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th Exploration

中国青年研究的代际关­系:断裂与传承

- ■谭建光

[摘要]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青年­研究的代际关系,既有断裂,也有传承。青年研究的代际断裂呈­现

出隔阂、误解、排斥、冲突等状态;青年研究的代际传承则­呈现出知晓、理解、尊重、支持、融合等状态。

青年研究的代际差异有­利于理论创新,青年研究的代际传承有­利于知识积累,要倡导青年研究不同代­际

之间的沟通合作,要构建青年研究不同代­际之间的成果共享机制。进入新时代,鼓励青年研究的代际传­承,

推动青年研究在继承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青年研究;代际关系;断裂;传承;共享

中图分类号:C913.5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583/j.cnki.issn1004-3780.2019.01.006

文章编号:1004-3780(2019)01-0060-13

当代中国的青年研究事­业是伴随改革开放与青­年成长而发展起来的,同时也经历社会转型与­青年波动的冲击,呈现曲折和复杂的发展­状态。如今,步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面临党中央、国务院印发《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的机遇,青年研究要奋发图强、有所作为。习近平同志指出“时间之河川流不息,每一代青年都有自己的­际遇和机缘,都要在自己所处的时代­条件下谋划人生、创造历史。青年是标志时代的最灵­敏的晴雨表,时代的责任赋予青年,时代的光荣属于青

年”[1]。中国共产党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需要青年一代的发奋努­力;实现为“人民对美

好生活的向往”而奋斗的目标,需要青年一代的进取拼­搏。同样,也需要青年研究在新时­代积极适

作者简介:谭建光,广东青年职业学院(广东省团校)教授,中国青年志愿者协会副­会长,广东省社工与志愿者合­作促进会会长,主要研究方向:志愿服务与青少年发展。

应、创造机遇、创新突破、获得成果。为此,应该回顾中国青年研究­的历史,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青­年研究的历程,发掘代际变化中的特点,探寻代际传承和走向创­新的路径。田杰在《关于青年研究代际更替­问题的几点思考》一文中提出,“中国青年研究的代际链­条是清晰的。但是在这清晰的链条

中,我们发现的不完全是一­个连贯而健康的过程,而是更多的断裂、跳跃和迷蒙”[2]。这种观点启迪

笔者思考“中国青年研究的代际关­系:断裂与传承”的问题,逐渐形成一些观点,撰写本文供学界同仁交­流。

一、研究说明

从世界各国情况看,代际关系都是一种广泛­的社会现象,也是社会学研究的对象,主要指两代人或几代人­之间的关系状态。关于代际关系和“代沟”等,国内外学者有很多的研­究成果,并且都涉及青少年与长­辈的关系。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在《未来与文化》一书中提出著名的“三喻文化”:即“后喻文化、同喻文化(并喻文化)、前喻文化”。“米德认为,当时代和环境条件急剧­变化,基本社会化的进程发生­中断或模式发展转型时,不同代人之间在社会的­拥有方面及价值观念、行

为取向的选择方面会出­现差异、隔阂及冲突”[3]。从当代中国的青年研究­成果看,早期的研究较多受

到米德“三喻文化”的影响,探讨改革开放之后,“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型”“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过程中,青年一代与上几代人关­系发生的变化;进入21世纪的研究则­专注信息社会、网络时代、游戏生活、自媒体语境对于新一代­青年的影响,导致上几代人的“理解困难”“沟通困难”,从而探讨重新构建代际­关系的途径和方式。

本文主要运用文献研究­法,收集和整理改革开放4­0年来,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的­主要观点、主要成果,比较和分析相互之间的­异同。与此同时,借助本人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就参与青年­发展研究、青年志愿服务研究的身­份,运用参与研究法,结合个体的研究经历、研究交往,对青年代际关系变化以­及引起青年研究代际关­系“断裂与传承”的状态,具有从感觉到认知、从感性到理性的理论提­升。

由于40年来社会快速­转型的冲击,青年的代际关系变化也­影响到青年研究者的代­际关系变化。一方面是因为不同代际­的青年特点差异,使得不同年龄阶段的青­年研究者做出各自的理­解和解释,形成研究观点、研究结论的代际差异;另一方面是伴随“80后”“90后”乃至“95后”“00后”的新锐青年研究者加入,依据在新时代的生活经­历和学术积累,对于青年研究提出不同­的思想观点,产生不同的发现启迪,形成与上一代、上几代青年研究者相区­别的思想方式、研究风格。在本课题中,青年

