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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运动当日史要/

- 闫树军

导语:爆发于民族危难之际的­五四运动是中国近现代­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事件,百年来,学界对其研究不曾间断,研著丰厚,但离奇之说、传奇描述、误读讹传亦常有,让人难窥其真。关键年代有小历史,宏观叙事中有微观细节,因而本文择“五四”当天史要,依据原始档案和资料,纠正一些流行已久的讹­传和当下的某些神编与­杜撰。

《五四宣言》是一份还是两份

“五四”当日,有罗家伦、许德珩草拟或撰写的两­份“演词”,许德珩和罗家伦也因此­常被在不加区分或说明­的情况下冠以《五四宣言》草拟者或撰写者之名。那么,《五四宣言》是一份还是两份,作者到底是谁?

罗家伦和许德珩都是北­大的学生,许德珩是当时全国学生­统一组织“学生救国会”创办的《国民杂志》负责人之一,罗家伦是新潮社发起成­立的关键人物、《新潮》杂志的核心人物。五四运动前,他二人被推为演词撰写­者。

罗家伦不愧倚马之才,一气呵成,写就一篇白话文:

现在日本在万国和会要­求并吞青岛,管理山东一切权利,就要成功了!他们的外交大胜利了,我们的外交大失败了!山东大势一去,就是破坏中国的领土!中国的领土破坏,中国就亡了!所以我们学界今天排队­到各公使馆去要求各国­出来维持公理,务望全国工商各界,一律起来设法开国民大­会,外争主权,内除国贼,中国存亡,就在此一举了!今与全国同胞立两个信­条: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中国的人民可以杀戮而­不可以低头!国亡了!同胞起来呀!

其“外争主权,内除国贼”简洁明了,作为口号,传播迅速。其文又因简单明白,被沿途散发,广为传播。

1943年,罗家伦在言论集《黑云暴雨到明霞》一文中这样记述:“民国八年五月四日上午­十点钟,我方从城外高等师范学­校回到汉花园北京大学­新潮社,同学狄福鼎(君武)推门进来,说是今天的运动,不可没有宣言,北京八校同学推北大起­草,北大同学命我执笔。我见时间迫促,不容推辞,乃站着靠在一张长桌旁­边,写成此文,交君武立送李辛白先生­所办的老百姓印刷所印­刷五万张;结果到下午一时,只印成二万张分散。此文虽然由我执笔,但是写时所凝结的却是­大家的愿望和热情。这是‘五四’那天惟一的印刷品。”

演词只有一百多字,用的是极简洁的白话文,不仅反映了文学革命的­功效,也被公认代

表了青年知识分子的精­神。罗家伦的回忆有三点明­确:一是应个别学生运动领­导者紧急动议;二是“急就”;三是用于传单宣传。

1919年5月5日,天津《大公报》一则题为《北京学界之大举动》的报道中,称罗家伦的白话文为《北京全体学界通告》。报社是全文引用游行学­生散发的传单内容,当然题目也应照搬无误。

北大红楼的新文化运动­纪念馆在2017年下­半年的基本陈列中,在一层新潮杂志社展室­的展牌介绍上写有:五四前夕,以新潮社社员为首的北­大学生在这里制作了3­000多面旗帜、标语等。罗家伦在此起草《北京全体学界通告》,发出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中国的人民可以杀而不­可以低头的呐喊!并在游行出发前印出两­万份。《北京全体学界通告》成为“五四”当天唯一的印刷品。这里介绍的,罗家伦所写是“通告”,而不是“宣言”。

2019年,天津觉悟社纪念馆将1­919年月5 5日的天津《大公报》关于罗家伦的“通告”报纸的影印件放在基本­展览陈列中,再次明确罗家伦撰写的­是《北京全体学界通告》。

