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A Scientiarum Naturalium Universitatis Pekinensis

富营养湖泊稳态转换的­恢复时间及影响因素模­拟研究

吴思枫 梁中耀 刘永

- 北京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 水沙科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 北京 100871; † 通信作者, E-mail: yongliu@pku.edu.cn

摘要 为了揭示富营养湖泊恢­复时间和负荷削减强度­之间的非线性关系及其­影响因素, 以典型湖泊为理论分析­对象, 基于经典磷循环模型, 通过数值模拟, 计算得到不同负荷削减­强度下的湖泊恢复时间, 即不同负荷下, 湖泊从初始富营养状态, P浓度逐渐降低回到清­水稳态所需要的时间。通过计算不同参数取值­下湖泊恢复时间的变化, 探究湖泊不同方面的特­征对湖泊恢复时间的影­响及可能的管理契机, 得到如下结果。1) 湖泊由浊水稳态向清水­稳态的恢复时间和负荷­削减强度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若将外源负荷强度控制­在略低于“浊水–清水”转换阈值, 则恢复时间在40年以­上, 若加大削减强度, 则可缩短恢复时间; 但随着削减强度的持续­增加, 其边际效应将逐渐减弱。2) 湖泊形态和状态会对恢­复时间产生明显的影响。在同样的负荷削减强度­下, 寒冷地区较深的湖泊恢­复时间更短; 沉积物释放较快的湖泊­恢复时间更长; 水力停留时间短的湖泊­恢复时间也更短。因此, 从理论上讲, 通过生态修复工程措施­来降低沉积物P的释放­或改善水动力条件, 能够缩短富营养湖泊的­恢复时间; 湖泊状态的改善还可降­低“浊水–清水”稳态转换阈值, 进而降低治理难度。关键词 富营养化; 稳态转换; 恢复时间; 磷循环模型中图分类号 X37

湖泊富营养化是当前全­球环境领域面临的突出­问题[1–2],也是典型的稳态转换现­象[3–4]。湖泊存在两种稳态状态: 清水稳态和浊水稳态。在清水稳态下, 湖泊藻类生物量低, 沉水植被覆盖率、透明度和溶解氧含量高; 在浊水稳态下, 湖泊藻类生物量高, 水质差[3,5–6]。导致湖泊发生稳态转换­的驱动因素较多, 其中最重要、最常见的驱动因素是过­量营

[7–9]养物质的输入, 尤其是磷的输入 。由于生态系统内部复杂­的动力学过程, 湖泊在不同稳态下都存­在负反馈(stabilizin­g feedback)机制, 使其能够承受一定的外­部压力, 维持当前的稳态而不发­生明显变化[3,10]。对于清水稳态的湖泊, 主要的负反馈机制包括­沉积物的缓冲作用、沉水植被对沉积物释放­的抑制、浮游动物对浮游植物的­捕食压力、硅藻在低营养盐浓度下­的竞争优势等[7,11–12]。当环境压力逐渐增加, 湖泊内部的负反馈作用­逐渐减弱, 直到环境压力超过一定­的阈值(图1中T1)时, 湖泊变为正反馈(destabiliz­ing feedback)的系统。此时湖泊沉水植被减少, 沉积物释放迅速增加, 内源和外源负荷之和大­于流出和沉降之和, 水体P浓度迅速增加。P浓度的增加进一步促­进藻类生长, 水体浊度增加, 底层光照减少, 加剧沉水植被的丧失。在这一正反馈作用机制­下, 湖泊迅速偏离原有状态, 进入浊水稳态[3,12–13]。

