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Journal (New York) - World Journal (New York) - Weekly Supplement
信託規畫刻不容緩
病毒肆虐
目前，美國的新冠病毒患者已經超過60萬人，死亡人數3萬以上。紐約州是重災區，感染者已經超過22萬人，死亡近1.3萬。部分華人染病，有的不幸身亡。高端財務規畫專家Tracy Y. Chen張毓笙說，她已有客戶因為新冠病毒肺炎去世，但因為生前沒有做任何的財務規畫，給妻子和孩子遺留難題，「他的妻子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Tracy張呼籲，現在是疫情關鍵期，大家應該注意防疫，沒事不要出門，外出須戴口罩。如果財產較多，風險就比較大，應該立即做好財務規畫，以防止意外事件發生後，造成一團混亂。她說，現在大家都在家裡，可以趁此機會，靜下心來，家人可以把家裡的資產及債務計算一下：如果人突然離去，誰來還房貸？如果有人生病，沒有收入，家裡生活怎麼維持？但是，若事先有妥善的財務規畫，把信託法、遺產法、公司法、稅法都考慮進去，加上購買了合適的人壽保險，就可以解決急用現金的這個緊迫問題。「買保險就是以小博大，零存整取，未雨綢繆。」
議而不決 手續未完就離世
Tracy張畢業於紐約大學法學院，做了14年的房地產開發和信託規畫律師。四年前，她加入紐約人壽，專精各種理財、壽險產品，提供稅法、信託和遺產法的規畫與諮詢。她說，美國華人喜歡購置房產，一般人家都有一套房子，部分人有兩三套房產甚至更多。隨著紐約房產的不斷增值，這些人的身價也水漲船高。但是，在努力工作，積累財富的同時，常常卻忙到連基本的財務規畫都沒有做好。
例如，有個客戶在20年前購買了兩份100萬元的人壽保險，以為這些錢足夠將來保證妻兒生活，或者交付房地產稅。後來，丈夫辛勤工作，生意越做越大。「他最初購買的人壽保險根本不夠。」去年，經過客戶介紹，他找到Tracy張律師。Tracy看了他過去購買的人壽保單後，發現了問題，其中一份保單已經失效（lapse）。這就是說，當時賣給他的保險經紀早已不做了，客戶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交錢，現金值已經不夠，保險不能維持，而強迫中止失效了。
她說，這名客戶當時只是50歲出頭，身體尚可，財產已經達到幾千萬元。如果不做信託規畫，按照平均壽命70多歲去世，他的下一代要繳納2000多萬元的遺產稅。「像他這種身價，一定要配合信託法做巨額保單，才能妥善保全資產。」她說，她給這個客人設計配套方案，設立信託、遺囑和遺產規畫，一旦客戶過世，家人要交的遺產稅會降低很多，並利用巨額人壽保單的理賠金來馬上繳納應繳的遺產稅，用最小的錢完成資產保全的最大化。客戶對她提出的方案也表示認同，因客戶也不願意把辛苦打拚掙來的資產就這樣交稅，但表示要「考慮考慮」。對客戶來說，他們不會因為家裡有人去世就沒錢吃飯，露宿街頭，但是若能提前做好安排，就能保全資產，不會面臨沒有現金繳遺產稅的窘況。但是，這個客人實在太忙了，一會兒去大陸談生意，一會兒去新加坡簽合約，沒時間坐下來把規畫落實。兩個月後，她接到客戶妻子打來的電話，說丈夫因為「肺部疾病」去世。她從抽屜裡找到這份文件，按照文件上的電話號碼打過來。他的妻子說，她從來不管生意上的事，不知道現在怎麼做。丈夫去世後，公司股東大吵大鬧，要分錢，加上華人有時習慣在親友中間私下以「人頭」方式操作。部分股份當時為了稅務考慮就在名義上放在小叔子那裡，但是現在小叔子堅稱「這是哥哥說過送給我的」。她說，客戶去世前尚未簽字，所以信託、遺囑和遺產規畫都不算數。現在，幸好妻子可以繼承財產，還不用馬上繳納高額的遺產稅。但是，今年40多歲的妻子也擔心自己
的身體，加上每天公事如麻，又有兩個孩子要養，就與Tracy張約定時間，要來辦理人壽保險以及信託規畫的手續。
