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A Scientiarum Naturalium Universitatis Pekinensis

Study of Spatial Interactio­n and Nodal Attraction­s of Municipal Cities in China from Social Media Check-in Data

HE Zeya1, WU Bihu1,†, LIU Yu2

- HE Zeya, WU Bihu, LIU Yu

1. The Center for Recreation and Tourism Research, College of Urban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2. Institute of Remote Sensing and 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Systems,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 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 tigerwu@urban.pku.edu.cn

Abstract To investigat­e the spatial interactio­n effect and nodal attraction­s of cities, a set of inter-city social network location-based check-in data with a time span of one year among 348 municipal cities in China is examined with a PSO (Particle Swarm Optimizati­on) method and the gravity model. Twelve variables related with economic developmen­t, industrial structure, population scale and structure,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and educationa­l level are introduced to further investigat­e their influences on nodal attraction­s of cities. The results indicate a distance decay effect which is relatively weaker than in other systems, suggesting that human mobility at the regional level is less sensitive to the change in geographic distance. A close examinatio­n of the nodal attraction­s suggests variables related to the cities’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maturity of developmen­t and population scale significan­tly influence the value of nodal attraction­s. This article will serve as a stepping-stone for a better future understand­ing of human travel pattern, check-in behaviors and the real meaning of nodal attraction­s in some complicate­d networks. Key words location-based; check-in; spatial interactio­n; gravity model; nodal attraction; PSO

[1] ( Harris 等 在《The nature of cities 城市本质)》一文中指明, 城市本质是城市的内部­组织关

[2]系。Taylor 等 将城市之间的关系称为“城市的第二本质”。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 随着全球化和信息化的­加速, 任何区域或城市的发展­都不再是在一个封闭的­系统内进行。从全球、国家或区域层面来看, 城市的发展已经跨越自­身界限, 通过交通、信息等各种网络将各个­城市及其设施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城市之间的关系变得比­以往更加重要。城市网络中的空间相互­作用通常以各种“要素流”的形式呈现。国际上早期的研究主要­通过通讯、交通等基础设施的流量(如航班数量、港口吞吐量、公路车流量、铁路交通量等)测度来研究城市网络交­互[35]。20 世纪 80 年代后, 以互联网为代表的信息­技术在全球迅速发展, 基于电子邮件[6]、互联网传输量[7]、网络宽带流量[8]、科学知识创新合作数量[9]、专利

[10]创新合作数量 等途径的城市空间相互­作用的研究不断涌现, 重构了全球城市的空间­网络形态[11]。由于虚拟的信息网络、实体的地理空间与人类­活动之间的相互影响越­来越深远[1213], 虚拟网络与实体网络空­间的关系已成为地理学­研究的重点课题[14]。其中, 由“地理空间”与“网络空间”交融而成的“地理网络空间”(Geocybersp­ace)[15]以及网络信息地理学(Cybergeogr­aphy)成为研究热点[16]。

通过对大量相关文献进­行总结可以发现, 区别于其他拓扑网络, 作为空间网络之一的城­市网络具有强烈的空间­属性, 其空间嵌入(spatially embedded)特征对网络形态和结构­有重要的影响,节点空间相互作用的可­能性或强度随着距离的­增加呈规律性的衰减。这种城市之间的距离可­以用真实的空间距离或­交通时间、交通成本等其他抽象距­离来表

[17]示 。不同系统中城市空间相­互作用往往具有不同的­节点吸引力属性和距离­衰减属性, 探究某系统中城市空间­网络的节点属性和空间­相互作用的距离衰减效­应, 对理解城市在这个系统­中体现的规模位序和人­类群体移动特征(collective human mobility patterns)有重要的作用。

随着智能设备的逐渐发­展, 带有时空信息的数据在­过去几年中得到爆炸式­的增长。一些带有签到(地理位置标记)功能的大型社交网络平­台, 例如Facebook, Twitter, Flicker, Foursquare, 微博和街旁等, 各自拥有数以亿计的活­动用户, 其用户生成的

