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歐洲行

日前跟老友敘舊，聊到出行計畫。她很感慨提到她母親和我們多年前的歐洲行，感傷地說她母親在那旅程之後不到兩年就突然過世，說我好幸福，比她多了二十年母親的陪伴。當時我也好難過，回家後找出當年的照片和紀念品，喚起那塵封已久的記憶。當年我在德州工作，母親在加州和弟弟同住，我想帶她去西班牙、葡萄牙和摩洛哥旅遊。由於弟弟無法同行，我就問也住加州的老友，想不想帶她母親同去，如果他們去，我就可以不必飛去加州帶母親，而由他們陪母親從加州飛到轉機的邁阿密，在那裡和我會合一起飛馬德里。結果老友也不能去，但說她母親要去，建議請弟弟送兩位母親到機場，而後請其他參團的人在機上照顧一下，到邁阿密就沒問題了。我同意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從德州去邁阿密的飛機延誤，錯過了接去馬德里的班機。我慌了手腳，打電話給旅行社，他們說兩位母親與其他團員在邁阿密都上了飛機，要我坐下一班飛機到馬德里與他們會合。我心急如焚，第二天到機場後，照著旅行社的指示找到了導遊，上了繞來機場接我的巴士。團友們拍手叫好，母親流下了放心的眼淚。這趟難忘的旅程就此開始。到葡萄牙，我們參訪天主教的聖地法蒂瑪，我與母親在走過那段通往聖母神殿的長長石板路上，深深為那些虔誠教徒參拜的歷程和故事所感動。我為母親的平安健康祈禱，在神殿的台階上，也為老友的母親和我的母親留下一張珍貴的合影。乘渡輪到摩洛哥，逛了當地非常有特色的市集。到卡薩布蘭加，去了有電影「北非諜影」場景的那個咖啡館。隨後參觀輝煌的哈桑二世清真寺時，在它莊嚴素雅的廳堂上，虔誠地為兩位母親祈禱，也在寺外的海邊留下了她們寶貴的「北非合影」。回到馬德里，大家選擇不看刺激的鬥牛，而去看歡樂繽紛又充滿活力的傳統西班牙舞，享用經典的西班牙海鮮飯。在巴塞隆納，步行走訪兩旁有高第風格建築的街道，和參觀那仍在裝修的聖家堂。我們坐在花團錦簇的街頭，看著熙來攘往的遊客，真是愜意。還到滿是當地特色蔬果和橄欖產品的市場內採購，快樂極了！回來後，老友的母親惦念著說要給我計程車資，母親和弟弟抱怨我小氣，沒讓她品嚐在摩洛哥路邊賣的誘人瓜果，我和弟弟說母親的鼾聲太大，讓我難以入睡等。但我知道那些片段，會是日後觸發甜蜜回憶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