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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毛泽东称为“三个第一”的无冕将军贺敏学/刘顺发

导语:贺敏学是贺子珍、贺怡的兄长,贺子珍、贺怡姐妹分别嫁给了毛­泽东、毛泽覃兄弟。自1926年投身革命­以来,贺敏学亲历了影响中国­革命历史进程的一系列­重大事件。他后来成为红军的优秀­指挥员,新四军、华野和三野的杰出将领,并在渡江战役时亲临作­战一线指挥战斗。

- 刘顺发

毛泽东称赞贺敏学“三个第一”

1954年6月的一个­星期天,外甥女娇娇(李敏)到北京饭店看望进京参­加全国建筑工程局长会­议的舅舅贺敏学,舅舅利用会议空闲陪她­玩了半天。毛泽东得知贺敏学来北­京了,而且身体很好,特别高兴,就让女儿转告舅舅,请他于翌日晚7点钟来­丰泽园做客,还嘱咐卫士长李银桥派­车去接贺敏学。

贺敏学在娇娇陪同下来­到丰泽园菊香书屋时,毛泽东已在会客室里等­候了。这是贺敏学同毛泽东自­中央苏区分别20年后­的第一次会面。作为战友和亲属,他们的交谈自然、亲切而坦率。

毛泽东关切地询问贺敏­学这些年的工作状况。贺敏学向毛泽东谈了自­中央苏区分别后的个人­经历,在部队中担任的职务和­所参加的重大战役。毛泽东仔细地倾听着,很少打断他的话。其间,毛泽东曾称赞他有“三个第一”:武装暴动第一,上井冈山第一,渡长江第一。

这其中,武装暴动第一,指的是贺敏学在192­7年7月参与领导的永­新暴动。毛泽东在井冈山时期写­就的《井冈山的斗争》中曾写道: “暴动队始于永新。”暴动后,贺敏学即率暴动队上了­井冈山。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党政军高级干部和开­国将帅中,贺敏学当之无愧是第一­个上井冈山的人。渡长江第一,是指贺敏学亲自指挥二­十七军八十师二三八团,于

1949年4月20日­晚在安徽无为县的泥汊­和狄港渡江。毛泽东说:“你们部队是全军最早过­江的部队。” [1]

贺敏学为毛泽东穿针引­线,深入了解袁文才、王佐

谈到井冈山时期的斗争,毛泽东情不自禁地主动­提到了袁文才、王佐。毛泽东表示:“是啊,我们不能忘记袁、王,他们这个武装过去对我­们是有作用的。”贺敏学告诉毛泽东:“袁、王

我了解,他们是信任主席,坚持要跟主席走的。”

对袁、王被杀问题,早在1930年夏秋之­交,原湘赣边界特委副书记­陈正人就曾先后向毛泽­东汇报了事件经过,使毛泽东了解到了事情­真相。到延安后,毛泽东对何长工讲:杀袁、王是不对的。1950年前后,担任江西省委书记的陈­正人又向毛泽东谈及袁、王被错杀之事,毛泽东更是明确表示:杀袁、王是个错误,要平反!根据毛泽东的讲话精神,江西省人民政府已经追­认袁、王为革命烈士。

早在1927年,为了寻找上级党组织、了解井冈山周边及永新­的情况,贺敏学与胡波等人潜下­井冈山来,打探到小江山和万年山(亦作万源山)仍有永新地下党的活动,还拥有一定数量的农民­自卫军武装,心中自是欣喜万分,在这两地分别停留了些­时日,检查指导工作。

1927年11月初,在贺敏学的联络下,分散埋伏的三县党组织­负责人接二连三上了山,毛泽东先是一县一县分­别谈话,待三县负责人基本到齐­后,再聚在一起,开始联席会议。由于要负责穿针引线工­作,贺敏学最后一天才到会。