Tracy張說，有的華人心裡也明白做信託和遺產規畫很重要，但總是工作很忙，把這個萬分重要的事情耽誤了，得不償失。她建議，如果考慮好了，就趕快辦，以免發生意外，因為計畫趕不上變化。她說，如果夫妻其中一人過世，遺產稅就不太擔心，在世的配偶可以全部繼承的財產，而不用馬上繳納遺產稅。但是，配偶一方去世後，另一方要在九個月內向國稅局提交Form706報稅表，才能保留配偶的過世時的1158萬遺產稅的免稅額，否則將來只有一個人的免稅額。2017年川普總統上台，改革美國稅法，大幅度增加遺產稅的免稅額，比原來增加兩倍多。「如果2020年去世，一個人的遺產稅的免稅額是1158萬元。」
遺產免稅額 日落條款8年
但是，這個史無前例的遺產稅免稅額有其日落條款，只存在8年。到了2025年，這個條款就要結束。她說，上面那個客人遺孀今年40多歲，如果在2025年以後去世，那時候的遺產稅免稅額就會大幅下降。因此，現在離2025年還有四年多，如果要做信託，還要盡早做。她表示，由於新冠病毒的影響，今年聯邦政府通過特別法案投入巨額資金，給每個成人發1200元，兒童發500元，小企業可以獲得低息貸款。能拿到政府補助固然高興，但這些錢從哪來？她估計，疫情過後，政府很可能要增稅，要拿富人開刀，從中產階級以上的口袋裡拿錢。她說，上面那個客人的遺孀如果不做計畫，一旦她離世，她家的資產一半以上要交稅，等於大半輩子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如果現在做，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她說自己是學法律出身，強項是對信託法、遺產法比較敏感。她把財產規畫比喻成下棋，走一步要想到下面的三步。現在正值疫情高峰時段，風險最高，除了做好身體預防外，更要做好遺產規畫，防患於未然。「這也就是利用保險工具，把風險最小化，利益最大化。」
人壽保險 可成為家庭保障
Tracy張律師說，她做的90%以上的壽險計畫都是紐約人壽的，有時候也根據客戶的條件需求搭配其他公司壽險計畫產品，主要選擇紐約人壽的產品，是因為紐約人壽財務穩健，實力雄厚。也有客戶最初認為，自己有幾棟房產，如果去世了，家人把房子一賣，就一輩子吃不完，自己根本不需要保險。不過，她認為，對於中上資產以上的家庭，壽險規畫常常是用來保護資產，讓辛苦掙得的資產不至於
被國稅局或債權人「偷走」。為了付遺產稅，通常不會有幾百萬現金在手中備用，那下一代就可能因為湊不出錢來而面臨父母的遺產被法院拍賣的命運。但是，如果配合信託設立並買了巨額保單，繼承人就可以用保險理賠金支付稅金，保全父母留下來的資產。她把人壽保險視為家庭保障。她說，不是每個人都有千萬資產，但是不管有多少資產，如果持有人壽保險並做好資產規畫，就能幫助後人應付突然的變化。一般家庭都有房貸、車貸、水電、學費等，一旦人走了，可以用馬上理賠的保險金支付這些費用，使得家人能夠維持原來的生活水準。
2019年年底，聯邦政府通過一個新的法案，簡稱叫「SECURE Act」，於2020年1月1日開始生效，法案內容涉及到繼承退休金（Inherited IRA）領取的年限。過去，退休金IRA帳戶可以傳承給子女，而且可以讓子女一直慢慢拿，直至老年。現在，政府要求繼承人在10年內取完。舉例來說，如果父母過世時留下100萬退休金給子女，子女當時50歲，在舊的法律當中，子女大概一年拿3萬左右，在新的法律孩子必須一年至少要拿10萬元，並且10年內取完。這些退休金在存入時不收稅，領取時才收稅。「如果繼承人收入高，加上退休金，將會交很多收入稅。」此一法案的變革，根據《富比世》雜誌（Forbes）的預估，將會為美國財政增加超過157億元額外稅收。
