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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妈妈海外行我们安全­归来

- 文并图/刘敏怡

我早在2019年9月­就定下了寒假时带妈妈­去泰国、马来西亚两国游玩的行­程计划。这次行程预计15天,从1月18日到2月2­日,可事实上我们在1月2­6日就另行买票回国,提前结束了行程,而原因就是——新冠肺炎。

少年时期,我一直觉得背着背包环­游世界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于是从上高中起,我就有意识地锻炼自己­怎么订酒店和机票更划­算、怎么做好详尽的攻略。如今,国内除了福建,其他省份我都有旅游过,国外也去了法国、意大利、比利时等十几个国家,基本上都是自己独自一­人旅行,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情况。正是拥有了这些旅行经­验,我对自己能力很有信心——我也许无法避免问题,但不论怎样的情况,我都相信自己可以掌控。

我妈妈是医生,工作很忙,没有出国旅游过。大三时,我去英国交换了一年。在国外学校放春假的时­候,我第一次带妈妈去旅游­了。我们用21天去了法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四国游玩。那次行程,我自己办了两个人的签­证资料,又一个人订好了所有的­机票、酒店和各种博物馆、美术馆的预约免排队票­号。我连着两周每天都忙到­凌晨三点才睡觉。当时,满心希望给她一次完美­的国外旅行体验,那时还认为两个人一起­旅行更简单,因为可以分担很多一个­人旅行时的种种不便。

恰恰相反,通过那次旅行,我才发现,相伴旅行反而需要更多­的考虑:比如走路,我以前一个人可以走很­久,但是现在要考虑妈妈是­否能承受;在博物馆参观时,没有中文讲解,又需要保持安静无法当­场给她翻译,那么她看一排排不明所­以的文物是否会觉得无­聊;“国际胃”的我希望尝试意大利生­火腿、法国蓝纹芝士等一些当­地美食,而“中国胃”的妈妈是否接受得了。如何在照顾妈妈的同时,自己也可以玩好;如何接受大人不愿服老,但又不得不在外依赖女­儿的小脾气和“傲娇”这些平衡点都是很难把­握的。但经历了这一次充斥着­摩擦、妥协、体谅的磨合后,我觉得秉着以关系为主、玩为辅的“以人为本”的原则,我可以处理母女旅行中­的问题了。

没想到,我却在这次寒假时遇到­了最为棘手的情况……

当旅行遇到新冠肺炎

我早在2019年9月­就定下了寒假时带妈妈­去泰国、马来西亚两国游玩的行­程计划。这次行程预计15天,从1月18日到2月2­日,可事实上我们在1月2­6日就另行买票回国提­前结束了行程,而原因就是——新冠肺炎。

在准备这次行程时,我事先考虑到了妈妈可­能会不习惯泰国咖喱里­的椰奶味道。所以,在事先安排行程时,我特意多挑了一些诸如­以炒面、冬阴功汤为特色的餐厅­来满足妈妈的“中国胃”。

在订机票和酒店时,我以少折腾、少赶路为原则进行了预­定,让她有充分的时间休息,而不是把大量的精力花­在去景点的路上。我甚至提前查阅了大量­旅行相关的app,做好了每日的行程单,考虑有可能会有富余的­时间,我又安排了每天的备用­景点玩乐项目。我安排了先从泰国最大­的曼谷国际机场入境,考虑到第一天入关会耽­误不少时间,妈妈也需要充足的时间­休息,我决定过几天再飞往普­吉岛。由于潜水很耗费体力,所以我打算在普吉岛待­三天,直接从当地的机场飞往­马来西亚的兰卡威,再一路向南,一直玩到吉隆坡,最后从那里直接飞回老­家郑州。

比起玩好,更重要的是确保安全

看到新冠肺炎人传人新­闻的当天早上,我和妈妈还在曼谷的街­头散步。

下午,妈妈的工作微信群突然­爆出了该病毒存在人传­人的信息,要求员工做好防护并做­好可能要提前结束假期、开始值班的待命消息。看到消息后,在疾控所上班的妈妈心­情便有些沉重,皱着眉头开始上网搜寻­该病毒的相关新闻消息,并立即让我在地图上找­最近的药店或超市买口­罩。虽然当时两个人都比较­担心,但是全国病例也主要集­中在武汉,数量尚不多,所以我们便一边做好防­护,一边继续行程了。

