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A Scientiarum Naturalium Universitatis Pekinensis

图 1布龙果尔剖面(a)及锡矿山剖面(b)地理位置Fig. 1 Locations of the Bulongguoe­r section (a) and Xikuangsha­n sectio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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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岩为主, 灰岩夹层很少并变薄; 上部(3-3 层)灰岩层增多, 粉砂岩、页岩与灰岩互层; 顶部(3-4 层)灰岩夹层又变少(图 2 和 3)。之上, 第 4~6 层为洪古勒楞组中段, 主要为紫红色疙瘩状灰­岩、紫红色及灰绿色钙质泥­岩以及钙质粉砂质泥岩­等。

除布龙果尔剖面外, 洪古勒楞组广泛发育于­沙尔布尔提山地层小区­内的多个剖面中, 如七里湾、哈沙图等剖面[17], 也见于布龙果尔剖面以­西约 100 km 的乌兰柯顺地区[9]。该组下段为一套稳定的­浅水碳酸盐岩, 代表一次广泛的海侵事­件。以往对这段地层的时代­存有很大争议。Chen 等[18]及 Suttner等[1]认为布龙果尔剖面洪古­勒楞组跨越了 F/F 界线,此界线位于该组底部之­上 2.7 m 处(两研究者均未提供相关­牙形石图片)。赵治信等[5]在布龙果尔剖面洪古勒­楞组下段分析出的牙形­石以 polygnathi­ds和 icriodonti­ds 为主, 含少量其他类型, 包括 Ancyrognat­hus bifurcates, Polygnathu­s semicostat­us, Icriodus cornutus 和 Palmatolep­is minuta minuta。我们在洪古勒楞组下段­发现 Icriodus alternatus alternatus, Ancyrognat­hus cf. bifurcatus 和 Polygnathu­s normalis?。此外,在该剖面第 5-2 层产出菊石类 Sporadocer­as impressum Becker and Zong, Prionocera­s frechi (Wedekind) 和 Platyclyme­nia subnauti lina (Sandberger)等, 可对应于法门晚期标准­菊石第Ⅳ带(相当于标准牙形石带 Upper Pa. rugosa trachytera­至 Lower Pa. gracilis expansa)[19]。综合牙形石及菊石证据, 我们认为洪古勒楞组下­段的时代大致相当于 Pa. crepida 带至 rhomboidea 带或 marginifer­a带[17]。 锡矿山剖面位于湖南省­中部冷水江市以北约2­0 km 处(图 1(b))。该剖面包括弗拉阶上部­至下石炭统下部, 由两部分组成: 1~47 层位于老江冲村旁的乡­间路北侧路旁及南侧山­坡, 剖面出露良好; 第47 层以上位于欧家冲至竹­山煤矿乡道(第 47 层起点经纬度: 27°47′26″N, 111°30′24″E)。该剖面为华南晚泥盆世­法门期浅水相区的典型­剖面, 前人已开展大量研究, 地层序列、生物组合及时代比较清­楚[2028]。其中, 1~8 层为老江冲组最上部, 时代为弗拉期, 相当于牙形石 Pa. linguiform­is 带(部分); 9~26 层为长龙界组, 主要为页岩夹薄层灰岩, 时代大致相当于牙形石 Pa. triangular­is–lower Pa. crepida带; 27~76 层为锡矿山组, 自下而上可分为三段: 兔子塘灰岩段、泥塘里铁矿层段和玛牯­脑灰岩段(图 2 和 3)。锡矿山组相当于牙形石 Pa. crepida带至 Pa. marginifer­a 带, 玛牯脑段的顶部仍位于­Pa. marginifer­a 带之内。Pa. crepida 带和 Pa. rhomboidea­带的顶界分别位于第 37 层顶部和第 67 层下部[2829]。锡矿山组之上为欧家冲­组, 主要为砂岩、粉砂岩、粉砂质泥岩及泥岩等(图 3)。

2 材料与方法

布龙果尔剖面共采集 78 个碳酸盐岩样品, 锡矿山剖面共采集 79 个碳酸盐岩样品, 用于地球化学分析。此外, 布龙果尔剖面的 78 个样品分别制作岩石薄­片, 锡矿山剖面共有 59 个薄片, 用于岩性观察。布龙果尔剖面的样品采­自洪古勒楞组下段,即该剖面的 2~3 层, 地层厚度为 88.8 m。下部样品(0~40 m)的采样间隔为 0.5~1.5 m, 上部样品

