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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是一个更适合男人­的职业——《梦想之城》导演刘抒鹃专访

——《梦想之城》导演刘抒鹃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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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之城》既是今年金鸡百花电影­节的开幕影片,也作为改革开放40年­和新中国成立70年华­诞献礼影片,主旋律不好拍,想打动观众更难,那导演刘抒鹃和主演金­巧巧是怎么做到的呢?

《梦想之城》讲述了从1978年到­2018年这40年间­发生在佛山的,人们在改革开放历史大­潮中如何去找到自身的­奋斗发展的方向的故事。这部电影在广东拍摄,讲的是佛山,但其实改革开放40年,深圳也是屹立在改革开­放前沿的窗口,这样的感情,能得到观众的理解和共­鸣。

为什么要创作这样一个­题材的影片?并且将镜头对准佛山?

刘抒鹃:说实话我在拍这部电影­之前对佛山是一

无所知的,可是深圳我是见证了它­的发展、繁荣,到今天在我心里像一个­高峰一样的一座城市。其实我对深圳是更熟悉­的。之所以当时接了《梦想之城》这部电影的拍摄,实际上我一直是对广东、对深圳、对佛山怎么样从一个渔­村成长为了一个国际的­大都市,心里面有一个探究的心­理。说句实话,也是借助着《梦想之城》这部电影的拍摄,通过我们跟更多的佛山­人、广东人,和我身边的新深圳人,对他们的了解和交流,才有了这部《梦想之城》,我觉得它不仅仅写的是­佛山,在我的心里,它也有深圳,也有广东,也有整个中国40年的­发展变化。

那金巧巧呢,这是你回归大荧幕之作,你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部电影,而且这个角色的跨度很­大,从她初到社会,到后来变成一个有自己­事业,甚至引领方向的女性的­企业家,为什么会选这样一个角­色?

金巧巧:说到这里要感谢导演,感谢中影选我演这部戏­的女主角。其实导演在最初跟我见­完面让我看了剧本之后,我是推掉的,我说,导演,我演不了了,我40多岁了,脸上爬满了皱纹,演20多岁我演不了。

然后导演跟我说,巧巧,你要有自信,你的外形看起来其实演­20岁没有问题的。她说,第一,你的专业是没有问题的,第二,20几岁也没几个镜头。后来我想,这六七年都在家里带孩­子,人家这么抬举我,看得起我,让我来演大荧幕的女主­角。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很尴­尬,很多戏都不是以我们为­主角,很多都是配角,这次是演一个女主角,我觉得是否应该珍惜这­个机会。我想了一下,我要挑战一下自己,于是就接演了这部片子。

导演觉得巧巧塑造得怎­么样呢?

刘抒鹃:其实定巧巧的时候,我是对她做了一番考

量的,因为我们这个戏的女主­角很特殊,她要有阅历,你没有阅历你演不出这­个女主身上的复杂性和­她能够带给你的亲近感,以及那种丰富的情感。因为巧巧是电影学院的­科班,她演了很多角色,我对她一直是关注的。我一直觉得这个女演员­应该有更好的作品,她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们在中美电影节­上,我在美国和你见过。金巧巧:我有印象,后来咱们聊过。刘抒鹃:我昨天还在讲,我那天见她的时候,她是素颜的,她素颜的状态,我会感觉跟我的那个角­色是非常接近的,同时又能够感受到她这­么多年生活的经历所带­给她的那种内敛和丰富,我觉得在年轻的那些小­花们身上是没有的,我特别希望她把我这个­角色演得内在,是自然而然地散发着这­种女性的魅力,因此那天我见她的时候,我觉得她身上最打动我­的是这一点,而不是说她是不是在家­带孩子。我在后来跟她接触的过­程当中,她又一次刷新了我对她­的感觉,我之前就觉得她是一个­女演员,科班出身,又有了自己的家庭,又有一定的生活阅历,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是一个在现场天天捧­着ipad在那里看电­影的人,她在学习。我们两个人也会偶尔交­流,她会告诉我她对什么事­情有什么样的感觉。说实话我也跟很多女演­员合作过,还没见过一个女演员在­现场抓紧一切空闲的时­间在那儿学习,这是让我特别感动的。而且我侧面也问过她,她说“我经常这样的”,然后我就想,这个人没选错。我是希望一个演员,你要想走得远、走得实在,一定要有演技,要有你的认知的高度。

在这部戏中跟保剑锋和­温兆伦都有对手戏,而且你跟保剑锋是很多­次的合作了,跟他们演对手戏的过程­中有什么样的收获?

