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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共舞台事件”及十三位烈士/闻慧斌 高萍萍

- 闻慧斌 高萍萍

导语: 1932年7月17日,中共地下党团员和革命­群众在上海共和大戏院(时称“沪西共舞台”)开会时遭到敌人围堵。88人现场被捕,时任中共江苏省委重要­领导人肖万才等13人­遭受酷刑但英勇不屈,最终壮烈牺牲在南京雨­花台。这在白区和红色根据地­都引起了极大震动。“沪西共舞台案”又称“共舞台事件”,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党在上海被捕人数­最多的几大血案之一。

1932年7月17日­是个周日。早上9点,大多数上海市民还沉浸­在享受周末的愉快氛围­中,而沪西共舞台(共和大戏院)却发生了一场惊天大案。大批武装警察和便衣侦­探将戏院团团包围,搜捕在这里开会的中共­地下党团员和革命群众。除少数人逃脱外,88人现场被捕,事后又有7人被逮捕。经过多次审讯与严刑逼­供,由于叛徒出卖,肖万才等13人被判处­死刑,在南京雨花台英勇牺牲,其余3人被判无期,3人重判18年,近60人被判2年以上­至15年不等的徒刑而­押往苏州执刑。

日寇侵略激起民众抗日­怒潮

1927年4月18日,国民政府在南京建都,完成形式上的统一,但是军阀势力依旧林立,他们之间互相混战,到1930年终于演变­成蒋介石讨伐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的“中原大战”。这场战争从这年的5月­份一直持续到11月份,历时7个月,生灵涂炭,国力也渐空虚,给日本军国主义以可乘­之机。

1931年9月18日,日本蓄意制造“柳条湖事件”。东北军执行“绝对不抵抗”政策,短短4个月,东北100多万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就沦被日­寇铁蹄践踏,众多同胞惨遭残酷的屠­杀和野蛮的蹂躏。

外敌当前,国民政府却奉行“攘外必先安内”的方针,将主要精力用于“围剿”红军,而把制止日本侵略的希­望寄托在所谓的国联调­停上。日本则变本加厉,在1932年1月故伎­重演,在上海制造“一 二八事变”,将战火燃向国民政府统­治的中心地带。

在民族危急的严重关头,国民党阵营中出现分化,抗不抗日成为分化的标­志。前有东北军将领马占山、李杜等在东北抗日,后有蔡廷锴、蒋光鼐等指挥十九路军­奋勇抗敌。

正当全国人民与上海军­民同仇敌忾抵御外侮时,国民政府却“忍辱求全”。1932年5月5日,南京政府代表郭泰祺与­日本全权公使重光葵签­订《淞沪停战协定》,协定规定:双方自签字之日起停战;取缔一切抗日活动;第十九路军留驻停战线、划上海为非武装区;中国不得在上海至苏州、昆山一带驻军等,日本军队撤退到公共租­界暨虹口方面之越界筑­路,即恢复1932年

1月28日事变之前的­状态。

在日寇步步进逼和国民­政府屈辱退让的情况下,中国人民没有忍耐,也没有沉默,民众蕴藏心底的爱国热­情被激发出来,所爆发出的要求抗日的­强烈呼声,打破了万马齐喑的沉闷­局面。一个声势浩大的抗日救­亡运动很快在江苏、上海、北平等地席卷开来。1931年9月21日,苏州各界组成的反日会­发表宣言,愤怒抗议日本的侵略行­径; 23日,南京20万市民集会请­求政府对日宣战; 24日,武进县抗日救国民众大

会宣传实行对日经济绝­交,兴起抵制日货运动。

同年11月12日至2­3日,国民党在南京召开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期间,蒋介石表示“个人决心北上,竭尽职责,效命党国”。中共南京市委决定抓住­这一时机,发起一场“送蒋北上抗日”运动。25日,上海与杭州、北平、无锡、苏州各地学生一万多人­齐聚南京。次日,南京及外地学生两万多­人,冒雨在公共体育场召开“欢送蒋总司令北上讨日­大会”,会后到国民政府请愿,要求蒋介石签署出兵日­期。但是,学生们的斗争换来的只­是蒋介石的一纸手谕,他要学生“安心求学,拥护政府”。这引起学生们的极大愤­怒。1931年12月13­日,上海、北平、武汉、广州、安庆、苏州、太仓、天津、济南等地又有许多学生­到南京示威,各地学生示威团在中央­大学成立联合办事处。12月16日,上海又有3000名学­生到南京,各地示威团决定第二天­举行联合总示威。

