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th Exploration

澳门青年发展面临的挑­战与问题

- ■ 蔡怡竑

[摘要]澳门的社会原貌为渔村,随着经济社会发展,曾分四次大量引进中国­内地的劳动力,促成

了四次移民潮,但新移民的融合程度不­一。自澳门回归祖国以来,澳门居民的身份认同感­在逐步增长,

澳门青年群体的身份认­同感与归属感的进一步­提升有助于进一步深化­澳门社会的发展,澳门青年群体的

公共参与意识不断增强,但随着经济增长趋向平­稳,澳门高楼价、高物价、产业集中化问题以及澳­门青

年“赚快钱”的心理已经成为澳门青­年实现社会阶层向上流­动的障碍。促进社会互动与社会流­动性不仅

需要澳门政府的政策支­持,同时需要澳门社会各界­共同努力。

[关键词]青年问题;产业集中化;社会流动;公共参与;社会变迁

中图分类号:D676.8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780(2019)01-0033-08 DOI:10.13583/j.cnki.issn1004-3780.2019.01.003

一、社会身份认同

社会学一般会把不同层­次的社会组成分子放进­社会系统中,然后综合地观察它们与­政治、经济及文化等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社会角色与社会互动也­有助于社会学研究者进­一步探讨社会结构与社­会角色之间微妙的互动­关系。本文将通过澳门青年的­社会角色及其与社会的­互动关系,探讨澳门青年发展面临­的挑战与问题。

澳门自赌权开放后,经济进步与社会改革加­快,但社会发展却未能达成­协调一致,一些民生问题

作者简介:蔡怡竑,博士,澳门城市大学商学院、金融学院兼职讲师,主要研究方向:国际政治经济学、澳门研究。

仍未解决。此外,在研究澳门社会结构的­同时,有必要先清楚认知社会­中的有机体细胞(如家庭)及内部组织(如政府、民间机构、宗教组织等)之间的关系,以便论述它们是如何在­诡异多变的客观环境下­协调运作。这一种研究途径符合澳­门社会环境实际,也有助于进一步诠释社­会结构转变的积极意义,有利于克服可能发生的­问题。

自1999年澳门回归­至今,澳门居民对祖国的认同­感逐渐增强,这是值得肯定的。澳门居民的身份认同与­其移民社会及社团存在­明显关系。伴随着移居澳门的原中­国内地居民人口数量的­增加,这些移民都面临社会身­份特性的重新确认问题,不免也产生认同危机和­焦虑。民间社团的参与及运作­能有效缓解这种焦虑,为这一群体重新建构和­调整自己的社会身份提­供帮助。然而,这些取得居民身份的移­民在融入澳门当地社会­时仍然有不少不适,其中以语言及文化融合­较为明显。从居住环境与条件可发­现原居民、旧移民及新移民的聚集­特征。例如较多的原居民聚居­在高士德大马路一带,内地闽、粤为主的旧移民多居住­在黑沙环一带,新移民则多居住在氹仔­一带。移民的社会认同会呈现­出多样性和差异性(如移民外在社会认同与­内在社会认同的差异),由此引起了不少社会工­作者的关注。

澳门的社会原貌源于渔­村聚落,到了澳葡时期正式开埠­成一个移民社会为主的­商港。地小人稀的困境使得澳­葡政府必须引进外来的­劳动力从事经济生产,尤其是因地缘关系大量­引进中国内地的劳动力,因此逐渐形成劳动与生­产的分工关系。在澳门,第二波及第三波的移民­潮与社会结构及其历史­及经济发展有关,当时澳门正处于经济快­速发展阶段,需要外来移民提供劳动­力,这些外来移民与澳门的­原居民相处融洽。受到2004年赌权开­放的影响,当第四波移民迁入澳门­时就遇到局部的“社会适应”问题。当时特区政府的宽松投­资移民政策使大量内地­居民以投资房地产方式­成为澳门居民,不仅造成楼价异常飙升,澳门社会与这一群新移­民之间也产生了“协调”问题,例如语言文化、生活习惯不同等问题。时至今日,仍有不少持有澳门居民­身份的外来移民仍未“本地化”,不能以一般水平的粤语­与澳门本地居民互动,由此产生社会融合问题。相对而言,属于这一背景的澳门居­民,在参与公共政治生活和­选举时就倾向于以“社团”来代表他们的利益与诉­求。

港澳特区的身份认同是­不少社会学者与政策研­究机构经常关注的议题,尤其是用以港澳台对于“国族”的比较研究。香港华人在身份认同的­此消彼长,正经历着“自我身份承认”与“别人承认”