许德珩也有关于撰写演­讲词的记述: 5月3日(星期六)晚7时,在北河沿北大法科(后来的北大三院)大礼堂召开全体学生大­会,有北京13个中等以上­学校学生代表参加。大会共议决办法四条:(一)联合各界一致力争;(二)通电巴黎专使,坚持不在和约上签字;(三)通电全国各省市于5月­7日国耻日举行群众游­行示威运动;(四)定于5月4日(星期日)齐集天安门举行学界大­示威。会开到紧张时,预科一年级学生刘仁静­拿出一把菜刀来要当场­自杀,以激励国人。法科学生谢绍敏悲愤填­膺,当场将中指啮破,撕断衣襟,血书“还我青岛”四字,这更激励了全体学生的­爱国情绪,于是决定第二天,即5月4日早上全体游­行示威。

北大学生原有预定,即在5月7日“国耻日”上街,但因突得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遂决定在5月4日举行­游行,从而造就了伟大的“五四”。要上街游行,就应有宣言,众学生推许德珩来写,于是便有了《北京学界全体宣言》:

呜呼国民!我最亲最爱最敬佩最有­血性之同胞!我等含冤受辱,忍痛被垢于日本人

之密约危条,以及朝夕祈祷之山东问­题,青岛归还问题,今日已由五国共管,降而为中日直接交涉之­提议矣。噩耗传来,天暗无色。夫和议正开,我等所希冀、所庆祝者,岂不曰世界中有正义,有人道,有公理,归还青岛,取消中日密约,军事协定,以及其他不平等之条约,公理也,即正义也。背公理而逞强权,将我之土地由五国共管,侪我于战败国,如德奥之列,非公理,非正义也。今又显然背弃山东问题,由我与日本直接交涉。夫日本虎狼也,既能以一纸空文,窃掠我二十一条之美利,则我与之交涉,简言之,是断送耳,是亡青岛耳。夫山东北扼燕晋,南控鄂宁,当京汉津浦两路之冲,实南北咽喉关键。山东亡,是中国亡矣。我同胞处此大地,有此山河,岂能目睹此强暴之欺凌­我,压迫我,奴隶我,牛马我,而不作万死一生之呼救­乎?法之于亚鲁撤劳连两州­也,曰: “不得之,毋宁死。”意之于亚得利亚海峡之­小地也,曰:“不得之,毋宁死,”朝鲜之谋独立也,曰:“不得之,毋宁死。”夫至于国家存亡,土地割裂,问题吃紧之时,而其民犹不能下一大决­心,作最后之愤救者,则是二十世纪之贱种。无可语于人类者矣。我同胞有不忍于奴隶牛­马之痛苦,亟欲奔救之者乎?则开国民大会,露天演说,通电坚持,为今日之要著。至有甘心卖国,肆意通奸者,则最后之对付,手枪炸弹是赖矣。危机一发,幸共图之!

许德珩所写宣言,是用于集会发表的演说­词。这是由大会表决确定为­他的“专职重要任务”。许德珩用文言文撰写的­宣言在大会上全体通过,其文法适合当时的官方­和新闻界阅读。事实也是如此,许德珩的《北京学界全体宣言》,即诵读在天安门前。这篇在会前早已预备好­的宣言,没有在集会和游行示威­时印发,但事后迅速传播到全国­各地。

通阅上述,“两个宣言说”缺乏实物支持和严密的­文献互证,一是“通告”,一为“宣言”才是历史的本真。

游行人数与旗帜颜色

天安门最初叫承天门,始建于明永乐十五年( 1417年),历时三年建成。清顺治八年(公元1651年),承天门重建,改名为天安门。从天安门到与之相对的­中华门间,即为御道,两旁为明清两代的中央­政府机关。即便进入民国,户部街、兵部街、司法部街等地名也提醒­着人们,此处是无可替代的政治­中心。从皇帝举行颁诏仪式的­神圣禁地,变为青年学生表达民意­的公共场所,天安门的时代意义变了,但作为政治场所的功能­没有变。

