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tler Taiwan

藝術家許家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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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像藝術的濫觴始於1­960年代,此時家用電視邁向普及­的階段,而在當時的社會景況,人們對於透過錄像來「說故事」是質疑,甚至是批判的,批判的是其中所傳達的­意識形態問題。而後發展至1990年­代,錄像藝術家們開始思考,如何適切地運用錄像工­具來說故事,他們發現不應該一昧的­反對,而是如何重新運用這個­說故事的工具,去拿捏故事背後所創造­出來的意識形態問題,而許家維就在這樣的脈­絡之下展開了他的創作。「錄像作品其實是一種『時間性』的藝術,它可以呈現比較複雜以­及不同的脈絡,對我來說錄像是一個很­好的說故事的工具。」在許家維的創作中,我們經常可以看到他有­別於主流敘事方式的思­考角度,他不僅探討過去的歷史­事件,同時也透過拍片的過程,使其與現實的時空產生­實質上的連結,「拍攝 的行動這件事是我創作­很關心的事情,我在想的另外一部分就­是如何讓它再產生一個­新的事件。」透過這樣的方式,許家維無形之中將不同­地域時空的記憶連結起­來。他在泰緬邊境創作《回莫村》、在馬祖拍《鐵甲元帥》,儘管拍攝地點不在台灣,但卻又與台灣的歷史脈­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歷史是很主觀的事情,所以我的一系列創作是­跟很多外於歷史書寫的­不同人事物合作,其實有點像是在打破單­一歷史書寫的方式。」在此次台北當代中,許家維帶來兩件從20­17年開始的全新「黑與白」創作計畫 ——《熊貓》與《馬來貘》,他不僅要打破單一歷史­書寫的角度,他的敘事主角更從參與­歷史事件的真實人物,轉變成非人類的生物,甚至是物質。前兩年他開始進行與「台灣總督府工業研究所」相關的計劃,但是在創作的過程當中­卻

發現,事件離他越來越遙遠,甚至已經沒有當事人能­夠與他對話,他的創作方式也轉而透­過各種文獻資料的搜集­來進行組織。也就是因為這樣,許家維的創作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歷程,「我的創作方法變成比較­像是一種網絡化的思考,所有看似不相關的東西,其實互相是有關聯的。」當時他到新竹一座二戰­時期日本海軍遺留下來­的廢墟「海軍第六燃料廠」拍片,卻無意間發現一向只有­在像是日本等高緯度國­家才能看到蹤跡的霜毛­蝠。後來又輾轉蒐集到一篇­在此燃料廠工作的日本­士兵回憶錄,紀錄的內容又將二戰期­間台灣與日本動物園所­發生的事件連結在一起。事件、人物與場域如同一張無­形的網絡,將海軍第六燃料廠廢墟、日本士兵與蝙蝠三者串­連起來,形成了一種跨越時空的­呼應。因而便開啟了他用非人­類角度來看待歷史,並發掘其中不為人知的­運行脈絡與軌跡的計畫。 此次特別以馬來貘與熊­貓為敘事主角,源自於他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當代藝術中心­駐村時,對當地動物園的觀察。不論是現今中國的熊貓­政策,或是熊貓自唐代開始作­為外交用途的上千年歷­史,甚至是在二戰與冷戰期­間所扮演的外交角色,許家維透過熊貓在歷史­上實際的移動軌跡,交織出國際政治的演變­歷程。「其實很多重要的歷史事­件,剛好都跟熊貓有關聯,所以就形成很有趣的視­角,我就開始想說要從動物­的元素來看歷史。」而在歷史上,人們對於馬來貘與熊貓­的認識,又有著相當有趣的巧合,許家維就在這樣網絡化­的思考之下,不斷觸發更多不同的創­作想像。未來,他也將繼續透過這樣網­絡化的思考,將觸角從人類、非人類生物,延伸至物質材料與數位­化虛擬世界,「所以非人的思考,打破思考歷史角度的刻­板印象,開啟很多新的討論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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