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球痴

那天在茶水間聽幾位老外男同事在談前一晚的NBA球賽，有人說打假球，有人說某某水凖不比去年，大家七嘴八舌的，我不經意加插了一兩句，他們突然靜止下來，三個人六隻眼向我望來，嚇得我以為說錯話了。有人問我：「你看球賽？」看啊，當然看！我最愛看籃球賽了。「你知道誰是麥可喬丹？」三歲小孩都知道。我不高興地瞟了他們一眼，他們開始覺得這個老太婆有趣，又問了幾個關於籃球的問題，我對答如流，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我心裡想，本姑娘帶球上籃時，你們恐怕還在穿尿布。我從小就愛籃球，小學至中學都是校隊主將。當年練球就好比一日三餐，每天一早五點就偷偷摸模爬起來，飛奔著去學校球場，六點半又飛奔回家沖涼上學，下午三點到五點打球，晚上九點到十點也打球。對籃球我真是又恨又愛，當年曾是班上成績最優秀的，也是因為練球花太多時間，成績一落千丈。家人極力反對再碰籃球，人生第一次徘徊在十字路口，就是為了這個圓圓的玩意。成年成家後，對籃球的關愛已經沒有年少的火熱，每天為生活打拚，連看電視也變得奢侈，更別談什麽球賽了。偶爾翻看報紙看到體育版有關籃球的新聞，會一字不漏地消化掉，偶爾想起當年夢想當籃球國手的夢，不禁莞爾一笑。小兒很小時，我硬帶他到籃球場學打籃球，他興趣不大，每次都鬧得不歡而散，他到現在還不時提起，不知道為什麽媽咪當年會做這種強人所難的事。現在年過半百，孩子們都大了，我又懷念起當時那份籃球熱。曾經有一個差點實現的夢想，兩年前，朋友圈那班籃球女將說什麽來個五十歲創舉，齊聚當年那班球痴，回到當年那個球場，來一場時光倒流的友誼賽，可是因為種種原因，這個夢想變成了一廉幽夢！有點遺憾。現在又是球季了，我最開心的事就是下班回家，全心投入地看我的最愛。偶爾女兒來電，得知她老媽在「追球」，還會揶揄兩句，說什麽現在只聽說人人追看韓劇，「妳真是怪物一名。」最令我驚訝的是，我的小寶貝貓咪會乖乖地坐在一旁陪我全程，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