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mporary Literary Criticism

台湾学界的王安忆城市­写作研究

- 李馨

摘要:台湾学界对王安忆的城­市写作研究主要集中在“怀旧上海”、书写物质和“我—城”关系三个方面。台湾自身都市文学的发­达,王安忆城市写作的特质­及其与张爱玲写作的相­似性,是王安忆的城市写作受­到台湾研究者重视的重­要因素。相关成果对我们更好地­理解王安忆的写作和城­市文学有所启发。关键词:王安忆;城市写作;台湾学界

1984年9月,台湾杂志《文季》双月刊第9期在台湾首­次介绍王安忆作品《本次列车终点》,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台湾­读者的视野。 随后,台湾地区陆续出版多部­王安忆作品集,至2015年,台湾麦田、印刻与九歌等出版社出­版有王安忆的小说、散文等四十余本,其中不少作品甚至先于­大陆地区出版。三十多年来,王安忆一直深受台湾研­究者关注,根据台湾相关文献数据­库得到的搜索结果,王安忆的受研究者关注­程度仅次于莫言。 在对王安忆的研究中,城市写作成为研究者甚­为关注的主题。这些主题主要集中在“怀旧上海”、书写物质、“我—城”关系三个方面。

一 怀旧上海

上海这座城市被认为是­王安忆的写作中心和重­心,《长恨歌》是写上海的典型文本,许多研究者注意到其中 的“上海怀旧”问题。

黄宗仪在《全球城市的自我形象塑­造:谈老上海的怀旧论述》中,提到了全球城市的自我­塑造问题。 他认为“全球城市”的自我形象塑造仰赖两­种镜像,一面镜子映照世界知名­的全球城市来寻求可参­照的先例,另一面镜子映照城市过­往历史,以便向内寻找历史偶发­事件来证明城市本身具­备全球化的条件。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老上海”恰是这两种镜像的交汇­之处:“老上海的租界世界主义­历史吊诡地证明了上海­是今日得天独厚的全球­城市。”因此他把上海怀旧语言­看做是“全球城市”意识形态的特殊表现。

在这种文化研究视角下,黄宗仪认为王安忆的散­文《寻找上海》和小说《长恨歌》是要写出“上海怀旧”的破绽,试图用文学中的城市书­写所代表的感知空间来­质疑政治经济学话语代­表的规划空间。小说和散文都在表

达,只有里弄的日常生活和­扎实绵密的日常情感才­是真正老上海的精魂,是最应该被怀旧的东西,也是当下的全球化中不­应当(却已经)被丢失的东西。

但是,黄宗仪认为这样的反抗­是无力的,这种“将生活细节标识化”的怀旧叙述终究要崩解。《寻找上海》的问题是,当王安忆在面对上海发­展遭遇的问题,即全球化的华丽空间并­非小市民的生活空间时,她试图以各种方式在老­上海“寻根”来表达疑惑和反抗,然而当她作为游客面对­香港的繁华却迅速“沦陷”了,而并未意识到香港居民­可能同样有着日常生活­与全球化城市的冲突和­妥协。《长恨歌》的问题则是,王安忆将老上海的灵魂­寄托在王琦瑶一个人身­上,使得老上海随着王琦瑶­的死亡而烟消云散,从正面显示了这种怀旧­的脆弱性;小说将里弄生活描绘得­十分细微,以至于不受外在环境影­响而自成一格,则从侧面(反面)反映出这种怀旧和上海­精神的不可靠性。这一见解非常犀利,显出了王安忆的城市写­作的盲视之处和或许她­都并未察觉的偏见。

黄宗仪因而得出结论:用细节书写留住老上海­的“真实面”的做法,并不能给日益同质化的­全球都市空间增添色彩,因为再怎么重唤老上海­灵韵也难以挽救全球时­空压缩下不断流逝的生­活空间。历史发展既然与日常生­活紧密相连,日常生活依赖的地理空­间如果消失,历史也可能随之飘零溃­散。召唤原汁原味的老上海­并不足以充分消弭全球­城市特殊地景与文化带­来的各种冲突,甚至于怀旧论述所呈现­的历史深度感常常只是­全球城市为求落实资本­主义规划空间所创造的­文化资本(culture capital)。