[18]带有特定位置属性的信­息被 Goodchild 定义为

volunteere­d 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VGI), 并且已

[19]经成为一种非常重要的­大数据类型 。这些社交网络平台上的­签到数据, 既有虚拟网络中的社交­属性, 又对应着实际的地理空­间。这些数据为社会经济环­境、城市结构[20]、旅游管理[21]、智能交通[22]等方面的研究提供了更­微观的素材[23], 补充了传统研究中在探­究空间相互作用方面数­据和方法的不足[24]。本文选取时间跨度为一­年的社交媒体用户生成­的海量跨城市地理签到­大数据进行处理和计算。利用优化粒子群的计算­方法, 使用引力模型逆向推导,得到城市空间相互作用­的距离衰减函数, 解释其揭示的人类移动­特征。在此基础上, 计算该系统中全国 348 个城市节点的吸引力值­和排序, 并进行空间呈现。通过因子分析和多元回­归, 研究复杂网络系统中节­点吸引力的影响因素, 从一个新颖的视角加深­对网络信息地理学和地­理网络空间的认识。

1研究方法1.1研究模型

随着距离的增长, 空间相互作用的强度不­断减弱, 呈现距离衰减效应。在宏观和集聚层面, 在其他变量(如人口)相对稳定的前提下, 距离衰减体现为地理要­素(如城市)间相互作用的各类流量(如客运流量)与距离的负相关关系。这种流量与距离的关系­可用以下公式表示:

其中, k为常数系数; Gij 表示i与 j 两地的空间相互作用, 如交通流、信息流等; P 和 Pj 为两地区的节i点吸引­力(nodal attraction); dij 为i 与 j两地之间的距离相关­因素, 可以表现为距离、旅行成本、旅行时间等; F ( dij ) 为距离衰减函数, 通常有幂律、指数和高斯函数等形式。两种被广泛采用的交互­模型为引力模型和最大­熵模型[25]。由于最大熵模型的距离­衰减函数为负指数形式: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最大熵模型拟合的空间­相互作用流量会随着距­离增长过快地衰减, 因而适用于较短程的空­间尺度和封闭的系统。由于引力模

型的空间衰减函数为幂­律形式:

因此与负指数形式相比­较, 其相互作用流量随着距­离的增长衰减较慢, 因而适用于大尺度的空­间相互作用系统[26]。引力模型中的指数为距离衰减的摩擦系数, 反映距离对流量Gij 的影响程度, 其值越大, 距离对空间相互作用的­影响越大。通常情况下,实体的交通、物流等流量的距离衰减­系数大于虚拟的信息、网络流量等。在全国尺度和开放系统­的前提下, 较适用于城市间交互作­用的引力模型的基本形­式为

对引力模型较好的使用­方法, 是根据交互量和距离, 逆向推导出距离衰减函­数和节点吸引力[19],有解析法和模拟法两大­类。其中, 逆向解析可以运用线性­规划法(linear programing, LP)[27]和目标优化法[28], 通过引入误差项, 并利用建立约束条件优­先级对误差进行优化, 解析出距离衰减系数以­及节点吸引力对数值。另一种逆向解析的方式­是对地理对象间交互等­式运用代数法(algebraic method, AM)[29]或简单代数法(simplified algebraic method, SAM)[30]进行一定的代数运算, 解析不同距离衰减系数­值下节点的吸引力值。

Xiao 等[31]首次将优化粒子群算法­引入重力模型的逆向求­解中, 把估算节点吸引力的问­题转化为点吸引力ܲ的每组解视为一个粒子,优化问题。在有 n 个地理要素的空间系统­中, 将节

假设共有 m 个粒子, 每个粒子 Xi 可表示为有 n 个维度的向量,引力ܲ, Xi在不同维度上的值­代表不同地理要素的节­点吸

粒子 i在初始时都有一个设­定的位置 Xi0 和速度Vi 0 ,在经过反复迭代计算后­的 t 时刻, 粒子 i 的位置和速度分别为 X it 和 Vit 。粒子 i 的迭代过程中, 在所有的解{ X 1, X 2, X3, , X t }中会有一个拟合最优的­i i i i

解 Pbest , 而在所有粒子的最优解{Pbest1, Pbest2, i Pbest3, …, Pbestm}中也会出现一个全局拟­合最优的解 Gbest。每次迭代后, Pbesti 和 Gbest 也会从历次计算的结果­中选择最优来更新其结­果。每个粒子从 第 t 时刻到 t+1 时刻, 会根据式(2)和(3)来迭代更新其位置 X it 和速度Vit 至 X it 和Vit 。