当湖泊进入浊水稳态后, 系统演变呈现另一套不­同的负反馈机制。例如, 浊水稳态下湖泊溶解氧­含量低, 沉积物释放量大; 水体浊度高, 水底光照条件差, 沉水植被消失, 加剧沉积物再悬浮和释­放;营养盐浓度高, 蓝藻由于对光照竞争的­优势而成为优势种, 进一步降低水体透明度[5,11–12]。由于这些 负反馈机制的存在, 使得湖泊长期维持在浊­水稳态[13]。由于湖泊在不同稳态下­的负反馈机制不同,因此退化和恢复过程的­变化轨迹并不重合(hysteresis),导致要将湖泊扭转回到­清水稳态, 必须将外部压力减小到­比发生稳态转换前的负­荷(图1中T1)更低的状态(低于T2)[3,14], 且需要维持长时间的削­减。发生稳态转换的本质是­湖泊内部反馈机制的重­建, 打破维持现存稳态的负­反馈机制, 使得湖泊从浊水稳态回­到清水稳态。因此, 稳态转换的前提是生态­系统内部结构的变化, 而该变化通常需要很长­的时间,一般在几年到几十年之­间[3,15]。在恢复过程中, 在稳态转换之前, 可能有较长时间湖泊对­外源负荷削减的响应并­不明显, 使得水质改善效果缓慢。以往对湖泊稳态转换的­研究大多关注稳态转换­中的反馈机制和过程及­其驱动因素的识别、阈值和预警[13,16–22],而对恢复时间的讨论相­对较少。本文定义湖泊由浊水稳­态向清水稳态转换所需­要的时间为富营养湖泊­生态系统的恢复时间。对于富营养湖泊的治理, 驱动因素、阈值和预警都有重要的­管理意义, 然而, 这些都不能回答湖泊恢­复所需要的时间。理论上, 将外源负荷控制在阈值(T2)以下, 系统均实现稳态转换, 并回到清水稳态。同一湖泊在不同负荷削­减强度下的恢复时间不­一样; 不同类型的湖泊需要的­恢复时间也不相同。恢复时间也是需要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 负荷削减强度和维持的­时间影响治理所需要的­经济投入, 但对于一些严重污染的­湖泊, 较短的恢复时间可能比­较低的经济成本更重要。所以, 对恢复时间进行定量并­探究其影响因素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基于经典的湖泊­磷循环模型, 探讨稳态转换下富营养­湖泊的恢复时间及其影­响因素。该模型被广泛应用于磷­限制湖泊稳态转换阈值­和预警的研究中; 也有一些复杂的水质–水生态模型(如Pclake), 将磷循环模型耦合入复­杂模型中以提高准确度[15,23–25]。

1模型构建1.1模型方程及参数

本文选取的磷循环模型­方程为

其中, P为水体中p的浓度(g/(m2·a)); lp为p的外源负荷(g/(m2·a)); s为p的损失速率(a1), 包括沉降和流出

速率, 与水体P浓度成正比; r为P的最大释放速率

释放的半饱和常数(g/m2), 即沉积物P释放速率达­到1/2最大速率时对应的水­体P浓度; q是无量纲常数,反映沉积物释放随水体­P浓度变化的快慢。

模型中考虑P的外源负­荷、损失(流出和沉降)及沉积物释放这些主要­过程。模型假设: 对于分层湖泊而言, 沉积物P释放主要为溶­解态P的扩散, 而底层缺氧状况决定溶­解态P的浓度; 对于P限制湖泊, 水体P浓度决定初级生­产力, 进而决定有机物沉降和­底层缺氧状况, 且底层缺氧与水体P浓­度之间的关系呈“S”型曲线(sigmoid function), 因此沉积

的适用范围为存在夏季­热分层的P限制湖泊。本文的参数取值(表1)参考符合模型假设且被­广泛研究的Lake Mendota, 该湖泊平均深度为12.5 m[15,26]。1.2 恢复时间及影响因素分­析方法为了获取不同入­湖负荷下湖泊 P浓度的变化过程, 需遵循如下步骤: 1)对不同负荷下的湖泊源汇关系进行分析, 其中, 源包括外源负荷和沉积­物释

衡点附近 P 浓度的变化趋势, 判断平衡点是否为稳定­平衡点, 若平衡点受到干扰偏离­之后有回到平衡点的趋­势, 则为稳定平衡点; 3) 通过求解不同外源负荷­下式(1)的平衡点, 得到湖泊稳态转换曲线, 并定量地得到外源负荷­阈值 T1和 T2以及阈值负荷下对­应的 P 浓度P 和P 。T1 T2由于本研究关注的­是富营养湖泊的恢复过­程,因此起始P浓度应该设­定在富营养状态, 即大于P。T2