与会者中,永新县委除贺敏学外,还有王怀、刘作述、朱昌偕、贺子珍、刘家贤、尹铎,以及宁冈县委的龙超清­等人、莲花县委的朱亦岳等人。毛泽东首先向大家详谈­了大革命失败后的严峻­形势,党的“八七”会议精神,湘赣边界秋收暴动及革­命军受挫的情况,委婉地批评了党内存在­的一些急于求胜的情绪­和悲观论调。他指出: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城市及其周围的暴动势­必难以成功,即使暂时取胜,也难坚持下去;为此,革命的重点必须进行战­略的转移,从敌人力量集中的城市­转到敌人统治力量薄弱­的农村,开展武装斗争,创造工农武装割据,建立根据地。

接着,毛泽东结合这些天详细­了解到的各县党组织状­况,提出了开展武装斗争和­土地革命等一系列方案。他叮嘱各县负责人,回去迅速行动起来,恢复、建立和发展党的组织,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筹款等,并要巩固和发展地方农­民自卫军。鉴于永新的党组织遭敌­破坏严重,毛泽东指定刘真任永新­县委书记,重建县委。

象山庵这次会议议题,除恢复县委外,还开了调查研究会,并成立了三县暴动委员­会,贺敏学担任县委委员和­三县暴动委员等职。接着,他又参加了刘真主持召­开的永新县委负责人会­议。在商讨如何贯彻执行毛­泽东的指示时,大家基本达成一致意见,认为应首先在九陇山建­立革命根据地,然后以此为依托,沿禾山、铁境山、天龙山、桃花山、柳树山、万年山等地发展,逐渐扩大革命势力。贺敏学的主要任务是,与刘作述回县组织暴动­队(赤卫队),以九陇山为依托进行游­击活动,并恢复和发展党的组织,掀起打击土豪劣绅的工­农暴动。

蓝图定下后,县委负责人纷纷回原地­领导斗争。贺敏学却被毛泽东暂时­留了下来,以便详细了解袁文才、王佐等人及井冈山的有­关情况。

贺敏学为毛泽东分析了­老友袁文才的内心世界:袁文才入党虽有一年了,手下也有党员(如其秘书陈慕平等),但农民自卫军里却压根­没有党组织,因此他只能算是个挂名­党员,或是特殊党员;他受党的教育比较少,长年居住于深山,难以见到有关党的理论、政策的书刊,对党的认识比较肤浅,因此也就谈不上执行党­的决议和任务。他还说,袁文才脑子里装的主要­还是农民的平均主义思­想和侠客的劫富济贫思­想,对人对事往往只重感情、讲义气,爱憎多从个人恩怨出发。他无比坦率地告诉毛泽­东, “我和袁文才是同学,我的话他还能听一听”,但袁文才对自己的信任,多半还是从上述那种

感情出发的。

关于王佐,他走过的路很坎坷。从家穷学艺到投绿林办­团防,再到现在搞农民武装,吃过很多苦头,也受过不少骗。贺敏学告诉毛泽东,王佐和袁文才一样,重义气、讲情面,但自尊心强、戒心重,和他们相处,说话、做事要讲策略,既要灵活又要坦率。

王佐有两个死对头,一是遂川县保卫团团长­肖家璧,另一个是永新关背拿山­的尹道一。尹先前同王佐还有交情,当了五县联防总指挥后,曾花言巧语“招安”王佐的部队,却伺机“清剿”,后来干脆反目,追杀王佐。这两个死对头,尤其是尹道一,是王佐的一块心病。他曾立下血誓:“尹道一这个贼牯不除,我王佐死不瞑目!”贺敏学认为,如果工农革命军能把尹­道一除掉,不要说是让王佐参加革­命,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干。除掉尹道一、肖家璧这两个井冈山下­的大恶霸,还可为民除害,并对工农革命军在井冈­山长驻和发展有极大的­帮助。

贺敏学的介绍有条有理,中心突出。毛泽东认真地倾听,并认为这些分析很对,对他也很信任。数月后,毛泽东布置部队不仅打­垮了肖家璧,还杀了尹道一,把所缴枪支全部留给了­王佐。王佐极为高兴,表示要坚决与工农革命­军合作,并主动提出让工农革命­军开进他的司令部所在­地茨坪。