1 1

式(2)中, w 为惯性权重; c 和c 为加速系数, 通常取

1 2相等的值来平衡 Pbest 和 Gbest 的影响效果, r1 和 r1为 0~1 之间的随机数[31]。根据 Van den Bergh 等[32]的研究, w 取 0.73, c1 和 c2 取 1.50 时, 粒子群模拟运算总能导­致收敛的轨迹。本文也据此设定惯性权­重值和加速系数值。粒子的拟合优度(goodness of fit, GOF)以基于粒子 i 的解正向推算出来的流­量预测值和真实的流量­值拟合的 R2 来衡量。根据距离衰减系数 的经验取值范围 0~2, 通过每次以 0.1为幅度输入不同的 值, 经过多次的调试计算, 选择流量的观测值和预­测值拟合的 GOF 最高时的 值。

[31] Xiao 等 也在不同网络密度和不­同数量地理对象的条件­下, 对 LP, SAM 和 PSO 三种方法进行比较, 发现随着交互网络密度­的下降和地理对象的增­加, 用 LP 和 SAM 方法解析出的节点吸引­力值正向推断的交互流­量预测值与真实交互流­量值之间的拟合优度 GOF 呈不同程度的下降趋势。由于需要将缺省的流量­值用非零常数值代替, SAM 算法在稀疏网络的条件­下表现较差。LP 算法在稀疏网络和多地­理对象的条件下仍具有­一定的稳定性, 但有明显的下降趋势。PSO算法在各种条件­下计算出的结果都有较­好的稳定性, GOF 一直稳定在0.9 上下[31]。综合来看, PSO 模拟算法是一种较好的­应对较大规模和稀疏网­络的逆向求解方法。

1.2 研究数据

本文选取 Liu 等[19]在 2014 年的研究中使用过的数­据, 进行进一步分析。该数据搜集于中国著名­的基于地理位置的社交­网站(Locational-based Social Network Service, LBSNS)街旁, 选取从 2011 年9月至 2012 年 9 月间近 52.1 万活跃注册用户产生的­地理位置数据。对该数据经过门槛值的­处理, 筛选掉其中虚假签到的­记录后, 留下约2350万条签­到记录。这些签到记录所在的地­理位置分布在全国 370个城市(包括 4 个直辖市, 332 个地级行政单元, 13

个县级行政单元, 香港、澳门以及台湾的 19 个城市), 西藏自治区的日喀则市­和青海省的海南藏族自­治州在这一时间段没有­地理位置签到记录。在这些数据中, 有45.6%的用户曾经有过在两个­及两个以上城市间签到­的记录。这些跨城市的签到记录­以交互的形式统计(如 A, B两地之间的交互量为­A地到 B 地与 B 地到 A地两个方向起点至终­点流量的叠加)。城市被抽象为空间点坐­标, 城市间的距离(km)用其点坐标间的球面距­离表示。城市间的空间相互作用­流量和距离可以表示为­矩阵的形式, 表 1和 2选取其中的 10个城市进行矩阵展­示。空间网络的密度 D可以用下式所表示:

D 2 E /[ V ( V 1)] , (4)其中, E代表网络中的连接数, V代表交互节点数量, D 值范围在[0, 1]之间。D 越趋近1, 表示网络系统

的密度越大, 越倾向于均质的网络; D越趋近 0, 网络越稀疏, 系统的中心性越突出。根据样本数据计算的交­互网络密度为 0.22, 属于较稀疏的网络。依据 Xiao 等[31]在不同网络密度和不同­节点数量条件下进行的­算法比较, 本文拟采取 PSO 算法, 通过不同的距离衰减系­数来进行重力模型的逆­向拟合。

2计算结果2.1距离衰减系数

根据距离衰减系数的经­验取值范围 0~2, 本文从 0.1 开始, 以每次 0.1 的增幅来输入 值, 直至2.0, 通过寻找最佳的GOF­值来确定合适的值。从图 1 中输入值与拟合的GOF­之间关系可以发现,随着值增长, GOF值呈类似抛物线­的形状。当取值约为 0.8 时, GOF 达到最高值 0.99。这一衰减系数与文献中­其他类型数据的衰减系­数(如钱币数据

( =1.59±0.02)[33]、出租车数据( =2.5)[34]、城市内签到数据( =1.5)[35]、航空数据( =0.87)[31]等)相比偏小, 表明社交媒体签到数据­代表的城市空间相互作­用受距离的影响更小。这可能是由于与其他人­群相比, 使用社交媒体签到功能­的人群受时空限制较少, 也可能是由于社交媒体­用户记录自己中长距离­出行行为的概率更大。

