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散预防癌痛患者阿片相关性便秘、恶心呕吐临床研究 ················································································· ··········································何生奇，芦殿荣，高音，林南星，席榕，朱世杰，王芳，周磊，马银杰，王宁军

何生奇1，芦殿荣1，高音1，林南星1，席榕2，朱世杰1，王芳1，周磊1，马银杰1，王宁军 1

1.中国中医科学院望京医院，北京 100102；

2.北京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北京 100029

摘要：目的 观察升降散预防阿片类药物所致便秘、恶心呕吐的临床疗效。方法 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将初次服用阿片类药物的恶性肿瘤患者66例分为试验组和对照组各33 例。2组均予阿片类镇痛药物。对照组予乳

果糖口服液，15 mL/次，每日 2次，口服；试验组予升降散颗粒，每日1剂，每日2次，冲服。2组均连续治疗 2 周。比较 2 组自拟排便评分、便秘患者生活质量（PAC-QOL）评分、恶心呕吐程度、KPS 评分，并检测肝、肾功能。结果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对照组治疗后自拟排便总分明显升高（P＜0.01）；2组治疗前后自拟

排便各项评分差值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2组治疗后比较，试验组自拟排便各项评分、PAC-QOL

评分明显优于对照组（P＜0.05）。2组恶心呕吐程度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试验组呕吐症状明显轻

于对照组（P＜0.01）。与本组治疗前比较，试验组 KPS 评分明显升高（P＜0.05）；2 组 KPS 评分差值比较，

试验组明显优于对照组（P＜0.05）。2组治疗后肝、肾功能未见明显异常。结论 升降散预防阿片类药物所致便秘、恶心呕吐疗效显著，可减轻恶性肿瘤患者镇痛药不良反应，提高生活质量。关键词：升降散；癌痛；阿片类药物；便秘；恶心呕吐

中图分类号：R27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04(2019)10-0031-04

DOI：10.3969/j.issn.1005-5304.2019.10.008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基金项目：中国中医科学院望京医院院级科研课题（WJYY2016-ZD-010）通讯作者：朱世杰，E-mail：zhushij@hotmail.com

目前，以吗啡为代表的阿片类药物是治疗癌痛的

基础药物，具有不可替代性[1]。阿片类药物的主要不良反应包括便秘、恶心、瘙痒、谵妄、运动和认知损

伤、呼吸抑制等[2]，其中，便秘、恶心呕吐是阿片类药物最常见的不良反应，严重影响癌症患者的生活质

量[3]。阿片相关性便秘、恶心呕吐不同于一般的药物不良反应，早期合理预防可减少其发生率。阿片相关性便秘、恶心呕吐属功能性胃肠疾病，中医病机是气

机升降失常[4]。升降散出自《伤寒温疫条辨》，由僵蚕、蝉蜕、姜黄、大黄组成，可调整脏腑气机，可用于治

疗功能性胃肠疾病[5]。本研究基于中医学“治未病”思想，观察排便情况评分、便秘患者生活质量（PAC-QOL）评分、恶心呕吐程度、Karnofsky 功能状态（KPS）评分及肝肾功能等，评价预防性口服升降散对癌痛患者阿片相关性便秘、恶心呕吐的影响。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病例分组选择中国中医科学院望京医院肿瘤科2017 年

1－12 月住院患者66例。采用前瞻性、随机平行对照的临床研究设计方法，由不参与临床试验的研究人员通过 SAS9.1.2 统计软件生成随机数字，在每一个合格病例筛选完成后，研究者通过登录随机系统获取随机号，随机数字表格由不参与临床试验的固定人员保管，研究者根据获得编号对应的组别安排治疗方案。试验组和对照组各33 例。

1.2 诊断与纳入标准①经细胞学诊断、组织病理学诊断确诊为恶性肿

瘤；②疼痛数字评分法（NRS）评分≥7 分的重度癌性疼痛，具备强阿片类镇痛治疗指征；③筛选前2周内未采用强阿片类药物镇痛治疗；④KPS 评分≥50

分，预计生存期＞3 个月；⑤无智力及精神障碍，语言表达能力正常，对自身疼痛及一般状况有判断能力，且能合作评价疼痛及生活质量；⑥心、肝、肾功能无严重障碍；⑦患者对本研究知情，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3 排除标准①伴慢性便秘病史；②各种原因导致的肠梗阻； ③长期服用泻药、止吐药者；④入组前6周内有腹部手术者；⑤近1个月需进行放化疗或神经阻断治疗者； ⑥KPS 评分≤30 分的危重者；⑦不愿服用中药者； ⑧酒精过敏者。

1.4 剔除与脱落标准①未按医嘱服药或自行停药者；②严重违背临床试验方案，不宜继续接受试验者；③违反合并用药规定者；④受试者未完成方案所规定治疗周期视为脱落。

1.5 治疗方法

参照《癌症疼痛诊疗规范（2011 年版）》[6]进行全面、动态、量化癌痛评估，通过剂量滴定达到稳态后，依据阿片类药物间剂量换算公式确定具体剂量。

2组患者均予盐酸羟考酮缓释片[萌蒂（中国）制药有限公司，批号 192152]，每次 10～40 mg，每日 2 次，口服。同时建议患者增加水分摄入，提高活动量，食用富含纤维素的食物。

对照组在阿片类镇痛药物基础上，予乳果糖溶液（荷兰雅培，批号 348905），15 mL/次，每日 2次，口服。

试验组在阿片类镇痛药物基础上，予升降散颗粒（含僵蚕6 g、蝉蜕 6 g、姜黄 9 g、酒大黄 9 g，四川新绿色药业科技发展股份有限公司），每日 1 剂，每日 2次，口服。