图 2布龙果尔剖面和锡矿­山剖面野外及显微照片­Fig. 2 Outcrops and photomicro­graphs of rock samples from the Bulongguoe­r section and Xikuangsha­n section

(40~88.8 m)采样间隔约 3 m (图 3)。上部样品的采样密度较­小, 是由于上部灰岩含量减­少, 泥质粉砂岩等碎屑岩夹­层增多。第 3 层之上以碎屑岩为主,无法按一定间隔获得碳­酸盐岩样品, 因此本文未涉及。锡矿山剖面的样品采自­10~76 层, 地层厚度为305.8 m, 涵盖长龙界组和锡矿山­组。在该剖面的79 个样品中, 下部 12 个样品采样间隔约 1 m, 上 部 67 个样品采样间隔约 3 m, 采样层位详见图 3。此外, 在锡矿山(老江冲)剖面 F/F 界线附近, 马学

[10]平 测试了采自 4~10 层 35 个样品的碳、氧同位素, 地层厚度共计 5.1 m。为了较完整地揭示锡矿­山剖面 F/F 之交及法门早中期的同­位素变化趋势,本文将上述 35个样品的数据也纳­入分析讨论。

碳、氧同位素测试在核工业­北京地质研究院分

析测试中心完成。将样品破碎至厘米级, 挑选泥晶含量最高的部­分, 避免裂隙、方解石脉及生物碎片,粉碎成 200 目粉末。按照 Mccrea[30]的方法生成CO2 气体, 用 MAT253 稳定同位素质谱仪进行­无机碳和氧同位素分析, 标样采用国家同位素标­准物质GB04416。测试结果以国际 V-PDB 为标准, 记为Δ13CV-PDB 和 Δ18OV-PDB, 分析精度分别优于±0.1‰和±0.2‰。在北京大学造山带与地­壳演化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完成主量元素测试。将样品粉末与四硼酸锂、偏硼酸锂混合并压实, 用顺序式 X 射线荧光光 谱仪(ARL ADVANTXP+)进行主量元素含量测试,标样采用 GSR-6 和 GSR-13。CAO 和 SIO2 的标准误差小于 2%, 其他氧化物的标准误差­为 10%。

3结果3.1稳定同位素特征3.1.1锡矿山剖面长龙界组–锡矿山组碳、氧同位

素特征

锡矿山剖面长龙界组–锡矿山组碳酸盐岩的δ­13c 分布范围在−2.1‰~1.4‰之间(表 1), 平均值

为 0.4‰。在牙形石 Palmatolep­is triangular­is 带(10~ 22 层), δ13c 从 0.4‰递减至−1.6‰ (阶段Ⅰ )。至Pa. crepida 带(22~37 层), δ13c 升至 1.4‰, 之后逐渐回落至 0.1‰。至 42 层, δ13c 降至−1.2‰ (阶段Ⅱ)。锡矿山组玛牯脑段下部(43~55 层), δ13c 先表现为正偏移, 升至 1.0‰, 后降至−0.6‰ (阶段Ⅲ )。玛牯脑段中部(55~69 层), δ13c 较稳定, 在−0.2‰上下波动, 其中 60~65 层有约 1‰的正偏移(阶段Ⅳ)。玛牯脑段上部(69~76 层), δ13c 先急剧地负偏移至−2.1‰, 又增加至 1‰, 后又降至−1‰。第 72 层存在快速负偏移(表1中样品 11L54C 和 11L55C), 因样品数目太少, 其真实性有待后续工作­验证。

锡矿山剖面, 牙形石 Pa. triangular­is 带 δ18o 分布范围为−9.2‰~−7.1‰。Pa. crepida 带 δ18o 表现为正偏移, 从−9.4‰升至−8.5‰。至 42 层, δ18o 升至−8.1‰。玛牯脑段下部(43~55 层) δ18o 表现为小幅正偏移, 升至−6.7‰。玛牯脑段中上部(56~ 76 层) δ18o 变化趋势与 δ13c 几乎一致: 56~71 层逐渐降低至 −8.4‰, 72~73 层下部在 −8.6‰~−7.5‰之间波动, 往上逐渐降低至−10.1‰ (该剖面仅样品11L6­6C 的 δ18o 小于−10‰)(图 3)。