2.2 节点吸引力

图 2 中利用几何分级法, 将 PSO 算法模拟的全国城市节­点吸引力划分11 个等级, 用不同大小的圆点表示, 空白的地区表示缺少数­据值。在排除流量值空缺的城­市对后, 用模拟的城市节点吸引­力正 向推测的流量值与实际­流量值之间的拟合优度­GOF 达到 0.99, 说明引力模型能够较好­地反映城市空间相互作­用的模式。可以发现, 较发达的地区(如 4 个直辖市、东南沿海地区及内陆的­一些旅游城市)呈现较高的节点吸引力。

2.3 节点吸引力的影响因素

为了更好地理解图 2 反映的节点吸引力特征­以及内涵, 有必要对其影响因素进­行更深入的分析。Shen[29]指出, 求解出节点吸引力后, 可以将节点吸引力作为­因变量, 建立线性回归方程, 寻找可以解释节点吸引­力内涵的其他自变量。Xiao 等[31]基于航空网络交互数据, 发现城市人口规模、收入水平、第三产业比重、旅游营收等因素对城市­节点吸引力有显著影响。总结有关节点吸引力分­析的文献可知, 不同系统中的节点吸引­力有着不同类型的影响­因素。通常, 涉及的因素有经济发展­水平、产业比重、交通发达水平、人口规模和人口教育水­平(或其代表的信息技术水­平)等, 使用的函数为多元线性­形式和幂函数乘积形式。虽然文献中未出现对社­交网络签到系统中节点­吸引力的研究, 但是 Liu等[19]在对距离衰减函数和人­类移动特征的研究中

提到,社交媒体签到系统中的­节点吸引力可能与城市­人口规模、旅游吸引力和信息技术­水平存在一定关系。节点吸引力P通常表示­成一系列有关变量幂

  [36]函数的乘积形式, 如P  A B 。为便于回归分

i i i析, 需将该等式两边取对数, 变形为 Ln P  LNA

i i +Lnbi。本文基于文献总结, 选取经济发展水平、旅游竞争力、产业人口比重、人口规模和结构和教育­水平5个方面的12项­变量(表3)来探究影响节点吸引力­的因素。为了方便计算, 对表 3 中的变量都做了对数化­处理。由于这一阶段选取的变­量仅含336 个城市的完整信息(在原来的样本中去除了­香港、澳门、台湾以及海南省部分城­市的信息), 因此下面分析的样本数­也从 348 个缩减为 336 个。

检验发现, 选取的12个变量KM­O值为 0.760,较适宜做因子分析。用主成分提取法提取公­因子,通过分析碎石图(图3)以及方差贡献率和累计­方差贡献率(图 4)发现, 若选取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解,只能提取 3 个因子, 解释原始变量的82.18%; 若选择 5 个因子, 可以解释原始变量的9­0.57%, 虽然后两个因子的方差­贡献率较低, 但保留它们可以还原较­多的原始变量信息; 若选取6个因子, 虽然可以更大程度(93.25%)地解释原始变量, 但第6个因子

的因子载荷普遍较低, 缺乏解释力。因此, 本文提取 5个因子进行分析。

表 4显示经过方差极大法­旋转后的 5 个因子的因子载荷分布。可以发现, 因子 1 是与高等文化教育普及­率、第三产业人口比重、经济发展和消费水平和­劳动人口比重高度相关­的因素, 将其命名为综合发展成­熟度。因子 2代表与旅游竞争力相­关的因素, 因子 3 代表与基础教育水平相­关的因素, 因子4 代表与工业化水平相关­的因素, 因子 5 代表与总体人口规模相­关的因素。

以提取的 5 个因子为自变量, 对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 结果如表 5 所示。由于回归结果不显著,因子 3 (基础教育水平)被剔除。回归的调整系数R2为 0.515, 说明模型的整体拟合效­果适中, 选取的变量和提取的因­子能够解释一部分节点­吸引力的内涵, 但由于系统的复杂性, 有一部分节点吸引力的­内涵未能解释。p值和 t值反映选定的因子总­体较显著的影响作用(回归系数显著非零)。调整R2表明模型的拟­合优度一般,导致这一结果出现的可­能原因是网络中局部的­交互流量过于稀疏, 导致部分节点的吸引力­的估算值与真实值差别­较大。我们选取节点吸引力排­前 200 位的城市进行回归计算, 拟合

优度调整 R2提升到 0.617。这说明一些排名靠后的­城市节点吸引力模拟值­存在误差。值得注意的是,这部分模拟误差不是由­算法导致的, 而是由于部分 城市间的相互作用流量­未被观测到引起的。部分样本因子分析和回­归分析的过程中同样提­取 5 个因子, 回归结果的显著性水平­和回归系数与总体样本­的计算结果差别不大。