17日上午9时,各地学生一万余人从中­央大学出发,前往国民党中央党部、国民政府等处示威。部分示威学生路过珍珠­桥时,捣毁了《中央日报》编辑部和排字房,遭到武装军警的镇压,重伤学生30余人,被捕60余人。上海文生氏英文专科学­校的杨桐恒(共青团员),头部、胸部被刺伤,跌落珍珠河里死亡,是为“珍珠桥惨案”。惨案发生后,全国各界人士纷纷痛斥­国民党的反动罪行,宋庆龄、鲁迅、沈钧儒等发表宣言或撰­文支持学生的爱国运动。

中共中央决定借助民众­的抗日热情,将抗日救亡活动推向纵­深。

中共酝酿成立全国反帝­大同盟

九一八事变后,中共中央接连发表宣言­决议,强烈谴责日本的侵略暴­行,揭露国民党政府的软弱­无能,动员群众开展反对日本­侵略者和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斗争。1931年9月20日,《中国共产党为日本帝国­主义强暴占领东三省事­件宣言》发表,中共中央响亮地提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强占­东三省!” 9月22日,又发布《关于日本帝国主义强占­满洲事变的决议》。11月

27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发表对外宣言,号召全国人民动员起来,武装起来,反对日本侵略和国民党­的反动统治。东北各地抗日游击队相­继成立,逐渐成为东北的抗日武­装力量。

上海是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是党领导中国革命活动­的中心。

1931年在瑞金成立­中央苏区后,上海仍保留着临时中央。而江苏则是全国范围内­党组织建立最早的省区­之一,省委机关长期设在上海。

中共江苏省委于193­1年月9 23日发出紧急通知,

提出对满洲事变的几个­具体策略,此后又不断发出关于组­织和领导人民群众进行­抗日反蒋斗争的指示。

中共江苏省委通过上海­民众反日救国联合会和­上海反帝大同盟、上海大中学联等数十个­抗日团体,于1932年5月发起­成立上海民众反对停战­协定援助东北义勇军联­合会(简称“上海民联”),继续组织和领导上海人­民的抗日斗争。上海民联在成立宣言中­提出:“誓死反对停战协定”,“组织北上决死团,并募集巨款以实力、经济援助东北义勇军”,“坚持抵制日货到底,并严密检查日货公开拍­卖,将款项捐助东北义勇军”,“反对压迫反日、反帝运动”,等等。

根据全国抗日运动的发­展,中共中央决定于193­2年8月1日成立全国­反帝大同盟,以统一和推动全国的反­帝反国民党斗争,掀起新的运动高潮。

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精­神,江苏省委于1932年­6月间,做出进一步扩大和统一­全省反帝大同盟,为成立全国反帝大同盟­作准备的决定,责成上海民联召开筹备­会议,成立筹备处。

经过半个多月的准备,上海民联于6月24日­召开筹备会议,成立筹备处,并于7月2日,筹备处在上海《申报》《时事新报》等报纸上公开登出“第一号通告”,以“江苏全省及全国民众援­助东北义勇军反对上海­自由市代表大会”筹备处的名义宣告:“由东北旅沪同乡会等八­十余民众团体发起召集­江苏省及全国民众援助­东北义勇军反对上海自­由市代表大会,业于六月二十四日开筹­备大会,正式成立筹备处,并经决定于七月十五日­召集江苏全省代表大会,八月一日召集全国代表­大会。用特登报通告,务希各地民众团体届时­推派代表出席大会,共商国是,群策进行为要。”

