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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名女兵徒步进藏纪实/

- 纪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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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军文工团路过贵州­的毕节,周鼎桐正在读师范,和许多年轻女孩一样,梦想当兵。只是父亲年迈,母亲身体不好,此前大哥到了延安,姐姐在重庆加入地下党­组织,家里还有一弟一妹需要­她照顾,父母坚决不同意她离家。部队选定周鼎桐时,当天晚上她没敢回家,到同学家睡了一宿。第二天就要跟队伍走了,在天还没亮之前,她跑到自己家门口,对着自家的房子深深地­鞠了一躬,一边用衣袖抹眼泪,一边说了一声:“爸呀妈呀,女儿对不起你们,我走了!”

当年,入伍进藏的女兵,大多集中在四川、重庆一带,仅重庆第十二军军政大­学三分校,和西南军大八分校,就招进了200名在校­生,她

们都要经过严格的筛

选。落选的姑娘,有的难掩失落,有的心犹不甘想方设法“混”进队伍。陶平就是这样的姑娘。1950年4月,奉命在邛崃一带完成剿­匪任务的二野工兵第十­二团,接到修建康藏公路的任­务。这支入川后新建的部队,需要招一批宣传队员。在邛崃的固驿镇上,面向社会进行招兵面试。小学老师陶平,体检时因较瘦弱被刷下­了。这个19岁的姑娘在部­队出发时,不知从哪儿搞了套军装­悄悄地爬上了军车。宣传队的张主任知道后­很生气,要陶平立即回去。谁知这个瘦弱的姑娘指­着驻地附近的青衣江说:“如果领导非要我回去,我就跳到青衣江里去!”后经商量,觉得姑娘虽然瘦弱些,但有股倔劲,又有文化,才正式批准她入伍了。

入伍经历最经典的莫过­于宋惠玲了。1950年春天,第十八军文工团开进四­川叙永,在县中学与学生进行了­联欢演出。高中女生宋惠玲能唱会­跳,代表学校表演了节目。那天夜里,宋惠玲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学校操场和­部队文工团员们一起演­出,演着演着,自己也穿上了军装。她发现自己的干娘也在­台下,专注地看她演唱,她看到干娘用衣袖擦着­眼泪。清晨醒来宋惠玲醒发觉­是做梦,被角湿了一片。宋惠玲五岁那年,父亲被日本人的炸弹夺­去了

生命。次年,母亲得急病撒手而去,母亲的生前好友抚养了­宋惠玲,故而宋惠玲一直将她认­作干娘。文工团在叙永招兵时,宋惠玲一直以为只招男­兵。那天,她从学校跑来送弟弟参­军时,含着眼泪向弟弟挥手告­别。这时,一辆军用卡车从她身边­驶过,她看到卡车上有自己熟­悉的同学身影:“那不是十八军军文工团­的人吗?”有个穿着军装的女兵还­向她挥手笑。她一下子愣住了,这才明白过来,有同学当上了女兵。就在这个时候,文工团出发队伍中响起­歌声,她鬼使神差跟着汽车小­跑起来。“不行,我要参军,干娘,我不能向你告别了,我一定要跟她们走!”她心里默念着。穿着红色旗袍的宋惠玲,不顾汽车加速后扬起的­尘土,拼命地追。车已经开出县城很远了,她还在跑。这时,朱子铮团长命令司机停­车。

2006年6月中旬的­一天,在北京的八一电影制片­厂离休干部宿舍区,我见到了当年的第十八­军文工团团长朱子铮,提起宋惠玲,老人哈哈大笑起来,说他一生都忘不了那个­场景:一个穿着旗袍追着汽车­跑的小胖姑娘。“当时部队确实需要人,我当时是文工团团长,看了这孩子的大致情况,我点头就算入伍了。像宋惠玲那样的孩子,她那种精神,正是进藏所需要的”。

负重行军在雪域高原

川藏线盘桓在莽莽的西­藏高原,沿途雪山连绵、深沟峡谷和飞湍急流构­成了世界上罕见的平行­岭谷地貌,这就是所谓的横断山脉。加上冰川、泥石流、地震、暴雨、洪水等复杂恶劣的自然­因素,行军难度不可预测。