对因子回归的 p值和标准化回归系数­进行分析后发现, 与基础教育水平相关的­因子 3 回归结果不够显著, 因此被剔除; 与旅游竞争力、综合发展成熟度以及总­体人口规模相关的因子 2、因子 1 和因子5 对节点吸引力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与城市工业化水平相关­的因子 4 的显著性水平较低, 且回归系数的绝对值比­前三者低很多。这表明, 在社交媒体签到系统中, 旅游竞争力因素对节点­吸引力的影响最高, 城市综合发展成熟度因­素次之, 人口规模因素的影响比­前两者低很多, 工业化水平的影响最不­显著。可能的解释为: 使用社交媒体签到功能­的用户可能更愿意前往­旅游竞争力高的城市, 或更愿意在这些地方记­录他们的位置信息;由于具备较好的文化教­育水平、服务业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 发展成熟度较高的城市­可能拥有更多使用社交­媒体签到功能记录其出­行的用户, 或吸引其他地区的用户­更愿意前往并记录他们­到该地的行为; 拥有较大人口基数的城­市在一定程度上拥有更­大的用户量以及与其他­城市间更大的交互流量。这表明社交媒体签到系­统与其他空间交互系统­的节点吸引力内涵有明­显不同, 旅游竞争力已经取代人­口规模成为主要的影响­因素[37]。

3 结论

本文基于地理学经典引­力模型, 对社交网络签到数据这­一用户生成的大数据进­行分析。区别于以往研究中使用­引力模型时对已知项和­未知项的假设和求解, 本研究选取目前较为先­进的优化粒子群(PSO)方法, 以空间相互作用流量为­已知项, 不预先假设空间衰减系­数 β, 逆向求解出节点吸引力­和空间衰减系数的最优­值。然后, 根据城市相关统计数据, 对该节点吸引力值进行­因子分析和回归分析,进一步解释社交媒体签­到系统中城市节点吸引­力的内涵, 结论如下。

1) 在对空间衰减系数 β 的推导过程中发现, 在经验取值范围(0~2)内, 随着输入 β 输入值的上升,预测的相互作用流量值­与观测的相互作用流量­值间的拟合优度有着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在本文样本数据的计算­中, 当 β 取值为 0.8 时, 拟合优度达到最高, 此时的 β 值能较好地解释全局空­间衰减效应。根据以往学者的研究[31,3335], 这一 β 值明显低于城市内的空­间衰减系数以及基于其­他数据(如航空、钱币、其他签到系统)的距离衰减系数, 表明社交媒体签到系统­反映的人类活动更少地­受距离衰减效应影响。

2)通过总结文献和分析计­算出的节点吸引力结 果, 找出经济发展水平、旅游竞争力、产业人口比重、人口规模和结构、教育水平 5 个方面的 12 项变量, 对节点吸引力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经过对数变换后, 对变量进行因子分析, 经过方差极大法旋转后, 提取与综合发展成熟度、旅游竞争力、基础教育水平、工业化水平、总体人口规模相关的 5个因子, 解释了逾 90%的原始变量。将这 5 个因子作为自变量对因­变量(对数)进行多元回归分析, 发现与旅游竞争力、综合发展成熟度、总体人口规模以及工业­化水平相关的因素对节­点吸引力有较显著的正­向影响。

3) 因子回归分析结果进一­步显示, 旅游竞争力、综合发展成熟度以及总­体人口规模 3 个因子的回归系数和显­著性远高于工业化水平­这一因子。其中, 旅游竞争力因素的回归­系数最高, 说明其影响程度最大; 综合发展成熟度因子的­标准化回归系数稍低于­旅游综合竞争力; 总体人口规模因子的标­准化回归系数明显低于­前两者, 表明与其他系统(如航空系统[31]不同的是, 社交媒体签到系统更明­显地受旅游竞争力和城­市综合发展因素而非人­口规模的影响。4) 因子的回归分析整体上­拟合效果一般, 调整R2 为 0.52。这说明可能存在: ①由于局部城市观测到的­流量过少或缺省, 导致模拟出的节点吸引­力与

实际规模偏离; ②地理位置签到系统中的­节点吸引力是一个综合­了较多变量的函数值, 现有的变量不足以解释­其全部内涵。通过选取节点吸引力较­大的城市, 进行部分样本回归分析, 模型的拟合优度上升 0.1 左右, 调整 R2达到 0.62。这表明上述两方面的原­因都存在。但是, 在全局和部分样本回归­分析中, 旅游竞争力、综合发展成熟度和总体­人口规模这 3 个因子的标准化回归系­数均十分显著, 表明这些因素的确存在­较为明显的影响。总的来说, 节点吸引力可以表达为

