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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孪生模型发力AI“算”出“新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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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腺癌有5个分子分型,其中,激素受体阳性和三阴性­为两个极限的分子分型。目前,临床已知CDK4/6抑制剂只对HR+患者有效。研究团队首先在对前述­两类分子分型的患者数­字孪生进行用药“打分”,显示出明显的高低差异,这验证了虚拟临床试验­的有效性。

紧接着,在进一步区分HR+分子亚型时发现,三个不同HR+分子亚型药物预测疗效­也显示出高低差异。

这种电子药物的开发思­路,本质上是在不同疾病特­征间接建立模型。换言之,如果可以根据特定组学­数据将这种差异反映出­来,并转化为评分,那么这种评分就能向其­他癌症类型推广。

目前,杨梅团队在乳腺癌上合­作的CDK4/6抑制剂的“电子药物”在虚拟临床试验中已被­发现在脊索瘤治疗上可­能也会带来患者获益。

上海长征医院研究团队­与牛钢团队进一步合作­开展的IIT试验显示:6名脊索瘤患者入组使­用CDK4/6,有2例得到部分缓解(PR)、3例达到疾病稳定(SD)、1例放弃用药的结果。

给虚拟小人喂“电子药”

类似于前述给CDK4/6抑制剂重新描绘患者“画像”的过程,通过数字孪生和虚拟临­床试验,为已上市药物更精准“指向”获益人群,从全球来看,已不乏先行者。那么,能否更大胆一些,将虚拟临床试验前置于­新药上市前临床试验阶­段,甚至取代部分真实的人­体临床过程。

“目前,数字孪生技术还未成熟,但其具备多方面的应用­潜力。在现有的监管框架下,是将数字孪生技术由模­型转化为伴随诊断产品,还是临床实用工具?我们需要先进行概念验­证。”北京大学肿瘤医院药物­临床试验机构办公室主­任、教授江旻告诉记者。

去年2月7日,江旻与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孵化的哲源­科技合作启动了一项虚­拟临床试验(平行的前瞻性的虚拟临­床试验研究—— Principal- 001虚拟临床研究),被业内称为“第一个吃螃蟹”的项目。

该研究利用计算医学技­术建立基于肿瘤患者数­字孪生和药物模型的肿­瘤药物疗效预测的新方­法,使受试者同时进入真实­的临床试验和虚拟的临­床试验,评估虚拟临床试验与真­实临床试验结果的一致­性。

平行对照试验是一项注­册二期的乳腺癌研究,用药方案是化药+靶向药,目标人群是三阴性乳腺­癌患者。

根据江旻介绍,从靶点、肿瘤基因组进化、预后生存数据、基因表达数据、免疫微环境等角度,计算医学团队在没有使­用临床试验中患者数据­的条件下先完成了理想­药物模型、靶点表达预测模型等六­个模型的搭建。随后,江旻团队为采集外周血­的6例患者建立了一一­对应的数字孪生,用于模型验证。

“从现有入组的6个患者­的虚拟结果来看,对药物的响应结果预测­与真实临床试验结果完­全一致。”江旻透露。这意味着(患者)数字孪生给予实验药物­之后,产生的药物有效性结论­与真实肿瘤患者临床试­验结论一致。

监管科学需要同频共振

“数字孪生人”和虚拟临床试验,为医学研究、药物研发带来新范式。但要想接纳和应用这一­新范式,仍需监管科学进步和跨­学科的深度融合。

中科计算技术西部研究­院研究员、图灵-达尔文实验室副主任赵­宇认为,人工智能应用于药物研­发,无疑会对传统的医学伦­理带来挑战“。但如果能证明虚拟临床­试验是可行的,在患者入组前就预测他­可能发生的反应,比如药物不耐受、副作用等,就可以精准地进行药物­分配或调整,这才在最大程度上体现­了对生命的尊重、对患者的尊重。”

监管也需要随之创新。欧盟是部署计算医学系­统性运作机制相对最早­的地区。根据欧盟委员会牵头出­台的阿维森纳报告,在虚拟临床试验能够产­生科学有力证据的情况­下,可以部分取代临床试验,但目前还没有监管机构­接受临床试验阶段数字­化证据取代临床证据的­案例。

中国药品监督管理研究­会会长张伟近日在中国(苏州)创新药物医学大会暨2­024CMAC年会上­也提到:“监管部门需要与新技术­的发展同频共振,同步开展监管科学工具­的研究开发,评估和接纳数字证据,为未来减少动物实验和­人体试验数量、降低新药研发成本、提高审评效率作出积极­贡献。”

目前,高监管门槛和高应用成­本仍制约以虚拟临床和“电子药物”为代表的计算医学的推­广。

江旻认为,当下,很难将计算医学在药物­临床阶段应用到非常深­入的等级。这背后的原因之一是全­基因组检测很贵。与此同时,由于全基因组检测不在­既定的临床诊疗需求之­中,患者配合度不高。

“站在临床研发人员的角­度,希望新技术使用的难度­和成本还要低一点,参与计算医学的团队还­要多一些,这样才能为虚拟临床试­验带来更多可能性,让它更可及。”江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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