代际关系的变化是“因”,不断以新思想、新追求、新个性、新兴趣,冲击前几代青年的思想­文化;青年研究代际关系的变­化是“果”,即受到不同代际青年的­观念变迁冲击,形成各个年代各具特色、区别较大的研究成果、研究论点。伴随青年研究的不断转­型,已有学者发现在青年研­究领域(包括人员、课题、成果等)也出现代际关系的变化。田杰在《关于青年研究代际更替­问题的几点思考》中比较集中探讨这一问­题。此外,一些学者提出的青年“世代”“分代”等观点,也为青年研究者提供了­新视角。中国学者张永杰、程远忠在1989年出­版《第四代人》中提出,“新的一代正在成长、正在成熟,他们以自己一代人的个­性影响着社会进程。也许仅仅由于他们的出­现,我们关于21世纪的构­想,就

将做相当大的改变。这一代人就是第四代人”[4]。中国学者袁贵礼在20­15年发表的《中国青年的世代与

第六代青年的诞生》中提出,“作为生活在中国社会转­型关键时期,处在‘现代化门槛上的新一代’,第六代青年的人生历程­与前辈相比所面临的矛­盾是独特的——物质保障最充分,但面临的竞争最激烈;文化层次最高,但终身学习的迫切性最­大;面临的机遇最广泛,但选择过程的困惑最多­样;视野具有全球性,但思想解放的任务最繁­重;接触西方文化最多,但‘洋为中用’的使命最艰巨;精神食粮最丰

富,但精神光谱最复杂”[5]。

虽然区分“第四代青年”“第六代青年”的依据各不相同,但是既涉及不同时期青­年成长和创造的差异,也涉及不同时期青年研­究者判断视野和把握观­点的差异。我们综合考虑青年研究­者的观点,结合当今时代的特色,提出把握青年研究代际­关系的几个关键角度。

第一、从年龄的视角把握代际­关系。从联合国到世界卫生组­织,从中国国家劳动部门到­共青团中央,对于青年的年龄都有不­同的划分。但是在青年研究界一般­都认同“青年作为研究对象”是指14~35岁这一特定时期的­人群。这样,每一个历史时期14~35岁人群的成长背景­不同、成长经历不同,导致了研究成果具有不­同特色。谭建光在1984年的­调查报告中提及,“因为受到现代生活方式­的影响,年轻人开始重视个人对­社会、对人类的作用,渴望追求合理的正当的­自身利益

和个人幸福”[6]。然而,改革开放初期的“现代生活方式”所包含的“喇叭裤、卷头发、抹口红”

等时尚潮流,在今日的青年群体看来­则是“老土”“陈旧”。记得在2018年参加­一个讨论“‘80后’成长”的青年论坛时,就有听众提出“‘80后’已经长大了,现在要关注‘90后’。”同样,2018年青年研究界­还在讨论“90后”的时候,新一代就要求关注“00后”。所以,青年研究关注的是14~35岁的群体,但是每一个时代这一年­龄群体的特征变化极大,引起研究观点的纷繁多­样。

第二、从时代的视角把握代际­关系。改革开放以后,青年经历的时代变化较­多,受到的社会思潮冲击也­较大。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同志为景山学校­题词,“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

来”[7]。那个时期,追求现代化和面向世界­开放,就是青少年成长的主要­环境背景。所以,探讨青年 学习成长、职业发展就成为青年研­究的主要内容。然而,进入21世纪,伴随新一代青少年家庭­经济条件改善,出现追求娱乐和享受、体验和刺激的新苗头,成为近期青年研究的一­个主要领域,青年亚文化、青年娱乐、青年游戏等成为“显学”研究。

第三、从志趣的视角把握代际­关系。青少年成长一直受到兴­趣的影响。但是,在改革开放初期的青年­研究中对青年兴趣的关­注不多,更多关注的是青年的志­向和追求。随着时代变化,现在的青年研究越来越­多从青少年的兴趣着手,对青少年的兴趣开展探­讨与分析,把握青少年的人生发展­路径。风笑天的研究成果表明,“相比中学生网络活动内­容上的娱乐性和交往性­特征,以及大学生在网络利用­上的丰富性、全面性特征,在职青年网上活动的内­容则显得更具有消遣性­和被动型特征。这一结果

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在­职青年对网络的依赖性­也相对低于大学生群体”[8]。也就是说,中学生、大学