3.1.2 布龙果尔剖面洪古勒楞­组下段的碳、氧同位素特征

布龙果尔剖面洪古勒楞­组下段碳酸盐岩的 δ13c分布范围在−0.4‰~1.4‰之间(表 2), 平均 0.47‰,可划分为 3 个阶段(图 3)。第 2 层中下部 δ13c 分布于 0.5‰ (样品 XZ420C-2, 距 2 层底之上 0.4 m)与1.2‰ (样品 XZ421C-3, 距 2 层底之上 4.4 m)之间;往上 δ13c 持续下降, 在第 3 层底部降至最低值(−0.4‰, 样品 XZ427C-4, 距 2 层底之上 22 m), 降幅达 1.6‰ (阶段Ⅱ )。第 3-1 层的下部可识别出δ1­3c 的正偏移(从−0.4‰升至 0.8‰), 第 3-1 层的中部 δ13c 呈现缓慢的下降趋势, 并基本上稳定在0.3‰, 向上降至−0.2‰ (阶段Ⅲ)。第 3 层的其余部分 δ13c 表现为缓慢的小幅正偏­移, 偏移量为 1‰ (阶段Ⅳ)。

布龙果尔剖面 δ18o 总体上呈现正偏移趋势,但其间多次波动。在第 2 层及第 3 层底部, δ18o 在−13.1‰~−8.1‰之间宽幅波动, 其中 20 个样品的δ18o 小于−10‰。第 3-1 层下部偏移幅度变小, δ18o从−9.5‰ (样品 XZ427C-5, 距 2 层底之上 23 m)升至−7.3‰ (样品 XZ428C-5, 距 2 层底之上 29 m)。

往上, 除一个样品(XZ437C-1, δ18o=−10.5‰)外, δ18o 在−10‰~−7.4‰之间波动, 但总体上呈现为增大趋­势(图 3)。

3.2 布龙果尔剖面与锡矿山­剖面的主量元素特征

布龙果尔剖面样品的 CAO 含量分布于 21.8%~ 53.21%之间, SIO2 含量分布于 4.14%~52.43%之间(有 16 个样品高于20%)。MGO含量的变化范围­为 0.36%~2.55%, 平均值为1.07% (样品数为78, 下同)。陆源元素的氧化物(如 AL2O3 和 TIO2)含量相对较低, AL2O3 含量的变化范围为 0.32%~7.37% (平均2.1%), TIO2含量分布在 0.015%~0.3%之间(平均值为 0.085%)。FE2O3 含量分布在 0.45%~2.62%之间(平均1.226%), Mn含量分布于 0.059%~0.408%之间(平均值为 0.177%)。K2O 和 NA2O 含量的分布范围分别为 0.01%~1.34%(平均 0.26%)和 0.04%~0.72% (平均值为 0.24%) (表 3)。

锡矿山剖面样品的 CAO 含量分布于10.32%~ 61.79%之间, SIO2 含量介于 1.5% (距 67 层底之上6.0 m)与53.3% (距 72 层底之上 6.5 m)之间(有11 个样品高于 20%)。MGO 含量为 0.54%~2.38%, 平均1.02% (样品数为 67, 下同)。 AL2O3 含量分布于0.21%~16.4%之间(平均 2.8%), TIO2 含量为0.01%~ 0.57% (平均 0.142%)。FE2O3 含量分布于 0.12%~ 4.48%之间(平均 1.19%)。K2O, NA2O 及 P2O5 含量相对较低, 分别为 0.03%~4.48%(平均 0.571%), 0~ 1.57% (平均 0.185%), 0.005%~0.315% (平均 0.089%)。MNO 含量低, 分布于 0.005%~0.181%之间, 平均0.048% (表 4)。

4 讨论4.1 成岩改造的评估

碳酸盐岩成岩过程中, 如果有孔隙水、大气水等流体的作用, 原始碳、氧同位素的组成会发生­改变, 导致碳酸盐岩样品不能­准确地代表原始海水的­同位素值[3132]。因此, 在分析和对比碳、氧同位素特征之前, 需要评估样品是否受到­后期成岩作用的改造。与碳同位素相比, 碳酸盐岩中的氧同位素­更易受到后期改造, 原因如下: 1) 孔隙水中的氧库会直接­影响成岩过程(如交代、重结晶)中析出方解石的氧同位­素组成; 2) 氧同位素对温度更敏感。碳酸盐岩中的碳同位素­温度效应极小, 另外, 尽管成岩

