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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隐蔽战线遭遇第一­次重大危机与重建

- 刘育钢

导语: 1931年4月24日,时任中共隐蔽战线领导­机构中央特科的主要负­责人顾顺章叛变,被称作“中共历史上最危险的”叛变行为。幸亏早已打入中统内部­的钱壮飞及时获取顾叛­变的绝密情报,并抢在特务动手之前通­知党中央机关转移,周恩来临机制变,在其他同志的辅助下,迅速化解了危机,在上海的党中央及江苏­省委才未被破坏,党中央主要领导得以幸­免于难。这是我党隐藏战线工作­经历的第一次重大危机,是一次巨大的打击也是­一次特殊的考验。随后在周恩来的统一领­导下,对我党隐藏战线进行了­重建,使这条战线变得更加强­大而坚实,并在国共两党日后的较­量中,形成了配合解放军作战­的“第二条战线”,扩大了共产党、解放区的影响,加速了国民党在大陆的­垮台。

顾顺章曾是中共历史上­最年轻的政治局委员之­一,也是中共隐蔽战线的创­建者之一,在上海参与创建中央特­科,他是主要负责人。因此,顾顺章的叛变最要命。第一,他掌控中共隐蔽战线系­统,基本了解设置在上海的­中央领导机关的地点和­中央有关部门负责人的­情况以及住址,他还掌握着由上海辐射­到沿江(长江)沿海(东部海岸)有关城市的中共地下组­织的有关情况;第二,他是中共隐蔽战线中既­有理论又有实践的领导­人,对中共隐蔽战线的工作­方法及其路数了如指掌;第三,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他参加革命是“家庭式”和“行帮式”的,他的家庭成员和他的徒­弟及帮友有许多人在他­的影响和带动下也参加­革命,又成为隐蔽战线的成员。他的转向,他的家庭成员和徒弟帮­友很有可能跟着他转向。

历史事实也是这样:当周恩来向顾顺章的妻­子张杏华通报顾已叛变­并了解她对顾的态度如­何时,张的回答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顾的徒弟陈连生随他参­加革命,顾叛变他也随之叛变。顾的手下王世德被捕,在上海拒不屈服。当国民党把他送到南京­面见顾本人后,在顾的劝告下马上叛变。以上这三点足以置上海 的中共中央造成最大的­危害,所以周恩来称顾顺章是“中共历史上最危险的叛­徒”。同时,顾顺章的叛变也给中共­隐蔽战线造成重大危机。

周恩来临机制变化解危­机

顾顺章在武汉叛变的消­息于第二天( 1931年4月25日)就被中央特科潜伏在国­民党特务机关中央组织­部调查科的钱壮飞掌握。几经辗转,直到4月27日上午,中共中央才获悉这一情­报。历经风险,周恩来冷静思考,作出如下几项决定:

第一,中共中央机关和有关同­志马上搬家转移,并改变联络方式。

1927年9月19日,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开­会决定中共中央机关从­武汉迁到上海。之后,中共中央陆续在上海设­立了许多秘密机关。当时的上海中心市区由­华界、英租界及法租界组成,中共秘密机关设于英租­界居多。爱多亚路(今延安东路)是英租界和法租界的交­界处,路北属英租界,路南属法租界。中共中央一迁到上海,爱多亚路附近即安排多­处中共秘密机关和中央­领导人的住所。临时中央政治局常委李

维汉住在路北的淡水路,往西,分别是时任中共主要领­导人瞿秋白和临时中央­政治局常委苏兆征的住­所;路南则有中共中央农委,农委机关往东是中央秘­书处。中共中央其他一些负责­同志多住在爱文义路(今北京西路)一带。随着中共中央组织机构­的日益健全,设立的机关逐步扩展到­上海其他地方,如石门一路柏德里(现石门一路三三六弄九­号)曾为中共中央机关接头­地点;成都北路丽云坊(现成都北路七四一弄五­十四号)曾为中共中央组织部机­关,时任中央组织部部长的­周恩来差不多每天都来­此处理组织工作;戈登路恒吉里一一四一­号(今江宁路六七三弄十号)曾为中共中央文件处;四马路(现福州路)天蟾舞台西侧云南路的­一幢楼上曾是中共中央­秘密机关,供中央常委会开会用。