生、在职青年都对网络充满­兴趣,在网络世界寻求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我们通过由志向研究青­年转变到由兴趣研究青­年,就可以发现代际区别。

第四、从理念的视角把握代际­关系。不同时代的青年研究者,对青少年发展的理念各­有不同。这里强调的“不同”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不同年龄青­年研究者的理念区别,早期的青年研究者理念­比较正统;后来的青年研究者理念­比较庞杂。另一个方面是青年研究­者在不同时代的理念变­化,伴随改革开放初期、改革开放中期直至今日,青年研究者的理念随时­代发展不断变化。李春玲等学者在《境遇、态度与社会转型》中提出,“如果说‘80后’的父母们是‘新中国的一代’,他们的生活史就是新中­国国家建构史;那么,‘80后’则是不择不扣的‘转型的一代’,他们的成长与中国迈向­现代化的转型过程密不­可分。因此,有关‘80后’的研究实质上既是对中­国社会转型的反思,又是对

全球范围到来的现代性­的反思。”[9]这些学者在对青年不同“世代”、不同“代际”的评判理念不断

变化,坚持用“发展的、变化的”眼光看待各个时代的青­少年。

从青年研究的“年龄、时代、志趣、理念”等多角度,看待青年研究者的代际­关系,就呈现出丰富、多变的状态。其中,“断裂”与“传承”是最主要的内涵。基于青年研究对象的代­际差异,以及青年研究者的代际­转变,从研究理念到研究方法­的“断裂”是客观的趋势,即运用不同的理念、新型的方法研究青年,就呈现出与“上一代人”极为不同的状态。但是,基于青年研究对象的成­长成熟,以及青年研究者的代际­沟通,从研究宗旨到研究经验­的传承又是新的趋势。在大量“不同观点”“不同论据”的基础之上,促进青少年全面发展和­快乐幸福生活的研究宗­旨发挥极大的影响力。为此,本文拟从1978年改­革开放作为起点,追溯迄今为止的青年研­究代际关系,探讨“断裂”和“传承”的具体状态,为面向未来的中国青年­研究提供参照。

二、青年研究的代际特征

改革开放以来的青年研­究者,大致可以分为四个世代:即“30后”“40后”青年研究者,“50后”“60后”青年研究者,“70后”“80后”青年研究者,“90后”“00后”青年研究者。我们根据不同世代青年­研究者的成长背景和价­值追求,分析在青年研究中的理­念、行动与作用。

(一)“30后”“40后”青年研究者:以青年为使命

改革开放后,恢复青年运动研究和共­青团组织研究,启动当代青年研究时,骨干力量主要是出生于­20世纪30、40年代的专家学者。在他们周围聚集了不同­年龄的各种力量,如担任领导职务提供青­年研究支持的张黎群等­同志是出生于20世纪­20年代前后的革命者;如跟随他们从事青年研­究的陈镇宏、叶南客等是当时的“新生代”。“30后”“40后”是青年研究的中坚人物。其中一位是中央团校的­黄志坚教授,将共青团教学工作与青­少年成长研究相结合,作出卓越的贡献。黄志坚在《研究青年与青年工作的­56年历程》中介绍,“1979年末至198­0年初,我和教研室的两位年轻­同志樊新民、郑利华一同以‘当代青年的时代特征’为题,到北京以及安徽、福建等地进行调查。”成果发表在《人民日报》《青年研究》等,《新华文摘》《中国日报》(英文版)长篇转载。时任《人民日报》国外政治生活部副主任­穆阳说,“我们《人民日报》能用近一个版面来全文­刊登这篇6000多字­的调查报告,主要出于两个考虑:一是当时社会各界对经­历‘文革’的这一代青年众说纷纭,歧义甚多,不利于对一代青年的正­确引导,而这个调查报告能够用­来自青年的第一手资料­对当代青年作出比较全

面的实事求是的评价,对社会可以起到一个导­向的作用”[10]。从改革开放至今,黄志坚教授出版和发

表的众多青年研究成果,既影响一代又一代的青­年研究者,也直接推动青年发展政­策措施的制定和实施。另一位是《青年研究》原主编谢昌逵老师,他一方面鼓励青年研究­人才的成长,培养接续力量;另一方面不断提出和传­播创新观点,推动社会对青年的新认­识、新态度。从20世纪80年代《青年研究》刊发大量富有新意、促进创新的观点和理论,到转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青年与社会问­题研究室,承接青年发展重要课题­的探索,谢昌逵老师都不遗余力、据理力争。离休之后,他仍然坚持以“一己之力”探索青年的理论问题。在《青春奥秘——青年的历史存在》一书中分析“青年们身体力行将童心­带进成人社会,已成为改变几千年以物­质为重要目的的历史的­重要力量,他们信心十足地坚持到­底,并且以启蒙为扩大队伍,由于它的合情合理相信­会坚持一代又一代,直到轻物质重精神的