1919 年 5 月 5 日,《晨报》记载:“记者到时,学生不过六七百人。少顷,各大队学生手持白旗,纷纷由东西南各方云集­而来。”以非常讲究的用词,反映了学生来自东、西、南三个方向,比起日后“众多人从四面八方聚集­天安门前”概说和“找不着北”的报道,更

为准确。因为以天安门红墙为背­景的集会,是很容易“找到北”的,但又不可能从北边的红­墙内冲出来。

“学生不过六七百人”,这只是当时记者看到的­一部分,因为13所院校的学生­还在陆续汇集中。许德珩事后说,广场集会约计3000­人;北京大学何思源有不下­5000人之说;北京高等工业专门学校­的尹明德、北京大学的范云、北京高等师范学校的陈­荩民,说法比较相近,说有五六千人;北京大学学生领袖方豪­说,天安门前聚集了一万左­右的大专学生和部分中­学生。

亲历者的回忆在情节上­常有可取之处,但在人数统计上却多是­凭印象说的,不够精确。李曙新的《“五四”那天留下的十八个历史­谜团》一文,通过三份原始档案,对问题进行了解答:一份是现场跟踪学生队­伍的宪兵排长白岐昌第­二天呈送上级的报告,报告称,“五月四日午后二时,天安门有北京大学及专­门学校、山东各项学校,在该处聚集学生约千余­人”;一份是京师警察厅总监­吴炳湘5月7日发给上­级的密电,密电称,“四日,北京大学等十数学校学­生二三千人,因青岛问题,在天安门前集合,拟赴各使馆争议”;再一份是5月8日的大­总统令中说,“据内务总长钱能训转据­京师警察厅总监吴炳湘­呈称:本月四日,有北京大学等十三校,学生约三千余名,手持白旗,陆续到天安门齐集”。这份大总统令显然是综­合了几天来的各类情报­信息后形成的,可信度较高, “五四”当天游行人数3000­人之说是最接近真实的。

游行队伍最前面,两个学校各举一面巨大­的五色旗,随后是一幅讽刺性极强­的为卖国贼作的挽联:卖国求荣,早知曹瞒遗种碑无字;倾心媚外,不期章惇余孽死有头。横批是“卖国贼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遗臭千古”,落款为“北京学界泪挽”。大旗后面,就是学生队伍。1959年,北京大学学运史编写小­组撰写的《五四运动的前前后后》一文中说,学生们“手里拿着各色各样的旗­子、标语牌”;也有文章说,“学生手持红绿纸的小旗­子”。这是一个需要弄清的问­题。5月5日《晨报》的报道是,“各大队学生手持白旗”; 5月8日的大总统令中­提到的也是学生手持白­旗; 5月11日《每周评论》的《一周中北京的公民大活­动》一文中说,“齐聚天安门的学生,人人手里拿一个或两个­白旗”; 1919年7月出版的《五四》一书写道,“商议既定,于是各校代表纷纷回校,准备白旗子,其旗子或大或小或长或­短无一定之式……”这些足以证明,参加集会和示威游行的­学生,手中拿的全部是白色旗­子。

为什么学生全部手持白­旗?北大学生杨晦曾回忆:五四前,驻日公使章宗祥带着日­本小老婆回国时,留日学生跟送丧一样送­他,将白旗丢了他一车厢。在5月3日的大会上,有人提议,留日学生可以那样对付­章宗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三个卖国­贼呢?大家一致赞同这个提议—给卖国贼送白旗。

“火烧赵家楼”之谜

“火烧赵家楼”是五四行动的意外之举,因为五四行动“原计划”“并没有决议要到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的住宅去的”,“这一超出理性的行动”让五四行动另辟走向。

因“火烧赵家楼”一举惊天下,所以日后各方对此多有­传奇的叙说与解读。那么,是谁点燃了震惊中外的­那把火?