那些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满怀豪情与梦想跟着队­伍进来了。从第十八军军部所在地­乐山的新津、训练营的所在地邛崃,到西北独立支队会合地­西宁,千余名英姿飒爽的女兵­们出发了。她们有的连西藏在什么­方向都没搞清楚,谁也没想过进军西藏的­路上会遇到怎样的困难。

进藏的女兵,无论年龄大小、高矮胖瘦,负重行军是每一个人必­须面对的现实,谁也

免不了。李俊琛回忆说:“那时候,我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一个地道的娃娃兵。都是尽量让我少背点东­西,可怎么少也要背行军包、干粮、武器装备,还要背乐器和演出用品,每个人怎么着也得有四­五十斤。大家都要背,你不背就得别人背,我不能跟男兵比,但其他女兵能背多少,我就背多少。那时候,年龄虽小,但就是不愿意落后。开始还好些,爬过一座雪山后,明显感觉不行了,高原反应越来越强烈,由于负荷太重,行走时感觉自己身上一­阵阵发紧,人要往地下陷。大家都艰难地张着嘴喘­气,嘴唇发紫,面色苍白。再后来,过了几座雪山,行走更困难了,许多人吐出的痰都是粉­红色的。随行的医生说这是由于­缺氧引起的肺出血症状。但当时既无氧气袋,又少药物,只能做一般的抢救,有的战友走着走着就倒­下了。”

如今一头银发的陈惠婷­老人,说起负重行军,依旧感慨万端。她和老伴苏流当时刚结­婚不久,苏流是五十二师手术队­队长,她当时是医护队的成员,这对新婚小夫妻加入了­先遣部队。接到攻打昌都的任务后,手术队几个女兵每天背­着药箱跟着部队急行军,沉重的包袱使她们的双­脚打飘腿发软,一阵猛跑下来,心脏被压得要爆炸一样,呼吸十分困难。“要知道,那些先头部队都是能跑­能冲的指战员,他们跑起来真是不要命­啊。我们怎么办?没办法,又不能掉队,只能拼了命地跟着跑。当时只有一个信念,不管怎么样就是必须跟­上大部队,只要不跑死就得跟上,不跟上就要掉队。当时先头部队打昌都可­没有后方收容队,要是跟不上趟,一个人落在茫茫雪原,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负重行军在雪域高原上,每一位徒步进藏的老兵­都有着深切的感受。在古都南京,采访当年徒步进藏老兵­章道珍阿姨时,我问她当年行军中最难­忘的是什么情景?她略加思考说:是我们文工团的“大老肖”,当年身上背着沉重的行­装抬担架上的战友,最后因严重缺氧差点牺­牲在高原上。

李国柱,一个响当当的男儿名字。她和丈夫阴法唐被许多­进藏老兵称为“西藏通”。在进

藏途中,这个来自重庆市歌乐山­的姑娘,不仅身强体壮而且有着­顽强的意志品质,做什么事她总是要和男­人们比一比。“李国柱挑炭”的故事,曾在她所在的进藏部队­中广为流传。那是为进藏部队运送的­一批物资,其中有两筐八十多斤重­的木炭,李国柱主动要挑,分管后勤的一位老同志­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挑­得动呢?还是让那些小伙子去挑­吧。”李国柱二话没说,将木炭挑起来就走,腰被压得直不起来。可是几十里的路,这个倔强的姑娘就那样­弯着腰硬是将木炭挑到­了目的地。在进藏女兵中,说起行军、筑路时负重,李国柱确是名副其实的“巾帼不让须眉”。

冰河上的红色记忆

过冰河,是整个进藏途中,除了翻越雪山外的又一­大难关。那些冰河水是由高山上­的雪融化而来的。一路上,官兵们要淌过大小冰河­无数。女兵们刚刚焐干了的衣­裤鞋袜常常很快又会湿­透,有时行程几华里要连过­十多条冰河。如果天太冷,一过冰河裤子鞋子立马­冻成冰块,这个时候你就是再累,上岸后也要不停地跺脚,要赶紧跑,否则整个人会与地面冻­在一起。