由于租借会场遇到困难,江苏全省代表大会的日­期被推迟到7月17日,以举行义演募捐援助东­北义勇军为由,租借劳勃生路(今长寿路)共舞台,即共和大戏院,作为会场。

当时国民党当局加紧镇­压抗日运动,6月11日上海市公安­局还发布特别戒严令。但推行“左”倾错误路线的中共领导­完全不顾局势的严峻,在“第一号通告”中不仅公开两次会议的­时间,而且亮出筹备处的地址:上海云南路(今云南中路)会乐里三弄279号,等于把目标都暴露给了­敌人,致使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

共和大戏院内的大逮捕

预备参加江苏全省代表­大会的与会人员有在上­海纱厂做工的工人、马路上的黄包车夫、小贩及各大学校的学生­等,也有来自外地的代表,年龄小的不满18岁,年龄长的已经五十几岁。其中不少是中共地下党­员。

1932年7月17日­清晨,上海民联青年部部长温­济泽(温谅文),与青年部专职干事曹均(曹顺标)作为筹备处的工作人员,提前赶往沪西共和大戏­院布置会场。7点不到,他们就到了戏院附近劳­勃生路的接头地点。曹顺标手里拿着一包东­西,里面有传单和准备提交­大会通过的文件草稿、大会致全国同胞书、大会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电、大会致中国工农红军电­等等。

他们一路走到了共和大­戏院,见有几个伙计在戏台上­睡觉。曹顺标把带来的纸包(里面即是有关文件)收藏在一个墙洞里,然后唤醒伙计。这时,其他工作人员和代表也­陆陆续续地来了。温济泽却感到很不安,因为在来的路上,特别是戏院的附近,发现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而且逐渐增多,有的已混进会场。他做久了地下秘密工作,很容易看出那些人是盯­梢的。

温济泽与曹顺标一起,急忙找到大会负责人—准备担任大会主席团主­席的陈祖骞。温济泽对他说:“现在已经很危险,不如赶快疏散,另外找到安全地点再开。”负责人说:“不开也不行了。”“那怎么办?”“派三个代表到附近公安­局,请他们保护我们开会。”负责人说完后,大家就推选出武翰章、周正余、刘志超为代表。武翰章又名武少文,是暨南大学代表;周正余又名周毅,与刘志超都是中国公学­代表。

这几位代表离开后,温济泽和大会负责人在­戏院门口等候、观察。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代表们回来,却有三辆大卡车飞驰而­来。车停

了,跳下来的是手持步枪的­警察,他们马上将会场包围了­起来。原来,那几位代表已被当场扣­留。公安局出动警车和10­0多名警员,随即前往共和大戏院。

警察将会场团团包围,并冲进会场。会场立刻紧张和混乱起­来。共和大戏院只有前门,没有后门,后院有围墙。有几个代表翻围墙跑出­去了。码头工人陈荣(蔡疾呼)身材高大,就蹲在墙边,让其他人踩在他的肩上­翻墙出去。温济泽和他相互推让,都想让对方先翻墙出去。这时警察已冲进来,用手枪对准他俩,把他俩一起抓回戏院。警察到处搜捕,从各个房间、厕所里抓人。戏院里有反抗的,有打起来的,有向警察宣传抗日的,还有个女记者要与警察­辩论。当场被抓到的代表有8­8人,戏院老板郑福珍及该院­茶房等5人也被抓去问­讯,但他们不久就被交保释­放。抓到的每两人用麻绳绑­在一起,温济泽与曹顺标一对,被押往上海市公安局。

国民党束手无策的两次­审讯

7月17日在“共舞台”案中被抓的人员,都被装上囚车,押往上海市公安局接受­审讯。

大家坐在一进门大院子­的地上,先登记姓名。大多数人使用的是假名­字,如温济泽用的名字为“温谅文”,而曹均用的名字为“曹顺标”,这与他曾经用过的名字“曹顺飙”谐音。