Tracy張說，聰明理財其實就是提前做好準備，把將來政府有可能多徵收的稅金，用其他無稅的理財方式做好規畫。在可預見的將來，政府徵稅將是一個不可避免的趨勢。人們要透過專業的稅法知識以及實務的操作，才能優化資產保護的各個環節。這個專業的實務操作性很強，是個技術活，而在美國華人社區，懂法律、財務的保險人士很少。她說很希望「為華人服務」。過去，許多華人購買了保險、做了遺囑，但是沒有與時俱進。「他們需要把資訊更新一下，配合現今的法律，做更完善的規
畫。」
世界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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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點壓力，其他的物業都買下來了，沒有租金問題。」
市場不好 買家要求降價
David許是紐約蘇富比國際地產公司的地產經紀。他說，進入3月，美國房地產交易呈「斷崖式下跌」。由於出現疫情，一些疫情爆發前簽約的房子也出現變卦，買家要求降價，不然不買。「我們都是硬著頭皮答應的。」他說，公司有同事在四、五個月以前簽的約，買家先交10%定金。簡單地說，100萬元的房子要交10萬元定金。但是，現在買家要講價，只願意出80萬、甚至低到70萬元，如果不成，就不要那10萬元定金。買家認定，疫情過後，這個房子不會賣到80萬元。「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好幾例。」因此，公司內部發文，要求經紀都要小心，盡量促成交易，如果是100萬元的房價，可以降低到95萬元賣出。他工作的地產公司全部停止業務。「我幾天前去辦公大樓取資料，裡面就我一個人。」他說，現在舉辦open house屬於違法，因此沒有人組織看房活動。紐約市已經禁止集會。曼哈頓的樓房主要是共有公寓（condo）和合作公寓（co-op）。合作公寓的所有人只是擁有公司的一個股份。「有的合作公寓管理委員會放話，如果不遵守規定帶人看房，就將他們踢出去。」由於不能外出，有的經紀在網上舉辦open house，號召有興趣的人上網觀看虛擬房源。但是，效果不好，因為買家總想實地看一下房子。「有的買家有興趣，但是沒有實地看到房子，不敢下單。」他透露，曼哈頓的房地產近幾年一直不太景氣。幾年前，曼哈頓的外國買家裡，中國買家位居第一。但是，前幾年，由於美中打貿易戰，中國人來曼哈頓買房的人少了。現在，紐約市成為疫情中心，更沒有人現在買房賣房了。「我給那些
潛在的買家打電話，覺得他們都持觀望態度。」最近幾年，曼哈頓蓋了很多高樓，有的還沒蓋好，也停工了。有的樓盤建築工人走了一半。但是，開發商都是貸款蓋樓，現在樓不能蓋了，卻還要交利息。政府推出救市方案，要延後幾個月。共和黨議員建議，向受到影響的企業提供1000萬元的支持，但是這些錢對大公司根本不夠。他表示，現在全美房市出現停滯狀態。目前，第一季度的全美房地產報告4月才能出來，不過大家心裡都有數，今年1、2月的交易沒有受到影響，但是3月的交易量估計是有史以來最低的。「每年春季是房地產的旺季，但今年是例外。」
貸款行業 也受疫情影響
紐約新美貸款銀行總經理陳名岷說，貸款銀行屬於必要行業（essential business），可以開門。但是，紐約律師樓的律師都不願意上班。他們公司過去每天能做20個單，現在減少到每天3個，因為律師不想見面。「可以說，新冠病毒直接影響到房屋貸款行業。」
目前，紐約、新州、加州等地屬於新冠病毒重災區，許多非生活必要行業都關門。他說，一開始，州政府要求他們50%在家上班，後來提高到75%，最後提高到100%。「現在，我們的門面都已經關閉，員工在家辦公，只有老闆在辦公室。」許多貸款文件需要郵局、快遞公司遞送。但快遞公司都在緊急運輸防疫物質，無人遞送房地產交易文件。而紐約的快遞公司的樞紐在皇后區與布魯克林區接壤的麥斯佩斯（Maspeth），但是，最近麥斯佩斯發現新冠病毒確診病例，因此樞紐關閉，進行清理消毒。
沒有薪水 僅靠儲蓄生活
