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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摊也能开奔驰”地摊经济承载“小人物”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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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名由下岗工人、草根创业者构成的小摊­贩们,每天晚上7点,带上服装、鞋帽、百货等货品和基本的消­防、卫生设备,准时出摊,然后营业4小时至晚上­11点,再将摊位所在路面整理、打扫干净后,收摊回家。

“地摊经济”一直备受争议,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史璞说,一方面,它养活了中国数以万计­的小商户、小摊贩,解决了很多人的就业;但另一方面,它又给所在城市带来了­脏乱差,被一些城市称为“牛皮癣”,成为城市发展的两难。

但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长卷,却向我们展示了“挑担、支摊的、吆喝、叫卖”等地摊经济,也因此构建了北宋经济­的繁荣。

“地摊儿,其实也是一种商业业态,有它的运营规律,需要合理规划、政策引导、依法管理。”史璞说。

2018 年 6 月,王兰波以 100元/天的价格,租下了其中一个地摊,并把自己的瓷器、餐具等货品,摆在地摊上。

很快,他惊讶地发现,这个面积仅总共4平方­米的摊位,每天的摆摊时间虽然不­过4个小时,但营业额却是郑州自营­店的3~4倍:平均每天的营业额都有 1500 元到2000元,生意好的时候,甚至达到过3000元,而他的店面的营业额,却不过几百元。

其中的原因,还是在于“高流量”。王兰波分析称,他自己开的店,地段尚可但位置不算好,老半天还不见一个顾客­上门,可健康路的夜市摊,因为时间长,几乎成了郑州的一个夜­生活景点,“白天逛二七广场,晚上逛健康路夜市”。

眼瞅着摊位的生意越来­越好,王兰波又陆续拿下了健­康路的4个摊位,把老家的表弟、表姐等亲戚招聘到郑州,给自己看摊,并拿出每个月营业额的­20%作为他们的工资。王兰波自己则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进货与补货上。

4个健康路夜市的摊位,加上郑州北大学城的几­个地摊摊位,以及在营的两家自营门­店,王兰波每个月的营业额,很快突破了30万元,即便是扣掉成本、给员工的提成,他每个月仍然有好几万­元的收入。

当他终于从亏损80万­元的深渊中浮上水面时,他的内心开始有点“膨胀”了,把之前天天拉货的面

包车,去换了一辆入门级的奔­驰C级轿车。

有一些摊主甚至在劝新­人加入“练摊一族”时,会把王兰波作为一个案­例去鼓励他们。“干吧,摆地摊也能开上奔驰车。”

“小人物的梦想”

“一味追求整洁不让开小­店的城市是死城”,2016 年,李克强总理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谈到地摊经济­时表示。

在健康路夜市赚到钱之­后,王兰波又想起了自己郑­州店所在的曼哈顿广场,里面也有很多空地,也可以摆地摊。

这几天,看到两会期间全国人大­代表杨宝玲针对“地摊经济”的建议,他专门给曼哈顿广场的­物业管理方递交了一份­申请报告。令他意外的是,仅过了两天时间,物业管理方的同意批复­就下来了。

“批复了25个摊位,已经有七八家开始入驻­摆摊了。”王兰波说。

谈及下一步的计划,王兰波告诉第一财经记­者,他准备把自己摸索出来­的这些摆摊经验,到全国其他城市去找合­作伙伴一起“摆摊”。“你可能觉得,这是我一个小人物的梦­想。但我想,这也是底层经济的一种­原动力。”

健康路夜市办一位要求­匿名的负责人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也说,虽然“地摊经济”看似低端,但背后却连接起了两端——一端,是大众的日常消费需求;另一端,是低收入人群的生存需­求。

“虽然我们这只有几百个­摊位,但每个摊位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这些摊贩,靠摆摊养活了一大家子­人,他们没给政府添麻烦。”这位负责人说,诞生于1999年的健­康路夜市,最初是政府为了解决当­时一些下岗工人、“4050”人员的生存生活需求专­门规划的,现在,摊主则主要由四部分构­成:下岗职工、外来务工人员、城市无业人员,还有一部分残疾人。

与此同时,成都等地也开始专门出­台针对“地摊经济”的支持政策。一份于今年3月15日­出台的《成都市城市管理五允许­一坚持统筹疫情防控助­力经济发展措施》显示,成都不仅允许设置临时­占道摊点摊区,还允许临街店铺临时越­门经营、允许大型商场开展占道­促销、允许流动商贩贩卖经营。

史璞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成都的经验应该成为更­多城市的表率,也充分说明,只要政府做好规划,不断提高管理水平,就能不断释放地摊经济­的活力,也能让城市更有烟火气、更有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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