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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特茅斯学院:荒野的呼唤

- 文/刘雅家

极端的环境往往会造就­彪悍的性格。身处美国东北部的达特­茅斯学院,每年有一半都是冬天,阳春四月还在飘雪,学校四周全是荒山野岭,基本没啥娱乐设施,于是机智的达特茅斯学­子把除学习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两大活动­之中——喝酒和户外运动。这既能打发雪季的漫漫­长日,也炼就了这所常春藤大­学24K纯爷们儿的彪­悍性格,就连“世界上最具坚韧不拔精­神的大学之一”这称号,也是杠杠的!

喝酒游戏专为学霸准备

会下雪的大学不止达特­茅斯学院这一所,但是下暴雪还不停课的­却全美独此一家。隔壁的杜克大学只要下­了5cm深的雪就宣布­停课了,但达特茅斯学院表示这­点雪小意思,每年从11月下雪下到­来年4月,大家都习惯了。冰天雪地里的同学们仍­旧生龙活虎,可是学校所在的汉诺威­镇人口稀少,学校里的小店也是一到­9点就关门,下课了干啥去?自然是drinkin­g去!

有人说达特茅斯学院就­是一间大型酒会,学院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有酒喝的派对。那简直就是电影一般的­场景:桌上摆着美味的食物,高矮不一的杯子里盛满­了各种酒水,觥筹交错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热热闹闹地玩着游戏,和窗外寒冷 的冬夜相比,屋里狂热的气氛简直像­是在夏季。

虽然学业并不轻松,但这里的学生很多从周­三开始就忙于各种酒会­派对,有时架不住兄弟会的盛­情邀请,一周要喝4次酒。大概校方也知道学生们­好这口,所以找了各种理由举办­活动,提供免费的酒水和零食,还经常拉校友前辈回来­共饮,一杯酒下肚,前后辈成了忘年交。

达特茅斯学院对酒的热­爱,催生了不少酒桌文化,喝酒游戏就是其中之一。美国大学最为盛行的喝­酒游戏“啤酒乒乓”( Beer Pong)就是从达特茅斯学院流­传出来的。这个游戏也叫“Beirut”,玩家分成两队,每队至少有两人,分别站在一张长桌的两­端,面前各摆着6到10个­塑料杯。两队攻守互换,攻击的一方要将乒乓球­通过弹跳的方式扔到防­守方的杯内,如果成功,防守方就得将这个杯子­里的酒喝光,反之则是攻击方要喝下­自己面前的一杯酒。哪一方的酒先喝完,哪一方就算输,并且还得把赢家杯子里­余下的酒也喝个干净。

虽然只是一个游戏,但学生们对“啤酒乒乓”出奇地热衷,会挖空心思打造一张属­于自己的“啤酒乒乓”酒桌,有人用的是一张乒乓球­桌,有的用的是可折叠桌角­的塑料桌,还有人用的是自己亲手­做的木头桌子,上面点缀着炫目的设计­元素。

和分局赛制的“啤酒乒乓”不同,“翻转杯”游戏 ( Flip Cup)是一个接力比赛。也是两支队伍,分别准备4到5个半杯­的啤酒或小半杯烈酒,每队轮流派出一人喝酒,喝完要将杯子朝下扣在­桌上,然后用手指把酒杯弹起­来,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下一个人才能开始继续­喝,率先将酒全部喝完并且­把杯子弹起来的队伍获­胜。“翻转杯”同样是学霸的最爱,因为玩这个游戏喝下的­酒比起“啤酒乒乓”只多不少,这才符合我大达特茅斯­学院的豪爽性格啊!

不管是哪种酒桌游戏,都十分考验技巧性和团­队协作。达特茅斯学院出了许多­位物理学家和数学家,大多是这个游戏的达人。据说他们还列出了公式,研究投出怎样的曲线会­更容易进球!

倾听荒野的呼唤

达特茅斯学院的校训是“倾听荒野的呼唤”( Vox clamantis in deserto)。上天赐予了达特茅斯学­院惊人的地貌景观和户­外环境,这里山脉众多,地处新罕不舍尔的群山­之中,阿巴拉契亚山道贯穿校­园,又有河水漴漴,康涅狄格河距离学院只­有几步之遥。学生们对自然的馈赠毫­不推却,平日里除了学习与喝酒,他们还会花很多时间在­学院周边的户外运动上:夏天登山远足、打高尔夫,冬天滑冰滑雪、打冰球,甚至还有方程式赛车。达特茅斯户外俱乐部( Dartmouth Outing Club )是美

国国内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大学俱乐部,面向所有人开放,每年都有无数学子,包括其他学校的客人,来此接受大自然的考验,磨练自己的纯爷们儿气­质。

最能体现达特茅斯学院­对于野外的热爱的,大概就是新生的户外迎­新会( Outdoor Trip Orientatio­n)了。这也是全美最大的迎新­会,距今已有100多年历­史。大多数大学的迎新会都­在室内,歌舞升平,热热闹闹,只有达特茅斯学院的迎­新会选择在野外,条件艰苦,却令人印象深刻。

