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Sarawak Edition (Kuching)
多元身分企業家莊學騰:對人對自己都要 誠
歷過利益糾紛、股東內訌、週轉不靈到被官府查封,整盤生意被公開拍賣的種種危機,誕生於檳城的老招牌“義香”,終究在馬來西亞屹立不倒。從第一代創始人轉手到莊學騰與拿督黃先賢的祖輩至今,已來到第七代,破除了華人經商“富不過三代”的迷思。
1856年,一名丁姓的馬來亞商人在中國福建找來一名酥餅師傅,並把對方在中國的“義香”餅舖帶到馬來亞。那時候,他們在小攤子製作並售賣酥餅,主要供人們充當主食,慢慢才演化成今日的檳城伴手禮。然而,中國如今已沒有義香這品牌。
“這品牌很特別,它被易手過,兩度在‘富不過三代’的宿命中徘徊。丁氏創辦人傳到第三代時,因為後代對做餅興趣缺缺,於是決定把義香給賣掉。”莊學騰解說,那是1926年,曾祖父莊北來想要創業,獲知義香有意出頂就和幾位好朋友決定買下來,其中一位就是拿督黃先賢的曾祖父黃歲九。義香這品牌因而被保留下來,轉手到莊家與曾家等人時,是新接班人的第一代,也是老招牌義香的第四代。
經現年44歲的莊學騰,一張名片上有7個身分職位,即CHT企業家交流網絡創辦人兼總裁、檳城藝術學會主席、檳城古玩收藏家學會主席、檳城旅遊景點協會主席、一東藝術博物館創辦人兼總裁、藝術家以及雕塑家,他同時也是義香有限公司執行董事。
名字對他來說,就是名牌,是自己經營的名牌,如此多重的身分,予他,就是對自己的真誠,沒有後悔。
仿彿是宿命輪迴,義香來到莊學騰祖輩等人手上,到了第三代出現紛爭。90年代,當家當了近60年的曾伯公引退後將義香交到莊學騰爺爺手上,並由莊學騰的叔公和黃先賢的父親接管。此後,內部分成兩個派系,新生代為提升產量而主張機械化,而莊、黃兩家注重傳統品質,因而主張維持手工製造。兩派人馬因意見不合,堅持己見導致鬧上法庭,官司糾纏了長達10年。幾經擾攘,最終慶幸排除萬難保存了義香,才能圓滿地傳到他與黃先賢這一代。目前,義香在製餅的過程中,除了攪餡與食材的分量分配須以機器代勞之外,餡料則堅持以雙手包捏,因為人手包捏和機器包捏出來的口感截然不同,機器無法做出適當的壓力,烘焙的時候就無法膨脹。用人手包捏的餅則會膨脹,並且,外皮是酥松的。他說:“人們口中的豆沙餅,其實應該叫做豆酥餅,因為它的口感是微脆的。”
藝術家建築工程師聯手經營百年餅家
莊學騰和黃先賢兩人原先都不涉足義香的任何業務。大概在1999年,他非正式地在義香擔任替任董事,一直到2003年才正式加入義香。那時候,他幫父親打理海鮮出口的生意,而黃先賢則是建築師。由於義香的管理層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兩人被傳召回到義香貢獻綿力。迄今,義香現在只有他們兩人在繼承雙方共創的家業。
他們的個性截然不同,莊學騰是藝術家,黃先賢是建築工程師。前者負責銷售和品牌,做事憑感覺;後者負責生產和管理,處理任何事情,細節上都必須清清楚楚地做交代。
剛開始時,他們對彼此都感到很生疏,工作上也出現許多摩擦,以致員工夾在兩人間也感到矛盾,“可是,所有問題都可以解決,因為我們都有共同的理念,就是要把義香做好,一代接一代的傳承下去。”秉持着把企業管理好的新年,他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以公司和股東為主,經過磨合,終究讓豆沙餅的香氣自義香繼續飄來。
莊學騰和黃先賢繼承家業後,他們極力保存義香老品牌的傳統文化之餘,也開拓了年輕人的市場,推出了“義香寶寶”吉祥物,並創設“義深情濃,香傳世代”的品牌銘誌。
莊學騰在今年受邀到中國北京分享家族企業的故事,當地認為義香能夠在兩個家族聯手經營下傳到第四代,可說是華人企業的傳奇,因而列為個案研究。他認為,這十幾年來他們倆從摩擦到磨合,至今能互相配合與包容,是因為彼此有共同的目標,這向心點正是他們成功把義香傳承下來的主要原因。
不僅是企業需要向心點,人類也需要,它不會因種族、語言、信仰的差異而不同,它把全人類的導向合一。“我做事秉持3個原則:第一是理解,不能一味地堅持己見,合作關係應該是互相了解、尊重並接納對方的意見,因為對方的意見可能更好。在這過程中,禮讓、理由及處理是關鍵。禮讓是你必須尊敬對方;理由是你必須取得實情與數據,然後實情交代,最後你要把事情處理得好。”他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