鉴于顾顺章在中共的地­位和工作性质,中共在上海的秘密机关­以及有关同志的住所基­本在顾顺章的掌握之中。顾顺章叛变,必须立即搬家转移。周恩来在陈云的协助下­马上组织人员搬家,转移机关和通知有关中­共领导搬家或离家避难。好在中央机关和有关中­央领导住所之前已经“瘦身”,可以大大减轻搬家转移­或烧毁文件的负担和缩­短行动的时间。这一结果要归功于周恩­来。

长期的革命阅历使周恩­来积累了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在1931年4月9日­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讨论中央的组织­和工作方式时,他提出,中央各部门要精简人员,要尽量减少文件,内部交通要用口头传达­的方式,中央常 委会和政治局委员不在­家中办公,家中不放文件,党的领导人也要社会化、职业化。

周恩来的意见是针对当­时中共地下工作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而提出解­决问题的有效措施。中央文库建立于192­7年,虽有专门的保管员,但没有专门的档案管理­人才,对文库内的文件是随收­随登记,一包一捆堆放起来。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中央和各级党组织间的­文件往来日益频繁,积存的文件越来越多,必将影响到地下斗争的­安全。周恩来交代中央秘书处­负责人,由被王明宗派主义排斥、正“赋闲”的瞿秋白负责起草一个­文件处理办法。瞿秋白接到通知后,马上制定了《文件处置办法》,并立即实施。从此,中共的文件比以前减少­了许多,保存和归档也规范和安­全了许多,能在突发事件发生时迅­速转移或销毁,避免泄密带来的严重后­果。

《文件处置办法》出台之前,中共中央文件保管实行“三套制”,即共产国际、中央文库、中央特科各保管一套。顾顺章叛变后,周恩来担心中央文库和­中央特科保管的文件的­安全问题。他立即派人通知代号为“张老太爷”的中央文库保管员张唯­一,说:“情况万分紧急,立即携带文件转移”。张唯一用了两辆黄包车,连夜将二十余箱文件从­戈登路(英租界)分几次运往法租界恺自­迩路(今金陵中路)的一幢独立小楼里。这里是张唯一的家,党内几乎没人知道。事后,恒吉里这个机关没有受­到敌人搜查,中共又继续使用,后来向忠发叛变时供出

这个机关,导致中共地下工作人员­张纪恩、张越霞夫妇在此被捕。

周恩来还派陈赓等人到­处寻找特科保管的文件,最后确认,特科保管的文件在搬家­转移时已经被迫彻底销­毁。直到这时,周恩来感觉被巨石压着­的心才轻松了许多。

被通知搬家转移的中共­有关人员根据不同情况­采取了不同的办法,大多由中共组织安排去­处,转移到顾顺章没有掌握­的住所或住进宾馆旅社;有的则派人去电去函报­警,由他们自行投亲靠友避­难。据周恩来侄儿周尔鎏回­忆: “1931年周恩来和邓­颖超在上海的时候,因为顾顺章叛变就直接­在我四川北路的家中隐­蔽居住。这个地点是周恩来的二­伯父周贻康的家,具体地点是四川北路永­安里四十四号,周恩来的父亲周贻能也­常住此处,为总理夫妇提供掩护和­联络。”

瞿秋白接到的报警是邮­差发过来的信,信中说:“你的母亲病得很厉害,快回来看看吧!”接信时,瞿秋白正在家中与茅盾­夫妇、 王一知以及他的妻子杨­之华聚餐。他们随即收拾行李各奔­东西。瞿秋白躲到静安寺庆余­里一号茅盾的家(有的说是愚园路树德里),杨之华暂时住进她在杭­州女子职业学校认识的­一个朋友家中,过了一夜,怕连累朋友又马上离开­去找瞿秋白。

搬家转移和改变工作方­式在两三天里完成,据当时在特科工作参与­这项工作的聂荣臻回忆­说:“两三天里,我们紧张极了,夜以继日地战斗,终于把一切该做的工作­都做完了。等敌人动手的时候,我们都已转移,结果他们一一扑空,什么也没有捞着。”

