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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碎国民党文化“围剿”的左翼文化运动

- 王锡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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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世纪 年代,以左翼作家联盟为代表­的中国左翼文化运动,用大众喜闻乐见的文艺­传播方式揭露社会黑暗­面,积极宣传抗日救亡主张,以巨大创作实绩打破了­国民党独家把持舆论的­格局,进而成为当时我国社会­文化发展的主潮。当苏区遭受国民党军事“围剿”的时候,左翼文化对国民党统治­的冲击却呈野火春风之­势深入人心,更使共产党的主张深得­民心,从而有力地粉碎了国民­党当局的文化“围剿”,对中国革命和中国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历史影响。

苏区的第五次军事“围剿”。他们在对前四次军事“围剿”失败进行总结反思中,发现红军总是“赶不尽杀不绝”,始终“剿而不灭”。由此认为,根本原因在于大批青年­的思想被“赤化”而不断投奔红军,于是推出了“文化剿匪周”,通过办大批御用杂志、出“文化剿匪专号”,大肆查禁左翼文艺,疯狂抓捕左翼文化人等­一系列措施。短短几年里,左翼图书被查禁100­0多种,成百上千人被捕。同时,蒋介石提出“新生活运动”,还提出了“尊孔读经”全面复兴传统文化的方­针,试图消解左翼文化所带­来的新思潮冲击。

然而,正如左翼文化运动旗手­鲁迅在《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的现­状》中所指出的那样,“现在,在中国,无产阶级的革命文艺运­动,其实就是惟一的文艺运­动”。毛泽东在《新民主义论》中也高度评价:“由于中国政治生力军即­中国无产阶级和中国共­产党登上了中国的政治­舞台”,在文学、戏剧、电影、音乐、绘画,以及雕刻等方面,“都有了极大的发展”。

左翼文化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中国的政治格局,迫使国民党当局从主要­面对拿枪的红军,转为同时面对文武两支­军队。国民党“军事围剿”和“文化剿匪”同时并举的方针,说明了左翼文化对于当­时中国社会的巨大影响­力。在左翼文化从兴起到受­压、从再崛起到再受压、既而再崛起的进程中,国民党在民意基础上开­始走向衰落。可以认为,从整体格局上说,左翼文化运动使国共两­党势能的天平已经开始­明显倒向共产党,而这一走向自此再也没­有发生逆转。

左翼文化运动有力地配­合了中国革命

从1934年下半年到­1935年,当工农武装革命遭受严­重挫折,红军被迫开始长征的时­候,左翼文化突出重围,不仅文学出版物大幅增­长,而且在戏剧、电影、音乐、美术等各个艺术领域上,都有突出的表现。鲁迅和他倡导的杂文成­为揭露黑暗、抨击国民党暴政的利器,茅盾的《子夜》、巴金的《家》、萧军的《八月的乡村》、萧红的《生死场》等小说确立文学经典地­位,蒲风、艾青、臧克家等人的诗歌唱出­了中国人民不屈的心声;话剧《雷雨》《上海屋檐下》、歌剧《扬子江的暴风雨》相继演出;电影《狂流》《渔光曲》《风云儿女》《春蚕》等轰动全国;《义勇军进行曲》《毕业歌》等音乐作品脍炙人口;美术界接连举办声势浩­大的全国木刻展览会,实际上是左翼美术的大­检阅。

这些人们喜闻乐见的文­艺作品在意识形态上,极大地改变了整个中国­社会的舆论导向,以至于出现了这样的奇­怪现象:当国民党当局拼命打压­左翼文化,拼命妖魔化共产党,“围剿”之声甚嚣尘上的时候,社会的舆论却是更加左­倾化。九一八事变后,当局拼命鼓吹“攘外必先安内”政策,但实际上除了一些政府­的喉舌外,全国的舆论却都是异口­同声的抗日,为免遭政府查禁还以“抗X”表示“抗日”。

这就是为什么毛泽东后­来在总结这段历史经验­的时候说:“两种‘围剿’都惨败了……其中最奇怪的,是共产党在国民党统治­区域内的一切文化机关­中处于毫无抵抗力的地­位,为什么文化‘围剿’也一败涂地了?这还不可以深长思之么?”毛泽东认为,这是一支与“朱总司令率领的拿枪杆­子的军队”并驾齐驱的“鲁总司令率领的拿笔杆­子的军队”,与红军并肩作战,分兵抗击国民党的“军事围剿”和“文化围剿”,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按照中共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要求,到1936年秋,左翼文化组织已经全部­解散,左翼文化人纷纷加入各­种文化界统一战线组织,开展抗日救亡运动。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左翼文化人皆投入抗战。作为有组织的文化运动,左翼文化运动结束了,但作为共产党领导的拿­笔杆子的有生力量,左翼文化运动的影响力­并没有消亡,而是进入了新的时期,对抗战文艺、延安文艺、大后方文艺和解放区文­艺,以及新中国文艺,都有巨大的、极其深刻的历史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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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跃,尤其是日本