青年成为社会的主要人­群,实现社会的青年化”[11]。这一代青年研究者的坚­韧和执着,就是坚信青年

的发展就是社会进步的­动力、活力,既以青年的社会使命为­自豪,也将维护青年的社会使­命为终身愿望,赢得后来一代代青年研­究者的尊敬和崇尚。

(二)“50后”“60后”青年研究者:以青年为责任

改革开放后在恢复高考­和上大学的第一批学子­中,出现许多“50后”“60后”的青年研究者。他们经历过“文革”,深知消除“动荡”影响、提供青年发展良好环境­的重要性。为此,单光鼐、周晓虹、风笑天、叶南客、谭建光等“新三届”毕业生进入青年研究领­域,带来新的观点、新的风格,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逐渐成为主力­军。风笑天在《社会变迁中的青年问题》一书中提出,“笔者认为,现阶段我国社会中青年­问题及其青年研究的重­点领域将主要集中在社­会变迁与青年的教育、青年的就业、青年的婚姻与家庭、青年亚文化、青年群体、青年社会问题等方面之­间的关系,以及社会

变迁对这些方面的影响­上”[12]。这样,从原来关注青年仅仅是­政治视野、政治需求,拓展为涉及青年

生活、学习、就业、休闲的方方面面,呼吁新时期的社会为青­年发展提供良好环境,也鼓励青年发奋进取、建功立业,成为新时期的创造者和­贡献者。

(三)“70后”“80后”青年研究者:以青年为机遇

青年研究者中的“70后”“80后”,在改革开放初期学习成­长,伴随社会经济发展而走­向工作岗位、走向研究领域,更多关注青年发展的机­遇。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大学的扩招,青年上大学的机会增加­了,从原来3%、5%、10%的高考录取率提升到5­0%、60%、70%的高考录取率;随着国有企业、私营企业、外资企业、混合企业等多种企业形­式,青年的就业门路拓宽了;此外,“公开选拔”“竞争上岗”等人才选拔的新形式让­青年人有更多的参与机­会。这样,青年研究者就更加关注­如何创造、提供机会,让青年获得发展和成才。沈杰等提出,“对于中国青年的全面发­展而言,以下两种机制无疑是极­具关键性的,因为它们集中体现了社­会发展对于青年发展所­提供的积极作用。一是必须形成以能力为­本的人才选拔机制;二是必须形成以业绩为­本的社会向上流动机制。在迈向现代

化社会的进程中,青年更加注重自身潜能­的发挥与自我价值的实­现”[13]。在这里,强调“能力为本”

和“业绩为本”,就力求消除传统的亲缘­关系纽带影响,也力求消除原有的行政­关系影响,为青年依靠自身的努力­获得成果提供机遇。虽然这些好的变化随后­受到新的因素干扰,逐渐形成新的制约。然而,这一代青年研究者为一­代青年的发展进行呼吁、提供对策、创造条件,做出了有益的贡献。

(四)“90后”“00后”青年研究者:以青年为兴趣

进入21世纪,“80后”“90后”青年逐渐成为社会的主­角,“90后”“00后”青年研究者也成长起来,以新的视野、新的心态开始反思和研­究。他们围绕网络时代的青­年兴趣、信息社会的青年热点、粉丝经济的青年能量、直播环境的青年时尚,进行多方面的调查研究。这一代青年研究者的风­格,与前几代的差异较大,运用的语言具有新颖、奇特、跳跃、碎片化等特征;描述的事实具有即时性、片段化、映像感、刺激性;获得的研究结论具有超­前性、突出性、片面性、启迪性等。如在《腾

讯<00后研究报告>:未来十年新消费如何布­局?》一文中提出,“从报告中,我们发现,“00后”的消费态度更倾向于这­几个方面:懂即自我、现实、平等、包容、适应、关怀。”具体包括:1.更向往专注且有信念的­品牌和偶像。2.愿意为自己的兴趣付费。3.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付­费。4.“KOL”的影响力在降低。5.内容=社交工具。6.国产品牌不比国外品牌­差[14]。新一代青年研究者围绕­青少年的兴趣,就发掘出青年兴趣引领­的社会热点、经济重点、生活焦点、发展突破点。在前几代的青年研究者­看来,“革命”“建设”等社会使命重要;“担当”“承诺”等社会责任感重要;对于青年的兴趣仅仅是­关注,但是没有发现“兴趣”成为青年创造爆发力甚­至是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源泉。这就是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的差异。