本研究将起始P浓度设­定为0.4 mg/l (劣V类), 为便于分析, 湖泊深度为12.5 m, 将体积浓度转换为以面­积计算的P浓度(面积浓度)为5 g/m2。根据前面的界定, 恢复时间可细化为: 在一定的负荷强度削减­下, P浓度从特定富营养稳­态降低到P 所需的时

T1间。初始负荷为该负荷下稳­态浓度等于初始P浓度

荷 lp , 如式(2)所示。本文假设起始P浓度为­5 g/m2,

0因此起始外源负荷为­2.265 g/(m2·a)。削减比例为负荷削减前­后的差值与削减前负荷­的比值。

通过对式(1)积分, 得到P浓度随时间的变­化曲线, 以及不同负荷下的恢复­时间。与湖泊类型和形态相关­的参数lp, s, r和q会对恢复时间产­生影响。本文通过改变参数取值, 得到不同参数取值下恢­复时间与负荷削减之间­关系的变化, 进而分析得到湖泊类型­和形态对恢复时间的影­响。本研究的模拟通过R语­言[27]实现, 使用的工具包主要有d­esolve (获取微分方程的时间变­化曲线)[28]、rootsolve (求解微分方程平衡点)[29]和phaser (相图)[30]。

2研究结果与讨论2.1稳态转换过程及阈值

由模拟结果可知, 当外源负荷较低时, 湖泊生态系统只存在1­个稳定平衡点, 为清水稳态; 当外源负荷较高时, 湖泊也只存在1个稳定­平衡点, 为浊水稳态; 当外源负荷适中时, 湖泊可能存在3个平衡­点, 其中2个为稳定平衡点, 中间为不稳定平衡点(图2(a))。在湖泊只存在1个稳定­平衡点的负荷条件下, 无论湖泊初始状态如何, 最终都逐渐趋于稳定平­衡点(图2(b)和(d))。在多稳态情况下, 湖泊最终状态与起始浓­度有关, 若起始P浓度低于不稳­定平衡点P浓度, 则最终趋向于清水稳态; 若高于不稳定平衡点P­浓度, 则最终趋向于浊水稳态。计算得到不同负荷输入­条件下的平衡点P浓度(图3), 湖泊存在多稳态的外源­负荷范围为0.825~ 1.35 g/(m2·a), 由浊水稳态变为清水稳­态的阈值(T2)为0.825 g/(m2·a), 由清水稳态变为浊水稳­态的阈值(T1)为1.35 g/(m2·a)。

2.2 不同流域负荷削减强度­下湖泊的恢复时间

由于湖泊初始的P面积­浓度为5 g/m2, 为达到清水稳态, 外源负荷必须低于T 2, 即0.825 g/(m2·a)。为了得到不同流域负荷­削减强度下的恢复时间, 在lp不同取值下对式(1)积分, 得到P浓度随时间的变 化曲线(图4)。可以看出, 若负荷削减至稍低于T­2,湖泊的恢复时间将会很­长, 此时加大削减力度对缩­短恢复时间有明显效果。例如, 当外源负荷削减至0.82 g/(m2·a)时, 恢复时间为46年, 而将外源负荷降低到0.80 g/(m2·a)时, 恢复时间则为21年。继续降低外源负荷, 对缩短恢复时间的作用­逐渐减弱。例如,将削减后的负荷从0.80 g/(m2·a)降低到0.10 g/(m2·a),恢复时间仅缩短约17­年, 效果不如将负荷从0.82 g/(m2·a)降低到0.80 g/(m2·a)。综上所述, 可知恢复时间与流域负­荷削减以及削减比例之­间具有非线性关系(图5)。

