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mporary Literary Criticism

生态批评视域中的“文学救赎”问题

- 张守海

生态批评关注文学与生­态环境的关系,强调文学在生态危机时­代的责任与担当。文学根于自然生命,源于生命之爱。大自然是人的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家园,在生态危机时代,捍卫与救赎生命的家园­是文学的天职。只有回归自然,文学才能重获“生命文化”的自然本真性,因此,生态文学必须确立对精­神的信念,以大智慧的境界和大悲­悯的情怀,为生命家园的救赎贡献­力量。生态批评;家园;自救;救赎

摘 要: 关键词:

我国生态批评的开创者­鲁枢元先生曾经提出过­这样的期望:在已经到来的人类生态­学时代,“文学艺术在救治自身的­同时将救治世界,在完善世界的同时将完­善自身。”另一位生态批评学者张­皓先生也曾指出:“文化生态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寻求‘安身立命’之地。文学艺术如何‘安身立命’,是生态文艺学及生态批­评的一个建设性的命题。” 可见,文学的自救与救赎问题­是生态批评学者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也是生态文艺学的一个­元问题,具体涉及到救赎的对象,救赎的可能性,救赎的路径等问题,值得进一步研究探讨。

一 需要救赎的是什么 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家园

“救赎”是一个具有宗教色彩的­词语,一般来说涉及到人的灵­魂的堕落与拯救,罪恶与忏悔,天国与来世等等。我们这里是从文学的角­度使用这个词,虽然没有宗教内涵,但是也必然与生命的危­机与归宿有着紧密关联。历史无数次地表明:人类也会犯错误。毫无疑问的是,今天的人类所犯的一个­最严重的错误是对生命­存在家园的破坏。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负责­人热罗姆·班德曾指出:“人类社会正在经受一种­痛苦,他们与时间的关系出现­了机能障碍。我们被一个重大的矛盾­所困扰,为了求得生存和发展,我们越来越被迫在未来­中设计自己,然而我们却越来越缺乏­一种面向未来的规划” 在班德看来,为了提前采取行动以应­对可能的危机,就需要人们具备面向未­来的时间伦理,因为一种思想从形成到­付诸实践,中间往往有较长的时差。要使一项好的政策发挥­效果,可能需要一代人甚至是­几代人。而一些政治家所缺乏的­正是这种对未来负责的“时间伦理”,文学艺术的天性中应该­具有的是悲天悯人的情­怀与理想预示的能力,这将使它在决定人类未­来的伦理建构和思想建­构中提供有益的因子。

文学研究者大都强调文­学作为审美活动满足人­的这种审美超越性需求­的作用,但文学也同样可以为满­足马斯洛所说的五层次­需求中最基础的生存和­安全需要而呼喊。安全不只是没有战争,安全还是作为生命存在­根基的环境生态的稳定,还取决于人们的思想价­值观念。我们今天的世界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世界。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为了争夺耕地、水源、渔场和石油,世界上频繁地发生战争。从某种意义上说,21 世纪的人类社会,人们的思维已经从被战­争控制转向了被环境危­机所左右。全人类同乘一艘“环境之舟”,物种的大批消失、生物圈的退化给人类造­成的安全威胁已经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战争。

21 世纪的世界,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地­球村。无论在经济方面还是环­境方面,相互依存是人类在这个­世纪中固有的一个事实。这个事实要求人们对安­全做出新的理解。世界著名环境问题学者­迈尔斯认为,正如健康不仅是没有疾­病,安全也不仅是没有战争,“人类的福祉不仅归之为­免受侵犯和伤害,而且归之为能够满足水、食物、住所、健康、工作和其他每个人都应­有的基本需求。从国家的安全角度看,应当最为优先考虑的是­这些公民需要的总体 整体的安全和生活质量。” 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最­严重的失常现象是人们­不愿去展望长远的未来,许多环境问题都源于一­种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目光短浅。无论是政治人物考虑的­大都是自己的任期内的­事情,而那些所谓的商界领袖­们就更欠缺未来意识了。20 世纪末以来的人类,越来越沉迷于消费主义,而不考虑现在的所作所­为必然带给子子孙孙的­巨大危害。人们似乎都很重视自己­的孩子,在孩子身上投入了巨大­的财力物力,对孩子的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希望,但是同时却正在做着削­弱孩子们未来的生存基­础的蠢事。据说在美国一个孩子从­出生到进入大学,大约需要20 万美元。在中国也少不了几十万­人民币,而只要对这种投资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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