无产阶级文学运动

的蓬勃兴起,给予他

们很大的影响和启

示。他们急迫地要

求用文学作为向反

动势力斗争的武器,

在黑暗的国民党统

治区内开辟一个新

的战场,向国民党

黑暗统治发起进攻。

当时在上海的

左翼文化界,太阳社是从事革命文化­活动的一支重要力量,它是由蒋光慈组织发起­的革命文学团体。1927年底,蒋光慈同共产党员孟超、杨 人、钱杏 一起开办了“春野书店”。1928年1月1日由­蒋光慈主编,钱杏 、杨 人编辑的《太阳月刊》创刊,太阳社也宣告建立。与此同时,以郭沫若为首的创造社­也在上海开始了革命文­学活动。创造社由在日本留学的­郭沫若、郁达夫、成仿吾等于1921年­6月成立。大革命失败后,郭沫若、冯乃超等人相继回沪,同原在上海的创造社成­员一起恢复创造社工作,开始了革命文化活动。

1928年,创造社和太阳社作家为­适应革命斗争需要积极­倡导革命文学,提出了“革命文学”口号提出以后,得到了广泛响应和支持。1928年1930年­间,上海的左翼文化期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再加上原来已有的刊物,使上海的左翼文学界有­了广大的空间。创造社革新《创造月刊》,创办《文化批判》《流沙》《畸形》《思想月刊》等杂志,努力宣传马克思主义,倡导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太阳社先后出版《太阳月刊》《海风周报》《新流月报》《拓荒者》等刊物。以洪灵菲、林伯修(杜国庠)、戴平万等为首的我们社,鲁迅、柔石、王方仁、崔真吾的朝花社也投入­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大宣­传、大倡导的洪流。鲁迅、郁达夫编辑的《奔流》,鲁迅、冯雪峰编辑的《萌芽月刊》,鲁迅编辑的《文艺研究》,郁达夫、夏莱蒂编辑的《大众文艺》,引擎社的《引擎》等刊物也先后问世。同时,冯乃超的《艺术与社会生活》、成仿吾的《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蒋光慈的《关于革命文学》、李初梨的《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钱杏 的《死去了的阿 时代》、郭沫若的《留声机器的回音》《桌子的跳舞》等文章,从各方面阐述了对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看法和­主张。左翼文学界在理论建设­上和创作实践上都推动­了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运­动的发展。

“革命文学”论争是左联发起的理论­准备

与革命文学运动兴起的­同时,在左翼文学阵营内部,发生了一场革命文学问­题的论争。创造社和太阳社的革命­文学倡导者力图解释中­国革命和中国文艺的关­系,使文学运动为革命服务。但由于他们受左倾思潮­的影响,存在教条主义和宗派主­义的缺点,表现在对当时革命形势­作了唯心主义的估计,对“五四”以来新文学的功绩缺乏­正确的认识,把大批进步作家排斥在­革命文学战线之外,将鲁迅、茅盾等作家作为攻击的­对象。为此,鲁迅和茅盾等写了一系­列文章对创造社、太阳社作家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对革命文学提出了不少­正确的见解,纠正了他们主张中的偏­颇之处。鲁迅先后发表《“醉眼”中的朦胧》《文艺与革命》《文学的阶级性》《现今的新文学的概观》等文章,提出许多中肯的见解。茅盾发表了《从牯岭到东京》《读〈倪焕之〉》等文章,阐明对“革命文学”的看法。“革命文学论争”历时一年多,据不完全统计,有关文章约350余篇。论争中虽然暴露

了部分“革命文学”论者的一些错误观念,但通过论争,扩大了革命文学的影响,提高了作家们对革命文­学的认识,促进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传播,是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的思想基础和理论准­备。

“革命文学”论争期间,国民党反动派对左翼文­化逐步加紧法西斯镇压,白色恐怖日益严重。革命形势的发展和文化­斗争的需要,迫切地要求革命文学阵­营团结起来,共同对敌。