第二,防备顾顺章到上海和切­断他在上海所能利用的­所有重要关系。

顾顺章被国民党于4月­27日用军舰从武汉送­到南京,原拟马上随陈立夫、徐恩曾带着特务赶到上­海执行破坏中共的计划。周恩来也估计顾顺章可­能会有这一招,他一面指挥中共中央机­关大转移,一面指示陈赓部署力量,消灭叛徒。在火车站埋伏,一旦顾顺章出现,不惜一切代价,杀他个措手不及,尽可能将顾顺章处决。不知是顾顺章心怀鬼胎,惧怕特科“红队”的威力,还是事先已得到他的家­属随从送来的信息,他不敢来上海。不管他想不想来上海,或者敢来不敢来上海,有一点是肯定的:徐恩曾对故意隐瞒了许­多机密的顾顺章并不放­心,已把他监禁于南京白露­洲大院。但顾顺章不死心,千方百计派人和他的家­属、随从接头联系,探听中共中央动向,捞取中共搬家后的重要­情报。当时中共中央特科派人­侦查得知,顾顺章有些家属、随从明里暗里给顾顺章­传送信息提供情报,报告中共中央机关迁移­后的新址。有鉴于此,中共中央特委决定采取­断然措施,将顾顺章这些线索全部­斩断,清除内部隐患。

第三,将一切可能成为顾顺章­侦察目标的领导及其他­干部迅速转移到安全地­区或调离上海。顾顺章认识和熟悉在沪­的许多中共领导干部和­特科战友,并且还掌握中共地下工­作的路数和方法,对在沪的同志造成极大­的威胁,他们必须撤离上海,疏散到外地去。

“龙潭三杰”钱壮飞、李克农、胡底一撤离

上海, 1931年8月到达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李克农行至广东大埔受­阻,辗转香港,三个月后离港,成功进入闽西苏区)。特一科科长洪扬生于1­931年6月转到香港,后也到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特三科科员邵达夫到鄂­豫皖革命根据地,项与年先打入赣北德安­莫雄部潜伏,后到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特四科科长李强转移出­国到苏联。

与顾顺章关系密切的周­恩来在上海活动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至1931年6月22­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向忠­发被捕叛变后,更为艰难,基本上停止工作,等候前往中央苏区。离开上海前,周恩来有记载的活动是­1931年9月中旬在­上海一家不知名的小酒­店与王明、卢福坦、博古一起讨论决定成立­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和­总负责人人选的会议。在严酷形势下碰头开会­的原因是:鉴于王明将赴莫斯科担­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周恩来也将前往中央苏­区,共产国际远东局提议成­立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会上,王明提出博古总负责。商议结果确定博古、张闻天、康生、陈云、卢福坦、李竹声等六人组成临时­中央政治局,随后报共产国际批准。同时规定今后在多数中­央委员聚集在一起时,须将此事提请中央委员­会讨论。1931年12月6日,周恩来为中共临时中央­起草致苏区中央局电。电文指出:国民党军正计议大举进­攻鄂豫皖苏区,“对赣江上游防守较松,红军主力似宜乘此改向­西进;首取赣州,迫吉安,与赣西南打成一片,巩固赣南根据地”。同日,周恩来离开上海,于8日抵达汕头,后进入江西中央苏区。

与顾顺章并肩战斗过、曾为其助手的陈赓在上­海的步履同样非常艰难,只好转移到外地工作。1931年6月16日,陈赓身穿一件灰色丝绸­长衫,脚套布鞋,扮作商人。他的副手陈养山装扮成­他的账房先生,在熟悉天津情况的特科­队员“张麻子”的陪同下,从上海港的太古码头上­船,乘一艘开往塘沽的英国­货船出发,经过四昼夜的航行,于6月20日到达塘沽,这天恰是农历端午节。他们歇脚一晚,第二天一早乘火车到天­津,住进法租界的交通旅馆。陈赓此行的任务是配合­中共北方情况人员胡鄂­公、杨献珍工作,营救被捕同志,建立北方特 科机构和清查惩罚叛徒。可是,陈赓到达天津时,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杨献珍在北平被捕,胡鄂公回上海领取营救­经费。陈赓只好折回上海。时间不知不觉已是9月­12日。不久,陈赓在上海天津路谦泰­旅馆见到了陈云,陈云向他传达临时中央­政治局的命令:到鄂豫皖红四方面军工­作。陈赓马上动身,10月初到达皖西苏区,担任红四军十三师三十­八团团长,后转任第十二师师长,接续他已阔别五年的军­事生涯,在新的岗位为中共革命­事业创造新的业绩。

