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圍剿川普 美國撐得下去嗎？

川普政府7月6日和中國展開貿易大戰後不到兩周，日本和歐盟兩大經濟體7月17日簽署貿易協定，兩邊經濟規模合計達全球30%，是有史以來最大的「自由貿易協定」(稱為「日本歐盟經濟夥伴協定」，Japan EU Economic Partner Agreement)，直接打臉川普，也讓支持自由貿易的各方吃下一顆定心丸：全球化並未反轉，貿易自由化沒有投降。川普代表的全球化逆流，正遭逢全球抗衡，鹿死誰手仍有賴未來揭曉。該協定生效之後，日本銷往歐盟的99%商品都將免除關稅；而歐盟出口日本的94%商品立即免關稅，其後免關稅比率將逐年提高到99%。雙方貿易自由化的速度有別，是為了提供日本農業較多保護，但雙方仍努力在可容許的程度上，極大化自由貿易的範圍和速度。日本外務省估計，這項協定將提高日本經濟生產達1%，或5兆日圓(440億美元)，增加29萬個工作機會，最主要獲利在日本汽車對歐盟出口，將在八年內逐年調降到免除10%關稅。歐盟則表示，協定將促進歐盟對日本 的化工、化妝品、啤酒、服飾等產品出口，提升日本做為歐盟第七大出口市場的地位。這項新發展至關重要，在美國正和中國及其他貿易夥伴進行貿易戰的重要關頭，它對全球明白表示，美國之外的其他全球關鍵經濟體，正在努力不懈、繼續推動貿易自由化，透過更多專業生產和自由貿易，嘉惠全球人民。這對已被11國簽署的「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步協定」(CPTPP，TPP的2.0版)，以及諮商中的「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RCEP)，都產生極正面影響，將促使更多國家參與CPTPP，也激勵RCEP盡速完成諮商，甚至可能在今年底前獲得簽署。如此一來，從全球貿易自由化浪潮中撤退的美國，將遭到反噬。在全球貿易都免除關稅和其他障礙下，美國在大國中逐漸成為不折不扣的「孤鳥」，獨自對貿易支付較高關稅、遭遇不必要障礙，並將逐漸從激烈的國際競爭中敗陣下來。情勢如此發展，美國選民不智地選擇了非理性的領導者川普，將逐漸付出高 昂代價；直到反全球化的「讓美國再度偉大」、「美國優先」策略付出足夠代價後，或許美國選民會承認選擇錯誤，回到全球化的軌道。問題是，這條曲折道路不知會走多遠，最終付出多大的代價？就在日本歐盟自由貿易協定簽署的前一天(7月16日)，中國總理李克強與歐盟的「歐洲理事會」主席圖斯克(Donald Tusk)、「歐盟執委會」主席容克爾(Jean-Claude Juncker)在北京發表聯合聲明，強調要致力打造開放型的世界經濟、抵制保護主義和單邊主義，推動更開放、平衡、包容和普遍優惠的全球化。中國和歐盟就改革「世界貿易組織」(WTO)展開合作，並將建立世貿組織改造的副部級聯合工作小組。聲明也提及，歐盟注意到中國近期改善市場開放程度和投資環境、加強智慧財產權保護，以及擴大進口等作法。歐盟對此表示期待，並希望中國全面落實，採取進一步行動。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也在釣魚台賓館，會見兩位歐盟代表。李克強雖然在共 同記者會中強調，中歐會談並不針對第三方，也不受第三方影響，澄清外界對中國有意「聯歐制美」的說法。即使歐盟官員早先表示，無意和中國聯手對抗美國，但還是傳遞給川普很重要的訊息：中國和歐盟都會堅決地維護「以規則為基礎」(rule-based)的國際貿易秩序，不會屈服於美國的「單邊主義」，亦即堅持到世貿組織解決歧異。就在日本歐盟簽署貿易協定的同時，國際貨幣基金公布今年4月所做「全球經濟展望」修正。它警告，若川普對外加徵關稅的舉措不變，導致他國以報復性關稅回應，將使全球經濟成長到2020年時減少0.5%，或年損失5000億美元。全球最大資產管理公司貝萊德集團(BlackRock)也提出警告，全球股市可能因此下跌10%至15%。美國經濟增速可能從2019年起開始減緩，導致緊張局勢升級，造成貿易大戰全面爆發。我們期待日歐貿易協定，以及未來的CPTPP和RECP，可以共同擋下川普所代表的這股全球化逆流。即使川普和支持者號稱，這些措施可促進美國再度強大，但美國身為全球領袖，不能也無法獨善其身，更不能違反潮流，日歐貿易協定就是給川普的一面大鏡子和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