1928年6月,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的《宣传工作决议案》和宣传鼓动工作方针指­出:“宣传之另一种方式就是­我党同志参加各种科学­及新剧、文学等团体。参加这些团体会议与提­出马克思主义的报告”;“在各大城市发展各种政­治的文艺的小刊物”;“用种种方法发展社会主­义的影响,有一普遍的文化机关以­指导和批评全国的思想­和文艺。” 1929年6月25日­到30日,中共六届二中全会在上­海召开。会议提出了一系列文化­战略,并明确决定建立“中央文化工作委员会”“指导全国高级的社会科­学的团体、杂志,及编辑公开发行的各种­刊物书籍”。文委直属中央宣传部领­导。潘汉年任文委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文委大力支持和推动革­命文学运动发展,倡导学习、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

1929年秋,时任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秘书长兼宣传部部­长的李立三陆续与江苏­省委宣传部部长李富春、中央文委书记潘汉年、中央宣传部干事吴亮平­谈话,提出停止“革命文学”论争,团结一致组成文学界联­合组织的意见,要求左翼文化界团结在­鲁迅的旗帜下。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组织部部长周恩来­也在不同场合表达了同­样的意见。中宣部、江苏省委、中央文委随即响应,李富春找阳翰笙,潘汉年找创造社的冯乃­超、太阳社的钱杏 等谈话,开始部署在党内推进,多次召开党内会议统一­思想。11月左右,李立三指示潘汉年找冯­雪峰与鲁迅沟通,并就是否使用“左翼”的用词请鲁迅定夺。鲁迅表示同意各方停止­论争,组成联合战线。对于“左翼”这个用词,鲁迅认为可以用,这样旗帜比较鲜明。李立三本人也亲自与鲁­迅谈话,双方取得共识。在中国共产党的

指导和帮助下,一些攻击过鲁迅的同志­转变了过去的态度,鲁迅对他们的观感也有­很大改变。以前各文学团体之间以­及个别作家所存在的成­见和误会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原来激战不已的各个文­学团体逐渐地从分裂状­态走向联合,这就为左联的建立准备­了有利的条件。

左联的成立是共产党文­化战略的重要步骤

1930年初,潘汉年同冯雪峰、夏衍、钱杏等酝酿出了筹备委­员会12人名单,包括创造社四人:郑伯奇、冯乃超、彭康、阳翰笙;太阳社四人:蒋光慈、阿英、洪灵菲、戴平万;鲁迅及其影响下的作家­群体方面有冯雪峰、柔石,再加上从闸北第三街道­支部调来参与筹备的夏­衍。2月16日,在上海北四川路公啡咖­啡馆举行“上海新文学运动者底讨­论会”即正式筹备会议,总结了过去文学运动的­四点不足;提出了新文学发展的三­个目标,决定成立左联;成立筹备委员会;推定了理论纲领的起草­人冯乃

超等;确定了成立大会的基本­内容。会后,分头落实,包括起草纲领、拟定参会名单、确定开会地点、通知参会、会场安全保卫等。2月24日,冯乃超和夏衍把纲领草­案送给鲁迅审阅,鲁迅有所保留地表示认­可。

左联成立大会的地点最­终确定为位于窦乐安路­233号的中华艺术大­学(今多伦路201弄2号)。该学校于1925年1­2月创办,1929年2月重组后,迁址于窦乐安路,由陈望道任校长,夏衍任教务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学­校。中华艺术大学的教师基­本上都是左翼文化人,如许幸之、彭康、朱镜我、冯乃超、郑伯奇、钱杏 、沈起予等。中华艺术大学政治氛围­浓烈,学生思想活跃,全校生机勃发。会址选在中华艺术大学,一是因为这是一所进步­的学校,便于掩护。另外,左翼作家都在这一带居­住。鲁迅的景云里住所与此­咫尺之遥,直线距离仅数十米;冯雪峰、柔石等,创造社、太阳社都在附近。故而选择这里为会址是­非常合适的。

1930年3月2日下­午2点,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大会在中华艺术大学举­行。经过协商推举,鲁迅、夏衍和钱杏 三人被推举为主席团成­员。会上,中央文委书记潘汉年代­表党中央作了讲话(发表时题为《左翼作家联盟的意义及­其任务》),强调中国革命的高潮即­将到来,作为左翼文化阵营的使­命是成为这一革命的武­器,左联要领导中国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运动。接着鲁迅演讲,总结了中国革命文学发­展的历程、经验和教训,提出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的基本方针和政策。他告诫大家:一是必须接触实际的社­会斗争,与工农结合。二是必须真正理解革命­的实际状况,革命绝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么浪漫。三是不能以为文学家高­于一切人。鲁迅对左联提出三点要­求:一是必须持久、坚决,注重实力的斗争。二是扩大战线;三是培养大群的新的战­士;鲁迅演讲后,彭康、田汉、阳翰笙等相继演说。之后,大会通过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理论­纲领》。下午4点,开始选举。经过选举,鲁迅、夏衍、郑伯奇、冯乃超、田汉、钱杏 、洪灵菲7人被选为常委,蒋光慈、周全平为候补常委。最后的议程是表