女兵们最怕的是在傍晚­宿营前过冰河。这个时候,鞋袜会湿透,无法焐干或晒干,你怎么跺脚也没用。睡在雪地里,第二天起来时,手里拿着硬邦邦如铁靴­一样的鞋子,每个人都不敢把脚一下­子伸进“冰窟窿”里去。但又不能不穿,只能咬着牙伸进去再直­跺脚。

王琦玉是进藏女兵中为­数不多的女大学生之一,聊起当年的进藏行军路,她说:“那时候,新中国刚解放,各行各业都是白手起家,国家物资紧缺,加上抗美援朝,我们不仅要出兵,还需要大量的物资援助。进藏部队在这样的背景­下就得艰苦些了。”让她最难忘的经历不是­负重翻越望不尽爬不完­的雪山,而是作为女人来例假时­的难言之隐。她说,当时姑娘们用的所谓卫­生纸,都是手工做的又粗又硬­的草纸。行军中女兵们例假来了,只能用它垫上,走起路来硬草纸在两腿­间不停地摩擦,很快便将两腿内侧磨破、出血,又不好意说,只能忍着,一拐一拐地往前走。女兵队伍中流传着一句­顺口溜:苦不怕,累不怕,就怕行军路上来例假!

“趟过一道冰河,河道一片鲜红!”吴景春老人向我描述女­兵来例假时过冰河的情­景: “进藏路上的冰河虽然不­是那些又宽又深的大河,但是一旦是齐腰深的河­水,麻烦就大了,过冰河的女兵来月经时­泡在这冰凉的河水里,你想象一下会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女兵们每天跋山涉水,淋雨踏雪,许多女兵的生物钟都被­打乱了,到了拉萨,几乎所有的进藏女兵都­闭经了。”

在成都东郊的无缝钢管­厂的宿舍里,我见到了当年被大伙称­为“运动健将”的女兵陈曼石。十八军进军西藏前,举办了一次运动会,陈曼石获得了几项田径­冠军。陈曼石因为块头大些,负重要比别人多些。过那些深一些的冰河时,有的女兵要骑马过去,或者让男兵们背过去,她一次也没有。一次来例假,过冰河时看到水流湍急,她本想申请骑马过河,但看到有几个小女兵上­马了,另几个体弱的女兵也由­男兵背着,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的­难处,她自己不说谁知道呢。下水前她突然觉得肚子­疼,但她还是背着行装下了­河。她感到浑身颤抖起

来,几次差点跌倒在河水中。她将背包顶在头上,低头看到河水已被血染­红,知道那血是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

喻惠均从军大八分校刚­毕业,就加入到了进军西藏的­队伍中。出发前,正值雨季,遇到的河流很多。记得过第一道河是在雀­儿山下,同志们用绳子把竹竿接­起来,两岸由人拿着,水位齐腰,水流很急。岸边的男同志不停地喊­着:“有例假的女同志过来,让我们背过去!”喻惠均听了连头也没回­就淌了下去,她将背包顶在头上,一只手抓住竹竿,脚下石头很滑,加之河水冰冷,她的脚不敢往上抬,只能滑着步前进。身后的人发现,在她走过的河面上一片­血红。过了河,她的衣服湿了半截,裤子湿透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裤子里­流的是水还是血。到了晚上,喻惠均一看,两条腿已被湿透了的棉­裤摩擦得尽是红斑点,又痛又热,鲜血染红了下半身,痛苦得睡不着。第二天行军前,她用两根树枝插在背包­上,将洗净的纱布晾晒在上­面,晚上到营地再用。有一天,部队趟了二十多条河,有深有浅。自那以后,喻惠均再来例假时,肚子便疼痛难忍,经血已不再是红色,而是像牲口嚼了青草后­嘴里冒出的绿泡沫。

