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文件爆料 鬧幾天就成過眼雲煙？

近日外洩的「天堂文件」，披露各國富豪、政要和企業的離岸公司網絡，中共紅二代和中國明星也赫然在列。這是繼「巴拿馬文件」和「盧森堡稅務洩密」後，又一次揭露全球權貴如何挪移資金的醜聞，引起輿論譁然。不過，這次爆料是否像之前「紐約時報」和巴拿馬等文件爆料，喧騰幾天後就成過眼雲煙，權貴們毫髮無損，或最終能懲罰逃稅的權貴，仍是個大疑問。正如巴拿馬文件，天堂文件也披露各國大量權貴和利益團體逃稅資料，共有1340萬份，時間從1950年到2016年，涉及歐洲和中東王室貴族、美國商務部部長羅斯(Wilbur Ross)、川普總統的女婿庫許納，以及蘋果、耐吉(Nike)等跨國公司，與巴拿馬文件很少針對美國等西方政要和歐洲王室貴族明顯不同。文件揭露，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二世有1000萬英鎊私人財產，投資在離岸避稅天堂開曼群島和百慕達。這些資金被投資於包括Bright House私募基金，而該公司曾被指「剝削窮人」。天 堂文件也涉及中國名人海外的隱秘財富，譬如：藝人趙薇及丈夫黃有龍，與馬來西亞賭王林國泰投資蒙古礦產公司；中國前人民銀行行長戴相龍女婿車峰，獲得泰國首富謝國民公司價值上億的優先股；阿里巴巴創始人馬雲也同樣獲得該公司優先股。

據報導，2016年曝光被中證監調查的資料曾顯示，至少九位離職或在位中國最高領導人的家屬，在逃稅天堂有資產，曾被提到的有前總理李鵬女兒李小琳、前政協主席賈慶林的外孫女李紫丹，和被廢黜的前政治局委員薄熙來的妻子谷開來、前政治局常委曾慶紅。資料還披露兩位已故中共領導人親屬的離岸公司交易：一位是毛澤東的外孫女婿陳東升，他2011年在英屬維京群島註冊離岸公司Keen Best國際有限公司；另一位是中共前總書記胡耀邦的三兒子胡德華，是2003年在維京群島註冊Fortalent國際控股公司的股東、董事和實際擁有人。文件還包含趙紫陽時代擔任副總理的田紀雲之子田承剛。

較受矚目的，中共19大後部分新常委家人在香港持有巨額資產，例如汪洋的女兒汪溪沙、栗戰書的女婿蔡華波。其後續影響多大，就看習近平當局態度和如何處理。這次天堂文件衝擊較小，估計應不會影響歐洲王室貴族和美國政要，主因有二：一、有前車之鑑。去年巴拿馬文件洩漏後，澳洲、紐西蘭、墨西哥等國政府曾針對莫薩克馮賽卡律師樓的客戶，或涉及避稅的納稅人展開逃漏稅調查，冰島總理甘勞格森因風暴而辭職、英國首相卡麥隆辦公室曾承諾對其父涉及境外公司進行調查。但這些舉動並沒有讓權貴們傷筋動骨，避稅天堂也沒有因曝光而消亡。天堂文件再次洩漏的資料就是明證。尤其在中國，巴拿馬文件新聞遭官方大規模封殺，微博所有討論均被刪除，巴拿馬文件也從熱門搜索榜撤下。該文件對中國政局的影響，有如過眼煙雲，連痕跡都沒有留下幾許。針對這次天堂文件，中國官媒迄今普遍沉默迴避。 二、利益糾葛與法律問題。歐盟對避稅天堂的定義意見不一致，在部分國家，海外成立避稅公司並不違法。據報導，在確定避稅天堂的黑名單上，歐盟因內部立場分歧，無法達成一致。為避免分歧，歐盟可能只針對歐盟以外國家進行審核，確立避稅天堂名單，避免討論歐盟成員國稅務或金融制度的分歧。針對爆料指美國商務部長羅斯與普亭親信有商務往來，每年從輸送石油和天然氣賺取數百萬美元。羅斯回應，這些做法不存在不當行為。顯然，美國即使「政治不正確」，未必會傷到高官或名流。國際調查記者聯盟在其網站也聲明，離岸公司和信託具合法用途，他們無意指出或暗示任何載於資料庫的人士、公司或其他實體，有違法或其他不當行為。由此看來，天堂文件再度爆料雖引起關注，讓一些人瞠目結舌，但由於全球缺乏共同金融制度和準則，政客與商界利益集團間的千絲萬縷勾連，各國法律制度差異甚至牴觸，爆料根本難以遏阻世界富豪、明星、政要和企業「合法」逃避賦稅。頂多是增加了公共媒體監督不法、對貪瀆資金流向產生威嚇，讓部分暗藏的投資透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