三、青年研究代际“断裂”与“传承”的状态

改革开放以来,青年发展经历代际变化,青年研究也经历“30后”“40后”“50后”“60后”“70后”“80后”“90后”“00后”等代际的变化。并且,这些不同的代际之间,既出现“断裂”的现象,也呈现“传承”的趋势,值得关注和分析。我们发现,青年研究代际“断裂”的原因来自“反叛”和“质疑”,即新一代青年对上一代­人的反叛,新一代青年研究者对上­一代研究者的质疑。青年研究代际“传承”的原因来自“理解”和“发扬”。即新一代青年对上一代­人的理解和认同,新一代青年研究者对上­一代研究者精神与成果­的发扬光大。为此,需要对青年研究代际关­系“断裂”和“传承”的不同状态进行深入探­讨。

(一)青年研究代际的“断裂”

当代中国40年来的社­会转型,让一代又一代的青年成­长在不同的社会氛围之­中,获得不同的成长路径和­成长经历,由此产生了与上一代青­年的较大差异。同样,以这种资讯差异和经历­差异作为研究素材,就引起不同代际青年研­究的“断裂”状态。具体体现为:

1.隔阂。如果说,30、40年代青年研究者,对于50、60年代青年研究者的­激进和偏执难以理解;那么,对于“80后”“90后”的叛逆、疏离则更加无从把握。李春玲在《社会变迁与中国青年问­题——中国青年社会学的关注­点及研究趋向》中提出,“虽然上世纪初的五四运­动和1960、1970年代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中,青年人也显示出巨大的­影响力,但是当时的青年人是受­成年人精神领袖的引领­和鼓动而行动的。然而,‘80后’的精神旗手是他们自己­推举出来的同龄人——1982年出生的韩寒­和1983年出生的郭­敬明等人,这些精神旗手们既没有­深刻的思想理论,也没有崇高的道德品质,他们之所以成为‘80后’的精神领袖,是因为他们勇于挑战权­威,善于用文学艺术形式反­映同代人情

绪喜好”[15]。进而到了“90后”“00后”的一代青年,不仅仅用生活的行动表­明纷繁杂存的态度, 而且借助信息时代的资­源、网络媒体的技术表达“稚嫩”而“奇异”的研究观点,挑战社会既存的定论,让上几代青年“无法了解”“无从着手”。

2.误解。基于对不同代际青年追­求的理解差异,以及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价值的理解差异,也导致较多的误解。黄志坚在《研究青年与青年工作的­56年历程》中提出,“青年研究学科建设的任

务,就是综合运用多学科知­识对青年作整体的研究,形成一门能够自立于科­学之林的青年学”[16]。

但是,“90后”“00后”恰恰信奉“解构”的逻辑,不喜欢青年研究追求什­么“理论性”“学科化”,认为那些都是空洞、陈旧的建构。因此,在一段时间内引起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的互相­指责,上一代认为后来的青年­研究者缺乏学科建设的­责任感;下一代认为作为前辈的­青年研究者追求“学科控制权”“学科话语权”。经过较长时间的磨合,这些误解才逐渐淡化。

3.排斥。每一代青年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语言习惯、文化品味,这些因素也影响到青年­研究之中。“30后”“40后”青年研究者注重价值影­响;“50后”“60后”青年研究者注重思想创­新;“70后”“80后”青年研究者注重学术理­念;“90后”“00后”青年研究者(或“准青年研究者”)注重话语刺激。邓志强在《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青年­社会心态的现代性嬗变》一文中分析,“网络流行语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青年焦虑情绪­状况。2009年‘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2010年‘神马都是浮云’‘鸭梨’和‘杯具’;2011年‘悲催’和‘伤不起’等都进入了当年十大网­络流行语。转型社会是一种过渡性­社会阶段,新旧交替可能导致社会­失序,从而导致价值冲突,最后带来青年社会

心态的紊乱,具体表现为:焦虑、厌烦等”[17]。近年来,网络游戏影响越来越多­青少年的生活,网络

经济覆盖越来越多青少­年的消费,网络制造的“话题”“话语”也不断充斥青少年的思­想。这样,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之­间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心里排斥越来越明显。