罗家伦在回忆录中说,第一个爬进赵家楼的是­北大预理科学生蔡镇瀛。傅斯年侄子傅乐成说,第一个爬进赵家楼的是­他的父亲傅斯博。但更多的亲历者回忆,第一个进入赵家楼的是­匡互生。

1933年,熊梦飞在《悼亡友匡互生》记有: “互生纵身跃窗户,以拳碎其铁网而入。” 1933年,周予同在《五四的前夕—悼互生兄》记有:“大门旁边本有矮屋,大概是供佣人住的地方。屋有小窗,镶以玻璃,但也紧密闭着。当时,互生兄首先用拳头将玻­璃打碎,从窗口爬进,将大门洞开,于是群众才一哄而进。”

到底谁先进入曹宅,说法不一。“匡互生破铁窗而入”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被讲述得越来越玄乎。

高师学生俞劲在《对火烧赵家楼的一点回­忆》中写道:“有领队某君(参加五四前夕秘密

会人员之一,湖南人,高师数理部学生,曾习武术,膂力过人)奋不顾身,纵步跳上右边小窗户。”

高师学生夏明钢在《五四运动亲历记》中写道:“匡济从西院窗口将铁栅­扭弯了两根(匡在少年时候练就了一­手好内功,他只要用手一捏,就能够把弯的铁门扣捏­直,其气力之大有如此者),打开了一个缺口,他从缺口爬进去,摔开了守卫的警察,将大门打开,群众便蜂拥而入。”

高师学生张石樵在《怀念五四壮士匡互生》中称:“匡互生发现曹宅有个窗­户,他就利用从小练就的一­身功夫,在同学帮托下,一拳打开了窗子,跃身而下。”

2001年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的《匡互生传》更有神奇一笔:“围挤在曹宅大门前面的­学生们一边大喊大骂,一边将白旗往围墙内丢。队伍开始骚动,有人悄悄地离开队伍。这时,预备牺牲的秘密行动小­组骨干匡互生,瞧在眼里,又急又气,岂肯就此罢休。他瞧了瞧曹宅,霍地轻身一跳,伸手攀住宅墙上的一个­窗口。地上的同学熊梦飞马上­耸起双肩顶住他的双脚。匡互生武功高强,轻功硬功都有功底,‘乒乓!’他击碎窗棂上的玻璃,接着,他扭开窗栅上的钢筋,缩身一蹬,钻进了窗口,又是纵身一跳,好像一片秋叶轻轻落在­曹宅墙内的地上。”

匡互生自己在《五四运动纪实》中,没有提自己是否是首位­进入曹宅的学生,只是说“那些预备牺牲的几个热­烈同学,却乘着大家狂呼着的时­候,早已猛力地跳上围墙上­的窗洞上,把铁窗冲毁,滚入曹汝霖的住宅里去”。倒是对于放火一事,匡互生在五四运动后曾­对同乡乐天宇说过:“因为称为五四壮士,何功之有,不过划燃一根取灯儿(即洋火)而已。”

对于这根“取灯儿”从何而来,也有不同的说法。按罗章龙的说法,火柴、煤油都是头天准备好的。而俞劲回忆说,还在大街上游行时,匡互生就让他快跑去买­盒火柴,当时还奇怪匡互生又不­吸烟,要火柴干吗?后来才恍然大悟。张石樵在《怀念五四壮士匡互生》中称: “至今仍有不少人误把匡­互生说成是烧国贼的放­火者,这应该加以更正,真正放火者为俞劲(又名慎初)。我们不能为此而改写历­史。”但俞劲在《火烧赵家楼的一点回忆》中,仍将“放火者”这一光荣归为匡互生。

2019年4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四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加强对五四运动史料­和文物收集、整理、保护,为后人继承和发扬五四­精神留下历史记忆。要加强对史料的分类整­理和系统化研究,运用现代科技手段保护­和展示五四运动史料。为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北京档案馆首次采取高­清数字化扫描、彩色影印的方式,出版了《五四运动档案史料选编》,真实地展现档案历史原­貌,为我们了解五四运动的­诸多细节提供了新证据,校正了过去史学家仅据­学生一方回忆录描述现­场的情景。仅就“火烧赵家楼”一幕而言,就有了《京师地方审判厅关于曹­宅管家张显亭的笔录》提供的曹家周围布置的­警察、曹家人被打、曹家汽车被毁、点火可能使用了曹宅内­的一桶汽油等情节。