过程中有次生的碳酸盐­岩生成, 但在水/岩比例很低的情况(对碳同位素而言, 近似于封闭系统)下, 分馏效应不明显[33]。因此, 对于古生代地层, 一般只考虑碳同位素的­变化特征。但是, 在一个水/岩比例很高的系统中, 碳同位素同样会受到成­岩改造[33]。例如, 当碳酸盐岩受到大气水­影响, 碳、氧同位素组成都有可能­被改造, 这是由于表生环境中有­机质的降解会形成大量­低 δ13c 的 CO2, 这些 CO2 随流体与碳酸盐岩进行­交互作用, 会使得原岩的 δ13c 变 小[34]。本文测试的样品大多泥­晶含量较高(图 2(c)和(e)~(i)), 全岩样品的泥晶基质可­能保留了原始海水的地­球化学特征[33]。从岩石薄片来看, 胶结或重结晶作用不显­著。

通常, 依据 δ18o 与 δ13c 的相关程度, 可以判‒岩交互作用的开放系统­中,定碳同位素是否受到成­岩改造[32,35]。原理如下: 在一个水 碳酸盐岩可能会经历胶­结作用或大气水成岩作­用, 由于次生胶结物或大气­水携带的同位素信息与­原岩不同, 因此会

使得原岩的碳、氧同位素组成呈现线性­或非线性的协同偏移[33]。如果 δ18o 与 δ13c 相关性强, 表明两者均可能受到胶­结作用或大气水成岩作­用的影响;若二者相关性差, 则表明未发生协同变化, 当氧同位素在成岩过程­中发生改变时, 碳同位素受到的后期改­造可能较为有限。布龙果尔剖面碳酸盐岩­样品的 δ18o 与 δ13c 的相关系数为−0.264 (样品数为 77),锡矿山剖面碳酸盐岩样­品二者的相关系数仅为−0.03 (样品数为 79), 相关性均不显著(图 4), 表明两个剖面样品的碳­同位素受胶结作用或大­气水成岩改造作用的影­响较小。

此外, 依据 δ18o 可以判定碳酸盐岩样品­是否遭受成岩作用蚀变。前人研究认为, δ18o 小于−10‰的样品, 其碳、氧同位素数据不宜使用; δ18o 大于−10‰的样品, 其碳同位素组成才可能­代表原始特征; 对于 δ18o 在−10‰~−5‰之间的样品, 虽然已遭受轻微蚀变, 但是不足以改变其碳同­位素的含量特征[3539]。布龙果尔剖面 56 个样品的 δ18o 分布范围为−9.9‰~−7.3‰, 有 21 个样品的 δ18o 小于−10‰ (集中在第 2 层), 岩性以生屑灰岩为主(如图 2(d), δ18o=−12.7‰)。锡矿山剖面的 δ18o 主要分布在−9.8‰~−6.7‰之间, 仅 1 个样品(11L66C, 76 层)的δ18o 小于−10‰。上述结果表明, 布龙果尔剖面和锡矿山­剖面的绝大多数样品可­能经历了轻微的成岩蚀­变作用。然而, 由于本文样品的 δ18o 与 δ13c 不存在相关性, 所以我们认为 δ18o 大于−10‰样品的碳同位素仍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在恢复剖面的碳同位素­变化趋势时, 我们剔除了 δ18o 小于−10‰的样 品(图 3)。

4.2 洪古勒楞组下段的碳同­位素: 与前人结果的对比

Suttner 等[1]分析了布龙果尔剖面的­碳同位素变化趋势, 他们将所谓的“洪古勒楞组”(相当于本文的洪古勒楞­组下段)对应于牙形石 Pa. linguiform­is 带顶部至 Pa. marginifer­a 带, 并认为 Pa. linguiform­is与 Pa. triangular­is 带之交(即 F/F 界线, 距底部 2.7 m)处存在正偏移, δ13c 的增幅约为 6‰。然而, 由于洪古勒楞组底部样­品数量有限, 其碳、氧同位素的相关系数为 0.98, Suttner 等[1]认为这反映样品可能遭­受成岩改造, 无法代表原始海水信息。同时,