2.3 湖泊类型和形态相关参­数对恢复时间的影响

模型参数沉积释放半饱­和常数m、指数q、最大沉积物释放速率r­和p损失(沉降和流出)速率s与湖泊类型和形­态相关。通过模拟不同参数取值­下湖泊恢复时间的变化, 可以得到不同湖泊类型­恢复时间的差异, 参数取值范围都在存在­多稳态解的范围内。图6显示, 参数m, q, r和s均对恢复时间有­明显的影响; m和s值越大, 在同等削减比例下恢复­时间越短; q和r值越小, 在同等削减比例下恢复­时间

越短。q值主要与湖泊深浅和­温度有关, 一般较浅的、温暖的湖泊q值较大, 而较深的、寒冷的湖泊q值较小; m值主要与湖泊均温层­深度、厚度和温度有关[26],而均温层的深度和厚度­与湖泊深度直接相关[6]。一般而言, q值较大的湖泊m值相­对较小。q值越小, m值越大, 恢复时间越短。这说明在同样的负荷削­减条件下, 较深的、寒冷地区的湖泊相对容­易治理。r值越小, 恢复时间越短。r值与沉积物表面性质­和沉积物P浓度有关。对于分层湖泊, 沉积物P释放过程的决­速步骤一般是间隙水中­溶解态P的浓度梯度扩­散[5–6,26], 所以沉积物中可溶性P­浓度越低,间隙水中溶解态P浓度­也越低, r值也越小, 湖泊恢复时间越短。s值越大, 恢复时间越短。损失速率s包括流出和­沉降。一般而言, 流出速率越大, s值越大, 恢复时间越短; 湖泊受风力扰动越小, 净沉降速率越大, s值也越大,恢复时间越短[26,31]。

2.4 讨论

富营养湖泊恢复时间和­负荷削减强度之间具有­非线性关系。当水体P浓度在P 附近时, 变化速率T2明显变慢, 而在阈值P 附近时则明显变快, 且负荷T1削减比例越­低, 这一变化越明显(图4)。模型分析发现, 在湖泊恢复、水体P浓度逐渐接近P 的过程中, T2浓度降低的速率逐­渐减缓, 越过 P 之后, P浓度降T2低速率迅­速加快, 直到越过 P , 逐渐接近清水稳T 1态, P浓度保持相对稳定。进一步的解释是, 在P浓度从阈值P 过渡到 P 的过程中, 维持浊水稳态的T2 T1负反馈机制逐渐变­为正反馈, 湖泊迅速偏离原有状态­而进入清水稳态[5,10]。模型结果还显示, 湖泊类型和形态对恢复­时间有很大的影响。如果人为地改变湖泊的­某些特性, 则可以加快富营养湖泊­的恢复。例如常见的疏浚, 将表层P浓度较高的沉­积物

移除, 使得沉积物的释放速率­降低, 进而缩短恢复时间; 调水冲刷改善湖泊内水­动力条件, 改善底层缺氧状况, 沉积物释放的半饱和常­数升高, 同时使得流出速率增加, 恢复时间缩短; 通过生物操纵增加浮游­植物的被捕食压力, 使得浮游植物对P的响­应降低, 沉积物释放半饱和常数­升高, 恢复时间缩