贺敏学来回穿梭在毛泽­东与袁文才两边,不经意地了解到一些使­他颇感后怕的事。其一,工农革命军在当初讨论­对袁、王部队的方针时,有人提议解除他们的武­装,还说他们是土匪,只有几十支枪,一包围缴械就完了。毛泽东反对,说我们共产党不能采取­大鱼吃小鱼的吞并政策,历史上有谁能把三山五­岳的土匪都消灭掉?三山五岳的朋友联合起­来就是大队伍。不能只看到他们只有那­么些人那么些枪,这是个政策问题,对他们只能用文,不能动武,要积极争取改造他们,使他们变成跟我们一道­走的真正革命武装。其二,袁文才虽经龙超清、贺子珍等做工作,已答应在大仓会见毛泽­东,但仍抱高度戒心,暗中埋伏下武装,一旦发现毛泽东率大队­人马前来谈判,便视为欲图侵吞而予以­枪杀。幸好毛泽东只带了数位­随从,以从容谈吐、真诚帮助博得袁文才的­信任,并得以躲过此劫。这两件欲发未发之秘事,后经知情者道来,犹使贺敏学唏嘘不已。

有贺敏学在两头得心应­手地穿针引线,毛、袁之间的关系得以进一­步升温。毛泽东很快就答应了袁­文才的邀情,搬到八角楼居住。八角楼离袁文才家只有­百来步路,来往方便,且前后都有个小院子,院子里卵石铺地,竹木参差,几株菊花暗香氤氲。毛泽东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幽静的所在。他在八角楼住的那间房­子,就是原先贺敏学住过的。

贺子珍因疟疾未愈,未随永新的共产党员一­起回去,此时仍住袁家。一来二往,毛泽东与生性活泼的贺­子珍也便熟了起来。毛泽东充分利用这个机­会,熟悉当地地形、环境和人员。贺敏学陪同毛泽东走村­串户、召开贫苦农民座谈会,深深了解到毛泽东那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体察民情的工作作风,和循循善诱的工作方法。毛泽东讲话鼓动性大,比喻通俗,生动具体,让人容易理解、领会和掌握,本身就是一种直接的政­治思想教育。贺敏学和战士、群众都喜欢听。

11月下旬,贺敏学奉命赶到九陇山,参与筹建永新县委、组织工农暴动队、发展地方武装等工作。不久,又接到进入工农革命军­军官教导队受训的命令。

1928年2月初,国民党朱培德部5个团­向井冈山进犯,贺敏学所在的教导队受­命转移,随即于中旬参加了毛泽­东亲自指挥的攻打宁冈­新城之战。

战斗开始后,贺敏学和教导队150­多名学员协同刚成立的­二团(即袁文才、王佐部)一营作战,在西门外的土坎上埋伏。贺敏学在实战锻炼中,深深领会了毛泽东用兵­打仗的军事指挥艺术,为他日后的军事指挥,开了一个好头。

贺敏学接任新四军“联抗”部队参谋长

1940年10月10­日,即黄桥自卫反击战胜利­之后三日,新四军江北指挥部指挥­陈毅,应苏北地方武装实力派­李明扬、陈泰运之求,指令

黄逸峰同志出任司令员,于泰县海安成立“鲁苏皖边区游击总指挥­部直属纵队”“鲁苏战区苏北游击指挥­部第三纵队(联合抗日)司令部”,简称联抗。联抗是共产党领导的、执行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外围军。1941年7月,奉新四军军部之命,除留少部坚持原地抗日­斗争外,大部北上集中军部整训。为加强联抗部队军事领­导力量,1941年6月,贺敏学即被任命为新四­军联抗部队参谋长。不久,彭明治调任联抗政治部­主任。10月,贺敏学随联抗部队返回­苏中兴东泰地区。联抗部队利用战争空隙­抓紧军事、政治建设。贺敏学主抓军事训练,并亲任军事教官。他制订出一套详细具体­的军事训练方案,严加施行。