[1] Suttner 等 的数据中, 来自洪古勒楞组底部 11.78 m 地层的 14 个样品, 有 11 个的 δ18o 小于−10‰,也反映底部遭受成岩蚀­变作用。之后, Carmichael­等[4]对该剖面朱鲁木特组顶­部 1 m与洪古勒楞组底部 6 m 之间(即 Suttner 等[1]认为的 F/F 界线附近地层)重新进行地球化学分析, 结果表明大部分样品都­遭受强烈的成岩作用改­造, 仅少数几个经历过很弱­后期改造样品的数据显­示洪古勒楞组底部 δ13c存在小于 2‰的正偏移(见文献[4]中图 8), 这与本文洪古勒楞组下­段底部 δ13c 的变化幅度(图 5)基本‒上一致。但是, 该段地层的碳同位素特­征是否印证

[1] Suttner 等 “可与弗拉 法门阶界线附近的碳同­位素进行对比”的观点, 我们目前仍不敢肯定, 因为不同学者对该段地­层的时代认识有很大差­别。下面就‒法门阶界线附近的碳同­位素特征此问题做详细­讨论。前人对弗拉

[4446]已有大量研究, 如 Joachimski 等 在欧洲、澳大利亚、北美及北非 F/F 之交识别出 δ13c 的两次正偏移, 分别出现在牙形石 Upper Pa. rhenana 带及Pa. linguiform­is/pa. triangular­is 带界线上下, 最大偏移幅度可达 4‰, 并与 Kellwasser 层(岩性为暗色至灰黑色含­沥青质页岩及泥晶灰岩)相对应。在我国华南上泥盆统, δ13c 的正偏移在 F/F 事件层也有表现。例如, 广西桂林垌村 F/F 界线附近, 全岩碳酸盐的 δ13c 呈现两次显著正偏移[40,47]; 湖南老江冲剖面腕足类­方解石壳体的 δ13c 在 F/F 之交表现为明显增加的­趋势[4849]; 湖南锡矿山、广西六景、桂林白沙及杨堤(付合)剖面 F/F 界线附近全岩碳酸盐的 δ13c 也呈现正偏移的趋势[24,4142,5052]。并且, 在有较好牙形石生物地­层控制的剖面, 这个正偏往往出现于 F/F 界线之上。因此, F/F 之交 δ13c 的正偏 移被认为是全球性的特­征。

这里先依据 Suttner 等[1]建立的地层框架, 详细对比洪古勒楞组下­段与国内外主要剖面 F/F 之交的碳同位素特征, 观察它们是否具有相似­性。在牙形石 Pa. linguiform­is 带与 Pa. triangular­is 带之交, 本文数据显示 δ13c 的总体趋势为缓慢下降, 大体上在0~1‰范围内; Suttner 等[1]及 Carmichael 等[4]的综合数据表明, 洪古勒楞组底部 δ13c 表现为小于 2‰的正偏移。而在湖南锡矿山剖面、广西垌村和杨堤剖面、德国 Beringhaus­en trench 剖面及摩洛哥 Bou Ouenbdou 剖面, F/F 界线附近以剧烈的低-高-低旋回为特征, 尽管正偏移的最大值在­上述 5 个剖面出现的位置略有­差别, 但是偏移幅度基本上一­致,皆在 2‰~3‰范围内(图 5)。洪古勒楞组下段 δ13c曲线与上述剖­面及全球其他剖面(如德国 Benner 剖

面[44]、美国 Devil’s Gate 剖面[46]、澳大利亚 Casey Fall’s 剖面[46]) F/F 界线附近的碳同位素趋­势明显不同, 未见到显著正偏移, 偏移幅度远远小于 F/F 之交(图 5)。因此, 依据碳同位素特征, 布龙果尔剖面洪古勒楞­组下段可能不存在弗拉­期地层。

4.3 布龙果尔剖面、锡矿山剖面及其他地区­法门阶中下部碳同位素­的对比

根据赵治信等[5]的观点, 布龙果尔剖面的洪古勒­楞组下段属牙形石 Pa. crepida 带至 Pa. marginifer­a带。在此时代框架内, 本文将布龙果尔剖面与­锡矿山剖面 Pa. crepida 带至 Pa. rhomboidea 带的碳同位素特征进行­对比。其中, 布龙果尔剖面 rhomboidea­带的顶部大致位于 74 m 处[1], 在此之上, 布龙果尔剖面的采样较­少, 因此未与锡矿山剖面进­行对比。

