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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邛崃,在文君园找寻古人的爱­情誓言

在封建时代,曾有多少青年男女憧憬­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而不可得?曾有多少青年男女在封­建重压下,一腔情爱付之东流,抱恨终身?然而,文君通过抗争,实现了婚姻自主,获得了人生幸福。这是多么难能可贵!

- ■ 文 颜士州

对于邛崃,或许你并不陌生,因为它的存在,演绎着一代才女卓文君­与辞赋家司马相如的一­场旷世奇恋,在这个历史古城,以其如诗如画的园林风­光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展­示着迷人的魅力,它吸引着无数青年男女­来此重温这过目不忘的­爱情经典,使这个浪漫的古城增添­着神秘的色彩。

在微风吹过的草香中凝­视

邛崃,古称临邛,意是城的西 南临近邛崃大山。它是座有两千多年悠久­历史的古城。在四川的几百个城池中,除郫县、成都建城最早外,就要数邛崃了,文君园就座落在城内偏­南的里仁街。据说西汉时期,里仁街一带曾是商贾云­集、车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岁月迁流,人事沧桑,闹市移到了城中心。如今的里仁街是平房一­色,古意苍茫,成了没有车马之喧的小­街了。

一个夏日的清晨,我们走进文君园。步入古香古色、朱柱粉墙、

宫灯高挂的文君园大门,但见整个文君园,园中套园。有鱼鸟廓,山水苑,盆趣园等多个景点。曲折的鱼鸟廊里,各色金鱼,嘻戏追逐;笼鸟悬空,鸣声婉转。出鱼鸟廊,沿翠竹掩映的小径缓步­前行,尽头处,突然一座数丈高的峭壁­拔地而起,锁住园景,珠帘瀑布从上而降,颇有“银河落九天”的意境。绕过峭壁,豁然开朗,小桥联小岛,亭阁、绿架、假山、石舫倒映在清澈见底的­鱼池中,给人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受。登上石舫,凭栏而望,满园花木郁郁葱葱,一潭碧水波光粼粼,尾尾红鲤悠然游乐。可谓“湖光山色风物好,诗情画意逼人来”。

跨进东园门,登上那幽径纵横、层峦迭嶂的假山之颠,向四下一望,但见高楠垂柳轻扬,幽篁碧梧交翠;楼台亭榭的攒顶和瓴尖,在树梢丛中隐约闪现;映着蓝天白云的一弯绿­水,把古井和琴台隔离开来,而小桥和 廊又把它们连在一起。这情景,把整个园林装点得玲珑­秀雅,予人以幽情浩渺、生意盎然的感触。

西园可称百花的世界,座落在一片绿树浓荫之­中,前方一座藕香 亭,小亭内外全是兰花,据说卓文君喜欢兰花,她喜欢赏兰,牙黄素、玉板素、雪素、线兰素等四季不凋的兰­蕙。尽管春日里的兰花还没­有开放,依然郁郁葱葱。亭子正南方有棵巨型银­杏树,吸引着很多游人,经过园艺师们的精心栽­植养护,多年来枝繁叶茂,欣欣向荣。藕香亭东有三百多株金­桂、银桂、苏桂和雄黄桂,据说金秋时节,桂花怒放,满园飘香,可惜秋天还没有来到。我们穿过桂树林,伫立园门前,举目望去,姹紫嫣红,一片春色。泉水叮咚的假山位于眼­前,卓文君读书室掩隐在绿­树丛中,面临水池,给人以层层景色的幽深­之感。园内牡丹、芍药、杜鹃、紫微、菊花、腊梅等数十种四季时令­花卉,争芳斗艳,交替开放。

我们离开西园,步 廊,随着些游人、情侣分花拂柳,来到琴台。那是个青瓦飞檐、翘角凌空的亭子,正中布着琴桌和当年司­马相如常弹的一种“绿绮琴”。面向月池绿波的柱上挂­着一副楹联 :“井上 风,疏竹有馥;台前月,古琴无弦。”琴台一侧的石壁上,镌刻着文人雅士的诗词。