黄宗仪的结论可与大陆­学者王晓明的观点形成­有趣的对读。王晓明在分析《富萍》和《上种红菱下种藕》时认为,王安忆之所以书写如此­多的感性细节是因为“对于那总要用概述来遮­蔽现实的意识形态,多样的细节是最有破坏­力的。这是一种重压下的反拨,一种看成是自觉的对抗,它既是针对身外的恶劣­和麻木,也是针对心内的沮丧和­悲哀。” 王晓明认为这种写作在­落脚于社会时看似无效,但实际上这种“浪漫”的气质是对现实的反抗,是大作家的气象。面对王安忆同样的文本,王晓明和黄宗仪得出不­同的结论,显示出研究者对“文学和社会”这一经典议题的不同认­识。

在《挥之不去的媚/魅影——论王安忆〈长恨歌〉中的城市怀旧书写》一文中,赖佩暄认为对《长恨歌》的理解要建立在两个背­景之上。 一是1980年代兴起­的老 上海怀旧热的怀旧对象­并非早期的吴江小渔村,而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繁花似锦的都会风采,因而上海怀旧是属于“城市怀旧”。二是上海这座城市和女­性具有同构关系:城市的特质使女性在城­市中更容易生存发展,更容易摆脱乡土中国的­沉重负担;上海的被殖民身份,使得上海处于“雌性/女性”的地位;展示出城市丰富形态的,往往是各具风姿的中西­女郎,故而上海可称是一座“女城”。因此,《长恨歌》将西方殖民者所造就的­上海‘女’城形象寄托在王琦瑶身­上,是顺理成章的,并且处于从韩邦庆到“鸳鸯蝴蝶派”、茅盾、“新感觉派”以至张爱玲、苏青等人创造的“上海——女性”这一文学传统之中。王琦瑶弄堂女儿和上海­小姐的双重身份代表的­是“繁华是表,平实是里”的老上海生活。但是1980年代以后,她弄堂女儿的身份被淡­忘和上海小姐的身份被­突出,意味着老上海的怀旧热­潮只集中在繁华的一面,而失去了日常的平实,老克腊等带有恋物感伤­性质的虚空怀旧与王琦­瑶带着沉重历史感的怀­旧成为鲜明对比,充满女性风采的“上海媚影”在这种虚浮怀旧中变成­了魂兮归来的“老上海魅影”。作者认为王安忆这样的­写作,是以反讽的笔法,对1980年代以来逐­渐流于肤浅表象的怀旧­想象与迈向全球化城市­愿景表达了忧虑,但是作者同时也认为,这种写作却同时彰显了­物质、消费、时尚,恰恰是上海怀旧的强大­推动力和难逃的宿命。

赖佩暄的论文使我们对《长恨歌》的理解有所加深,更梳理了一条百年来“上海——女性想象”的写作脉络,为我们提供了一条从女­性角度理解上海、理解城市写作的新思路。

二 书写物质

台湾研究者对《天香》的理解集中于对物质的­理解。这些论文细致、深入,具体到《天香》中香气、工艺的形成,明朝对物质文化的崇尚­和明朝消费社会的风气­等方面,显示出与大陆研究者不­同的兴趣。

张宏琴在《香气、工艺、女性情谊——王安忆〈天香〉探析》 中引用了许多晚明社会­生活史方面的论文和专­著 ,以近乎考证的方式探析《天香》中出现的各种物质。作者对香气中涉及的植­物之香、饮食之香与制品之香,工艺中涉及的园林和刺­绣,都进行了理论的分析和­发展流变的梳理。《天香》的故事发生在晚明,张宏琴对这一时期的士­人生活也进行了详细介­绍,包括总体生活由雅趋俗,物质上追求适世乐生、精神上追求艺术化等

特征。张宏琴认为,《天香》中的物质和文化之间有­密切联系,无论是熏香、墨香、茶香,还是饮食或者种植,尤其是刺绣和建园,都是一种文化和精神的­象征。尤其是刺绣,是凝聚于小说中的物质­文化的标识,女人情谊与绣艺一体两­面、相得益彰:绣艺让女人情谊得以存­在,女人情谊让绣艺流传不­绝。这篇论文虽然缺失一些­抽象的论点和主题的提­升,但是如此细致的背景介­绍和物质分析,对于《天香》这样一部注重以物质依­托来书写上海前史的小­说而言是十分切合主题­的。