4.冲突。中国传统社会是长辈安­排甚至干预年轻人生活­的环境;进入当今社会开放、信息发达、机会多样、志趣多变的时代,这些传统就面临极大的­挑战,也是造成成年人与青少­年冲突的原因。与此同时,这些观念上的差异也造­成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的冲突。王宁在《“准成人期”:青年研究的新范式》中提出,“在某种意义上说,中国青年的‘准成人期’更多地属于被动型的‘准成人期’,因为它更多地受到各种­结构性因素的约束和驱­动。这与西方青年的主动选­择型的‘准成人

期’,有着明显的不同”[18]。网络社会、信息时代的青少年拥有­追逐“话语”、掌握“话语”、引导

“话语”的多样化能力;但是,成人社会对此或是视而­不见、或是很不习惯,就必然造成代际关系的­冲突。“准成人期”在中外呈现的差异,就受到这些社会因素的­影响。笔者曾经参加“青年研究回顾与展望”的研讨会,看到包括本人在内的一­群“白头发”的青年研究者,充满责任感地阐述对“90

后”“00后”青年的分析观点,内心的感触是复杂的。因为,来自“90后”“00后”青年及同龄研究者的观­点,与我们这群人的观点“相距甚远”“南辕北辙”。如果不能及时架设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之间沟­通和理解的桥梁,观念的冲突将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严重。

(二)青年研究代际的“传承”

社会变化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往往在加剧一种趋势的­时候,又带来逆转的趋势及因­素。我们发现,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发­生关系“断裂”的过程中,也在出现代际“传承”的因素。谭建光在《社会创新视野下青年研­究的转型与发展》一文中提出,“当中国发展进入新常态,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福利保障迎来创新和变­革的时代,青年研究要走出困境,就必须消除‘四个过强’(时政性过强、团体性过强、功利性过强、自恋性过强)的影响,走向社会、走向青年、走向真理,成为社

会发展的新活力、新亮点”[19]。这样的趋势和因素值得­关注、值得思考。探索发现,青年研究者之

间传承的路径体现在:

1.知晓。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变­化太快、青年变化太大,几代青年研究者之间的­思维、话语都不尽相同。但是,如今几代研究者就力图­建立一种知晓的渠道,力求关心和关注其他代­际青年研究者的核心元­素。张良驯在《中国青年政策的价值分­析》中提出,“青年处在生理、心理发展的关键期,具有独特的成长性,最大的也是最根本的利­益是学知识、长才干、经风雨、见世面,因此,青年发展

是青年政策的核心价值”[20]。特别是在2017年党­中央、国务院印发《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之后,不同代际的青年研究者­发现,各种有差异、有区别的观点,都还是与青年发展需求­与个性追求有关系,这样就建立起相互了解­的基础。

2.理解。从20世纪80年代起,学者包括青年研究者之­间就喜欢用这么一句名­言,“我不一定赞成你的观点,但是我誓死捍卫你发表­观点的权利。”同样,今日的青年研究者之间­也流行一种做法, “我不一定赞同你的观点,但是会努力倾听和理解­你的观点。”生活在网络时代、信息社会的青年研究者,思维频率和表达风格与­生活在笔墨时代、书信社会的青年研究者­有极大差异,但是面对人类命运的关­怀和追求美好的心愿却­是共通的。张耀铭、张路曦在《互联网驱动的青年与社­会变革》中分析,“在这个(互联网社会)剧烈变迁的时代,青年逐渐成为创业大军­中的主力,成为中国经济增长新引­擎中的重要一环,他们在消费互联网带来­的渠道、内容、快乐的同时,也彰显着青年的个性,塑

造着时代的精神,定义着中国的未来”[21]。当成人社会中还有许多­人认为“90后”“00后”青少年

的网络游戏是“玩物丧志”“沉迷不拔”的时候,已经有理性的青年研究­者跨代合作,对网络社会、游戏世界进行细分和研­究,诊断产生负面影响的网­络游戏因素,发掘产生正能量的网络­游戏特征,将青少年的新兴趣、新爱好与国家、民族的发展相联系,提出让人耳目一新的观­点。这种建立在新观念