布龙果尔剖面与锡矿山­剖面的 δ13c 偏移特征总体上较为吻­合(图 6)。布龙果尔剖面的 δ13c 变化幅度为 0~1‰, 锡矿山剖面变化幅度更­大(−1‰~ 1‰)。布龙果尔剖面 3-1 层下部 δ13c 发生正向偏移,增加幅度为 1.2‰, 之下表现为第 2 层至第 3 层底部的负偏移(阶段Ⅱ ), 之上在 3-1 层的中部小幅下降并基­本上稳定(阶段Ⅲ)。锡矿山剖面的 δ13c 在 Pa. crepida 带表现为先升高, 后降低(阶段Ⅱ ); 之上在 Pa. rhomboidea 带下部(43~55 层)表现为正偏移以及紧随­其后的小幅下降(阶段Ⅲ)。布龙果尔剖面3-1 层上部至 3-2 层, δ13c 表现为小幅正偏移(阶段Ⅳ), 这与锡矿山剖面 Pa. rhomboidea 带上部(55~67层) δ13c 的变化趋势(阶段Ⅳ)基本上一致。锡矿山剖面 F/F 之交, δ13c 的正偏移在布龙果尔剖­面没有体现。因此, 洪古勒楞组 δ13c 的变化趋势可以较好

地与锡矿山剖面 Pa. crepida 带至 Pa. rhomboidea­带的碳同位素特征对比。布龙果尔剖面洪古勒楞­组下段可能不存在弗拉­阶, 甚至可能缺失法门早期­相当于 Pa. triangular­is 带的地层。

与德国 Köstenhof 剖面及 Beringhaus­en trench剖面[43]相比, 布龙果尔剖面和锡矿山­剖面法门早–中期的 δ13c 略小(图 6)。锡矿山剖面和 Beringhaus­en trench 剖面的牙形石 Pa. triangular­is 带, 在经历了 F/F 之交的急剧正偏之后, δ13c 皆呈现下降趋势。至 Pa. crepida 带, 锡矿山剖面 δ13c 显示短暂正偏移, 之后持续负偏移; Beringhaus­en trench 剖面的变化幅度较小, 趋势不明显, 仅在中部有一快速正偏­移。锡矿山剖面 Pa. rhomboidea 带的 δ13c 先正偏、后负偏, 再往上基本不变; 相对于锡矿山剖面, 德国 Köstenhof 剖面的 Pa. rhomboidea 带的地层厚度较小, 且 δ13c 变化幅度小, 但趋势基本上一致。汇总北美(Hackberry Grove, Buseman Quarry等)、西班牙(Esla area)、西伯利亚(yaya-petropaval­ovskoye)以及中国(佘田桥、蒋家桥等)腕足动物壳体的 δ13c: 在 Pa. triangular­is 带底部急剧上升(0~ 3‰), 与 F/F 之交变化趋势一致, 但从 Pa. triangular­is带中部至 Pa. rhomboidea 带表现为缓慢下降(从 3‰降低至 1‰)[53], 与锡矿山剖面同期地层­的δ13c 不同。上述各剖面 δ13c 偏移幅度及持续时间上­的差别, 可能由开阔大洋与区域­构造运动的双重耦合作­用导致。

4.4 布龙果尔剖面和锡矿山­剖面主量元素的指示意­义

主量元素、微量元素及稀土元素组­成特征可以反映沉积时­水体的氧化还原情况、陆缘碎屑物质的

[54]供给情况、生物过程及有机质的来­源 。布龙果尔剖面样品的 AL2O3, TIO2 和 K2O 含量略低于锡矿山剖面, FE2O3 和 MNO2含量高于锡矿­山剖面。布龙果尔剖面 CAO 与 SIO2, AL2O3, FE2O3 和 TIO2强烈负相关 (r = −0.96, −0.83, −0.77, −0.74; p << 0.001),表明碳酸盐矿物的沉淀­及形成过程受陆源物质­的影响较大[55]。FE2O3含量与陆源­元素(如 AL2O3)正相关(r = 0.88, p << 0.001), 表明 FE2O3含量主要受­控于陆源物质供给量[56]。锡矿山剖面 CAO 与 SIO2 (r = −0.94, p << 0.001), TIO2 (r = −0.89, p << 0.001), FE2O3 (r = −0.65, p << 0.001)以及 AL2O3 (r = −0.84, p << 0.001)强烈负相关, 说明碳酸盐岩的生成过­程也受到陆源物质的影­响。FE2O3含量与 AL2O3 正相 关(r = 0.71, p << 0.001), 表明 FE2O3 含量受陆源物质的影响。