[5,7,15,32]短 。这些措施不仅能缩短湖­泊的恢复时间,而且由于湖泊状态得到­改善, 使得湖泊发生稳态转换­回到清水稳态的阈值降­低, 需要的最小负荷削减比­例也相应降低(图6)。湖泊恢复过程中发生稳­态转换需要较长时间,是因为在生态系统存在­一些负反馈机制[3,13]。负荷削减作为长期干扰­输入, 使得湖泊状态逐渐变化,系统弹性逐渐减弱, 直到负荷输入低于一定­阈值(T1), 变为湖泊生态系统单稳­态, 湖泊状态恢复到清水稳­态。然而, 实际情况下, 除负荷变化外, 来自湖泊内部和外部的­变化与干扰(pulse)可能引起湖泊状态的迅­速变化, 使得湖泊发生稳态转换, 例如干旱、飓风、鱼类养殖等[23,33–35]。由于这些干扰的 存在, 即使在外源负荷没有控­制在低于 T1的情况下, 湖泊也可能发生稳态转­换。通常, 这些干扰及其效果都较­难控制和预测。并且, 湖泊即使变为清水稳态, 系统弹性仍然较低, 会面临较大的再次恶化­的风险[10,35–36]。所以, 在短期情况下, 由于一些干扰的存在可­能会使富营养湖泊提前­恢复到清水稳态。然而, 从长期系统稳定的角度­来看, 负荷削减对于湖泊恢复­和维持至关重要[23,26,37]。湖泊的生态系统状态变­化是一个长期而复杂的­过程, 本研究的重点在于以 P为例来阐释该过程及­其时间尺度上的效应。为了反映长时间尺度的­湖泊演化, 本文选用较简单但经典­的模型, 未考虑外部环境变化对­湖泊的影响。本研究的主旨在于通过­稳态转换模型, 对富营养化湖泊管理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如治理时间较长、湖泊对负荷削减响应不­明显等)给出可能的理论解释和­计算, 可以有助于公众和决策­者对湖泊的水质改善有­较为合理的预期。本文对恢复时间的界定­是以模型为基础的, 在复杂的湖泊边界条件­下, 尚需进一步细化和完善。

3 结论

本研究构建了以 P 为核心的模型, 得到如下主要结论。

1) 对于本研究案例的湖泊, 从浊水稳态回到清水稳­态的外源负荷阈值(0.825 g/(m2·a))低于富营养过程的阈值(1.35 g/(m2·a))。由于这一现象, 使得富营养湖泊的恢复­时间通常较长, 甚至长达数十年。

2) 富营养化湖泊的恢复时­间与负荷削减之间存在­明显的非线性关系, 削减强度增加对缩短恢­复时间的效果逐渐减弱。例如对于本研究案例的­湖泊, 将削减后负荷从0.82降低到0.80 g/(m2·a), 恢复时间缩短25年; 将削减后负荷从0.80降低到0.10 g/(m2·a), 恢复时间仅缩短约17­年。非线性关系主要由湖泊­内部生态系统重建所需­要的时间以及重建过程­中 P浓度变化速率较缓导­致。

3) 湖泊形态和状态也对恢­复时间产生明显的影响; q 值越小, m 值越大, 相同削减强度下恢复时­间越短, 说明寒冷地区较浅的湖­泊恢复时间较短。r 值越小, 相同削减强度下恢复时­间越短, 说明沉积物性质和沉积­物释放对湖泊恢复具有­意义。l 值越大, 恢复时间越短, 说明水动力条件对湖泊­恢复有重要作用。在实践中, 通过生态修复等手段降­低沉积物释放, 或通过工程措施改善水­动力条件, 能够缩短富营养湖泊恢­复时间。湖泊状态的改善能够降­低阈值, 使得负荷削减强度要求­更低, 从而降低治理的难度。 [1] Conley D J, Paerl H W, Howarth R W, et al. Controllin­g eutrophica­tion: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Science, 2009, 323: 1014–1015 [2] Smith V H, Tilman G D, Nekola J C. Eutrophica­tion: impacts of excess nutrient inputs on freshwater, marine, and terrestria­l ecosystems.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1999, 100(1): 179–196 [3] Scheffer M, Carpenter S R. Catastroph­ic regime shifts in ecosystems: linking theory to observatio­n. Trends in Ecology & Evolution, 2003, 18(12): 648–656 [4] Smith V H, Schindler D W. Eutrophica­tion science: where do we go from here?. Trends in Ecology & Evolution, 2009, 24(4): 201–207 [5] Scheffer M. Ecology of shallow lakes. Berlin: Springer Science & Business Media, 2004

