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魯古城庫斯科的傳統市場
刪除記憶
海鮮沙拉是用浸泡大量檸檬的海鮮，搭配辣椒洋蔥一起
食用。庫斯科主要用魚為食材，是絕對不可錯過的道地庫斯科美食。碳烤或油炸天竺鼠是秘魯人餐桌上的佳餚，嘗過的人說肉嫩多汁，口感類似脆皮雞，但我實在不敢領教。
因緣際會來到令我嚮往已久的有「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的秘魯古城庫斯科（Cuzco Peru） 。它曾是古印加帝國的首都，印加帝國被西班牙滅亡後，成為西班牙殖民地，直到1821年獨立。古城歷經多種文化衝擊及融合，我踏在古城鵝卵石路上，逛了著名的地標、教堂、印加帝國留下的巨石牆等等，但冰冷石頭沒有溫度，高聳華麗教堂沒有回應。直到駐足於古城的傳統市場，那人氣沸騰的吵雜聲、摩肩擦踵散出的體溫、小販吆喝和討價還價的活力和五花八門的吸睛產品，猶如巨大的磁場，吸引我流連忘返，從中體驗多樣文明碰撞下，產生的人文魅力。
聖佩德羅中央市場（San Pedro Central Market）起源於幾世紀前，曾是農民商人聚集交易之地，逐漸發展成為庫斯科最早的商業中心，在1925年於原地興建立了這座傳統市場，此後成為百姓們日常購物之處。導遊帶領我們從市場外圍的地攤開始逛起，地攤上多為農民售賣自家生產的新鮮食物，有新鮮乳酪、自製肉乾、現炒醬肉、水果、果汁等，更多是滿地新鮮的植物藥材。店主頭頭是道地指著不同葉子，有治療關節炎、尿道發炎、安神抗鬱、氣喘、養肝、補腎等不同的草藥。追溯歷史，印加帝國大約從公元十一世紀至1533年被西班牙滅亡。印加帝國除了聞名於世的馬丘比丘建築之外，也有先進的草藥學。他們使用奎寜治療抽筋胃痛、發冷和其他疾病；用古柯葉茶緩和疼痛，用於麻醉及鎮定。1865年，美國考古學家斯奎爾（Ephraim George Squier）發現了一個約西元1400年到1530期間，曾經開顱手術的頭骨。後來又在庫斯科周圍的高地發掘出一百六十個動過腦部手術的頭骨。手術中用古柯葉和他植物草藥，及發酵成酒精的玉米飲料為麻醉劑。我及隊友們在庫斯科的幾天，靠喝古柯葉茶來治療高原反應引起的不適和頭痛，效果顯著。聖佩德羅中央市場很大，長約三個街區，寬約一個街區，進入後立即被五顏六色的攤位所吸引，有販賣蔬菜、水果、肉類、小吃攤、農產品、糕點、果汁、咖啡、草藥、紡織品、珠寶、陶製品及伴手禮等等。我先從平民百姓所仰賴的糧食開始觀察，市場內的土豆（馬鈴薯）、玉米及五穀雜糧攤位眾多，價格公道。在庫斯科幾乎餐餐有土豆及玉米，上菜前，必先上一小碟香酥可口的烤玉米。安地斯山脈是印加人的家園，處處可見順著山勢起伏的梯田，印加人發展出複雜的灌溉系統。山區起伏從平地沙漠上升到六千七百米，因不同的海拔高度、氣候、溫度而孕育出豐富
獨特多樣化的農作物，有三千八百種不同的土豆。當西班牙人在十六世紀中葉抵達這塊土地之前，辣椒、花生、番茄、土豆，以及豆類已被廣泛種植和食用。後來土豆被帶到了歐洲。在販售土豆的攤位，店主特別指著一袋袋白色小圓球，那是依古法製作的脫水土豆，可以保存十年，甚至十五年之久。土豆是印加老百姓重要的主食，秘鲁喀喀湖岸證實有最早的野生土豆。印加人亦是最早在海拔三千八百米的安地斯山脈種植土豆，並且最早學會如何保存土豆的民族。市場內的玉米更是五花八門，白、黃、紫、黃黑相間，有五十五種之多。庫斯科產一種巨型玉米，煮熟後加上一塊奶酪，就是平民百姓的一頓飯。近十年來被標榜為健康減肥食品的藜麥，正是起源於安地斯山脈，有數千年的歷史，它有一千八百種亞種，有白、紅、紫、粉紅、灰、橙及黃色等，營養價值高，印加人稱它為穀物之母，視為一種神聖的植物，用於宗教及慶典活動中。藜麥可以承受-4到35攝氏度的溫度，抗旱又抗霜凍，可在高地生長。在多數農作物歉收的氣候中，它仍舊茁壯成長。一碗熱藜麥粥和蘋果飲料，是庫斯科人喜愛的早餐，亦是庫斯科人的主食，在傳統市場上它價格非常平民化，大概只有美國的十分之一。色彩鮮豔奪目的手工傳統紡織品，是市場中吸睛焦點，更是從中了解古城文化背景的最佳之處。印加紡織品設計精美複雜，有衣服、毯子、地毯及手工藝品等。在其文化中象徵著財富和地位。黑色、白色、綠色、黃色、橙色及紫色和紅色是其常用的顏色，利用植物礦物和昆蟲為染劑，藍色很少被使用。綠色代表雨林、祖先和雨水；黑色的意義是創造和死亡；黃色表示黃金或玉米；紫色象徵彩虹。他們喜歡用抽象幾何的美洲獅、禿鷹、蛇、羊駝的圖案縫在紡織品上。以棉花、駝毛、和羊駝毛為原料，質地細膩柔軟舒適又保暖。庫斯科夏日陽光強烈，冬天卻很寒冷，帽子必不可少。紅毛毡帽稱為蒙特拉，女士們驕傲地將她們的精神和信仰注入帽中，滿街的婦女都戴著毛毡帽，並且以鮮花、水果及其他裝飾品來妝點帽沿。戴帽子的角度可以表明婚姻狀況，如果在頭頂上就表示已婚。男士的帽子也花樣繁多，以寬邊帽為主。熟食區更是不可錯過，在此可以找到物美價廉、現煮現吃的傳統料理，如玉米餅、炸豬肉及聞名的海鮮沙拉（ceviche）。海鮮沙拉是用浸泡大量檸檬的海鮮，搭配辣椒洋蔥一起食用。庫斯科主要用魚為食材，是絕對不可錯過的道地庫斯科美食。碳烤或油炸天