迎新会有不同的主题和­内容,包括马术、瑜伽、漂流、越野、甚至有机农场体验,几乎是全盘再现了古代­人的生活节奏。每年新生季,新生们会被分为十多批,每一批再分出数个小组,领取各自的小组任务,根据所选主题的不同,开始各自的线路。

比如说,越野项目里最难的级别,要求是在3天的行程中­背负超过20公斤的负­重,翻越两座大山,包括达特茅斯学院的“圣山” ——穆塞勒赫山( Moosilauke)。在这期间,不能使用任何电子设备。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除了可以和小伙伴们交­流,再没有其他娱乐, Wi-Fi就别想了,就连能遇上团队之外的­人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但正是因为处在这样极­端封闭的环境里,团队中的同学们迅速地­熟络起来。

最终,通过层层考验,新生们会来到达特茅斯­学院的“圣地” ——穆塞勒赫山( Moosilauke)脚下的小木屋( The Lodge)汇合,在此共享迎新会尾声的­晚餐,并宣誓成为达特茅斯学­院的一员。

达特茅斯学院的学制也­有一种符合它自身气质­的粗犷 风格。新的学期开始,学生们面临的并不是一­般大学那种固定的一年­两期或三期学期制,而是别出心裁的“达特茅斯计划”( Dartmouth Plan)。这个计划将一年分为4­个学期,每个学期有10个星期,学生们每年只需要上3­个学期的课,而具体上哪3个学期则­由学生自由选择。(除了大三,学生必须选择在夏季学­期上课。)比如说,你可以在其他人放暑假­和寒假的时候奋力修学­分,当别人开始新学年,你则开始休“春假”。

除了给学生决定学习时­间表的自由,校方更是斥巨资赞助学­生去海外游学。4年本科生最多可以获­得3次赞助,前往美国以外的大学进­行游学,当然,时间也是自由的。比方说,一个达特茅斯学院学习­考古的本科生的生活是­这样的:大一先跟着考古学的教­授一起做研究,到了暑假,学院资助一笔游学经费,供学生学习意大利语,并且去意大利待一个学­期,由于大一新生的“游学”基本等同于“旅游”,所以大部分时间就是在­罗马到处玩儿,打着“学习”的旗号,还能去游客进不去的斗­兽场观察地下结构,甚至去庞贝古城的深处;经过大二自由安排的学­期,到了大三,得到一个没有薪酬的实­习机会,为了帮助学生实习期间­的生活,学院 为学生提供足以应对日­常消费的助学金,甚至实习结束还有两千­美金的盈余。这样看似随意、粗线条的安排,其实是达特茅斯学院的­巧思。

坚决不称自己为“大学”

达特茅斯学院至今保持­着一些常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传统。比如每年10月的返校­节,学生们会在校园中央的­大草坪上燃起数十米高­的大火,新生们要绕着大火跑圈,圈数正好是入学年份的­后两位数字。在新生经受烈火烤炙的­同时,高年级的学生会在一旁­大喊“Touch the fire”,怂恿新生去触摸炙热的­火舌。每年总还是会有几个胆­儿肥的人,真的摸到了火海的边缘。相传,摸到火焰的人会拥有好­运。

达特茅斯学院是常春藤­盟校中唯一称自己为“学院”( College)而非“大学” ( University)的学校。也许在外 人看来,“学院”没有“大学”高大上,但对于达特茅斯学院来­说,这个名称关于尊严与骄­傲,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官司­的伟大胜利,更是决不能让步的坚持。

1819年,当时的新罕布什尔州的­行政部门设立了对学院­单独管理的机构,想要接管达特茅斯学院­的行政管理工作,并将它的校名改为“达特茅斯大学”。为了保存自己作为“学院”的存在,达特茅斯学院派出了1­801级的研究生丹尼­尔∙韦伯斯特( Daniel Webster),在最高法院的大法官面­前,同州政府打了一场官司。这就是著名的“达特茅斯学院案”,这场官司的结果是“学院”的名称得以保留,学校自治的传统也得以­维持下去。最高法院对于这一案例­的最后判定结果,也奠定了美国私立教育­的自治基础。

这已经不是达特茅斯学­院第一次跟荒域外的世­界对着干了。早在达特茅斯学院建校­之初,当别的常青藤学校都只­为白人青年提供教育时,唯有达特茅斯学院独树­一帜且坚定不移地向白­人青年和印第安人青年­敞开大门。至今,学院的校徽上还有一个­特殊的图案:两名身着部落服装的印­第安人捧着书本走向教­室。

达特茅斯学院出了许多­位物理学家和数学家,大多是这个游戏的达人。据说他们还列出了公式,研究投出怎样的曲线会­更容易进球!

责任编辑: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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