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回归外交谈判背后的中葡交锋

对移交时间产生严重分歧

1986 年 6 月至 10 月，中国和葡萄牙在北京举行了三轮外交谈判。中葡双方对会谈的结果均表示满意，中葡双方的谈判代表在会谈前后时常表现出合拍和契合的迹象，还流露出了轻松愉快的神色。这一切似乎让人感觉到，中葡关于解决澳门问题的谈判是风平浪静、 波澜不惊。 然而，后来的情况并非完全如此！

1986 年 11 月 17 日， 周南应邀访问葡萄牙。 从形式上看，周南在出访葡萄牙期间， 受到了葡萄牙方面隆重的礼遇和热情欢迎。 比如葡萄牙总统、总理和外交部部长先后都与周南进行了会晤。

然而不久，葡萄牙周刊《快报》就发表文章披露说， 葡国外交部部长认为葡中双方在关于移交澳门的日期问题和居住在澳门的居民的国籍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紧接着，在葡萄牙处于执政地位的社会民主党发言人公开向新闻界说， 葡萄牙难以接受中华人民共和国在 2000 年之前收回澳门管治权，并提出葡萄牙在 2017 年将澳门移交给中国最为合适。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在 1986 年月 日对此表示了明确的态度：“在

作为共和国“两弹”工程的重要支撑， 上世纪 50 年代末 60 年代初，大批科研人员和技术工人放弃在城市中相对优越的工作和生活条件，从全国各地奔赴各大核工程基地。 由于工作内容严格保密，这些厂矿除了对外名称外，往往还拥有一个由三个数字组成的代号。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城市在神秘的 建成过中国第一个军用核反应堆， 也曾造出原子弹。直至今日，这个代号 乎全封闭的半军事化小城，在公开发行的地图上，依旧不能查询到其确切位置。

当时，他们中的许多人，自己也不清楚所从事的是原子弹事业，只是每天坐着专列进厂矿上班。 对于工作的具体内容，“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 当地流传一个故事，一对夫妻在

基地的不同分厂上班， 但互不知情，直到多年后偶然在厂区内的一棵树下相遇，方知对方同是 员工。

绝密核禁地的诞生在中国核工业发展史上，像核城这样的绝密禁地还有许多。1956 年 8 月 17 日， 中苏两国政府签订关于苏联援助中国建设原子业的协定。

年 5 月 31 日，时邓小平批准了第二机械“五厂三矿”选点方案，即衡阳铀 冶厂

厂）、包头核燃料元件厂 厂）、兰州铀浓缩厂 厂）、酒泉原子能联合企业 厂）、 西北核武器研制基地厂）和湖南郴县铀矿（711 矿）、衡阳大浦铀矿 矿）、江西上饶铀矿（713 矿）。从年起，“五厂三矿”陆续开工建设。随着中苏关系破裂，1959 年 6 月日，苏共中央致信中共中央，决定暂缓提供协议规定的原子弹教学模型和有关图纸资料， 接着开始撤离在华的该领域专家。 正在建设中的中国核工业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和困难。

对此， 周恩来最后的意见是：“他不给，我们就自己动手，从头摸起，准备用八年时间搞出原子弹。” 为了记住年 6 月这个特殊的日子， 后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工程的代号就确定为只有数字代码的“五厂三矿”

厂位于湖南衡阳， 是 年

年前收回澳门是中国政府和包括澳门同胞在内的 10 亿中国人民不可动摇的坚定立场和强烈愿望， 任何超越

年后交回澳门的主张都是不能接受的。”

1987 年 1 月， 葡萄牙副外长苏亚雷斯访华，再次就澳门回归的时间问题与周南进行磋商， 葡方终于同意在

年交还澳门，但时间是 12 月最后一天，即 12 月 31 日。

周南回忆说，“我当时来不及请示就说，澳门也好，葡萄牙也好，整个西方世界不都是要过圣诞节、 放长假嘛，澳门的交接仪式放到这个时候合适吗？可不可以再提前一些？ 他说要报告政府。 过了两天， 他说葡方政府回电，同意提前到 12 月 20 日。 就这样，一番争取，令澳门回归提前了 天。”因“国籍”问题会谈被迫停顿

年 月 日，中葡关于澳门 问题的谈判第四轮会谈第 1 次会议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 相对前三轮会谈来说， 中葡关于澳门问题的第四轮会谈可以称得上是既柳暗花明又扑朔迷离。 会谈的气氛并不是十分轻松。当时， 外界人士纷纷进行了种种揣度和推测， 认为问题可能是出在 “国籍”上。

对于这个问题，中国方面早已表示出了自己的明确态度： 不允许澳门居民有双重国籍。 但葡萄牙方面却以维护葡国“尊严”和维护葡国护照持有人的利益为理由， 三番五次强调要容许澳门居民有权获得双重国籍。 正因为双方在这个国际问题上立场相距甚远，一时间难以达成共识，所以，这个问题导致了会谈呈现出比较复杂的局面，会谈被迫在 月 日和 月 日停顿了整整两天。

正当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国籍问 兴建的中国第一座大型铀水冶， 它担负着从铀矿石和铀精矿炼二氧化铀的艰巨任务。 1962 年，272 厂以郴州铀矿的矿石为原产出第一批产品。 272 厂提供了原料 保证 续 厂 燃料补 题有了一些转机。 在两天的停顿时间里，周南和葡萄牙代表团团长梅迪纳曾经在私下里进行了有益的磋商。月 日上午 点，会谈又重新举行。双方共同努力，最终求同存异在恢复会谈后，中国方面并没有在国籍问题上作出让步，实际上葡国方面在某些问题上采取了比较灵活的态度， 比葡方原先的设想退了一步。 另外，中葡在会谈中还遇到了另一个问题：葡萄牙方面极力希望澳门能够加入“联合国文物保护组织”，这样可以使葡萄牙在澳门的文物今后能够得到国际社会的保护。 葡方还在保护澳门的文化传统、语言、文字、宗教活动等方面，表示出了十分强烈的愿望。 中国方面对于葡萄牙方面提出的这些要求，本着既尊重历史又尊重现实的态度，在这一点上作出了适当和合理的让步。

由于中葡双方谈判代表的共同努力和求同存异， 在重新举行的会谈中，经过反复的磋商， 双方终于取得了共识，并最后达成了协议。

1987 年 4 月 13 日上午 11 时 30分，关于澳门问题的联合声明在北京人民大会堂西大厅隆重举行正式签字仪式。 在庄严而又融洽的气氛中，两国政府总理在《联合声明》上签了字。

（摘自《文史精华》周南/口述菲/文） 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