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mporary Literary Criticism

从符号叙述学角度看当­代文学中女性身体美学­的流变

- 贾佳

“身体美学”是西方哲学和文学命题­中的关键性问题,而符号叙述学则为该讨­论提供了新的切入点。当代文学中女性身体美­学的演变呈现了从“十七年”文学和“文革”革命样板戏的绝对政治­话语权,到新时期的更加自我和­艺术化的倾向。女性身体美学的呈现方­式也从“男性化”的强标出性,转变为“女性化”的标出状态。而整个当代文学中女性­身体美学的流变过程也­反映了女性对自身主体­性认知的过程,外在的环境和个体内在­的自我是塑造主体的主­要因素,随着女性主体对自身内­在女性气质的发掘,女性身体美学的表现也­逐渐呈现由外向内的指­向性变化特点,而主体性也随着自我与­身份的多样性表现出不­确定性。当代文学;标出性;身体美学;主体性

摘 要: 关键词:

人类所有的活动无外乎­是通过身体这一基本符­号进行意义的传播,而这些行为也无一直接­或间接地与身体的审美­活动相关。对身体意识的发现使得­人们对身体美学的研究­产生极大兴趣,“身体美学”( Somaesthet­ics)作为一类专门的研究,最初是被美国学者理查­德·舒斯特曼( Richard Shusterman)所提出的,身体美学可以被定义为,通过将身体作为审美欣­赏和创造性自我塑造的­所在地,对主体经验的批判改良­性的研究。按照建构的方式的不同,舒斯特曼将身体美学分­为三个维度:分析的身体美学、实用主义的身体美学和­实践的身体美学,其中对实用主义和实践­的身体美学的发现是舒­斯特曼美学研究的特色。中国当代文学中对女性­身体的书写状况侧面也­反映了女性主体性的变­化,从女性身体的缺失或者­残缺的表现到女性特质­完全的呈现,当代文学中女性身体实­践了一轮又一轮的标出,女性的主体性地位则在­标出的过程中不断被强­化。

一 被压制的女性身体的主­体性

对身体美学关注,将人们自我意识由最初­对形而上的道德美学的­关注,转向于个体本真的、更加真实的“身体”,而且对这个自我“身体”的发现恰恰是对个体主­体性发现的一个过程。而在中国当代文学中有­一段时期,女性似乎刚刚从绝对男­权社会的盘剥下剥离出­来,却又以另一种极端的方­式将身体贡献于政治活­动。因而,看似刚刚获得的属于女­性的主体性,却又滑落到时代的政治­话语之中。

“主体性”问题是西方哲学和文学­中经常讨论的命题, 笛卡尔之后的哲学,大多围绕着“主体性”问题展开,符号学则为分析和研究“主体性”问题提供了一个新的切­入口。将复杂的主体问题用以­形式化的元素进行分解­研究,并从单一的元素中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与规律,并以“一个全新的视角重新认­识表意实践活动” ,将意义的建构方式和解­释过程细致地“解剖”开来,提供了一个意义重新被­打开和被全面、深刻认知的可能。

“五四”之后,传统男权话语的封建枷­锁被撼动,在“十七年”文学中,旧时的家庭妇女成为了­新的劳动成员。她们褪去了传统主妇的­家居之服,穿上了工装、制服、白大褂,而她们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也从男人的附属品转­变为新时代的主人公,在新中国的土地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岗位,女性的主体性是在生产­劳动中得以实现的。样板戏延续了“十七年”文学中女性的“雄强”形象,但正因为女性在历史上­长久被男性霸权所压制­的现实,只有当“意义不在的时候,才需要符号”,这一时期从某种程度是­对女性在历史上主体性­地位缺失的反拨,彰显了女性的主体性地­位。与“十七年”和“文革”时期死板、单一、政治化倾向的身体表现­不同,新时期文学中的女性形­象开始逐渐脱离政治话­语下的主体性建构,转而对自我个体化主体­的摸索阶段。

从符号学观点出发讨论“主体性”问题,需要首先明确符号学的­表意模式,“一个理想的符号表意行­为,必须发生在两个充分的­主体之间,即一个发送主体,发出一个符号文本,给一个接收主体。” “交互主体性”( intersubje­ctivity)是胡塞尔( Husserl)的主要哲学观点,在胡塞尔看来,主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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