獨立經紀David許說，他從3月中旬就stay at home，因為無班可上。他住在曼哈頓上西城，在中央公園西側。他說，他和公司的關係是獨立合約者（independent contractor） ，他們不拿薪水，只拿佣金，但每個月要扣稅。如果連續幾個月不開工，有的經紀生活就會出現問題。
他說，紐約市目前有820萬人，其中120萬人失業，比率非常高，太反常了，比大蕭條還要慘。現在，只有聯邦政府出手才行。按照統計，60%美國人的存款不到1000元。所以，川普總統才要給美國人發錢。現在，政府要給失業者提供補貼，成人每月1200元，孩子500元，四口之家可以拿到3400元，但家庭收入不能超過7.5萬元。他說，曼哈頓居民收入高，因此許多人拿不到政府補貼。「曼哈頓疫情最嚴重，但是補貼最少。」他說自己是華人，有危機意識，有儲蓄，估計能夠撐得住「半年到一年」。現在，他每天在家裡休息，有時到中央公園裡鍛煉。萬榮地產公司的潘小峰也表示，地產經紀無工可做，收入也就沒有了。網上說他們可以申請失業救濟，但是沒有具體的規定，不知如何申請。「據說政府對小商業有1萬元的補貼，有人已經申請了。」
病情蔓延 住宅加強防疫
David許說，因應新冠病毒疫情
蔓延，他居住的住宅樓也採取了防疫措施。離前台幾呎加裝了玻璃牆，與前台講話都要隔著玻璃窗。一樓大廳裡放上兩張桌子，外賣小哥不能上樓，只能把外賣放在桌子上，讓住戶下來取。電梯旁也放有洗手液，供住戶消毒雙手。他不知道住宅樓裡有無病毒感染者，因為管理公司不說，只是告知「如有不適，請自我隔離」。他說，紐約市的感染者約占全美的40% ，又是全球疫情中心，挺嚇人的。他聽從醫生勸告，每天吃維他命C、鋅片。「現在，這些補品都賣完了。」
如今，聯邦疾病防治中心（CDC ）更新防疫指南，要求美國人戴口罩，但是還是有許多美國人不戴口罩，認為只有病人才戴口罩。前幾天，他去中央公園散步，看看工程兵正在興建野戰醫院，發現有很多人去看軍艦也不戴口罩。「從新聞裡看，布魯克林猶太人舉辦婚禮，不戴口罩。」他說，平日比較注意保持社交距離，根據周圍情況決定是否戴口罩。如果去超市買菜，空間比較封閉，他就戴口罩。「我去中央公園散步，空間比較大，就不戴口罩。」他希望增強體質，抵抗感染。住在台灣的母親還問他要不要口罩，說可以從台灣寄過來。「我說不要，已經買了口罩。」潘小峰認為，新冠病毒能在美國流行，主要原因是美國人不喜歡戴口罩。他發現，法拉盛的市警109分局警察不戴口罩。他去郵局寄信，發現郵局的人也不戴口罩。「十個美國人中，有六七個不戴口罩，沒有一點防範意識。」他說，新冠病毒已經進入紐約華人社區。他的一個朋友才40多歲，平時也健身，身體非常強壯，也是不戴口罩。「不久前，他給我打電話，說自己染上新冠病毒，正在家裡隔離。他勸我一定要戴口罩。」他透露，他正在組織捐獻口罩。▪
說，根據歐巴馬總統2008年救市的經驗，現在的規定應該與過去的規定差不多。
他說，2008年聯邦政府救市時，一些諮詢公司就給借款人出主意，前兩個月不付貸款，等到第三個月再申請，就說自己沒有錢，希望不付貸款，但只有25%的申請人成功獲得減免，另外75%的人沒有拿到，而且信用也壞了。「我估計，這次和上次一樣，一定會有許多人成立貸款諮詢公司，幫助屋主申請減免。」同時，聯邦政府上次救市時規定，表明申請貸款減免不收手續費，但是華人諮詢公司仍然收錢，申請不到也不退錢。許多人付了現金，申請失敗，手續費也拿不回來。他提醒，人們一定要等到政府公布細節後才申請，而且，借款人最好直接找貸款銀行，不要找中間機構，因為這些中間機構絕大多數資質不佳，但許多申請人不知道。他建議，申請者不要付手續費，因為政府說不收費。即使要付款，也要等到批准後再付錢。「實際上，批准不批准取決於自己的條件，與中介無關。」而且，收費是違法的，因為申請政府補助不准收費。
疫後房貸利率 回歸正常
陳名岷說，現在貸款對借款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