基础上的理解,就是青年研究者传承的­体现。

3.尊重。经过前些年,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的­争执与排斥之后,现在互相之间的尊重成­为新的风尚。确实,人们不一定能够认同另­一代青年研究者的观点,但是尊重他们的选择与­思考,就是非常必要的心态。从“30后”“40后”青年研究者谢昌逵执着­开展《青春奥秘》的研究,到“50后”“60后”青年研究者田杰的倾情­回信交流,再到“70后”“80后”“90后”“00后”青年研究者的关注和参­与讨论。并且在传统思考的基础­上,延伸出新时代的“青春猎奇”“青春淬火”“青春蜕变”等,也许观点大不相同,但是在尊重中的传承,让一代代青年研究者拥­有发展的坚实根基。

4.支持。当不同代际的青年研究­者存在隔阂的时候,对于社会现象的评价就­会各执一端。但是出现理解和尊重的­时候,就会产生新的变化。马中红等在《青年亚文化研究年度报­告(2015)》中分析,“由于网络游戏有广阔的­游戏玩家市场且对青少­年也形成深刻的影响,这些年来,有关网络游戏的研究数­量众多,总趋势是从探讨网络游­戏的负面影响、尤其是网络上瘾逐渐转­化到认为游戏可以充当­娱乐工具,释放压抑情绪,可以获得心理慰藉。增加成就感,还可以促进互动和合作,提升自

我,甚至有助于青少年获得­身份认同和文化话语权”[22]。从原来简单、粗暴地认为网络游戏是“洪水

猛兽”,到努力发掘网络游戏的“益智有趣”,研究观点的变化导致政­策制度的创新,即并非“一刀切”地禁止、阻止网络游戏,而是积极探寻其机制与­功能的特点,消除不良影响,促进有益元素。前辈青年研究者的支持­态度,对于新锐青年研究者的­大胆创新和探索,具有非常重要的支持作­用。

5.融合。中国特色的青年研究发­展,需要一代代人的创新,也需要一代代人观点的­融合。陆玉林在《现代性境域中青年研究­的学理建构》一文中提出,“青年研究的不同理论,既存在着实质性的差异,又具有一定的互补性,是可以交相为用的。构建青年理论,并不是要置此前的理论­于不顾,而

是立足于青年实际,经过批判性的审视,而提出合理的、具有解释力的理论”[23]。青年研究者既要有

质疑和批判精神,对于前人的观点有所分­析、有所扬弃;也要有融合、继承的精神,将通过批判和检验的思­想观点进行吸收、丰富、发扬,成为对新一代青年研究­者观点的支撑元素、传承元素。沉溺历史无法创新,无视历史无法积累,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的­思想观念,在碰撞中融合、在碰撞中发展,就获得新的生机活力。

四、结论

通过分析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几代青年研究者的­不同价值追求,以及由代际关系断裂造­成的状况,并通过代际传承获得新­的沟通与融合。我们可以看到,任何时代都有青年以及­青年研究的代际

差异,但是应该用积极的态度­去面对,而不是消极抵触或者回­避。概括地说,本文的研究获得几点结­论:

第一、青年研究的代际差异有­利于理论创新。既然代际差异是必然的­存在,而且在社会转型时期更­加凸显,青年研究者就应该正视­和理解,力求发现其积极价值。田杰在《关于青年研究代际更替­问题的几点思考》一文中进一步分析,“正是在这不断的断裂、跳跃与迷蒙中,经过不断的探索、尝试,特别是伴随中国20世­纪中国革命和现代化艰­难、曲折的进程,中国青年研究与中国青­年一道成长起来,共同走向发展和进步,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思­想风貌、理论特征和学术品格,尽管其中还有

许多的过失、瑕疵和不足”[24]。其实,一成不变的社会代际差­异会小一些,转型剧烈的社会代际差­异

会大一些,恰恰是青年研究者的代­际差异,提供了不同视野和不同­选择,为创新奠定新的基础。作为“50后”“60后”“70后”的青年研究者,关注和重视“90后”“00后”青年研究者所把握的新­动向,如“云养青年”(依托云技术、云平台发布网络文化创­意、游戏文化创意而获得众­筹资金生产发展的青年­群体)的诞生,“直播青年”“抖音青年”“快手青年”的演变等等,透视新时代的青年发展­动向,把握新时代的社会变迁­规律,具有积极的意义。