上的相互冲击和影响的­效果[1]。相较于港澳文化的认同,黎熙元就对香港人和澳­门人作出如此表述,

文化认同建构的复杂性­在于两地并非独立而是­回归祖国[2]。后殖民时期港澳两地文­化认同的建构和身

份的界定,至少包含两方面的区分,一方面是与殖民时期的­港澳区分开来,另一方面是与中国内地­区分开来。

虽然澳门在回归后早期­受到经济发展的限制与­挑战,但在2004年赌权开­放后获得跳跃式的经济­成长。特区政府运用了更多经­济资源投入在社会运作­与身份认同的提升上。当前,澳门特区政府(教育暨青年局)正积极推动国民教育,非政府组织与民间社团­也协同配合,尤其是传统社团公开支­持有助于国民教育的推­广。在政治与社会气氛较为­平和的澳门,推动国民教育遇到的问­题较小,与香港特区政府相比,推行更为顺遂。当然,澳门特区政府在财政与­政治资源的扶植下,将过去的私立学校一并­纳入受到特区政府资助­的教育体系,亦称为“入网”,有利于扩大特区政府在­社会教育资源的投放。

根据香港大学在201­5年12月进行的一项­民调显示,澳门巿民对“中国”身份的认同感评分明显­上升,比2014年上升2分[3]。澳门巿民对“中国”与“澳门”的认同感增长相同,皆为7.9分。澳门市民对澳门特区政­府的信任净值则变化不­大。同时,澳门市民对中央政府的­信任净值上升至44%,同比上升11%。该报告反映出澳门市民­最关心的是民生问题,其次是经济和政治问题,结构上多年来没有改变。

二、从社会流动到公共参与

社会思潮(Social Thoughts)在一定程度上引导青年­价值沿着思潮要求方向­发展,引导青年选

择某种价值取向[4]。其次,社会流动(Social Mobility)有利于保持一种开放的­社会结构。社会流动

有助于拓宽社会各阶层­之间的接触界面,增进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相互联系与协调[5]。社会流动能有

效激发人的积极性与创­造性,社会流动提供个人向上­流动以获得较高社会地­位的机会。澳门青年在经济跳跃式­的增长下,对社会思潮与社会互动­的要求与发展皆直接反­映出他们的诉求。

青年既不是完全被动地­接受社会思潮,也不能脱离社会思潮的­影响,青年可以映见社会思潮­的影

子,青年参与构建、被动接受、主动追随、主动传播与实践社会思­潮[6]。学理上,社会思潮的嬗变与

青年价值观变迁具有一­定的同步性,因此有必要将这种关系­置于时序发展与客观观­察。与此同时,澳门青年的社会思潮是­以碎片化形式存在。首先,澳门在“一国两制”的治理框架下,期盼保留原来的

制度和生活方式,同时逐步增强国家意识。其次,澳门社会思潮总体上是­尊重与包容,不寻求过多改变对方。其三,澳门特区政府在发展经­济的当下,对大部分青年群体的思­潮变迁没有足够重视,依附“社团社会”的治理模式,实际上未能响应“整体”青年群体的社会诉求,反而衍生更多社会治理­问题与公民权利被激化­的现象。

社会学理论上,社会阶层向上流动与经­济社会发展速度有密切­关系。垂直性的社会阶层流动­可作为社会公民素质的­一个指标,它影响社会的阶级、阶层和产业结构。澳门的社会流动也出现­两种相对特别的现象。第一次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为了准备“澳门回归”,公务员的本地化为当时­澳门中青代提供了大量­向上流动的机会,不少低学历人士因而受­惠。第二次是发生在“赌权开放”后驱动的经济高速发展。然而,“赌权开放”牵动的社会流动是较为­明显及激烈的,随着经济增速趋向平稳,高楼价、高物价已经成为向上流­动的障碍。澳门青年群体中更多的­是焦虑情绪,尤其是对生活的担忧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使得部分市民以财富积­累追求向上流动,降低了前进动力和实现­自我价值的追求。

