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空头仓位轻6.9做空人民币成“危险游戏”
交通银行金融研究中心首席金融分析师鄂永健对记者称,9月银行结售汇逆差进一步扩大,主要是代客结售汇逆差扩大所致,结合之前外汇储备和外汇占款减少,表明在人民币连续贬值的情况下,跨境资金流出有逐渐增大的迹象。
就外部条件来看,持续的贸易摩擦、意大利预算问题、沙美紧张关系,以及对全球经济增长放慢的担忧,导致避险成为市场主导情绪,引美元全线走强。此外,自2015年12月以来,美联储已连续加息8次,将短期利率从接近零的水平持续上调至2%~2.25%的区间水平。目前而言,美联储今明两年加息的幅度可能超出预期且高出中性利率水平(美联储自身预计2020年将加息至3.4%,长期均衡利率为3%)。
“大空头”不敢大仓做空
潘功胜在10月26日的吹风会上喊话人民币空头时说,近些年来,在应对汇率和外汇市场波动的过程中,人民银行、外汇局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政策工具,根据形势的变化采取必要的、有针对性的措施。
尽管人民币存在贬值,但面对央行的表态以及两年前爆仓的经历,离岸对冲基金等并不敢轻易做空人民币。
据悉,美国对冲基金Crescat Capital 因人民币6月贬值4%而开始盈利,但事实上,该基金在2017年亏损逾20%,其中80%是因做空人民币所致。2017年10月后,人民币强势走升,今年初一度来到6.3以下。
2015年开始,做空人民币的交易在外资机构中盛行。据外媒报道,2015年夏天,美国对冲基金海曼资本(Hayman Capital)、科 里连(Corriente Advisors)通过衍生品做空人民币,人民币在“8·11汇改”后一次性贬值,对冲基金也开始盈利。2016年开始,做空盘在离岸市场风头更劲,一度导致人民币两岸汇差急速扩大。
当时,离岸做空盘一般选择在拆借市场借入离岸人民币从而购汇(即买美元),再通过远期市场结汇获取收益。“简单来说就是先借进来人民币,再买美元,等着它涨,涨到一定程度把它卖掉,这被称为结汇,而结汇本身就是取利。”周浩对记者表示。
这个逻辑在2017年年初时彻底逆转。首先央行加强了跨境资本流动管理,此外,央行也通过收紧离岸人民币流动性,抬升了资金成本(空头拆借人民币利率上升),空头被迫结汇平仓,空头的踩踏引发了快速去杠杆的发生,造成人民币大涨。
这也是潘功胜口中的“几年之前我们都交过手,彼此也非常熟悉”。
“对央行来说可能几十亿不是大数目,但对交易员和对冲基金而言都是真金白银,而且出现大幅亏损时必须即时止损。”罗毅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其实,这种敬畏的心态在外资机构中持续至今。即使今年做空人民币的基金也多在6.7、6.8处平仓或将仓位控制得很小,一方面因为如今离岸市场容量下降,从2014年12月的1万亿元降至6000亿元左右,做空更容易受到隔夜融资成本暴涨的打击;即使是利用外汇期权等衍生品,也伴随着较高的成本。
央行祭出多样化工具
今年8月随着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贬值压力的加大,几个曾在2015年、2016年暴打空头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工具重现江湖。
首先是,8月份以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报价行陆续主动调整了“逆周期系数”。这是自今年1月逆周期因子恢复中性后的重新启用。
8月6日,央行将远期售汇业务的外汇风险准备金率从0调整为20%。此次重启意在抑制市场过度波动,打击跨境外汇套利。
事实上,通过外汇数据也不难看出,尽管有波动,但稳定的大局未改变。
10月25日,外汇局公布外汇收支最新情况显示,前三季度,按美元计价,银行结售汇逆差下降75%。尤其是,10月上旬银行结售汇和银行代客涉外外汇收付款均呈现小幅顺差。截至今年9月,国家外汇储备余额3.08万亿美元。
至于欧元、美元的走势,仍存变数。嘉盛集团特许市场分析师韦乐(Matt Weller)对记者表示,意大利预算问题有望解决,只要英国脱欧不出现巨大冲击,在明年夏季欧洲央行启动加息的预期下,欧元有可能出现一定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