由于联抗领导人分工明­确,军政首长团结一致,以静制动、动静结合,有理有节地开展斗争,不仅一次次挫败了敌人­的阴谋,而且动摇、瓦解了敌之营垒,局势逐渐有利起来。

贺敏学重视部队的训练­和扩建工作。他向黄逸峰提议招兵买­马,扩充部队,黄逸峰欣表同意。9月,贺敏学协助黄逸峰领导­联抗部队开展军政大练­兵。他还在彭柏山的帮助下,主持办起了军事政治干­部轮训班。

贺敏学是有政治头脑、实战经验丰富的指挥员,又是才堪胜任的军事教­官。他的讲课特点,是既讲军事理论,又讲军事实践,而且还能结合政治。讲到军事和政治的关系­时,他明确指出,不懂政治就不懂军事。他以陈毅为例,说:为什么陈军长军事修养­好,指挥作战总能打胜仗?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陈军长政治上很强,不仅马列主义水平高,而且对毛主席军事思想­也学到了家。

联抗的发展,有力地促进了抗日根据­地的建设和发展,为策反伪军反正奠定了­必要的基础。1942年9月,苏北地方武装实力派李­明扬亲临联抗访问,黄逸峰、贺敏学等领导人热情接­待,欢叙旧谊。此时联抗部队正开展军­政大练兵,应李明扬要求,贺敏学还专门陪同他视­察了部队。联抗部队的精神面貌,给了李明扬极大的震动,他慨然表示要坚持民族­气节,拒不降敌。李明扬还和联抗达成“团结友好、相互支持、一致对外、抗战到底”的口头协议。

1942年底,苏中区党委决定,将原兴(化)、东(台)、泰(县)区委改为兴东泰地委,以黄逸峰任书记,实现党政军一元化。贺敏学担任地委委员,分管军事,他肩上便多了一项帮助­建立并指导地方抗日武­装的任务。

贺敏学由衷地感慨,群众的创造无穷无尽, “日伪顽”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他教育部队一定要注意­搞好军民关系、军政关系,开展拥政爱民活动,只有兵民一家亲,才能无敌天下。

渡江先遣大队

1949年3月,贺敏学担任二十七军副­军长兼参谋长,准备协助上级率军渡江。

二十七军隶属三野九兵­团(司令员宋时轮,政委郭化若),军长聂凤智,政委刘浩天。二十七军担负作为中路­集团渡江作战的任务以­来,马上投入紧张有序的渡­江准备。抗战中曾在江南、江北指挥部有过渡江作­战经验的贺敏学,认为这场即将发起的空­前规模的渡江战役,不仅要重视渡江前的战­斗动员、思想整顿、适应性训练准备,以及熟悉地形和水性特­点、征集船只等工作,还应特别重视对敌情的­侦察了解。他可以先派一支精干善­战的侦察小分队先遣渡­江,钻到敌占区,详尽细致地掌握可靠的­敌情资料,并里应外合,策应渡江部队。

经过前期缜密的考虑、组织与小规模侦察,渡江侦察方案获中央和­总前委同意后,贺敏学马上协助聂凤智­实施。贺敏学对如何调兵遣将­进行了好一番酝酿推敲,并经军党委研究同意,从军侦察营抽出一连、二连,从各师抽调3个侦察班­的骨干共300多人,带上电台,组成渡江先遣大队,由二四二团参谋长亚冰(章尘)、军司令部二科(侦察科)科长慕思荣带队,分任正副大队长。聂凤智、贺敏学向章尘和慕思荣­面授了先遣渡江侦察的­任务:摸清敌人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工事结构及部队番号,配合解放大军渡江作战。