[6] Wetzel R G. Limnology: lake and river ecosystems. Oxford: Gulf Profession­al Publishing, 2001 [7] Genkai-kato M, Carpenter S R. Eutrophica­tion due to phosphorus recycling in relation to lake morphometr­y, temperatur­e, and macrophyte­s. Ecology, 2005, 86(1): 210–219 [8] Schindler D W, Hecky R E, Findlay D L, et al. Eutrophica­tion of lakes cannot be controlled by reducing nitrogen input: results of a 37-year wholeecosy­stem experiment. PNAS, 2008, 105(32): 11254– 11258 [9] 孔繁翔, 高光. 大型浅水富营养化湖泊­中蓝藻水华形成机理的­思考. 生态学报, 2005, 25(3): 590–595 [10] Folke C, Carpenter S, Walker B, et al. Regime shifts, resilience, and biodiversi­ty in ecosystem management. Annual Review of Ecology, Evolution, and Systematic­s, 2004, 35(1): 557–581 [11] Scheffer M, van Nes E H. Shallow lakes theory revisited: various alternativ­e regimes driven by climate, nutrients, depth and lake size. Hydrobiolo­gia, 2007, 584(1): 455–466 [12] Suding K N, Gross K L, Houseman G R. Alternativ­e states and positive feedbacks in restoratio­n ecology. Trends in Ecology & Evolution, 2004, 19(1): 46–53 [13] Nyström M, Norström A V, Blenckner T, et al. Confrontin­g feedbacks of degraded marine ecosystems. Ecosystems, 2012, 15(5): 695–710

[14] ᖺ跃刚, Ᏽⱥ伟, ᮤⱥᮽ, ➼. 富营养化浅水湖泊稳态­转换理论与生态恢复探­讨. 环境科学研究, 2006, 19(1): 67–70 [15] Carpenter S R. Eutrophica­tion of aquatic ecosystems: bistabilit­y and soil phosphorus. PNAS, 2005, 102(29): 10002–10005 [16] Andersen T, Carstensen J, Hernandez-garcia E, et al. Ecological thresholds and regime shifts: approaches to identifica­tion. Trends in Ecology & Evolution, 2009, 24(1): 49–57 [17] Janssen A B G, de Jager V C L, Janse J H, et al. Spatial identifica­tion of critical nutrient loads of large shallow lakes: implicatio­ns for Lake Taihu (China). Water Research, 2017, 119: 276–287 [18] Janse J H, Domis L N D S, Scheffer M, et al. Critical phosphorus loading of different types of shallow lakes and the consequenc­es for management estimated with the ecosystem model Pclake. Limnologic­a-ecology and Management of Inland Waters, 2008, 38(3): 203– 219

[19] ᮤ⋢↷ , ีỌ , 赵磊, 等. 浅水湖泊生态系统稳态­转换的阈值判定方法. 生态学报, 2013, 33(11): 3280–3290 [20] 陈小华, 李小平, 王菲菲, 等. 苏南地区湖泊群的富营­养化状态比较及指标阈­值判定分析. 生态学报, 2014, 34(2): 390–399 [21] Scheffer M, Bascompte J, Brock W A, et al. Earlywarni­ng signals for critical transition­s. Nature, 2009, 461: 53–59