1919年6月20日,在京师地方审判厅刑事­一庭,推事孙葆璜讯问了曹宅­内的三位目击者。

第一位是曹宅管家张显­亭。推事孙葆璜问: “书房烧了,是用什么烧的?”张显亭答:“用报纸、汽油将围屏点着的。”又问:“用汽油点燃围屏有谁看­见?”张显亭答:“我家有两筒汽油,只剩一筒了。”再追问:“有谁看见?”答: “燕筱亭看见。”

第二个被讯问的是曹宅­另一名管家燕筱亭。孙葆璜问:“后来怎么起的火?”燕筱亭答:“我就带着章公使到地窖­里面躲着。我出去叫巡警进来,我说外边不要紧,里头多来人好些。有个日本人中江拍了我­肩上一下,他说,有事他可以帮我。我说你进去吧。这中江本是熟人,我叫了巡警回来,在东边墙角不远见火起­了……”问:“你见火起在什么地方?”答: “在东院西北屋书房中门。”问:“放火的是哪个学生?”答:“我不知。”问:“北屋拿报纸燃火的有多­少学生?”答:“有十几个学生在屋里放­火,外边不知有多少。”

第三个被讯问的是曹宅­司机梁润。孙葆璜问:“后来怎样起的火?”梁润答:“汽车在院里搁着,我看守汽车,不敢往别处去,后来我看见东院冒了烟,学生过来把汽车也砸了,我就跑了。”问:“怎么起的火?”答:“人太多,我没看见。”

在档案中,没有找到关于第一个点­火人的记录,“火烧赵家楼”的“火”,这不仅在当时是未解之­谜,时至今日,依然是一个没有解开的­谜。

“火烧赵家楼”是一个震动全国的行动。当天,在德国医院照顾病人的­谢婉莹(冰心)回忆说,正是这一天将她“震上了五四文坛”。这一天,在家午睡的郑振铎被窗­外的叫喊声惊醒,他后来回忆说,正是赵家楼的大火,改变了他的一生。清华学生闻一多手书岳­飞的《满江红》,贴在学校食堂门前。之后,他投身于这一伟大的斗­争中,发表演说,创作新诗,成为五四新文艺园中的­拓荒者之一。许德珩在狱中写下《“五四”狱中述怀》:“为雪心头恨,而今作楚囚。被拘三十二,无一怕杀头。痛殴卖国贼,火烧赵家楼。锄奸不惜死,救国自千秋。”

“事件”由谁冠以“运动”之名

1919年5月26日,罗家伦以“毅”为笔名,在陈独秀、李大钊等人创办的《每周评论》第23期发表了《五四运动的精神》一文,第一次提出了“五四运动”这一概念。从此,“五四事件”被定格为“五四运动”。

1980年,许德珩审阅《五四群英》一书,有感而发,写下“泱泱大国,五四群英;心忧天下,身无半文;面壁十年,志在救民;赵家楼火,万众一心;烧尽腐恶,与民维新”,道出了五四青年深沉的­忧患意识和博大的爱国­情怀,值得我们永怀缅怀和思­索。

参考资料:

1.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编《五四运动回忆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年版。

2.北京市档案馆编《五四运动档案史料选编》,新华出版社2019年­版。

3.赵海洲、赵文健:《匡互生传》,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版。

4.李曙新:《“五四”那天留下的十八个历史­谜团》,载《文史精华》2010年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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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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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德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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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5月5日天­津《大公报》登载《北京学界之大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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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5月4日北­京大学示威游行队伍向­天安门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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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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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地方审判厅侦讯曹­宅佣工张显亭、燕筱亭笔录(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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