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龍應台談制度素養騎驢看本

李桑

你要相信，其實我這人真的很隨便；只要馬路不千瘡百孔、不再凹凸不平，我一整天的心情，就會開心的不得了。只要滿街沒有垃圾、道路沒有瓶頸、紅綠燈沒有故障、街燈路牌沒有大耳隆貼紙，我就會高興到……不停的讚揚市議會。當然，只要當局不要再亂來個幾十億的搞什麼A計劃B津貼的；就只為了拿湯匙來餵它屬意的票民？那，我一定會十分興奮，逢人就豎起拇指說“能了＂！你看，我是不是很隨便就可以被滿足？其實，對老百姓來說，只要你給我片豐碩的土地，再打造個安全舒適有歸屬感的好環境，那，你阿大說什麼，咱們二話不說，跟着走就是了。

哎呀，其實人生短短幾十年，做人何必那麼的挑剔，只是要求個豐衣足食，不過分吧？你知道嗎，我的要求並不高，隨便就好，只要當權者稍微的承認一下獨中統考文憑，無疑，我一生絕對會投他一票。你看，砂拉越的阿德南最懂得我這一點點要求的意義，結果，他狂勝了！實際上，根本也不會有幾個人，真的會拿着統考文憑去申請當砂州公務員吧？但心爽，人就什麼都OK啦！你看，阿德南只是把過橋費給取消，人民就歡天喜地。他只要與中央唱點反調，做做戲堅持“砂人的砂州＂理念，鄉區選民甚至城市讀書人，都高興的說阿德南是砂州百年未見的好領導啊！當

張立德

作家也是台灣前文化部長龍應台在發表的最新文章中指出，一個institution很強大的國家，面臨任何挫敗和打擊，都能夠很快的在廢墟中重新站起來。然而， institution是什麼意思？她同時苦思和instituion相對應的中文詞是什麼？

一名教授如是答她： “institution的意思不只是機構，因為機構靠的是制度；不只是制度，因為制度靠的是文化；不只是文化，因為文化代表大家有一個共同遵守的價值觀和信念，一套大家接受的行為準則和習慣。＂那中文裡有沒有一個詞，涵蓋機構、制度、文化、價值觀、信念、行為準則的？多番思索，她最後姑且用“制度素養＂來作為相應的中文解釋。龍應台甚至總結“如果機構的制度素養強大，一隻公雞來做市長也不會出事啦。＂

這讓我聯想到國行和其甫卸任的總裁潔蒂。國行是嚴整的國家機構，而讓這個機構運行的制度完善，那些在裡面操作制度的人，對於那個制度有高度認同，專業知識完備，並嚴守一套共有的價值觀和工作準則。在擁有強大的制度素養，和有魄力及堅守價值觀和工作準則的領導人下，面對多次的宏觀和微觀經濟局勢挑戰，國行都可以完好地帶國家經濟跨過險灘。後潔蒂時代的國行必須是同樣的運作方式。

我們要對國家，及管理它的大大小小政務官和事務官，有如此的要求。我們有先進國水平的行政都會，裡頭的構造和設備是一流水平，但是 我們更加應該關心的是，在裡頭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的機構、制度、文化、價值觀、行為準則是什麼樣的一種概況。無論會是誰入主布城，只要有着一批訓練有素的人在堅定運作那些機構、制度、價值觀、行為準則，真的是最後公雞當選都無所謂。

建國以來，政務官都被認為是促使國家進步的重要群體，然事務官這些真正“國家驅動器＂，除了人數不斷增加，使機構變得擁腫外，基本上是地位低於政務官，也見不着有“素養＂，更不必談“強大＂。政務官的體制同樣日愈龐大，很多這些人掌管的部門和項目其實是毫不必要的，從一些部門拆分出來，只為了滿足政治需要，充其量是架床疊屋，進而更導致事務官無所適從，加上素養不足，根本無助於國家事務的制度化，更甭談文化、價值觀、信念和行為準則，一切都是政治至上。

龍應台的這段話，尤其讓人聽了深表同感：“沒有什麼比建立強大、完善的institution更重要的事了。當｀制度素養´強大時，政黨可以不斷更迭，首長可以隨來隨去，黨派可以鬥得風雲變色，但是機構，因為事務官的｀制度素養´深厚，可以篤定握緊手中之舵，讓國事如黑夜湍流中的巨艦，穩健前行。 ＂

當事務官連掌握舵的機會可能都沒有；政治人物則不斷以他的個人意志和需要駛舵，面對這種情況，事務官通常都選擇屈從，怠工，對任何錯誤的政治決定都不予以指正，以免惹禍上身。結果是事務官們同時被民眾所唾棄和不尊重，事實上他們是被政客所連累。

國家的穩健進步，靠的從來都是institution，而且是強大的那個，在我們頭皮發熱一股腦兒追求政治革新的同時，也不要忘記我們更需要institution的改革。institution穩固了，我們就不必擔心我們的權益會隨着政治人物的更迭而有所損害，而往往要對政黨政治予取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