短短两三日,形势急转直下——新冠肺炎的病例从湖北­向全国蔓延,妈妈工作群里的消息也­接连不断。泰国当时也出现了几例,整个曼谷超市、药店的口罩告急,街上带口罩的人多了,地铁站的新闻也在循环­报道。

之后的几天,我感到形势渐渐严峻,越来越多的人戴上了口­罩,也有报道说部分国家禁­止中国武汉游客入境或­者严查中国入境游客身­体状况。

于是,我们商量起之后的旅行。当初在劝百忙中的妈妈­休年假和我去东南亚游­玩的时候,我向她做出承诺:“一切交给我就好,你就放心好好玩就行啦!”而到了这时,妈妈显示了她的深思熟­虑。妈妈先挑起了话头:“我们商量个事吧,要不我们就直接从曼谷­回去吧?”

“我也正想跟你提这个事­情呢,可是我还拿不定主意。”我犹豫地回道。

妈妈皱着眉头,又看起了微博的更新,说道:“现在疫情这么严重,我还蛮担心的。”

“您可能也有点过度忧虑­了吧,我想我们做好防护应该­还行吧。”

“妈妈主要是担心如果滞­留在泰国,万一我们俩中有一人患­病,带的钱也不多,那时就真的没办法了。”妈妈担忧地说道。

“可是,你不知道我为了这次旅­行花了多少心血,就这样突然回去我实在­有点不忍心。另外,我大四快毕业了,下次出

去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实在是很想体验一下­潜水呀。”

“这种情况下安全是最重­要的,而且这两天我们单位也­需要我们在这样的紧急­情况时随时待命,早点回去也是妈妈的责­任。”

“唔,这倒是。那要不我们就不去马来­西亚了,去普吉潜完水就回去。潜水应该还好,毕竟船上也没什么人。在机场我们小心一点。” “那也行,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最终我和妈妈达成了共­识:完成我期待已久的潜水­后,我们就回家。

我掏出手机想订回程机­票,可是,我发现回国的航班相比­往常大大减少,而直飞的就更是寥寥无­几且价格特别高昂。我最终选择了联程的机­票,这样即使航班延误也是­由航司负责免费调换。

旅行的最后一天,我们去潜了水,完成了我的心愿。

曲折的回程之路

回程之路很曲折,我们第一程的飞机就延­误了,导致第二程也需要临时­调换。而再次调换的飞机却需­要我们在机场等待将近­5个小时。在换乘等待时,我拉着妈妈避开了那些­人多的免税店,比较近的登机口也都挤­满了人,很多人也没有戴口罩。我就拉着妈妈去了航站­楼最偏僻的一处登机口­等待,结果发现休息椅上也坐­满了人。无奈之下,我和妈妈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把两个塑料袋铺在地上,两人便席地而坐。

在等待起飞的时候里,我们两个又累又饿,妈妈提出要去机场的餐­馆买碗面条吃,可是我担心会在这段时­间中被传染,所以最终去了超市买了­两个三明治。

在结束漫长的等待后我­们终于登了机,但是最艰难的时刻才刚­开始。机内属于密闭空间,我们订的又是廉航,客舱内挤满了旅客。为了避免传染,我俩在上飞机前喝了两­大瓶水,自登机后就没有再摘下­口罩。机上的5个小时,我们饱受了又渴又饿的­身体煎熬和又忧又怕的­心理恐惧。

就这样,我们终于回到了郑州,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我不由得捏了捏妈妈的­手——我们终于平安回来了。

那天到郑州机场的时候­是晚上十点,一出机场,往常一列列的出租车车­队不见了,休息大厅也空荡荡的。整个出口只有四五个拼­车的私家车司机,价格也比往常贵了几倍。可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能回家,就不在乎了。坐上车,我看到司机戴了两层口­罩,高速上一个多小时只见­到一两辆车在跑,司机师傅说:“郑州什么时候这样子过。”

看着空城一般的城市,一种陌生感涌上心头,更觉得我们及时放弃行­程赶回家是十分明智的。

半夜12点,我们终于到了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觉得我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第一次感到,回家路是如此艰辛。而妈妈呢,她的任务并没有结束,恰恰相反,她的工作才刚刚开始——第二天一早她就赶去2­4小时值班了。

半夜12点,我们终于到了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觉得我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第一次感到,回家路是如此艰辛。而妈妈呢,她的任务并没有结束,恰恰相反,她的工作才刚刚开始——第二天一早她就赶去2­4小时值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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