Al/(al+fe+mn)比值可以反应铝硅酸盐、Fe, Mn 和 Al 氢氧化合物等陆源沉积­物输入海洋环境

[54]的程度 。布龙果尔剖面 Al/(al+fe+mn)的变化范围为 0.138~0.618, 平均 0.406, 最大值集中在 3-1层的下部, 表明有较多陆源沉积物­输入, 这与岩石学观察[2]一致。锡矿山剖面 Al/(al+fe+mn)的变化范围为 0.195~0.747, 平均 0.596, 总体表现为剖面自下而­上, Al/(al+fe+mn)逐渐增大, 表明越向上,陆源沉积物输入越多。此外, 相对于其他层位, 在布龙果尔剖面第 3 层下部, AL2O3/(CAO+MGO)显示更为剧烈的正偏移, 表明陆源供给的急剧变­化(图7), 推测可能与区域构造活­动变强烈有关。

5 结论

本文系统研究了新疆准­噶尔盆地西北缘布龙果­尔剖面及湘中锡矿山剖­面法门期地层中碳酸盐­岩全岩样品的碳、氧同位素及主量元素特­征, 得到如下结论。1) 布龙果尔剖面洪古勒楞­组底部样品受成岩改造­作用强烈(本文及前人采自该段地­层的多数样品 δ18o 值小于−10‰); 其余样品尽管经历了轻­微的成岩蚀变作用, 仍可大致代表原始海水­的碳同位素特征。2) 本文建立的布龙果尔剖­面洪古勒楞组下段的 δ13c 变化趋势, 在考虑成岩作用对该组­底部‒法门期之交的变化趋势­明显不的改造之后, 与 Suttner 等[1]及 Carmichael 等[4]基本上一致, 均与弗拉同, 未见到显著正偏移; 布龙果尔剖面的 δ13c 大体‒上在 0~1‰范围内变化, 远远小于 F/F 之交正偏移的幅度。3) 法门早 中期(牙形石 Pa. crepida 带至Pa. rhomboidea 带), 布龙果尔剖面的 δ13c 变化趋势可与锡矿山剖­面同时期进行较好的对­比。布龙果尔剖面的 δ13c 在第 2 层至第 3 层底部表现为先正偏移、后负偏移, 在 3-1 层下部发生正向偏移, 3-1层中部显示小幅下降­并基本上稳定, 在 3-1 层上部及 3-2 层表现为小幅正偏移。锡矿山剖面与之相对应­的 δ13c, 在 Pa. crepida 带表现为先升高、后降低, 之上在 Pa. rhomboidea 带下部表现为正偏移及­之后的小幅下降, 在 Pa. rhomboidea 带上部表现较为稳定。然而, 两个剖面的 δ18o 变化趋势并不一致。4) 依据主量元素特征, 布龙果尔剖面 3-1 层下部受陆源物质影响­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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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i) 布龙果尔剖面; (j)~(l) 锡矿山剖面; 地质锤长 29 cm。(a) 第 2 层底部, 箭头处为剖面起点; (b)第 2 层, 洪古勒楞组底部之上 10~14 m; (c)第 2 层底部(洪古勒楞组底部), 灰泥岩; (d) 第 2 层中部, 距 2 层底之上 8 m, 粒泥灰岩, 含生屑苔藓虫等; (e) 第 2 层上部, 距 2 层底之上13.5 m, 生屑灰泥岩; (f) 3-1 层下部, 距 2 层底之上 26.8 m, 灰泥岩; (g) 3-1 层中部, 距 2 层底之上 34.4 m, 灰泥岩; (h) 3-1 层上部, 距 2 层底之上 54.8 m, 灰泥岩; (i) 3-3 层, 距 2 层底之上 74.6 m, 灰泥岩; (j) 15~19 层;(k) 第 45 层; (l) 50~51 层
(a)~(i) 布龙果尔剖面; (j)~(l) 锡矿山剖面; 地质锤长 29 cm。(a) 第 2 层底部, 箭头处为剖面起点; (b)第 2 层, 洪古勒楞组底部之上 10~14 m; (c)第 2 层底部(洪古勒楞组底部), 灰泥岩; (d) 第 2 层中部, 距 2 层底之上 8 m, 粒泥灰岩, 含生屑苔藓虫等; (e) 第 2 层上部, 距 2 层底之上13.5 m, 生屑灰泥岩; (f) 3-1 层下部, 距 2 层底之上 26.8 m, 灰泥岩; (g) 3-1 层中部, 距 2 层底之上 34.4 m, 灰泥岩; (h) 3-1 层上部, 距 2 层底之上 54.8 m, 灰泥岩; (i) 3-3 层, 距 2 层底之上 74.6 m, 灰泥岩; (j) 15~19 层;(k) 第 45 层; (l) 50~51 层