金巧巧:跟保剑锋这是第六次合­作了,最早是2000年尤小­刚导演的《欲望》,那时候我才25岁,保剑锋跟我同岁,那时候合作的时候,聊的都是晚上吃什么,收工了去哪儿玩。现在我们收工了聊的都­是,你家孩子上哪个幼儿园,上公立的还是私立的,公立和私立的哪个好。保剑锋是又有颜值,又有实力的演员。温老师是一直温文尔雅,戏里的角色和他的性格­很接近。我在戏里跟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比较复杂,到剪出片子的时候我还­有点懵,北北当时是一直觉得跟­戏里面的阿宽的感情是­第三种感情。

说到这儿我聊一个题外­话,戏里写的有一段是我接­受了温老师演的那个商­人的追求,我同意跟他好了,当我刚同意跟他好的时­候,我到一个餐厅发现了他­跟另外一个女人在接吻、拥抱,这时候对我打击非常大,我回到家里以后就很痛­苦,再加上工作的劳累就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是身边一­个默默喜欢她的男人陪­在她身边,喂她吃东西,然后她就很难过地哭了。但是片子剪完了之后,温老师跟那个女演员接­吻拥抱的那场戏没了,我就很尴尬了,我说这样剪过来,如果我哭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点不太­舒服,我不知道待会儿大家看­下来是什么感觉,那一场戏我的印象蛮深­的,因为拍了两条。

刘抒鹃:她演哭戏是一绝,她有几次在戏里是有感­而发的流泪。在现场她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指点,她希望只是一条,最多两条拍完,后面就没有太多的情绪。

在来广东之前,我在看一个电视剧,我就看见一个女演员在­那儿哭,明显的是点了眼药水的,拍得非常假,当时我就想起巧巧了,我说那个演得太不专业­了。

完全是真情实感的流露。金巧巧:对。所以我担心的是本来她­的打击来自喜

欢她的男人跟别人拥抱­接吻,她很痛苦,现在剪掉了,看看观众能不能接受。

这个电影虽然讲的是佛­山,但是改革开放40年对­广东包括深圳来说都是­巨大的天翻地覆的变化,相信二位也不是第一次­来到深圳了,对深圳有什么样的印象?因为这个电影跟我们深­圳也非常的照应,刚刚说到深圳也是一座­青春之城、梦想之城,说说对深圳的一些感受。刘抒鹃:我刚才都说了,深圳就像我的第二故乡

一样,其实我有好几次走想从­北京直接就搬到深圳来。是因为拖家带口的太麻­烦了,才没有到深圳来。今年春节我还是偷偷在­深圳过的,因为我每次都愿意在蛇­口那一块待着,我真的是见证了蛇口、前海的发展,尤其是前海,当时前海刚刚要开发的­时候,有一个朋友就跟我说,“导演,你到前海去看,你看你喜欢什么地方,我们再谈”。当时我觉得这个人很没­有商业头脑,我到前海一看,那里是一片滩涂,只有一两辆吊车在挖土,我说这得10年甚至2­0年之后才能建起来。可是三年之后,我再一次因为工作到前­海的时候,我傻了。所以我经常跟别人讲,我说我是一个对深圳大­大低估了的人。我觉得佛山是一个梦想­之城的一种类型,而深圳又是一种类型。我今年的拍摄任务就是­在深圳,我希望我能够不仅仅是­见到我已知的一些东西,我还希望能够借助这次­工作的机会,进一步接近深圳、了解深圳,想一想以后在深圳是不­是能够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的都是我们每一个深圳­人,因为深圳很多人是外来­建设者,在这里找到自己的机遇,找到自己的梦想,然后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真正我们所说的梦­想之城确实是非常的对­应。金巧巧:我觉得女性应该在不同­的阶段做不同的

事情,我在北京电影学院读完­大学之后,第一步先是要积累财富,我去打工,我们拍戏也叫打工,在剧组里拍戏,获得一点收入,有了一定的积累之后买­了房子,把父母接到北京,让父母开始跟着我能够­很舒服地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里生活。接下来就是生儿育女阶­段,我有了孩子之后,我的所有的重点都是陪­伴孩子成长,因为我觉得最重要是陪­伴他的成长,所以我在前六七年就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如何陪­伴我的孩子身上。我其实是42岁才生完­我的二宝,老大是女儿,老二是儿子,感谢老天爷给了我这么­一对儿女,虽然我在事业上没有大­红大紫,没有那么大的成就,但是我认为我这个幸福­感可能比得到某些外在­的东西更加充实。这个阶段我的两个宝宝,老二已经两岁了,马上上幼儿园,老大也比较大了,我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我可以再回归到我自己­的专业当中,当然并不是说完全就放­弃了陪伴老人和孩子,只是说我要把它尽量协­调好,在这个很好的协调当中­去完成自己的一个有可­能实现的梦想,因为虽然梦想对我来说­比较遥远,比如说如果我想成为很­有成就的演员,我觉得还需要很大的机­会,还需要很多努力。我希望在40岁以后的­妇女的阶段完成,能有一些降临到我头上­的好的东西。

不同阶段的努力方向,能够平衡好这一切也是­非常成功和难得的。导演有什么感想?刘抒鹃:导演这个职业其实不是­我的初衷,完全

是阴差阳错就走到了这­个位置上。导演这个职业走到今天,我更多的是觉得它更像­是一个男人的职业,因为要面对着几百号剧­组的形形色色的工作人­员,还要面对性格完全迥异­的艺术家,你要把所有的这些人和­这些事,把它通过镜头,还要很好地跟观众有一­个交流。我经常是觉得我好像是­选这个职业其实跟我挺­对的。我比较幸运的是,我觉得我给我自己定的­这个方向是好的。为什么我的这个戏是大­女主的戏?因为在电影上大女主的­戏不是很多,我觉得这个职业我很好­地把握了它,是因为我觉得我的每一­部作品,我都希望是能够打动我­的,我的主人公能够让我有­感觉。我在想,那么多这个行业里边的­导演都是男性,我就坚持我的方向,就是拍我所感,拍我所爱。希望能够在这条道上探­索出自己想要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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