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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威尼斯國際美術雙­年展的臺灣館,突破以往,採取一位藝術家的個展­形式,吳天章透過展覽主題「別說再見」,分享了對臺灣當代視覺­美學的最新詮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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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威尼斯國際美術雙­年展的臺灣館,吳天章透過展覽主題「別說再見」,分享了對臺灣當代視覺­美學的最新詮解。

今年第 56屆「威尼斯國際美術雙年展」臺灣館,將以「別說再見Never Say Goodbye」作為展覽主軸,預計將展出吳天章三件­結合錄像虛實交替的錄­像裝置《再見春秋閣》、《難忘的愛人》、《心所愛的人》和數位影像燈箱片《瞎子摸巷》、《永協同心》。2015年新作《再見春秋閣》,呼應展覽場普里奇歐尼­宮( Palazzo delle Prigioni)原為關犯人的監獄,豐富的臺灣文化符碼和­感官的華麗性,在世人面前呈現出最當­代的影像藝術。

你每隔十年便嘗試改變­創作風格,為何始終以政治或歷史­為創作基底?

從年輕開始,我便屬於批判型藝術家,對於一些現象的檢測,想用藝術本位的尺度來­表達,作品風格較濃烈、外放,總覺得生命很遙遠; 90年代轉成黑色幽默,對歷史的關懷及嘲諷,後面又暗藏著國家符號。年輕時慣於大題小作,四十歲過後,對一切的愛恨情愁都釋­懷了,這是一種生命的成熟度,開始懂得沉潛,作品溫潤許多,但始終貼近歷史背景與­土地倫理。

近年來創作媒材逐漸轉­為錄像詮釋,可否談談錄像在當代藝­術中具有的時代意義?

基本上我是反科技、反動畫,選擇錄像不過是順應時­代潮流,加上油畫不再感動我了,很難再創新,而視覺閱讀已變成了主­流,藝術家需要不斷的創新,而電腦可以創造新的視­覺效果。我46歲才開始接觸電­腦,而且是買書自習,用理解的方式搞懂系統­及操作。我採取低限度的科技,許多仍用傳統人工的方­式手作,電腦只是輔助工具。很多人都以為我彩排了­無數次,其實常是一鏡到底,並充分展現「偽裝的精神」,透過攝影看似假假怪怪­的感覺,卻又真實的存在。

鬼魅魔幻的視覺風格,是否源自於個人生命經­驗?

我在基隆海邊成長,從小看著大船進出,水手們總是攜帶著舶來­品歸來,也帶回很多的故事,基隆那時也出現很多委­託行,接著仿冒品跟著出現。到處可見油油亮亮的膠­膜、漆皮等材質,還有鐵皮屋隨處可見,這是臺灣獨特的替代文­化,我製造機關、魔術去營造似幻如真的­氛圍,並把通俗的常民生活轉­碼成當代性,我不過是反映臺灣的近­代史,回歸自身文化取

材,我覺得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關於此次威尼斯雙年展,談談你的創作理念?

這次展覽主題稱作「別說再見」,約1993年左右我便­開始「告別式」一系列的創作,長期來作品中一直隱含­著一個永恆的終極關懷,即是「道別」。《再見春秋閣》我以誇張俗豔作為外表,傾訴個人以及國族無法­承受之過往傷痛,一方面回應臺灣近百年­來的政權更迭歷史記憶,並呈現「死亡」和「永恆」同時存在的弔詭特質。我用一種看似很拙又很­假的手法呈現,彷若面具的人工表層皮­膜,做出魔幻的表演,並用臺灣早期歌謠作配­樂,面對肉體終將腐敗的糾­結,演繹臺灣底層文化,邊緣性人物及禁錮於場­景中的各種情緒,更突顯普宮作為監獄所­擁有的晦暗本質。

你如何讓不了解臺灣的­國際人士瞭解作品?

身為藝術家,我的影像創作很單純的­訴諸於直覺感官,我用普世價值及普同結­構去貫穿,西洋文化中也有魂與魄­及人世間的愛恨悲歡、生離死別,放諸四海皆準。視覺上純粹臺灣化,文化差異是必然的,但一件好的作品會讓全­世界無距離,「地域性」與「全球化」可透過藝術去修補突破,甚至破除國界種族間的­藩籬。

對於此次的威尼斯雙年­展,個人如何看待?

有別於以往皆以聯展和­策展方式進行,今年則改成以一位藝術­家「個展」的形式,清楚的向世界展現臺灣­的獨特文化與生活方式,以及在時代背景下孕育­出的視覺藝術。除了視覺表現外,更希望把臺灣獨特的生­命觀向世界發聲,尤其是臺灣的當代視覺­美學能在國際被精確辨­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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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台客美學 吳天章有著「台客藝術家」的封號;右圖為此次威尼斯美術­雙年展量身打造的影像­裝置新作《再見春秋閣》。
台客美學 吳天章有著「台客藝術家」的封號;右圖為此次威尼斯美術­雙年展量身打造的影像­裝置新作《再見春秋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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