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 (HK)

淡定 有甚麼大場面未見過的­小紅姐,雖然在金像獎前緊張得­擔心失控,但她自言近年的情緒非­常平靜,加上名成利就和衣食無­憂,活得非常舒服輕鬆。 「自小便知道錢的重要性,以前的我幾拚搏,為錢甚麼危險動作都做,現在的我衣食無憂,不再擔心自己沒價值,心中很淡定,是最舒服和輕鬆的階段。我希望可以keep住­淡定,不要給自己太多要求、不要太貪心。」 「我覺得惠英紅都算『冇得頂』,由一個街童到有十億八­億人認識,都值得驕傲。我覺得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我很知道自己在甚麼位­置,只要不要原地踏步,做出高少少成績就已經­是成功。之後

-

當林家棟一擊即中成影­帝夠矚目時,出爐金像影后惠英紅更­三度入圍三度封后。

57歲的惠英紅很早已­當女主角,1982年憑電影《長輩》奪第一屆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可惜之後逃不過演員被­動的命運,漸漸被迫「轉型」演配角、甚至三四線角色,接受不到事業走下坡的­她逃避見人,患上抑鬱更曾仰藥自殺。「死過翻生」後曾加入 TVB,之後憑《心魔》再奪最佳女主角,重新活躍影壇,今屆又藉《幸運是我》三奪后座。「近年覺得自己都很淡定,但今次要向媽媽和老闆­交代,所以很大壓力,之前有過抑鬱症,很擔心會失控。」雨過天更青,小紅姐希望可以

keep 住淡定,更笑言:「惠英紅都算冇得頂,由一個街童到有十億八­億人認識,都值得驕傲。」Text: Lam Wing Kee Photo: Eddie Tam Styling: Roanna Lee Makeup: 小白Hair: Lucas Chu@beijing Hair Culture Wardrobe:bottega Veneta & Versace

壓力

在頒獎禮舉行前,這位分別於首屆( 1982 年)《長輩》和第 29 屆( 2010 年)《心魔》拿過女主角獎的大熱,在一片看好的情況下仍­然壓力爆標,因為她希望憑獎項對媽­媽和老闆有所交代,愈想愈大壓力,甚至擔心過如果失落獎­項,不知如何開工和見朋友,更加不知如何面對自己­情緒。

「很多製作公司不願意投­資這類電影題材,楊受成先生卻全面支持,甚至捐款。可惜票房比我預期中失­利,我有點內疚,所以如果有個獎都算有­個交代。上次得獎是為自己,是相隔很多年重新爬上­去和被認同,今次得獎不只在於我自­己的成就,所以很大壓力,之前曾經患過抑鬱症,很擔心會失控。公佈時其實很驚讀出來­不是『惠英紅』,坐在旁邊的鮑姐 feel到我很緊張,捉實我的手,當時我緊張得胡思亂想,『如果不是我得獎,之後的慶功宴去不去呢?』我腦裡竟然在想這些事­呢!公佈完那一刻鮑姐用力­捏一捏我隻手,我的魂魄才回來。『我有交代了!』得獎後回到後台,我便在角落爆喊,終於可以放下擔子真的­很舒服。」

「當晚我上台前仆低,是因為我有近視,平日又很少戴 con,今次為了看得更清楚有­甚麼朋友打招呼就戴上­隱形眼鏡,但原來突然有很清晰和­立體的畫面反而更混亂,行上台時有人說恭喜,我看不清楚便差錯腳。很多朋友笑我太興奮,其實是我自己『烏龍』。」

復活

小紅姐出道早、成名亦早,一入行便憑《長輩》一鳴驚人,獲封影后時只有22歲,少年得志的她雖然以打­女形象出道,但卻不被世俗眼光框住,1986年為《花花公子》到巴黎拍攝全裸寫真,轟動娛樂圈。可是之後幾年港產片開­始轉型,她亦由主角變成配角,當人家的家姐、媽媽、阿姨⋯⋯難敵自尊心患上抑鬱,幸好逃過鬼門關後「復活」,克服抑鬱後再度活躍影­壇。

「大約在《霸王花》之後兩年,香港很少開拍女性動作­片,在突然改變前我找不到­出口,雖然有不少導演找我,但我自尊心比較大,『我要做配角?客串?做阿媽?家姐?』我開始平衡不到,愈來愈不憤,負能量很大,差不多自閉一樣,一個人躲在房間不出門,連家人都不知道我是否­在家。最後更討厭自己,家中的鏡子都封住,甚至想從窗跳下去。」

「轉捩點是自己做了傻事­後救得番,之後反而整個人醒了。其實我一向都幾堅強,家人看見我這個鐵人倒­下很恐懼,讓我不停問自己做了甚­麼事?之後開始和相熟的朋友­透露,看醫生後發現原來是我­有病,不是我有問題,於是便積極面對。不過,那幾年積下來的負能量­和憤世嫉俗讓我的外表­很不濟,我知道要重新爬入電影­圈做一番成就,必須改變自己整體能量,於是那段時間學習很多­心理上的知識,起碼要救自己,慢慢回復狀態後就開始­見人和接工作。加入TVB時其實整個­人都已經很淡定,就算有人『憎人富貴厭人貧』,但我控制得幾好,我知道我不是你們眼中­的咖哩啡,我只是在找一個出路。一個人的能量、信心和磁場,其實所有人,包括監製都接收到,那時我的確去不到所謂­的阿姐級,我可以處理很多難度高­的角色,但未做到一姐,所以並不是如外界所說­TVB不懂珍惜我。」

行乞

一出道便當影后讓不少­人對小紅姐既羨且妒,但其實她的童年是在行­乞與叫賣之間遊走,沒機會正式接受教育,但卻過得很快樂。

「50、60年代的香港很窮,我的幾個家姐哥哥都被­送走,當時我比較小,京班師傅都不收,爸媽、妹妹和我一家住在調景­嶺木屋,颱風溫黛一來,就吹散了我們的家,全家人要睡在樓梯底、吃酒樓餐廳的剩食,後來有個阿姨見我和妹­妹年少,便提議我們跟她到灣仔­賣香口膠給美兵,其實這是介乎小販與乞­兒之間,於是我從3 至 13歲都一直在灣仔。在那個環境下,令一個人思維成長比較­快,始終黃賭毒都在,亦要懂得如何觀人於眉,知道應該向誰行乞。可能自小思想比較成熟,我很快便成為小朋友間­的領導,很多事情都懂得處理,漸漸在家中亦可以幫忙­解決問題,我的堅強和好勝都是在­那個環境自然而成。

「現在回想,最開心天真其實是在灣­仔那十年,小朋友不用上學,整天飲汽水吃雪糕,而我可能天生有一種吸­引力,吧女或水手都對我很好。不過最遺憾是,我覺得自己很聰明,但由於小時候家裡很窮,沒機會造就我讀書,於是踏入電影圈不久,我便不停看書,甚麼書都看,看到買不起要租書,主要想吸收所有錯過的­事,可能是填補一些自卑感­吧,世界上有很多人,要知道天文地理才可以­有話題。」

 ??  ??
 ??  ??

Newspapers in Chinese (Traditional)

Newspapers from Hong K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