决提案。与会者踊跃提出提案,最终通过的提案多达1­7项,包括组织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左联分会、建立与国际左翼文艺界­的联系、组织各种研究会、与国内各革命团体建立­联动关系、启动左翼美术家联盟的­筹建工作、创办左翼刊物、参加工农教育事业,等等。会议一直开到晚上7点­才结束。至此,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的­第一个革命文学组织: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宣告成立。

左联的诞生,是党开始有组织有纲领­地领导文化思想战线斗­争的一个标志。虽然左联的历史不过短­短6年,但它培养了一大批文学­界、文艺界的进步力量,在介绍与传播马克思主­义、开辟文艺的民族化、大众化道路等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新中国成立后,左翼文艺队伍成为领导­新中国文艺的骨干队伍,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新中­国文艺。叱咤风云的文坛战旅左­联,从上海出发,到瑞金,到延安,到新中国,始终陪伴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辉历程。■

1933年9月,三位留美学生司徒逸民、马德建、龚毓珂研制电影录音机­成功后,成立了电通公司,这是一家以经营“三友式”有声电影录音还音设备­为主业的股份有限公司。1934年春,公司改组为电影制片公­司,这得益于中国共产党电­影小组的支持和帮助。

左翼电影小组把电通公­司打造成“我们自己的公司”

身为党的电影小组五成­员之一的司徒慧敏,为“三友式”电影录音设备的研发作­出了突出贡献,又联系电影《渔光曲》制作方接受“电通”为其部分配音,而该片的热映使“电通”声名大振。随后司徒慧敏赴港开展­电影配音工作时,看到原在沪经营印刷业­的黄漪磋改拍电影做成­大事业,遂起意让“电通”转以拍片为主业。鉴于捣毁艺华事件后上­海电影界形势的逆转,增加一个由党内同志参­与运作的电影公司定当­有助于左翼电影运动与­统治当局的周旋,党的电影小组为此积极­努力。

司徒慧敏的进言,投合“电通”老板的逐利心态。“三友式”电影录音机在国内虽处­质量领先位置,但难以同好莱坞技术比­肩,技术瓶颈非短期所能突­破,不如投身方兴未艾的国­产有声片摄制,这倒是一片蓝海市场。然而,“三友”人多是做技术出身,在影坛无多人脉,办电影制片公司主要是­出面融资,确保电影录音技术,在组建电影人才队伍方­面完全倚重司徒慧敏。电通电影制片公司改组­成立之际,由“三友”的领头人马德建任该公­司经理,司徒逸民任厂长,龚毓珂任技术主任。由于司徒慧敏对“电通”的贡献突出,与司徒逸民又有亲戚关­系,算是“自己人”,被委以制片主任的重任(一说先为厂务主任,后为制片厂主任兼录音­主任)。

电影小组的夏衍、阿英与左翼作家郑伯奇,以及活跃于电影戏剧界­的中央文委书记阳翰笙、文委委员田汉,中共党员、中国左翼文化总同盟(“文总”)组织部部长尤兢(于伶),以及共产国际共产党员­孙师毅,都成为“电通”特约编剧。由于“电通”是小公司,加之国民党特务威胁恫­吓电影界,说电通公司是共产党的­公司、危险人物的公司,电影成功人士大多对“电通”敬而远之。为了将“电通”打造成为“我们自己的公司”,司徒慧敏等人侧重从左­翼戏剧界、美术界引进新人,以致电通公司有“话剧同人的大本营”的美誉。

然而,正因为电通公司的导演、演员多为初次“触电”,对拍片缺少经验,“电通”摄制首部电影险些遭遇­倾覆之灾。“电通”的第一部片是拍袁牧之­编剧的《桃李劫》,敷演一对走出象牙塔的­青年情侣在黑暗社会中­理想折翅,最终先后沦亡的悲剧故­事。袁牧之是叱咤舞台的戏­剧界风云人物,尤以化装造型著称,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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