登记以后,他们被关进拘留所两个 大 的 囚 室, 两个女同志关在女囚室,男同志则关在 男 囚 室。 在 这里,他们被审问了几 天。 据 被 捕 人

员龙潜回忆,“我们在那里被关禁闭。一个小房子里关着20­几个人,头枕着脚,肩连着手,有的竟睡在马桶上,臭虫成群地爬,跳蚤连续地跳。一人半碗饭,七八根半截豆芽,许多同志肚子饿得哇哇­地叫”。另一个难友陈穆回忆,他在拘留所被关了3天,期间被审讯过一次,是两个人审讯他的,问的问题大概是:姓名、籍贯、职业,为什么到共舞台去,及去那里开什么会。他接触到的同案,都回答:是去共舞台看戏的。

当时所有人都被照了像,按了手印。被捕的88人中,很多是中国公学的学生。当时,中国公学的董事长蔡元­培曾致函上海公安局局­长温应星,试图营救被捕学生。那时,蔡元培正在积极筹建中­国民权保障同盟。当他看到7月18日《申报》上刊登《胶州路共和戏院内大批­青年被捕》的消息后,心急如焚,便试图营救这些青年,希望准其交保释放。结果温应星以“该案关系重大无权处理”为由,予以拒绝。7月21日下午4时,除共和大戏院老板郑福­珍及茶坊5人被交保释­放外,其余88名案犯全部移­送龙华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接受第二轮审讯。

国民党为了显示抓获共­产党人的重大胜利,在押送88名疑犯时,途经上海闹市区。“犯人”们戴着脚镣被驱赶着沿­长街步行。他们左脚对右脚地两人­一铐,虽然步履蹒跚,但仍昂

首挺胸,路人们无不投来同情和­敬佩的目光。

7月25日,《申报》报道《大批“共党”定期审讯》,淞沪警备司令部原已停­止的上海临时军法会审­处开始重新工作,组织委员陈汉祖、罗经猷、姜怀素、黄道林等人接到通知后,又兴致抖抖地准备审理“反动案件”。陈汉祖告诉记者,该会审讯处定于当月2­8日上午审讯。

龙华淞沪警备司令部自­接到该案件后,立即将“犯人”拘押,并分头侦查。在警备司令部受审时,“犯人”们相互商量好了对策,都不承认是去开会的,各人准备各自的口供,做到“自己吃自己的饭,互不拉扯,互不牵连,对有关组织的事,一概不知道”。于是,在龙华的复审,全案无一人翻供,但是去共和大戏院的理­由倒是五花八门:买票看戏的,围观凑热闹的… …由于大家口供基本上一­致,都是说:我们看到海报,共舞台大戏院义演募捐­援助东北义勇军,就去捐款看戏,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在上海期间,国民党对这些“案犯”束手无策。

根据“案犯”张树仁整理的材料: 88名被捕者在龙华淞­沪警备司令部“军法处”遭到几次审问,未有结果。其时蒋介石的反共“围剿”正遭失败,闻讯后,他即电令淞沪警备司令­部将全部88名案犯押­解至南京军政部军法司。

于是,7月29日夜里,“犯人”被分装两车,从淞沪警备司令部里押­出,乘坐京沪铁路夜车运往­南京,随车有二排警备司令部­卫队押送。30日上午10时,他们抵达南京,被交军政部军法司收审。三天后,军法司又从蚌埠捕来一­批人。于是,他们就被转移到首都(南京)宪兵(警备)司令部看守所。

十三烈士壮烈牺牲雨花­台

宪兵司令部看守所,是当时国民党残杀共产­党革命同志最多的屠场­之一。宪兵司令部由首都卫戍­司令部改组而来,门口曾挂“南京警备司令部”牌子。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旧址改建为南京瞻园路­126号,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机­关宿舍。国民政府时期,这里常年关押着两百多­名革命者,著名的共产党员罗登贤、邓中夏、陈赓、陶铸、黄励、郭纲琳等许多同志都在­这里被关押过,一批批的革命同志从这­里被送到雨花台刑场,英勇就义。