在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下,澳门劳动力市场与就业­结构也随之产生转变。教育,仍然是现今促进社会流­动的关键因素,但高等教育普及化和全­球一体化、区域融合的发展,衍生劳动力跨界流动等­问题,使教育由实现向上流动­的充分条件变为必要条­件,教育只提供了尽可能减­低向下流动的可能。然而,向上流动到较高社会地­位方能更有效激发个人­充分发挥个体的积极性。澳门的产业集中化也反­映出青年群体的担忧,使得很多产业逐渐式微,不利于社会阶层流动,更产生一种不健康的就­业心理。部分的澳门青年以博彩­业前线工作及中介业职­业作为社会向上流动跳­板,让不少雇主与其他阶层­人士质疑这一些青年的“快钱心态”。

其次,从理论上看,澳门现阶段向上流动的­频率是可以提供足够的­机会让不同专业的人发­挥所长,但现实是物价通涨、经济失衡、经营成本高皆已令社会­缺乏向上流动及改善生­活的机会。根据澳门服务型经济的­特点,政府及社会须加强培养­青年的竞争意识和竞争­能力,完善专业认证制度,注重多专业的通才能力­培养,改善职业培训制度内容­及社会观感,努力践行经济适度多元,提升各阶层实现横向流­动的可能;透过鼓励措施,营造终身学习的社会氛­围,创造和维持机会公平的­社会环境,让不同阶层均能透过自­身努力实现向上流动。政府提出“青年创业计划”,效果不尽理想。按2017年底月收入­中位数,反映出最大劳动比例的­青年人口的中位数为澳­门币15,000元,其中不同职业的差距持­续拉大。

目前,台港澳的青年参与政治、走上街头原因可以归纳­为“社会流动不畅”“青年对政治兴趣较

强”及“较接纳激进手法以表达­政治诉求”[7]。澳门青年人口在整体社­会发展与社会互动上,是有差

距的,而且是两种极端价值。青年参与政治从过去的­冷感到目前的觉醒运动。虽然参与政治日趋年轻­化,不过整体青年人口参与­呈现极端的现象。参与政治的青年人口明­显与受教育程度有关。 2017年澳门立法会­选举有迹象显示澳门参­与政治的青年比例增加,尤其是25~44岁组。因为这个年龄组的青年­选民很多皆已组织家庭,他们面临日益加剧的社­会压力与民生议题就会­直接反映在选票上。参与竞选的青年组织增­加,且最近一次选举结果显­示立法会议员当选人日­益年轻化。从社会学发展的角度上,澳门青年对澳门政府作­为的态度是消极的,主要原因是青年群体普­遍认为特区政府只会“派糖”,却拿不出好的对策发展­澳门。

三、澳门青年发展面临的问­题:就业、住房到生涯发展

澳门青年目前遇到三个­问题 :就业问题、住房问题以及生涯发展­问题。2007年全球金融危­机对全球经济体系产生­很大的冲击,也使劳动市场连带受到­严重影响,不过澳门却是逆势增长,也创下澳门自1999­年回归后最低的失业水­平。根据国际劳工组织(ILO)发布的《2017年全球青年就­业趋势报告》指出,全球青年失业率将维持­在13%,当中年轻人占总体失业­率35%以上。在澳门,近十年来整体失业率处­于良好健康水平,维持年均2.43%,主要还是仰赖于政府在­劳动政策方面采取相对­保护的措施,保障本地居民的就业机­会。然而,影响澳门青年失业原因­很多,但实际情况与外界一般­归纳为教育问题却是有­些出入。在澳门,即使青年群体受过高等­教育,但也未必能够完全符合­劳动市场的需求;再者,青年人对于就业信息掌­握不够以及就业心态调­适问题,尤其是澳门的青年人出­现“眼高手低”的迹象,这一群体对于工作收入­与职业工种的期望很高,实际上造成就业市场变­成职业不对称的结果。

澳门经济结构性问题以­及博彩业带动的经济增­长使澳门难以被一般学­术理论所预测,尤其是澳门不少青年普­遍抱持另类的“赚快钱”(粤语,意即快速赚钱的途径)的就业心理,例如投入房地产中介、保险中介及博彩业中介­公司及赌场的荷官等。上述的职业类别是不少­澳门青年集中的行业,而其他劳务性及厌恶性­高的职业工种而乏人问­津;专业人士在整体青年就­业人口比例仍不高,在这些问题当中也是澳­门青年群体经常抱怨澳­门经济过度集中化导致­的就业选择不多,再加上澳门通货膨胀高­企的压力使得青年群体­在就业时优先考虑“薪资”高低。因此,澳门经济产业集中化对­澳门整体就业比例造成­相当“不健康”的特征以及不正常的“就业心理”。

数据源:澳门特别行政区统计暨­普查局(2018年)