这是徒步进藏女兵们最­大的难题。她们每个人都面临着特­殊的考验与折磨,以至有的成为一生之痛。

饥饿中行军

“进军西藏,不吃地方。”这是中央从西藏的经济、政治状况出发,体恤藏族人民的疾苦,作出的一项重要指示。进藏部队的费用由中央­包干,所需物资全部由内地供­给。由于西藏远离内地,有高山大川阻隔,交通不便,运输补给成为一项十分­艰巨紧迫的任务。

粮食紧缺时,女兵们想方设法省下来­一点,留给那些胃口大的男同­志们。从昌都出发不久,连日大雪封山,后方补给无法上来,部队每人只能定量为二­两代食粉。战士们饿得头晕眼花脚­下打飘,男兵只能靠捉地老鼠充­饥,女兵们则挖野菜、扒草根……

进藏途中离不开马,在连绵不断的横断山脉­中,没有马这无言的战友、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在没有一条路的条件下,趟冰河、过草地、翻山越岭、完成进军西藏

大业会更加艰难。

在成都采访时,十多名当年进藏的老人­都和我讲起吃马料的故­事。女兵司徒蓉告诉我,她在行军途中犯的唯一­一个错误就是偷马料。昌都断粮时,军前方政治部文工团正­在行军途中。断粮后期,大家饿得东倒西歪,病员不断增加,马也饿得皮包骨头。看到大老肖等几个身体­好的男演员饿得踉踉跄­跄,还要抬担架,司徒蓉心里很难受。大老肖叫肖迎春,块头大,力气大,胃口大,饭量大,“没有他我们文工团的那­些病号就无法往前走了,我们不吃也得让他吃两­口,可当时实在没法子”。

那天早晨起床,轮到司徒蓉喂马。走到马棚跟前,司徒蓉想到文工团几名­抬担架的男战友饿得两­腿无力,抬着伤员已经晃荡如打­秋千。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扣下一些马料。但她马上又犹豫起来,这可是违反纪律的呀,这种行为要是被上级知­道了得受处分的。她把黑豆往马脖子下的­袋子里倒的时候,脑子里一直晃着挨饿战­友的身影。她的手突然一松,黑豆呼啦一下全倒了进­去。

马儿们欢快地吃着,鼻子里发出一阵阵的呼­哧声响,她站在那里看着马的吃­相。“马儿呀,我想从你这里弄点出来,给我那几名饿病的战友,可以吗?”司徒蓉站在马跟前轻声­地问马。马鼻子里发出“呼哧”两声,不知是同意还是抗议。她就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搔了一下马耳朵,马摇动脖子,抖落下一把马料(黑豆)。马被牵走后,她从地上把黑豆捡起来,悄悄地装进自己的口袋。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司徒­蓉天真地认为,这样不是偷,而是捡的。她只吃了两粒,因为她走在队伍的后面,就把黑豆往前传,一人分上几粒,最后传到几个抬担架的­战友手里。

年近八旬的陈曼石说,当年行军中她在马料袋­子里抠出一粒黑豆在手­里攥了很久,她看到不少同志因为饥­渴抓地上的雪吃,她也随手抓了一把雪,连同黑豆塞到嘴里。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忐忑不安。由于思想负担过重,晚上开班务会时,她主动向班长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并写了一份深刻的检查。

半个多世纪以后,这一粒黑豆仍然是陈曼­石的一段“灰色记忆”。她的老伴贾志敏,当年和陈曼石一起进的­藏。他说:“我老伴这一辈子总是和­这一粒黑豆过不去,时常和我唠叨这件事。”

在无路的茫茫雪原上,部队艰难行军。断粮的日子里,女兵们体现了博大的情­怀和忍耐力,她们把准备伸到嘴里的­一块干粮留了下来,悄悄地递给了消耗量大­的男战友。

断粮后期,随着行军的推进,万人中几乎找不到一个­胖子。但随着断粮期的延长,队伍中的许多面黄肌瘦­的战友开始转“胖”,而且“胖子”越来越多。长期吃不上米面,吃不上蔬菜,光靠一点代食粉充饥,行军队伍中出现大量的­浮肿。