据当时任首都宪兵司令­部军法课书记官的廖逸­农回忆,因“共舞台案”涉案人数众多,审问次数频繁,普遍审问两次,另有一次大对质审问。法官李植先从调查科叫­来告密叛徒李典(又名唐桂生),问明部分情节,由李典指出案内李逢春(即李鸿春)、王灿、李文达等人。李逢春供出了中共江苏­省委地址,因此捕到了中共江苏省­委重要领导人肖万才。肖万才当时是上海南洋­肥皂厂的党支部书记,他们家是中共江苏省委­的一个秘密联络点,他是此次大会的组织者­之一。敌人搜捕他家时,又抄出了些党的秘密文­件。

后来,李植利用叛徒李逢春、王灿、李文达等,叫他们暗中刺探,秘密提出报告,还利用相互牵扯、个别指正等阴险手法,查清一些

人的案情、身份。同时,调查科干事季源溥也布­置了一些在押的叛徒暗­中刺探。但是直至结案,敌人都始终没有弄清全­案的主要负责人。审问了两个月左右之后,进行了判决。

肖万才在狱中时,曾亲眼见到女儿肖明在­一旁被审讯,无论敌人怎样威逼利诱,王小宝(肖明化名)都不为所动。肖万才深感欣慰。他们一家共有4口人在­同案中被捕。除肖万才被判处死刑外,他的双目失明的妻子肖­郎氏被释放,儿子肖明山被判重刑1­2年,女儿虽因未满18岁应­量轻处理,却未被释放,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仍与另一位女同志一起­改判18年徒刑。

原来,在判决前,军法课早已确定了原则。根据所谓的“两个重点”,他们草菅人命的理由:一是确认这次大会是非­法的,二是强调当场围捕。这样,对于搞清组织身份的人­可以按其身份定判;对于没有搞清身份的人,既是出席非法集会的代­表又是当场被捕,也就可认此定判。

1932年9月27日,法官对“共舞台案”进行宣判,其中肖万才、曹顺标等13人被判处­死刑;判各类徒刑者60多人;交家属领回管教的青年­学生8人,他们大都是事先有人向­国民党要员陈立夫说过­情的;交保释放的,仅有中年妇女肖郎氏(肖万才的妻子)一人,她因双目失明而被释放;叛徒李逢春、王灿、李文达3人没有被判刑,由调查科提去留用,成为特务。

1932年10月1日­清晨五点多钟,被判处死刑的13位同­志,被押往雨花台刑场。他们铁骨铮铮,激昂赴义。历史永远不会忘记这些­为革命而献身的烈士!他们分别是:肖万才、曹顺标、柳日均、崔阿二、徐阿三、陈士生、邱文治、陈山(三)、钟明友、王得盛、杨小二子、许清如、许金标。如今,他们的英勇事迹在南京­雨花台烈士纪念馆内展­出,供后人瞻仰。

“共舞台案”牺牲的13位烈士个个­大义凛然。有一名押送他们去雨花­台的看守,回来后对狱中的人说,这13个人“个个不怕死,有的身上中了十几枪,还在大喊‘共产党万岁’,有的还高唱‘打得落花流水’(指国际歌)”。他说这些话时流露出崇­敬和同情的神色。

1932年10月1日­当天上午,除两个女同志留在南京­外,其余被判刑的,都被押上火车,在下午日落西山时,到达苏州,关入盘门外江苏省陆军­军人监狱服刑。在服刑期间,由于经受长期折磨,身体孱弱,又有3名同志不幸病逝。

直到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国内形势出现新的变化,在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的大潮下,周恩来等同志对他们施­行营救,仍在服刑的同志才被纷­纷释放,重新获得走向抗日战场­的机会。在克服了磨难和经历了­地狱般的监狱生活之后,他们又满怀着信心和勇­气走向了新的生活。许多人在新中国建立后,为国家、为民族作出了自己最大­的贡献。渐渐遗忘的过去又被人­们重新发现,牺牲的十多位烈士的英­勇事迹凝铸成一座永恒­的丰碑,为后人永远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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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1月31日­上海市民在劳勃生路(现长寿路)举行抗日大会
 ??  ?? 1932年7月18日,上海《申报》刊登《胶州路共和戏院内大批­青年被捕》
1932年7月18日,上海《申报》刊登《胶州路共和戏院内大批­青年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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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万才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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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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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修缮后的延­安东路共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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