竺鼠是秘魯人餐桌上的佳餚，嘗過的人說肉嫩多汁，口感類似脆皮雞，但我實在不敢領教。排著長龍的是一家賣雞湯和飯的小吃攤。雞在大鍋中熬著，內有土豆、紅蘿蔔加上當地風味的香料。一大盤的飯，配上豆子、蛋、切片的牛油果，再喝上一大碗上面浮著黃油的香熱雞湯，這便是市井小民日常佳餚。這些菜餚也在其他拉丁語系國家見到，看來是西班牙殖民地文化的影響。
我喝了一杯紫玉米飲料（Chicha Mirada）是用紫玉米打成果汁，也可以加入鳳梨一起打。淡淡的甜味，美味可口。嘗了香蕉葉包著玉米為餡料的玉米餅，它不似墨西哥加肉餡的鹹玉米餅，庫斯科的玉米餅帶有香蕉葉清香的甜味。玉米發酵後製成的啤酒（ Chicha de Jora）也是當地特產之一。果汁區是現榨的水果，用豬蹄做成的甜味膠凍也在水果區中。還有一種現榨新鮮水蛙果汁。當地人說，水蛙可治百病和舒緩壓力，是當地人熱愛的養生飲料。在市場中悠閒逛著，聽著混雜交錯的西班牙語和克丘亞語（印加語），聞著熱氣騰騰食物散發出的香味，欣賞著印加特色的鮮艷亮麗的紡織品，也喜愛純樸陶器瓦罐點綴其中的樸實之美。傳統市場獨有的呼吸、心跳，交織而成的人文氣息脈動，如有一座活生生的文化歷史博物館。我坐在小吃攤一排排的木椅上，默默注視鄰桌談笑風生的市井小民們，他們在辛勤工作一天後，享受著一頓物美價廉的豆子飯，喝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配上玉米果汁或是玉米啤酒，如此愜意。傳統市場裡有的正是小市民真實純樸的生活及平凡的幸福。電腦和手機同時發出警告：存檔的照片和Email太多，需清理或買更多的儲存空間。無法收發Email和手機無法拍照，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可謂是大難臨頭，我趕緊著手刪除不想留的照片和不需留的Email。清理過程中，難免引起回憶，有美好的、心酸的、甜蜜的、痛苦的，我得時不時停下來，因為「想當年」頗費時傷神，讓我猶疑不決，不知該不該按下刪除鍵。其實我想刪掉的記憶很多，當然都是些不愉快的往事。比如念書時有一次去教授的辦公室討論課題，我看到牆上掛的一張年輕女孩子的照片。「您的女兒？」我問。教授點頭稱是。「真像您。」我說。老教授臉上閃過一絲神祕的微笑，「她不是我親生的，是領養的。」那一刻真想有個地洞讓我鑽進去。但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也刪不掉。不記得我當時是怎麼回覆的，想來是「一起住久了，總有點像」之類的話。幾十年過去了，每次想起這件糗事，還是巴望著能將其從腦中刪除。一段不愉快的婚姻、一份傷心的感情、朋友親人的誤解、他人無理的叫囂、手中無聊的工作、政客奸商的嘴臉、無意義的爭執、對我沒禮貌的人、考試前的憂慮、上台演講時的緊張、不小心看到的不該看之事……都在我刪除的清單上。要是有一種神奇藥水能讓人每一次流眼淚時，把傷心憂愁之記憶流掉，多好啊。但是，刪除了所有不愉快的往事後，人會覺得更幸福嗎？恐怕不會，因為沒有苦痛的過往當對照，愉悅的幸福感又將從何而生？就像沒有生病就察覺不到健康的珍貴；沒有惡人就顯不出好人之善；沒有苦就嘗不出甜；沒有寒冬相襯，對暖春的喜愛也不那麼強烈。那些我想一筆抹掉的苦、痛、悲、難，反倒像舞台上的照明燈，將喜悅美好的記憶映射得更加亮麗、更加動人心弦。人生就是這麼一回事吧！我阿Q地想著：「權當刪除是一種過程，雖刪不去已經發生的事，但讓心緒在刪除舊資料的過程中，逐漸清淨明朗。」相似於過去書信通訊時代的「筆友」，在現今網路普及的時代，也出現5月&6月話題了所謂的「網友」。未曾網友與我謀面的網友，看似只是一串電子代號，卻成為現代人在虛擬世界的朋友；有的網友是僅止於互相點讚的君子之交，有的網友則是可互相分享生命經驗的親密存在，他（她）甚至知道你從未與家人、伴侶提及的祕密和想法。你和網友是交淺言深還是言不及義？你有具特殊意義的網友嗎？是否有網友變成你真實世界的朋友？請分享你在虛擬世界交友的故事。文長一千字內為宜，題可自訂，請自留底稿，恕不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