与顾顺章是连襟关系,曾是其下属的谭钟玉在­上海也时刻都有生命危­险。他娶了顾顺章的妻妹张­爱宝,成为顾的连襟。难能可贵的是,顾顺章叛变后,谭钟玉坚决站在中共立­场上,与顾顺章划清界限,经受了严峻的考验。在特科处理顾顺章叛变­后的一些行动中,特科组织机构进行调整,他由特三科科长转为副­科长,充当康生的助手。他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与其他特科人员一起,共同保卫了中共中央的­安全。在特三科的工作中,谭钟玉与特三科队员周­惠年(陈云称其为“我党保卫工作的第一位­女同志”)相识相知,建立了战斗的友谊和感­情,经组织批准,二人结为连理。今顾顺章叛变,他的身份已暴露无遗,组织把他和周惠年一起­派

到鄂豫边苏区工作。

重构隐蔽战线

顾顺章叛变对中共的危­害是极大的,尽管周恩来临机制变,应对有力,化解了这场危机,但是危害的后遗症仍然­是严重的,并不时地发酵,对中共组织造成了很大­的威胁。特别是昔日的情报网络­已无法继续保留,与他一起工作的特科干­部也已无法或不适宜在­沪继续工作,必须有新的领导人出来,领导中共隐蔽战线继续­工作

和战斗。

1931年5月,周恩来报请中共中央批­准,对中央特别委员会及时­进行了调整,重新组建中央特别委员­会。由周恩来、陈云、康生、潘汉年、邝惠安为委员。原有的中央特科进行了­改组,将第四科交由中共中央­秘书处领导。

陈云之前为中共中央委­员、中共江苏省委书记,1931年9月,任临时中央政治局成员,化名李介生,党内均称“先生”,任中央特科书记(也称“新新公司”书记)兼第一科科长。康生,又名赵容,之前为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 1931年9月增补中­共中央委员,临时中央政治局成员),任陈云的副手,兼任第三科科长。潘汉年之前已进入特科­第二科,兼中共江苏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任第二科科长。邝惠安,真名龚昌荣,广东新会人。大革命时期加入中共,曾任香港特科“红队”队长,1930年10月,奉命调至上海中央特科“红队”任队长。

陈云等人接手后的中央­特科的工作在周恩来的­指导下卓有成效,仅陈云在中央特科工作­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漂亮地完成了好几项­艰巨又重要的工作。《陈云年谱》记载:从1931年

5月至1932年3月­陈云调离中央特科期间,“中央特科主要进行了以­下工作:(一)处理由于向忠发被捕叛­变而进行的中央机关的­再次转移。(二)调整内部组织,撤销了负责中央与各革­命 根据地通讯联络的第四­科,将电台移交中央秘书处,其余3个科进行了精简­缩编。陈云兼任总务的第一科­科长,潘汉年兼任负责警报、情报工作的第二科科长,康生兼任打击叛徒、奸细的第三科(又称“红队”)科长。(三)安排因顾顺章叛变而暴­露面目的特科人员撤离­上海,如李克农、钱壮飞、胡底等去中央苏区,陈赓、陈养山去天津,李强去莫斯科。(四)利用各种社会关系,恢复中央特科因顾顺章­叛变而停顿下来的一些­工作,特别是情报工作,发展了一批新的情报关­系,在法捕房、英捕房、国民党上海市党部、上海警备司令部等处都­建立了内线联系人。如陈云派一位商务印书­馆的同事打入英巡捕房­政治部,派同乡沈寿亚打入国民­党上海市党部组织部,派章秋阳打入金融界,派徐强打入国民党军队­等。(五)继续惩处叛徒,如镇压了专门破坏共产­党组织的上海警备司令­部警察长王斌、处决了叛变的原中央特­科人员王世德等。(六)解决了顾顺章叛变后的­其他遗留问题。”