 ??  ?? 黑色圆点和坐标代表 δ13c (‰), 灰色圆点和坐标代表 δ18o (‰), 灰色及黑色三角形分别­代表&lt;−10‰样品的 δ18o 及 δ13c,数据均以 V-PDB 为标准; 锡矿山剖面 F/F 界线附近的数据依据马­学平[10]。δ13c 和 δ18o 的单位以及岩性图例下­同图 3布龙果尔剖面和锡矿­山剖面弗拉期至法门早­中期碳、氧同位素曲线对比Fi­g. 3 Stable carbon and oxygen isotope geochemist­ry from the Frasnian to early-middle Famennian strata in the Bulongguoe­r section and Xikuangsha­n section
黑色圆点和坐标代表 δ13c (‰), 灰色圆点和坐标代表 δ18o (‰), 灰色及黑色三角形分别­代表&lt;−10‰样品的 δ18o 及 δ13c,数据均以 V-PDB 为标准; 锡矿山剖面 F/F 界线附近的数据依据马­学平[10]。δ13c 和 δ18o 的单位以及岩性图例下­同图 3布龙果尔剖面和锡矿­山剖面弗拉期至法门早­中期碳、氧同位素曲线对比Fi­g. 3 Stable carbon and oxygen isotope geochemist­ry from the Frasnian to early-middle Famennian strata in the Bulongguoe­r section and Xikuangsha­n section
 ??  ?? 三角形代表 δ18o&lt;−10‰的样品图 4 布龙果尔剖面(a)及锡矿山剖面(b)碳酸盐岩样品 δ13c 和 δ18o 散点图Fig. 4 Crossplot of the δ13c and δ18o values of carbonate samples from Bulongguoe­r section (a) and Xikuangsha­n section (b)
三角形代表 δ18o&lt;−10‰的样品图 4 布龙果尔剖面(a)及锡矿山剖面(b)碳酸盐岩样品 δ13c 和 δ18o 散点图Fig. 4 Crossplot of the δ13c and δ18o values of carbonate samples from Bulongguoe­r section (a) and Xikuangsha­n section (b)
 ??  ?? 布龙果尔剖面与其他剖­面弗拉‒法门阶界线附近碳同位­素对比付合剖面及 Beringhaus­en trench 剖面生物带一栏的短横­线表示牙形石带的亚带­划分图 5 Fig. 5 Comparison of carbon isotope curves between the Bulongguoe­r section and the Frasnian/famennian boundary interval of other sections
布龙果尔剖面与其他剖­面弗拉‒法门阶界线附近碳同位­素对比付合剖面及 Beringhaus­en trench 剖面生物带一栏的短横­线表示牙形石带的亚带­划分图 5 Fig. 5 Comparison of carbon isotope curves between the Bulongguoe­r section and the Frasnian/famennian boundary interval of other sections
 ??  ?? 牙形石亚带缩写: Up, Uppermost; U, Upper; M, Middle; L, Lower图 6 布龙果尔剖面、锡矿山剖面与 Köstenhof 剖面、Beringhaus­en trench 剖面碳同位素曲线对比­Fig. 6 Comparison of carbon isotope curves for the Bulongguoe­r section, Xikuangsha­n section and Köstenhof section, Beringhaus­en trench section
牙形石亚带缩写: Up, Uppermost; U, Upper; M, Middle; L, Lower图 6 布龙果尔剖面、锡矿山剖面与 Köstenhof 剖面、Beringhaus­en trench 剖面碳同位素曲线对比­Fig. 6 Comparison of carbon isotope curves for the Bulongguoe­r section, Xikuangsha­n section and Köstenhof section, Beringhaus­en trench s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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