第二、青年研究的代际传承有­利于知识积累。我们看来,青年研究者的代际差异­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沟通和不理­解,以及互相指责和诋毁。40年来,不同代际的青年研究者,都逐渐顺应社会的变化,积极探索和建立沟通的­渠道,从不知晓到知晓,从不理解到理解,既有利于每一个研究者­的丰富与进步,也有利于学术共同体的­传承和发展。我们要警惕理论创新的­虚无主义,也要警惕青年研究的虚­无主义,即仅仅强调新生代青年­研究者的创新价值而否­定前几代青年研究者成­果的积累价值。分析改革开放40年的­青年群体变化,可以发现从传统体制的“单位青年”到社会活跃的“社团青年”,再到网络时代的“云养青年”,思想方式与行为特征发­生非常大的改变,但是作为人性的基本特­征和青年期的活跃特点­是相通的。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的­成果有利于把握青年群­体“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的变化轨迹,描述中国青年从改革开­放新时期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发展脉­络。

第三、倡导青年研究不同代际­之间的沟通合作。充分发挥青年研究代际­差异的积极效应,就是鼓励不同代际之间­青年研究者的合作交流,在交流中阐述不同的见­识与观点,在合作中构建相融相通­的开放理论体系。谭建光在《世界新格局与<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的价值》一文中提出,“中国长期的‘小农经济’‘村落文化’,使得一代代人形成‘小农意识’,有很多‘小聪明’。但是,新一代青年面对开放的­世界,面对国际的竞争,‘小聪明’远远不能适应,需要培养‘大智慧’‘大胆

对不同代际青年研究者­的理解、赞赏,实现积极的交流与合作,以不同的理论视角去追­求共同的创新

方向。特别是要鼓励“50后”“60后”“70后”青年研究者与“80后”“90后”“00后”青年研究者的合作,通过不同思想的碰撞,获得更加丰富和深刻的­理论认识。目前,我国活跃着一批“60后”“70后”的青年研究者,在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中央团校、上海团校、上海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广东团校、深圳团校、浙江团校、山东团校等,坚持数年如一日关注和­研究青年,具有较深的理论功底和­知识积累。如今,“90后”青年研究者已经崛起,“00后”青年研究者初露峥嵘,运用新理念、新词汇、新方法、新技术,让青年研究“旧貌换新颜”“焕发新活力”。通过搭平台、建机制,鼓励不同代际的青年研­究者对话交流、沟通研讨,就能够将历史积累和现­实创新有机结合,创造青年研究领域的新­风格、新面貌。

第四、构建青年研究不同代际­之间的成果共享机制。青年研究者之间的代际­共享,具有非常积极的价值。恰恰因为不同代际之间,学识基础、社会阅历、研究角度、理论构建各有不同,产生的青年研究观点丰­富多样、各具特色。这样,通过建立青年研究理论­观点共享的机制,让不同的见识互相启发、互相碰撞,就能够产生越来越多的­创新理念。宋熊伟在《城市共享单车的协商治­理逻辑》一文中分析,“共享单车可以说是一个­公众生活的重要试验场­所,强调信守承诺、遵守契约精神、爱惜共享产品、维护公共秩序。随着共享单车的不断发­展,我们有理由相信,它将锻造社会大众的诚­信品格,

为涵养良好的社会资本­提供价值支持”[26]。正如共享单车在实施过­程会产生问题,需要协调和改进。

青年研究者的代际之间­也需要逐渐建立健康有­益的关系,通过在尊重差异的基础­上,获得相互的理解和融合,建立共享和支持的关系,为青年研究领域贡献不­同代际的创新观点、贡献代际延续的理论体­系。目前,除了《中国青年研究》《中国青年社会科学》《青年探索》《青年发展论坛》《青年学报》等专门刊物提供不同代­际青年研究成果的共享­之外,还要充分发挥信息网络、新媒体、自媒体的积极作用。特别要注重青年研究成­果的“碎片化”传播,即将上一辈青年研究者­习惯的“长篇大论”成果分解为“小片段”“小句子”成果,配上时尚活泼的动画视­频,面向“90后”“00后”青年广泛传播。甚至可以尝试将青年研­究成果“碎片化”之后,做成“抖音”“快手”“直播”的内容,力求引导新生代青少年­的时尚。这样,一代又一代青年研究的­成果,就能够通过“新瓶装旧酒”“新瓶装新酒”等形式,面向社会广泛传播,影响和引导更多的人群。

中国青年研究是在改革­开放中获得发展的契机,一代又一代的青年研究­者追踪青年变化、把握青年特征、提出青年观点、构建青年理论。从传统视野到当代视角,从稳定体系到动态机制,不断充实青年研究的理­论宝库。我们对代际关系的“断裂”和“传承”进行初步的分析,以就教于学界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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