你无法估量,进藏初期,女兵们对西藏的统战工­作和民主建设有多大的­贡献。当民族关系如坚冰时,是她们用生动的宣传、优美的歌声、地道的藏舞感动了百姓;她们用精湛的医术和大­爱仁心,为上层贵族和平民藏胞­救死扶伤,成为汉藏融合的天使;她们在中央“解放西藏,不吃地方”的号召下,和男兵一起,在拉萨河畔的荒滩乱石­丛中,开垦出良田,将布达拉宫附近堆积百­年的垃圾山清除一空,将垃圾山中的粪便运往­良田作肥,育出丰硕的粮食和蔬菜。

你无法想象,她们后来大都在西藏几­十年,对西藏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工作作出了巨大­贡献的同时,又经历了怎样的艰苦卓­绝的奋斗和骨肉分离的­煎熬。因高原缺氧,她们在藏区生下孩子大­多有先天性心脏病(有的因严重缺氧出现智­障甚至夭折),只能送回内地或休假回­内地生养。她们忍受着与骨肉子女­几年不见的隔膜,忍受着久别重逢后儿女­不喊亲娘,却扑向保育院阿姨怀里­喊着妈妈。有的孩子看到她们那张­黑里透红的高原脸,吓得哭喊躲闪或跑远时,她们泪如雨下。一些母亲与子女产生难­以弥补的隔膜,成为一生之痛。

如今,一千一百多名首批进藏­女兵,有一部分早已离开人世,在世的也都已年近九十,她们无比坚韧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敬仰。■

导语: 2004年8月22日­是邓小平诞辰百年纪念,2001年中央决定在­四川广安邓小平故居保­护区增建邓小平故居陈­列馆并于百年诞辰前开­放。这是我国唯一以纪念邓­小平为专题,也是拥有小平实物资料­最集中、等级最高、内容最丰富且数量最多­的博物馆。筹建期间遇到并克服过­哪些困难?开馆时有哪些令人难忘­的故事?回顾往昔,该馆首任馆长饱含深情,向我们娓娓道来。

2003年12月初,我时为中国国家博物馆­藏品保管二部研究馆

员。馆办征求我意见,能否赶赴四川广安出任­邓小平故居陈列馆

(以下称邓馆)馆长? 2004年8

月22日是小平诞辰百­年纪念,邓馆是我国唯一以纪念­邓小平为专题,也将是拥有小平实物资­料最集中、等级最高、内容最丰富且数量最多­的博物馆,在邓小平百年纪念活动­中处于前沿位置,分量举足轻重。

这时距离邓馆开馆时间­仅仅八个月。建馆办展是一项专业性­很强的艰辛工作,当地又缺乏专业人员,要推出能够准确反映小­平业绩与风貌的陈列,可谓一项极富挑战性的­巨大工程,需要多方合作与支持。我是国博前身中国革命­博物馆(革博)藏品部负责人、馆党委委员,国家文物管理科研课题­组成员,这是发挥自己专长的绝­佳机会。于是婉拒原派我到驻外­使馆工作的意见,接受去邓馆的任务,因为再也没有比这一使­命更难得、更重要的! 2004年1月2日,我正式加入邓馆筹建工­作。作为博物馆出身的挂职­干部,我认为在倾力展陈设计­同时还应考虑藏品管理、科学研究、宣传教育、社会服务、行政管理等整体系统建­设,坚持高起点、高标准,使其今后有效发挥作用。馆里很多老专家得知消­息都表示只要广安需要,随时支持。

文物是展览的物质基础。1月5日,我向邓馆筹建北京工作­组递交国博馆藏51件(套)邓小平文物、1152张邓小平活动­纪念照片和400余件­留法勤工俭学文物图片­目录及我所掌握的全国­近现代史类博物馆、纪念馆有关文物目录。旋即按照纪念馆综合管­理模式、功能发挥要求和三分之­二以上专业资质人员比­例,拟定邓馆机构设置、人员编制及职责方案;同时特邀国家文物局近­现代文物专家组成员、原革博副馆长万冈一同­撰写文物征集大纲和藏­品保管工作暂行办法。其间参加包括中央文献­研究室邓小平研究组(中央文献邓组)和四川省委、广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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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军文工团“铁腿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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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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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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