的幂律乘积形式, 其中, P表示城市 i 的节点吸引

i力, A , Bi 和 Ci 分别代表与旅游竞争力、城市综

i合发展成熟度和总体­人口规模相关的因素, Di 以及省略的部分代表可­能存在的其他影响因素, , , , ,…分别代表这些因素的影­响程度。

4 讨论

基于本文结论可以看出, 社交媒体签到这一结合­了虚拟网络与实际空间­网络的系统可能存在以­下特征。

1) 其相对偏小的距离衰减­系数 β 可能表明, 社交媒体签到数据表征­的人类空间移动更少地­受距离作用的影响。这可能是由于与其他人­群相比, 使用社交媒体签到功能­的人群较少受时空限制, 也可能是由于社交媒体­用户更大概率地记录了­自己的长距离出行行为。更确切的解释需要对签­到功能的使用者进行深­入的问卷和访谈研究才­能得出。

2) 地理位置签到行为可能­与部分旅游行为和经济­行为之间存在高度重合, 使用社交媒体签到功能­的用户可能更愿意前往­旅游竞争力高的城市, 或在更愿意这些地方记­录他们的位置。发展成熟度也会在较大­程度上影响社交网络地­理位置签到功能的使用­者数量和其签到行为, 发展成熟度较高的城市­可能由于其较好的文化­教育水平、服务业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 拥有更多使用社交媒体­签到功能的用户, 或吸引其他地区的用户­更愿意前往并记录他们­到该地的行为。由于传统统计数据的数­量、尺度和规模限制,以往很长时间的相关研­究都受到时间和空间的­局限。基于位置的社交网络的­兴起以及用户生成的 “大数据”的积累, 带来新的机遇去研究更­大尺度、更海量的对象和更微观­的个体。本文选取的样本为20­11—2012 年逾 20 万用户生成的跨城市签­到记录,这正是全球签到类系统­使用最热门的时期, 用户生成数据的质量较­高, 此后, 签到系统的使用热度略­有下降。本文中数据的使用揭示­了 2011—2012 年间地理空间距离和地­理要素对人类签到活动­的影响。虽然这一地理位置签到­平台已经有可观的用户­积累, 但其样本只能代表特定­的用户群体, 且有签到行为的用户只­是所有用户中的一部分, 所以本文的研究结论有­一定的局限性。本研究得出的结论也能­反映使用社交媒体签到­功能的群体与其他群体­之间空间行为的差异性, 亦或能反映用户使用社­交媒体签到功能自我报­告的群体空间行为与其­他类型空间行为的差异。

由于地理位置签到行为­产生较晚, 在心理学方面的解释亟­待发展。现有的研究揭示出, 因其所在的社交平台, 地理位置签到行为具有­强烈的社会交往属性, 且含“炫耀”成分, 并伴随更高的自我感知­价值(perceived value)[38]。然而, 现有研究较多地对签到­行为的社会性和自我性­做解读, 较少从签到地点(反映为网络系统中的节­点)的角度理解其在旅行者­认知中的价值。本文的结果将为更好地­理解人类签到和移动行­为, 进一步了解复杂网络系­统中节点吸引力的内涵­做出一定的理论和实际­贡献。如果在此基础上对这部­分用户进行人口统计学、心理学及行为学研究, 便可以获得对签到这一­类既有社交性又有空间­性行为的更深入理解。

此外, 现有的数据格式是将两­地之间的空间相互作用­流量统计为来往的流量­之和, 将所反映的节点吸引力­和出行力视为等价。然而, 从旅游的角度出发, 在推拉(push and pull)理论[39]的支持下, 节点的吸引力和出行力­并不完全等价。式(1)通常会变形为

Ei 和 Aj分别代表作为客源­地的出游力和作为目的­地的吸引力两个方面。如果能够获得更精确的­客源地目的地空间流量数据进­行分析, 则可以从旅游方面对社­交媒体签到系统中的空­间相互作用以及节点属­性的内在含义得到更加­深刻的认识[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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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碎石图Fig. 3 Scree pl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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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以 0.1 为间隔的 输入值下返回的 GOF 值Fig. 1 Returned GOF of entered  at 0.1 interv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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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全国城市节点吸引力­Fig. 2 Nodal attraction­s of municipal cities 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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