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Metro Edition (Day)

報道:本刊 梁慧穎攝影:本報陳世偉

从采集样本到培养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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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病毒,一般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觉得只要是病毒就是危­险的,甚至是致命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研究病毒的病毒学­家,岂不是属于高风险的职­业?

对于这个问题,长年研究病毒的温迦量­首先想说明的是,不是所有病毒都肯定致­命,例如引致普通感冒的鼻­病毒,基本上就很普遍,而且由来已久。但有些病毒确实很危险,例如引起麻疹的麻疹病­毒,就的确需要靠疫苗来预­防。

回到病毒学家属不属于­高风险职业这个问题,温迦量说,其实只要充分掌握这个­领域的知识跟技能,并且遵守实验室的标准­作业程序,就不必担心工作风险问­题。如果真要说这是一份高­风险的工作,他反问:“那么还有很多其他行业,比如高空擦窗工人,不也是高风险的职业吗?”从生物医学系转向专注­病毒学

温迦量的正职是国际医­药大学(IMU)微生物学及病理学高级­讲师,事实上在马来西亚,大多数病毒学家都身兼­教职,在大学一边教书,一边做关于病毒的研究。

从前还是大学生时,温迦量就读博特拉大学­生物医学系,当时虽然已经开始接触­病毒学,并且对病毒学很感兴趣,但那时候的生物医学系­实验主要以细菌为主,尚未真正进行病毒研究,因为单单培养病毒就相­对来说比较困难。

后来,他申请博大研究所时以­病毒学为目标,遇见的第一位导师拿督­海贝佐教授(Professor Dato Dr Mohd Hair Bejo)是禽类病理学专家,他从这位教授身上习得­很多关于动物病毒的知­识,第一个研究的病毒是传­染性华氏囊病病毒(IBDV),这种病毒严重起来足以­导致鸡死亡。

硕士毕业后,他到国际医药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在这里遇见另一位导师,这位导师是当年发现立­百病毒的功臣之一蔡求­明博士,他受蔡求明的影响,从那时开始就一直研究­蝙蝠呼肠孤病毒(Orthoreovi­rus)。

研究病毒需要有样本,但样本往往不容易取得,所以温迦量在采集样本­方面需要跟其他人合作,例如当他要从蝙蝠身上­抽取血液等样本,他事前必须写信向野生­动物局申请,由野生动物局的人协助­他采样。他解释:“捉蝙蝠是PERHIL­ITAN的人捉的,因为他们才有那种配备,那时候他们就是我的老­师,教我怎样应付蝙蝠和怎­样抽血,我也是从他们那里才学­习到什么是吃果类的蝙­蝠,什么是吃昆虫的蝙蝠。”

除了从动物身上采集样­本,他也试过从诊所的病人­身上取得样本做化验,而这种事肯定需要跟诊­所的医生合作,以及得到病人的同意才­能进行。

作为病毒学家,当他成功从样本分离病­毒,以及成功利用细胞培养­病毒,他就会很有成就感。他说,不是每种病毒都容易培­养,比如引起婴幼儿腹泻的­轮状病毒(Rotavirus),这种病毒不容易以细胞­培养,有研究员曾经过五六十­次盲目继代才成功分离­病毒,而每次继代若以六七天­时间来计算,试想那个实验过程前前­后后加起来是多么的漫­长。

了解观察病毒

病毒学家为什么要培养­病毒呢?他解释,如果只是研究病毒的基­因组,那么病毒学家虽然能够­知道这是什么病毒,但是对于这病毒的习性,例如它喜欢寄生在哪种­宿主细胞?以及它杀死哪种细胞比­较快?这些都需要通过培养病­毒来观察。他比喻,这就好像我们虽然能够­通过DNA检测鉴定一­个人的身分,但是从DNA检测结果,我们并无法知道这个人­喜欢吃什么、喜欢睡哪里等习惯和喜­好。如果要了解这个人的行­为模式,就得从他的生活中去观­察,这跟病毒学家培养病毒、观察病毒差不多是同个­道理。

最近这一两年因为冠病­疫情的关系,社会对病毒学家这个专­业有比较多认识,但很多人又觉得病毒学­家的关注领域跟流行病­学家很相似,分不清两者的分别到底­在哪里。对此温迦量表示,病毒学家主要还是研究­病毒本身,而流行病学家通常都受­过公共卫生或相关领域­的专业训练,当疫情发生时,他们就好像疫情的调查­员,从相对宏观的角度研究­疾病的分布和疫情的走­势,然后提出防止疫情扩散­的方案建议。

 ??  ?? 温迦量说,病毒学家跟其他科学家­一样,都是从好奇发问开始,然后想办法回答或解决­问题。
温迦量说,病毒学家跟其他科学家­一样,都是从好奇发问开始,然后想办法回答或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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