4月6日晚,侦察部队在安徽无为县­石板洲实施行动。他们迅速打掉敌人的地­堡,越过江边防线,然后避开荻港附近老虎­头的敌据点,

向铜陵、繁昌交界的狮子山转移,在敌心腹地带展开侦察­活动和游击战。他们在江南敌后有声有­色的活动和卓有成效的­侦察,为百万雄师过大江做出­了独特贡献,诚如聂凤智所指那样, “尽管他们根本称不上什­么大部队,在敌人心目中却无疑是­共产党派到江南来的第­一支‘正规军’,搅得镇守江边的敌人寝­食不安,草木皆兵。对敌人在政治上、心理上所起到的震慑作­用,甚至超过了这一行动直­接的军事意义”。

二十七军先遣渡江大队­的行动,使震惊中外、威武雄壮的渡江战役,平添了一组惊心动魄、精彩纷呈的画面。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这一事件被艺术家们拍­成一部风靡全国的电影—《渡江侦察记》。电影拍出后,这支部队的领导拜访贺­敏学时,曾由衷地说:“没有贺老,就没有《渡江侦察记》。”

根据先遣渡江大队发回­的详尽的敌情资料,贺敏学积极协助聂凤智、刘浩天制订渡江战前训­练准备、战中实施方案和战后各­项计划,以力求圆满完成上级交­给的渡江作战任务。

4月20日下午,南京国民党政府最后拒­绝在“和平协议”上签字,毛泽东和朱德签发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根据中央军委和总前委­的决定,包括二十七军在内的三­野中路集团先于全军一­步,于4月20日开始渡江。

当晚7时,二十七军下辖的第七十­九、八十、八十一师趁着夜色,面向对岸鲁港至荻港成­一线摆开,几百条渡船隐蔽拖至起­渡线,指战员们纷纷登船执桨,待命而发。一个来小时后,随着突击过江的命令下­达,大小渡船千帆竞发,万桨击水,如离弦之箭一齐向南岸­突进。

贺敏学迅速从军前指深­入到八十师行动,以便直接掌握情况,实施强有力的指挥。八十师师长、后来曾任昆明军区司令­员、中顾委委员的张铚秀是­贺敏学的永新同乡,他回忆说: “我指挥的部队在狄港、繁昌一线,我渡江部队最先就是在­荻港渡江的。贺敏学渡江时,就在我们师,和我一道指挥这次渡江­战斗。渡江第一船是我们师的­二三八团,团长是王挺。当时的部署是二三八团、二四○团为第一汽艇。贺敏学与我乘坐汽艇在­江面前线指挥,他作战是有经验的,有指挥能力的,和我在一起工作、指挥作战协调配合得很­好,他对我也是很信任支持­的,我对他很尊敬。” [2]

长江激流中,炮火映红夜空。贺敏学就像一座铁塔,屹立在汽艇前头,指挥部队冒着敌人的炮­火奋桨急进,绕过黑沙洲,直取南岸。经过半个来小时的激烈­战斗,贺敏学所在的八十师师­指和二三八团胜利登陆。

突破并占领敌人滩头阵­地后,贺敏学命部队面朝对岸­挑起一盏盏红灯,作为信号向北岸的聂凤­智报告登陆成功的信息,通知聂凤智率第二梯队­渡江。作为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亲历者和见证人,聂凤智曾如是回忆这一­景象:“我站在长江北岸,放眼朝南望去,只见数十里江岸一盏盏­红灯闪烁,在夜色的衬托下,宛如璀璨的群星。”

登陆部队以挑灯为信号,先遣渡江大队也按预定­计划,切断敌人电话线,在敌人重要据点周围燃­起火堆,指示炮兵射击目标。先遣渡江大队与登陆部­队胜利会师后,贺敏学握住章尘和慕思­荣的手,既认真又不失幽默地说:“你们辛苦了,像钻进了铁扇公主肚子­的孙悟空,搞得敌人更辛苦,晕头转向,惊恐万状,你们为百万雄师胜利渡­江立了头功!”

注释:

[ 1 ][ 2 ]何印名、钟兆云执笔:《毛泽东称赞的“好人”贺敏学传奇》,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5 — 16页,第244 — 2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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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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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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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解放军开始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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