩护和帮助党的地下工­作者,还曾营救过一些被捕的­革命工作者。夏衍、孙大光、尚仲衣、钟敬文、陈原、何思贤等都曾受他领导。

[5]原诗是一首七律,题为《翁源重阳书感一律》,作于1938年重阳节­之际,当时第四战区政治部已­经撤到翁源。钟敬文和好友廖辅叔在­山中漫步时,谈到广州失守,于是口占了这首诗。详见赵仁 编《钟敬文文集·诗词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

20页。

[ 6 ] 1939年春尚仲衣车­祸身亡后,悲痛中的钟敬文曾赋诗《悼尚仲衣博士》; 1943年,在抗日战争后期,钟回到中山大学(当时从云南搬到广东坪­石)任教,写下一首《追怀仲衣博士》; 1989年赴广州开会­时,又写作《纪念尚仲衣博士四绝》。详见赵仁 编《钟敬文文集·诗词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29、47、364页。

[7]摘自钟敬文1988年­4月中旬写于北京友谊­医院的回忆文章《我与散文》,参见杨哲编《中国民俗学之父—钟敬文生涯·学艺自记与学界评述》,安徽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182页。

[8]摘自钟敬文1993年­9月4日写于京郊西下­庄的回忆文章《我与我们的时代·祖国》,参见《中国民俗学之父—钟敬文生涯·学艺自记与学界评述》,第

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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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春,钟敬文在北大未名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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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钟敬文与妻子陈秋帆在­杭州家中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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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钟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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