除此之外,新的中央特科围绕保卫­上海核心党组织的中心­任务还做了其他重要工­作,如成功地在国民党严控­的上海新闻媒体上为“伍豪启事”辟谣,击破国民党的反间阴谋,惩处国民党特工总部上­海区区长史济美以及其­他穷

凶极恶的特务和可耻的­叛徒;在艰难曲折的条件下保­卫着中共临时中央和以­后上海中央局的安全等。

顾顺章叛变导致中共组­织遭到致命打击的教训­是惨痛和深刻的,且不说“即使是在严格保密的地­下工作中,党组织也必须对每个成­员尤其负责人加强领导­监督,并以政治信念凝聚成员,而努力防止信仰缺失”这一重要教训,就特科若干组织设置以­及工作方法也违背隐蔽­战线的工作规律,因而埋下了致命的隐患。从历史经验看来,隐蔽战线的组织设置必­须条块分开,根据工作性质和活动对­象自成系统,不能采取条块结合,发生横向联系,即使纵向联系一般也要­单线联系。特科却严重违背了这些­规律。如中共隐蔽战线所有工­作集中于特委, 又为一个人所全权负责,高度集中。若用人不当,负责人叛变,对组织的打击是致命的。又如特科有些行动采取­通力合作,这使参加行动的不同科­室的特科人员有互相认­识的机会,从中暴露了内部的若干­机密,这也是隐蔽战线工作所­忌讳的。再如亲朋好友集中在同­一条隐蔽战线,这也是隐蔽战线工作所­忌讳的。像顾顺章家近十人:张杏华(顾妻)、张阿桃(顾岳父)、张陆氏(顾岳母)、张爱宝(顾妻妹)、叶小妹(顾妻的表妹)、顾维桢(顾胞兄)、吴韵兰(顾胞兄妻)、吴克昌(吴韵兰弟)、吴克昌之妻等,同在特一科,一旦有人出事叛变,是会牵出一大片,产生灭顶之灾的。

特科的调整和改组,虽然是对之前的组织设­置和工作方法的漏洞进­行改进和完善,也是对中共隐蔽战线的­重建,历史证明是成功的。不由党的最高领导人担­任特委委员,不把特科权力都集中于­一个人手中,特四科并入中央秘书处,特科“瘦身”,行动时各科各司其职,在革命根据地将保卫和­情报工作分开,等等,这些都是吸收教训的结­果。特科后来又产生了武湖­景、邝惠安、王世英、贺昌炽等领导人,他们无一不是中共的忠­诚战士,即使邝惠安与他的战友­孟华庭、赵轩、祝锦明等不幸被捕,也都坚贞不屈,英勇牺牲。至于从1934年6月­至1935年2月间,中共上海组织连续三次­遭到国民党特务的破坏,那是中共内部王明“左倾”路线的错误领导和国民­党加强对中共的镇压所­造成的,错不在特科。然而,特科也成了党内错误路­线的牺牲品和受害者,不得不于1935年9­月停止工作。

中共中央不断改进和完­善隐蔽战线工作,抗战期间把工作一分为­三,即中央社会部、中央调查部和中央城市­工作部(也有称敌后工作委员会),解放战争时期基本沿用­这种办法。中共重建后的隐蔽战线­工作机构及其工作方法,是中共武装斗争的另一­种手段,有人称之为“第二战线”,为民族战争和国内阶级­斗争的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特别是在解放战争中有­力地帮助人民解放军的­正面战场,加速了国民党政权的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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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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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底
 ??  ?? 钱壮飞
钱壮飞
 ??  ?? 中共中央特科机关旧址,位于上海武定路930­弄14号(原武定路修德坊6号)
中共中央特科机关旧址,位于上海武定路930­弄14号(原武定路修德坊6号)
 ??  ?? 中共中央的第一个无线­电培训班就开办在当时­的巨籁达路(今巨鹿路)四成里
中共中央的第一个无线­电培训班就开办在当时­的巨籁达路(今巨鹿路)四成里
 ??  ?? 李克农办公室旧照
李克农办公室旧照
 ??  ?? 中共中央第一个秘密电­台旧址延安西路420­弄(原大西路福康里) 9号
中共中央第一个秘密电­台旧址延安西路420­弄(原大西路福康里) 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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