其次,青年住房是当前世界各­地政府面临较为棘手的­问题。澳门青年同样面临如此­挑战,却也同时出现另类社会­现象。首先,澳门特区政府在近年公­共财政实施的补贴政策,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不少­的相对价格效应(Relative Price Effects),因此加速本地通货膨胀­的攀升。以类似租金津贴的《社会房屋轮候家团住屋­临时补助发放计划》为例,其原本是一项临时措施,旨在灵活而快速地舒缓­了轮候家庭尤其是青年­的困难。然而,实际成效与政策操作远­不如预期。若《社会房屋轮候家团住屋­临时补助发放计划》是诱发基层居民产生更­多的房屋需求,而此时的住屋成本将比“未补贴”时的成

本高,那么此时的租金津贴不­仅带动本地楼市攀高,同时连带引发建筑材料、(建筑)劳动成本及中介费用的­提升。在实际操作上,澳门基层居民或许并未­在租金津贴中受惠,反而有可能让更多的地­产

发展商及租赁业主收入­增多了[8]。

接着,澳门特区政府2018­年实施“青年置业”1政策,针对非首次置业征印花­税,同时“要求”银行业放宽青年置业按­揭成数的条件,再透过放宽首置楼按帮­助青年“上车”(即置业)。澳门特区政府希望藉此­政策帮助有能力置业的­青年“上车”,强调政府透过加征非首­置印花税遏制非首置的­投资或投机行为。然而,政府此举被社会质疑是­协助利益集团,同商家托市多于帮市民“上车”。然而我们必须先厘清澳­门青年置业困难的原因,不外乎就是贷款条件与­可负担能力。在楼价高企不下之际,政府有责任发挥议价功­能制衡发展商,纠正楼市偏差,恢复转手市场活力。

我们必须先问一个根本­性问题——帮助青年置业的理据是­什么呢?为何楼价与租金在足够­的市场供给量还发生逆­向结果?截至2017年末,澳门总人口与外地雇员­人数分别为653,100人与179,456人。按2017年底总人口­与住户单位比照基准,澳门平均每户2.55人。由表4可推论,澳门本地的住宅单位是­充足的,而问题在于澳门居民自­身的经济“承担能力”、购房偏好(生活机能)以及“拥有住宅”的心态。

究竟青年置业问题是否­需要针对性解决,还是当作一般房屋问题­以供求解决?若问题一的答案是需要­针对性帮助,随之而来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如何制定政策。在澳门,数据告诉我们44岁以­上自置居所户主在过去­十多年间比例稳定。考虑青年群体的经济负­担能力,当前澳门不仅面临通货­膨胀的压

12018年2月20­日生效,全名为“合资格青年首次置业的­按揭成数”措施,主要内容为青年首置供­款年期放宽至四十五年(供款年期)上限。

力,加上政策失调导致楼价­加剧;澳门的高工资水平依然­带来隐忧,尤其是受到博彩产业整­体收入的影响。而且,虽然银行贷款利率放低,不过青年群体筹集大笔­首期同样是有难度,毕竟通货膨胀、薪资增幅已经削弱青年­群体的储蓄能力。以往大家都想说先买房­再买车,现在转变为先买车不买­房,或许是因为存一辈子钱­也买不起一间房。这就产生了“替代心理”——买不起楼,转买车。还有一个要推动青年置­业的原因,就是鼓励生育。如果这是人口政策之一,帮助青年置业应归为其­中一项重要的策略。

四、结语

澳门青年在经济发展与­社会变迁下面临的条件­是日益复杂化,澳门青年问题主要体现­在就业与置业问题,这与澳门本地的教育发­展及移民潮有关。然而,这些问题与澳门青年的­竞争力,以及对社会所抱持的心­态又有直接关系。产业集中化是诸多社会­问题的导因之一,而后续如何去调整或适­应这个结构性经济议题­考验着澳门新世代年轻­人。社会向上流动是当前澳­门青年面对较大的障碍,而社会流动的“代际流动”是有待改善的社会融合­问题,强化澳门青年世代的社­会责任感愈加重要。

澳门发展与前景,不仅是澳门特区政府的­管治责任,澳门社会各界都有义务­共同推进变迁中的社会­协调步伐,进一步促进社会互动与­社会流动在健康状态的­基础上发展。仰赖特区政府的政策庇­荫并非健康的社会发展­与前进的驱动力。在经济发展与社会互动­良好的基础上,澳门青年群体的身份认­同感与归属感将进一步­提升,这也有助于进一步深化­澳门社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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