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乳业发展难题为何代表们提议建“蓄水池”

快消栾谈

中国乳业抗风险能力弱的问题一直是行业的一块心病。

今年以来，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让刚刚从周期中恢复的中国乳业再次面临考验，这也引起了各方对行业现状的重新审视。在今年的全国两会上，多位乳企人大代表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焦于此，开出的“药方”正是完善乳业的“蓄水池”功能。

全国人大代表、君乐宝乳业集团董事长魏立华在议案中建议，应设立国家奶粉长效收储机制，一方面对疫情期间积压的大量奶粉进行特别补贴收储，缓解下游加工企业的压力；另一方面，通过建立长期的收储制度，用于平抑原奶供应的周期性，防止奶价暴涨暴跌，保护奶农利益。全国人大代表、伊利集团质量检验控制中心主任李翠枝也提出，由于国内市场需求波动较大，产业链上下游发展不均衡、企业经营压力大等问题，建议国家建立相关机制实施收储奶粉计划。

而蒙牛研发创新部的全国人大代表史玉东则建议通过改变产品结构的方式建立“蓄水池”，即通过做大做强奶酪产业等乳品深加工产品，不但可以缓解国内产奶旺季、消费淡季的供需矛盾，还可以解决目前国内乳清粉、乳铁蛋白等原料完全依赖进口的问题，后者正是婴幼儿配方奶粉的主要原料之一。

从多位代表的建议中不难发现，业内正在探索建立缓冲机制，以解决目前国内乳业行业波动较大且缺乏弹性的问题。

而这也是近年来困扰中国乳业发展的一个顽疾。正如魏立华所提到的，奶业是一二三产业协调发展的产业，环节众多，但我国奶业的整体发展还没有完全解决好养殖、加工、消费协调发展问题，抗风险能力较弱。

特别是这次疫情暴发正值国内奶牛产奶的高峰期，一季度国内生鲜乳产量同比增长7.9%。疫情阻断了国内消费，导致终端乳品消费量明显下滑，但奶牛的产奶并不会因此暂停，此消彼长之下，国内原料奶供应再次失衡，多地中小牧场一度出现“倒奶”的现象。

在这一轮疫情中，下游乳企发挥了“蓄水池”的作用，国内几大乳企伊利、蒙牛、光明乳业等，均在第一时间宣布不拒收签约奶农的牛奶，将收回多余的鲜奶喷粉储藏。据中国奶业协会不完全统计，今年一季度乳企累计喷粉生鲜乳近100万吨，与正常年份的40万吨相比增加了一倍以上。

但对下游乳企而言，这属于一种“硬”缓冲，由于国外奶粉生产成本更低，拉低了奶粉市场价格，根据最新国际奶粉拍卖价格，新西兰的全脂奶粉价格为 2677 美元/吨，折合到岸价约为 2.3万元，这也意味着国内乳企将鲜奶喷粉储藏，每吨要亏损数千元至万元不等。

在笔者看来，国内原奶产业曾饱受周期影响，2008年以来已遭遇了两轮“倒奶杀牛”的产业之痛。2018年，为了解决国内乳业上下游发展不均衡的问题，国务院和农业农村部等部委多次提出重视奶业上下游利益协调，提倡建立奶业利益联结机制，也得到了国内大乳企的积极响应，在这次疫情中，这一机制保护了上游的原奶产业未受到较大冲击，初见成效，建议有关部门应进一步探索和完善乳业“蓄水池”的政策和机制，整体提升国内乳业抗风险的能力。

另一方面，在这次疫情中，也暴露出国内乳企产品结构单一的问题，多数乳企以液态奶产品为主，对即时消费的依赖性较高，在疫情中受到较大冲击。从各乳企上市公司的一季报也可以看到，营收和净利润数据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部分区域乳企甚至面临上半年由盈转亏。

今年5月初的一次采访中，爱尔兰驻华大使李修文曾告诉笔者，爱尔兰是传统农业国家，乳业是爱尔兰的主要产业之一，在这次疫情中，爱尔兰的乳品行业生产和出口并未受到影响，比如2020年前三月爱尔兰对华出口婴配粉还同比有所增长。因为在爱尔兰大部分牛奶会变成比如奶酪、乳清蛋白粉、婴幼儿配方奶粉等乳制品。

虽然两国国情和市场基础并不相同，但从缓解供需矛盾上，乳品深加工也可以成为未来国内乳企探索的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