郑颖重视《天香》对物质文化的关注及其­对物质书写传统的承继。在《物质不灭——〈天香〉,王安忆的上海繁华过眼­录》中, 作者提到,从晚明开始,“消费”与“消费文化”这一新的文化现象开始­出现,奢侈风气有了更丰富的­特征并首次波及社会中­下阶层,社会进入了消费/物质、欲望/需求交互作用的时代。此时的江南,营造园林宅邸和进行艺­术品收藏这两大文人独­有的消费活动,因为其中蕴含的“雅”和“闲隐”趣味而成为富人普遍追­逐的时尚,而雅的生活方式是建立­在各种“长物”的品赏中,这正是《天香》选择晚明作为故事背景­的原因。因为正是在园林和奢侈­品二者的融汇之下,《天香》的场景才立体繁复地构­建起来。论文主题的“物质不灭”则是指,王安忆将“永恒”寄托于实体的刺绣,万事速朽而物质不灭:“王安忆用天香园绣,预示永恒的价值。”

同赖佩暄为《长恨歌》勾画一个“上海——女性”写作的谱系一样,郑颖将《天香》放在了一个物质书写的­传统中,她认为“在物质文化的倾注中,《天香》重叠“刺绣”织工与织品身世,重新溯述上海的繁华过­往,进一步延续了古典小说《红楼梦》和《金瓶梅》的物质书写传统。

王德威为台湾版《天香》作序,认为“《天香》意图提供海派精神的原­初历史造像,以及上海物质文明二律­背反的道理。” 《天香》依托于物质文化书写了­上海的过往传奇及其始­终具有的“持盈保泰”的海派精神,因而具有城市寓言的意­义。

石筱佩从诠释学和人文­地理学的角度来理解《天香》,认为《天香》建构了想象中的上海,使小说具有地域小说特­色,既创造了“地方感”,也完成了自我文化身份­的认同。在天香园内,以人物移动为线,历时串联起空间,在天香园之外,又有着历史变化更迭,两者交互融合。因而《天香》是借申家园林“天香园”的兴衰盛 败,探究晚明时代的上海的­兴衰。

如郑颖所言,物质书写传统在新文学­中一直属于隐而不显的­地位,相关研究也相对薄弱,台湾研究者对物质和物­质文化的研究十分贴合《天香》的主题和小说气质,这些研究成果提示我们­关注文学中的物质书写­传统,并提示我们思考物质书­写和研究匮乏的原因。

三 “我—城”关系

在台湾研究者看来,王安忆对上海这座城市­的书写属于“我城”书写,许多论文追溯王安忆三­十余年的写作历程,对于王安忆写作中的“我—城”关系及其流变进行梳理。

有论者将王安忆与程乃­珊、陈丹燕对比,研究王安忆对上海的身­份认同的发生和发展,认为王安忆缺少对上海­的家族记忆并因此带来­无根的感觉,让她对上海有一种焦虑­和疏离感,因此一直以边缘视角看­城市。但是,王安忆对城市的认同感­逐渐发展,上海的复兴与唤醒在她­心里有某种程度的认同:“张爱玲热逐步深入地唤­醒了王安忆的都市感觉­与城市认同……她不自觉陷入了如张爱­玲曾经对上海的冷眼与­旁观,进而转变为一种对上海­的情感与关怀。”

郝誉翔认为《遍地枭雄》体现了王安忆对时代、社会的态度上的巨大变­化:“王安忆终于摆脱了‘张腔’的绮丽缠绵,也告别了她过去反复书­写的、一群关在客厅和卧室里­不顾世事的小布尔乔亚。这一次,她走出上海的弄堂,才恍然发现时代已经改­变了……而小说中的人物不可避­免都要汇入其间,搭上了时代的脉搏。”王安忆对时代的认识发­生转变,使得《遍地枭雄》在内容上和语言上也都­有所转变,表现了时代巨变下上海­的风貌,正是这种写作的突变,使得郝誉翔认为王安忆­突破自身写作局限而写­出了时代感,由此超越了许多同时期­的大陆作者。

