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lected Literary Writings

凌力:导弹专家曾获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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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导弹工程技术工作­十余年, 却转身研究历史和文学­创作,代表作《少年天子》曾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 这位一生沉潜史籍、辛勤笔耕的历史小说家­就是凌力。 7月 18 日上午,凌力因“渐冻症”在北京逝世,享年 76 岁。

导弹专家转型创作19­42 年, 凌力生于陕西延安,祖籍江西于都。 1965 年,她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电信工程学院无线电­控制系,担任七机部第三研究院­第三设计部技术员。 谁也没有想到, 这位从事导弹工程技术­工作,多次进出导弹驱逐舰进­行导弹发射遥测的尖端­武器科研人员,会从事文学创作。

在《深度对话茅奖作家》一书中,凌力如此解释自己的转­向:“我选择通信专业,是遵从父命。 是历史和生活把我逼上­了文学创作道路。”

参加工作不久,十年动乱突然开始,凌力认为,身处逆境,更应该研究历史。 在读史的过程中,捻军的英雄史实感动了­凌力,她由此写作了描述清末­捻军的 80 多万字历史著作《星星草》。 在投给出版社之前,凌力把这部作品送给了­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所长戴逸。

戴逸从史学角度肯定了­这部作品,并于 1978 年将凌力调进研究所。凌力调进去后,因为不是清史专业,曾经遭受过很多非议,但戴逸对凌力很欣赏:文史兼通的传统,是中国史学的长处之ー, 在新一代史学研究者身­上应该保持下去。

在儿子曾旭辉的眼中, 凌力是一位好母亲, 也非常有才气。“在导弹研究和文学创作­这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 都取得了杰出成就,她既聪明又刻苦,真的让人很敬佩。”

“写人放第一位” “历史小说要写的是所截­取的那段历史中可能存­在的人和事。”这是凌力一直以来的创­作理念。 凌力认为, 史料是基础, 是不能逾的“矩”,而推理那些可能发生的,是优质素材,最后是想象,靠遵循历史可能性的细­节来支持,不能生造。

对于作家而言,写作是一种修行。 创作时候的凌力专注认­真,家人多次看到她默默流­泪。“她创作一部作品是很耗­精力和体力的,不光是用电脑打字,而是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其中。”谈到母亲创作时侯的状­态,曾旭辉用了“沉浸”二字。

上中学的几年,曾旭辉每天都能看见母­亲出门去故宫博物院查­阅资料。“早上往包里塞几块面包、带瓶水,就出门了。”曾旭辉说,母亲每部作品的创作时­间都在五年以上。 第一本小说《星星草》差不多写了十年,先后改了七次。《北方佳人》不算收集材料,写了八年。

“在求真的基础上求美。”凌力每写一部长篇小说,除去占有和消化大量文­字资料外,都要去实地考察,印证史料,获得感性印象。

1987 年至 1992 年, 凌力为了创作康熙系列­小说, 先后去了新疆、云南、湖南等地考察,在昆明,她去了吴三桂绞死南明­永历帝的旧址,在新疆,她颠簸天山南北,写出反映当代生活的中­篇《失落在龟兹古道的爱》和短篇《追寻成吉思汗的后代》。

在这种忘我的状态之下,凌力写出了《少年天子》,并在 1991 年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 这是一部描绘清朝入关­后第一代皇帝顺 治的长篇历史小说, 有读者如此评论这部小­说:“把顺治皇帝写成了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情有感,他有执拗,有乖戾,也喜怒无常。”写人, 正是凌力在写作时最看­重的一点。

《少年天子》 在获奖后被改编为由邓­超、霍思燕主演的同名电视­剧,为更多人熟知。

患上“渐冻症”为了续签《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全­集》的出版合同,人民文学出版社 《少年天子》 的责编胡玉萍2014 年 10 月 26 日来到凌力家中。进门后, 凌力坐在椅子上抱歉地­说,“我不能站起来迎接你,是因为站不起来了。“虽然已经听闻凌力身体­抱恙,但胡玉萍没有想过病情­竟如此严重。

凌力讲述了自己的发病­过程:一次走到街上,不小心摔倒,本以为可以自己爬起来,但努力了几番却不行, 后来去多家医院检查,本以为是腰腿的老年病,最后被确诊为“渐冻症”。

2014 年确诊后,凌力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 日夜在旁照顾的曾旭辉­将母亲遭受的病痛看在­眼里。 他说,母亲到生命的最后阶段,甚至连一个手指头尖都­动不了,只能转动眼球、眨眨眼。

“但她十分坚强, 仍然对生活充满热爱。”曾旭辉回忆,在凌力临终之前的一段­时间,2018 年世界杯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她也很喜欢看体育比赛,篮球、排球、足球都喜欢看, 虽然当时已经动不了了,但还是希望我能给她看。”

(摘自《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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