2组均连续治疗2 周。

1.6 观察指标

1.6.1 自拟排便评分

于治疗前后，参考罗马Ⅲ便秘诊断标准[7]对便秘

程度进行评分。①排便周期＜1 d 计 0 分，1～3 d 计 1

分，4～6 d 计 2 分，＞6 d 计 3分；②排便费力程度：自然排便不费力计0分，用力方能排便计1分，努挣方能排便计2分，需额外帮助（手指抠挖、盆底按摩）计 3分：③粪便性状：依据 Bristol 大便分型[8]，Bristol

4～7 型计 0 分，Bristol 3 型计1 分，Bristol 2 型计 2分，Bristol 1型计 3分；④排便不尽感：无不适不痛苦 0分，稍不适不痛苦计1分，不适且痛苦计2 分，很不适且很痛苦计3 分；⑤排便时间：1～10 min 计0

分，11～20 min 计 1 分，20～30 min 计 2 分，＞30 min计 3分。以上5项评分相加，总分0分为无便秘，1～

5 分为轻度便秘，6～10 分为中度便秘，11～15 分为重度便秘。

1.6.2 便秘患者生活质量评分

PAC-QOL 评分[9]反映过去 2 周内便秘对患者日常生活的影响，共 28 个条目，每个条目按照很满意至很不满意分为5个等级，分别计 0、1、2、3、4 分，最高分 112分。分数越高，表明生活质量越差。于治疗后进行评价。

1.6.3 恶心呕吐评估量化标准

[10]参照《中国常见恶性肿瘤诊治规范》 中急性和亚急性药物毒副反应的表现和分度标准分为 4 度。0度：无恶心呕吐；Ⅰ度：恶心，无呕吐；Ⅱ度：暂时性呕吐；Ⅲ度：呕吐，影响进食需治疗；Ⅳ度：难以控制的呕吐。

1.6.4 Karnofsky 功能状态评分治疗前后观察2 组 KPS 评分。

1.6.5安全性评价

治疗前后检测2组患者的肝、肾功能。

1.7统计学方法

采用 SPSS23.0 统计软件进行分析。计量资料以x±s 表示，采用t检验、配对t检验、秩和检验、配对

—

秩和检验；计数资料采用卡方检验、Fisher精确检验；

2.3 2组便秘患者治疗后生活质量评分比较试验治疗后 PAC-QOL 评分为（27.97±4.80）分，

对照组为（37.82±4.69）分，2 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

意义（P＜0.05）。

2.4 2组恶心呕吐情况比较

2 组恶心呕吐程度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1），试验组呕吐症状明显轻于对照组（P＜0.01）。见表3。

等级资料采用非参数检验。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2组一般资料比较研究过程中对照组剔除1例（患者未进行治疗）。试验组 33 例，其中男 18 例，女 15 例；对照组 32 例，其中男 15 例，女 17 例。2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

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

2.2 2组治疗前后自拟排便评分比较与本组治疗前比较，对照组治疗后自拟排便总分

明显升高（P＜0.01）；2 组治疗前后排便周期、排便费力程度、粪便性状、排便不尽感、排便时间评分差

值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2 组治疗后比较，试验组上述各项评分明显优于对照组（P＜

0.05）。见表 2。

—

2.5 2组治疗前后 Karnofsky 功能状态评分比较与本组治疗前比较，试验组KPS评分明显升高，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2 组 KPS评分差值比较，试验组明显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见表 4。

2.6 2组安全性评价

2组治疗后肝、肾功能未见明显异常。

3 讨论目前，阿片类药物是治疗癌痛的主要临床用

药[11]。阿片类药物在镇痛的同时，可提高胃肠平滑肌张力，胃肠蠕动减弱，消化液分泌减少，食物推进受

阻，引起便秘、恶心、呕吐等消化道系列症状[12]。隆

清娥等[13]通过对 972 例阿片类药物不良反应回顾性研究发现，恶心、呕吐、便秘、食欲减退、呃逆及肠梗阻等胃肠系统损害是阿片类药物的主要临床表现，总发生率为 38.96%。

阿片类药物引起的胃肠运动障碍属中医学“恶心”“呕吐”“便秘”“腹胀”等范畴。阿片药物源自罂粟壳，其味酸涩，性温，长期使用会造成机体燥热内郁，中焦脏腑气机升降失常，尤其是影响脾升胃降功能，清阳不升，浊阴不降，胃肠功能紊乱，出现便秘、恶心呕吐等症状。升降散中僵蚕为君，可清热解郁、升阳散火；蝉蜕为臣，宣散燥热；姜黄有行气活血开郁之效；大黄可清热泻火、降气通腑。四药合用，脾气得升，胃气得降，脏腑之气通达顺畅。

阿片类药物是治疗癌性疼痛的主要手段，但存在不良反应。中医药在改善阿片类药物不良反应方面疗效显著，不仅能改善患者便秘、恶心、呕吐、腹胀等症状，还可改善焦虑、抑郁等主观症状，预防使用可显著改善症状，提高患者生存质量，体现了中医治未

病的理念[14]。本研究表明，2组治疗前后排便周期、排便费力程度、粪便性状、排便不尽感、排便时间评

分差值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试验组

明显优于对照组；2 组 PAC-QOL 评分比较，试验组

优于对照组（P＜0.05）；试验组恶心呕吐程度明显少

于对照组（P＜0.01）；2 组 KPS评分比较，试验组评

分改善明显优于对照组（P＜0.05）。此外，试验组观察期间患者肝肾功能指标均正常，表明该方安全性良好。

综上所述，预防性口服中药升降散能够减少阿片类药物便秘、恶心呕吐的发生率，能减轻癌症患者因镇痛治疗带来的痛苦，提高癌痛患者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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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9-01-04）

（修回日期：2019-06-23；编辑：季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