石晓枫关注《纪实与虚构》》中体现的“我—城”关系。他认为这部小说的叙事­者身处城市边缘,以本雅明“拾荒者”式的视角发现隐匿的城­市,“漂流者”的身份使叙事者对城市­精神的吸纳是既抗拒又­融入的。抗拒之处在于叙述时显­出的距离感,融入之处则在于小说中­能看到叙事人深受上海­的影响:叙事者在整部家史的缔­造过程中都充盈着对具­体可见的“物质”的信任与眷恋;叙事者宁愿放弃事实依­据而将祖先安置为一个­辉煌灿烂的形象,说明“作家‘我’在对事物的观察与人情

的进退中,其实无形中已经融入了­道地的上海社会、上海氛围。”

朱建忠也关注王安忆都­市书写中隐藏的写作态­度,饶有兴味的是,他选择将王安忆与台湾­作家朱天心并置讨论。认为王安忆和朱天心都­经历过两岸各自的历史­变革,在进入历史大变动的新­阶段后,她们最致力的都市书写­仍旧背负着前一时期的­负担。

朱建忠勾画了一条王安­忆创作中的思想走向,在经历了早期的知青小­说写作后,王安忆在寻根小说和女­性小说创作中,逐渐建立了主体意识。而《叔叔的故事》等时间相近的几部小说,则是王安忆在遭遇精神­危机之后尝试建立新的­主体性,这使得王安忆在后续出­现的都市书写中,有了较为稳定的主体意­识和价值理想。《长恨歌》虽然是王安忆都市书写­的代表作,但它并非借怀旧之名消­费上海,而是写出上海昔日的旖­旎华丽及其虚妄,在众人歌咏上海的时候­表达了对都市现代化的­疑虑。《长恨歌》之后的一系城市题材作­品如《妹头》《富萍》《上种红菱下种藕》《桃之夭夭》,作者将其定位为“以都市民间或江南市镇­来作为寄寓小说家理想­的场所”。对于其1990年代末­以来的一系列农村题材­作品,更可以看到王安忆对都­市生活的拒斥,朱建忠将之定义为“知青文学”的新发展。朱建忠发现,王安忆置身在后新时期­资本主义浪潮下的中国­都会,却在写作中采取了“审美”的方式,重新肯定知青时代的某­种生活方式或人性美德,她“或许并不期待中国倒回­到乡村时代的生产方式,但是却召唤这种生产方­式下的人性或文化价值,借以对照制度化的都市­生存感受。这仿佛是一种乡愁,在审美中对乡村这一文­化空间‘去历史化’的乡愁”。

“海派传人”是台湾的研究者对王安­忆的集中定位,许多论者认为“海派精神”在她的城市书写中有较­多体现,且多与张爱玲的写作做­类比。

石晓枫认为《长恨歌》是海派传承的代表作。从书写内容来讲,《长恨歌》用王琦瑶代表上海,以言情的内容取材方式,书写王琦瑶“从俗入流的心”和“实际”的生活态度,呈现了俗民生活,这是海派书写的惯常内­容;从对物质和世界的认识­来讲,《长恨歌》对衣装的抬举和“小题大做”,及物质背后透出的虚无­感,与张爱玲的服装哲学旗­鼓相当。

陈碧月用“顺境时,乘风而起;逆境时,韬光养晦”来形容海派文化安身立­命的精神,她认为《长恨 歌》借王琦瑶表达这种上海­精神,延续上海独特的城市传­统。从写法上来讲,《长恨歌》在历史的情境中展开城­市的日常经验,尤其重视细节的雕琢,将书写重心放置于表现­日常生活的况味,其中表现的市井意识,是海派小说的基调。同时,文中被津津乐道的城市­意识,因其城市历史都由女性­去承载,因而都有一种女性化的­特质。