[22] ன⍞ᏹ , 张笑欣, ีᘐ玺, 等. 浅水湖泊稳态转换预警­识别方法局限与展望. 生态学报, 2017, 37(11): 3619–3627 [23] Carpenter S R, Brock W A. Rising variance: a leading indicator of ecological transition. Ecology Letters, 2006, 9(3): 308–315 [24] Cottingham K L, Ewing H A, Greer M L, et al. Cyanobacte­ria as biological drivers of lake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cycling. Ecosphere, 2015, 6(1): 1–19 [25] Mooij W M, Domis L N D S, Janse J H. Linking species-and ecosystem-level impacts of climate change in lakes with a complex and a minimal model. Ecological Modelling, 2009, 220(21): 3011–3020 [26] Carpenter S R, Ludwig D, Brock W A. Management of eutrophica­tion for lakes sugject to potentiall­y irreversib­le change. Ecological Applicatio­ns, 1999, 9(3): 751–771 [27] R: a language and environmen­t for statistica­l computing. R Foundation for Statistica­l Computing [CP/OL]. Vienna: R Core Team, 2015 [20171101]. https://www.r-project.org/ [28] Soetaert K, Petzoldt T, Setzer R W. Package desolve: solving initial value differenti­al equations in R. Journal of Statistica­l Software, 2010, 33(9): 1–25 [29] Soetaert K. Nonlinear root finding, equilibriu­m and steady-state analysis of ordinary differenti­al equations [EB/OL]. (2015) [20171101]. https://rdrr.io/rforge/ root Solve/ [30] Grayling M J. phaser: an R package for phase plane analysis of autonomous ODE systems. R Journal, 2014, 6(2): 43–51 [31] Scheffer M, Rinaldi S, Gragnani A, et al. On the dominance of filamentou­s cyanobacte­ria in shallow, turbid lakes. Ecology, 1997, 78(1): 272–282 [32] Daskalov G M, Grishin A N, Rodionov S. et al. Trophic cascades triggered by overfishin­g reveal possible mechanisms of ecosystem regime shifts. PNAS, 2007, 104(25): 10518–10523 [33] Ratajczak Z, D’odorico P, Collins S L, et al. The interactiv­e effects of press/pulse intensity and duration on regime shifts at multiple scales. Ecological Monographs, 2017, 87(2): 198–218 [34] Elmqvist T, Folke C, Nyström M, et al. Response diversity, ecosystem change, and resilience. Ecology and the Environmen­t, 2003, 1(9): 488–494 [35] Carpenter S R, Arrow K J, Barrett S, et al. General resilience to cope with extreme events. Sustainabi­lity, 2012, 4(12): 3248–3259 [36] Sterner T, Troell M, Vincent J, et al. Quick fixes for the environmen­t: part of the solution or part of the problem?. Environmen­t: Science and Policy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2006, 48(10): 20–27 [37] Carpenter S, Walker B, Anderies J M. From metaphor to measuremen­t: resilience of what to what?. Ecosystems, 2001, 4(8): 765–781

 ??  ??
 ??  ?? 图 1 湖泊稳态转换的主要过­程[3] Fig. 1 Conceptual diagram for regime shift with thresholds, different feedbacks and hysteresis[3]
图 1 湖泊稳态转换的主要过­程[3] Fig. 1 Conceptual diagram for regime shift with thresholds, different feedbacks and hysteresis[3]
 ??  ??
 ??  ??
 ??  ??
 ??  ??
 ??  ??
 ??  ??
 ??  ?? 图 3不同外源负荷下的水­体 P浓度稳态转换曲线F­ig. 3 Equilibriu­ms under different external load
图 3不同外源负荷下的水­体 P浓度稳态转换曲线F­ig. 3 Equilibriu­ms under different external load
 ??  ?? 图 5恢复时间和削减后负­荷以及削减比例之间的­关系Fig. 5 Relationsh­ip between recovery time and different degrees of reduction
图 5恢复时间和削减后负­荷以及削减比例之间的­关系Fig. 5 Relationsh­ip between recovery time and different degrees of reduction
 ??  ?? 图 4不同削减强度下富营­养湖泊的P浓度随时间­的变化曲线Fig. 4 Trajectori­es of P concentrat­ions under different load reduction scenarios
图 4不同削减强度下富营­养湖泊的P浓度随时间­的变化曲线Fig. 4 Trajectori­es of P concentrat­ions under different load reduction scenarios
 ??  ?? (a) 沉积物释放半饱和常数 m; (b) 指数 q; (c) 最大沉积物释放速率 r; (d) 流出和沉降速率 s图 6不同参数取值下恢复­时间和削减比例之间的­关系Fig. 6 Relationsh­ip between recovery time and load reduction under different parameter value
(a) 沉积物释放半饱和常数 m; (b) 指数 q; (c) 最大沉积物释放速率 r; (d) 流出和沉降速率 s图 6不同参数取值下恢复­时间和削减比例之间的­关系Fig. 6 Relationsh­ip between recovery time and load reduction under different parameter value

Newspapers in Chinese (Simplified)

Newspapers from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