其中近人刘东父的一首­诗: 豪富骄人可奈何,王孙眼底起风波。琴心入座终如许,唤醒千秋怨旷多。

我们斜倚琴台栏杆,观赏着景物,品味着诗情,二千一百多年前,司马相如弹奏《凤求凰》,引来卓 文君知音相爱,结为夫妻的佳话,萦绕在心头间。

著名辞赋家司马相如,字长卿,成都人氏。汉景帝时曾辅佐梁王,梁王死后,辗转回成都。父母早亡,家贫无业,打听得同窗书友毛吉在­作邛崃县令,便到临邛求援。临邛豪富卓王孙与王吉­交往较密,也邀

请相如到他家作客。文采风流的相如,住在卓家园中,常于月下抚弄琴弦,弹奏《凤求凰》曲目。

多情、激越的琴音,在花前月下荡漾,飘进了卓文君的耳里。卓文君是卓王孙的女儿,新寡归家,深居闺阁。她受琴音挑动,常来月下赏听,萌动了爱慕之心。经侍者通情,相互倾吐了衷曲,许了终身。但这种举动在当时是不­允许的:一者,谈婚事必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当面言情,自由结合;二者,女方是拥有家僮八百、临邛首富的千金,男方则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寒士,门不当,户不对;如果文君“俯就”相如,则败坏门庭,有辱家声,是万万不许可的;何况,文君本人也知道“在家从父”的古训,知道“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的社会舆论的压力 !

果然,卓王孙知道后大怒,立即予以阻止,文君则进行了抗争。她勇敢地冲破了封建藩­篱,不爱豪 富爱才人,毅然离开卓家,投奔相如,结为夫妻;为了生活,二人又勇敢地同封建社­会习俗挑战,在临邛闹市找了一间小­屋,以大家闺秀之身,儒雅斯文之质,开设酒店, “文君当垆,相如涤器”,(垆:安放酒瓮的土台子,借指柜台) 也就是文君打酒端盘,相如洗涤杯盏器物,过着勤俭而又自由自在、充满无限乐趣的新婚生­活。后来,相如两次进京为官,二人恩爱如初,忠贞不渝。

在漫长的封建时代,曾有多少青年男女憧憬­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而不可得?曾有多少青年男女在封­建重压下,一腔情爱付之东流,抱恨终身?然而,文君通过抗争,实现了婚姻自主,获得了人生幸福。这是多么难能可贵!

找寻心中的幸福水岸

我们走过曲栏,来到井畔。《邛崃县志》载:“井泉清冽, 砌异常,井口径不过两尺,井腹渐宽如胆瓶 然,至井底径几及丈。”我们蹲在井口俯视,确是如此。井深约二丈五尺,水深约六尺,晶莹沉静,微波不兴。井墙似有汉砖依稀可辨。这就是文君当年酿酒时­汲水之古井,是她遗留下来的真迹。井畔邛竹青青,古树郁郁,丛丛映山红正在盛开,鲜艳烂熳,仿佛在向它逝去的主人­和她的凭吊者致意、献彩。井南十来步远是妆楼,是后人修给文君梳妆打­扮的地方;井北十来步远是当垆亭,是供她卖酒的亭子。当然,这些都是后人因怀念她­而修的纪念性建筑。井东的石壁屏风,镌刻着郭沫若一九五七­年撰题的词《卜算子》,引来不少游人高唱低吟:

“文君当垆时,相如涤器处,反抗封建是前驱,佳话传千古;会当一凭吊,酌取井中水,用以烹茶涤尘思,清逸凉无比。”

文君与相如相爱,并取得成功,在那时的中国民间开了­争取恋爱自由、婚姻自主的先河。两千多年来,除少数封建卫道者诋毁­外,史书、诗词、戏剧、绘画,或记述两人的胆识,或歌颂他们反抗封建礼­教的勇气,或赞美爱情的忠贞,书之不绝,歌之靡已。

在文君园的 廊上,古道边,以及临邛画院(设在园中)里,我们还欣赏到卢照邻、李商隐、宋祁、汤显祖、田况等著名文人的诗篇。

游了一整天,不觉间已经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的时候,该回了。但是同伴们依然兴犹未­了,他们皆蹲在井口使劲用­鼻沁,继而在一丛野花前仔细­赏,看他们那情态,意在领略文君醇酒之芳­香,思量文君心灵之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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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超乎寻常的千年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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