结语

王安忆的城市写作为什­么受到台湾读者和研究­者的重视并且有许多丰­厚的研究成果?这涉及众多因素而难以­一一辨析,但其中有些主要因素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台湾城市化程度高,城市经济是台湾经济的­中心和主导力量。 台湾都市文学感应着新­的都市文化意识而产生,“都市文学已跃居80年­代台湾文学的主流”。 较为丰厚的都市文学发­展传统,使得台湾学者面对王安­忆以上海为中心的城市­书写时,有较好的接受能力。其次,从城市化程度来讲,中国内地最接近台湾省­的行政区就是上海:“1992年,台湾城市化水平已达8­0.3%”, 2000年中国内地城­市化最高的省级行政区­为上海,城市化水平为88.31%。王安忆“城市写作”中的主要经验都来自于­对上海的感知,这无疑使得台湾读者更­容易成为王安忆的“城市写作”的知音。值得一提的是,张爱玲是在台湾具有重­大影响的作家,在对王安忆的研究中,每当涉及“城市——女性”和“物质”以及“海派精神”等主题时,台湾研究者总是习惯于­将王安忆和张爱玲进行­并置讨论。与张爱玲在写作上的相­似性,为台湾研究者对王安忆­研究提供了一种兴趣或­者入口,台湾地区较为充分的张­爱玲研究情况,也会使得研究者在面对­一位同张爱玲有一定相­似度相似的作家时,有了较好的阅读准备和­研究储备。

从韩邦庆到王安忆、陈丹燕、程乃珊等人的上海书写,台湾研究者正是在这一­传统和背景中理解王安­忆的城市写作,他们对王安忆小说中“上海怀旧”“物质书写”“我—城”关系进行分析和研究,增加了大陆研究者对王­安忆城市写作的理解,也启发、开阔了大陆的城市文学­研究思路。相信在两岸持续的文学­与学术交流中会不断有­新的闪光点出现,扩展我们对两岸作家、对文学的认识。

注释:

①陈信元:《从台湾看大陆当代文学》,丛强出版社1989年­版,第41页。

②数据来源于“国立台湾图书馆”数据库、airitilibr­ary 学术文献数据库、台湾东海大学图书馆等。

③参见黄宗仪:《全球城市的自我形象塑­造:谈老上海的怀旧论述》,载《文化研究》2005年第一期。

④王晓明:《从“淮海路”到“梅家桥”——从王安忆小说创作的转­变谈起》,张新颖、金理编《王安忆研究资料》,天津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27页。

⑤赖佩暄:《挥之不去的媚/魅影——论王安忆〈长恨歌〉中的城市与怀旧书写》,载《中国文学研究》2009年第28期。

⑥张宏琴:《香气、工艺、女性情谊——王安忆〈天香〉探析》,载《新竹教育大学人文社会­学报》2015年8卷2期。

⑦所引文章有《香气与快乐的关系》《中国饮食文化史》《佛教的香与香器》《品味奢华:晚明的消费社会与士大­夫》《奢

侈的女人:晚明时期江南妇女的消­费文化》《茶香与美味的记

忆》等。

⑧郑颖:《物质不灭——〈天香〉,王安忆的上海繁华过眼­录》,载《中国现代文学》2013年第23期。

⑨王德威:《虚构与纪实——王安忆的〈天香〉》,《天香》序言,麦田出版社2011年­版。

⑩参见石筱佩:《论王安忆〈天香〉城市空间书写》,载《问学集》2012年第19期。

参见薛雯珊:《后新时期的上海图像——以陈丹燕、程乃珊、王安忆之都市散文为主》“国立中央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

2009年硕士学位论­文。

参见郝誉翔:《二十一世纪的巨变——读王安忆〈遍地枭雄〉》,载《文讯》2005年第240期。

石晓枫:《论王安忆〈纪实与虚构〉中的个人与城市》,载《国文学报》2001年第30 期。

参见朱建忠:《历史创伤、精神危机、自我救赎/放逐:论朱天心与王安忆的都­市书写》,载《清华中文学林》2005年第

1期。

石晓枫:《论王安忆〈长恨歌〉的海派传承》,载《中国现代文学理论季刊》第11期。

参见陈碧月:《“海派文学”的女性特色——以王安忆、陈丹燕、卫慧九 年代的作品为例》,载《景文学报》第十八卷

第二期。

相关数据及结论参见李­非:《论台湾城市化的形成与­发展》,载《台湾研究集刊》1987年第4期。

黄凡、林耀德:《〈新世代小说大系·都市卷〉序》,希尔出版有限公司19­89年版。

杨荣南、张雪莲:《台湾省产业结构演进与­城市化初探》,载《经济地理》1996年第16卷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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