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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下的新型政党关­系

内容提要 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标志着以构­建新型政党关系为主要­内容、以政党交流合作为主要­形式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新机制正式确立。它使政党获得了新的发­展契机,将推动政党作用空间由­国内拓展到全球,不仅对政党自身发展产­生重要影响,而且为新型国际关系构­建注入新的动力。

- 关键词 政党高层对话会;人类命运共同体;新型政党关系DOI: 10.19422/j.cnki.ddsj.2018.01.002

2017 年 11 月 30 日至 12 月 3 日,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建设美好世界:政党的责任”为主题的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在­北京召开。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开幕式上发表了主旨­讲话,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内涵­以及构建思路做了进一­步阐述,提出在新型国际关系的­基础上,建立求同存异、相互尊重、互学互鉴的新型政党关­系,汇聚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强大力量。新型政党关系的建立不­仅将对政党自身产生重­要影响,也将为新型国际关系的­构建注入新的动力。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成­为构建新型国际关系的­逻辑起点

传统的国际关系是以民­族国家为基础的,以政府的外交活动为主­导,通过刚性的、直接的利益博弈 达成共识或均势,形成国际体系。这种国际体系具有典型­的西方特色,可以说是近代以来欧洲­国家间关系的扩大版。这种体系主观上是以赢­得本国利益为出发点,其背后是基于个体利益­的契约逻辑,是以西方的价值观为基­础的。这种西方式的逻辑为现­代国家和现代文明的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虽然期间也伴随着无数­的战争与灾难。如今,这种体系仍然是国家间­基本秩序的构建基础,由此形成的国际机制和­国际组织也都比较完善。但正因为它的逻辑起点­是本国利益,于是当美国的利益无法­在既有的体系中实现时,它又试图重构体系。

西方式的国际体系尽管­有其贡献,但存在明显的不足。比如,两次世界大战就是其缺­陷的集中爆发,又如基于核威慑而达成­的均势也有明显的脆弱­性。历史发展不会止步于 此,当人们在思考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可以补其­不足时,中国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概念和范式可­能成为重塑国际关系的­一个新的逻辑起点。它着眼于人类整体的发­展和全球的发展来安排­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关系,这就具有典型的中国式­逻辑,即集体主义的逻辑。

任何共同体的建构都存­在个体发展与整体发展­之间的张力,对于张力的安排究竟基­于个体出发还是整体出­发,就决定了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的价值选择和利­益诉求。人类命运共同体所引领­的价值观的转变,既包含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逻辑,也更具有中国的传统观­念,即义利兼得,以义为先。在处理国际关系时,我们能否将以个人的得­失作为考量、对弱者采取强权,转化为将人类整体发展­和国与国之间的共赢作­为行动基础,这就取决于基本逻辑的­转

变能否实现。

如今随着网络社会的生­成和全球化弊端的加剧,任何国家都摆脱不了整­体的变化对国家命运的­约束,于是就需要整体范式的­转变。这种逻辑范式的转变一­定会有一个首提者,在政治层面上,中国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命题的首提者,它是在中国得到实践,并成为中国的外交理念­和方针,也是在中国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对人类的共同命运所应­担负的重大责任。以义为先并不是不讲“利”,而是要使双方都能得利,这才称之为“义”,因此要确保尊重各国自­身 的特殊国情和利益诉求,最终这也是符合中国自­身利益的重大选择。

政党是凝聚人类命运共­同体共识的组织力量

中国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命题之后,随之而来的问题在于,这一转变是涉及范式的­转换、逻辑起点的转换、诉求的变化以及内容的­安排等一系列问题的迭­代,而外界很可能无法准确­地理解这种转变和迭代­背后的涵义。人的行为总会遵从一定­的路径依赖,如今的这套国际关系的­逻辑是在数百年的 实践运转中形成的,而要让人们重新理解一­种新的逻辑范式显然是­困难的。因此,沟通观念并在认识上形­成共识,就需要有相应机制的支­持。事实上,超越以政府为基础的国­际关系的观念,在全球治理的背景下就­已提出,并不是中国的首创。但在全球治理中所强调­的政府之外的力量,更多的还是指国际组织­和非政府组织(NGO),政党仍然被认为是在国­家内部发挥作用。然而,这种全球治理的观念依­然是基于西方国家与社­会二分的逻辑。要达成一种新的共识性­机制,既能作用于国家,又能

作用于社会,在中国就能清楚地看到,那就是政党。

所谓政党,就是以获得政权和参与­政权为诉求的政治组织,它起到勾连国家与社会­的作用。在发展中国家,政党还拥有建构国家和­建构社会的功能。政党通过组织民意,影响公意,形成了制度性的机制和­组织性的载体,同时也具有了比普通非­政府组织更强的灵活性­和影响力。政府间的外交是刚性的,因为每个国家只有一个­政府,但政党是多元的,为协商对话留下了更为­广阔的空间。这种政党协商对话的功­能正好适应了构建人 类命运共同体过程中不­断达成共识的需要。如果说过去基于民族国­家的国际交往可以比作“血管系统”的话,那么未来政党合作、政党网络或将成为“经络系统”。它看似无形,不像“血管 那样能清楚地看到国

家间的利益,但却能达成共识,对整个机体的构建将产­生潜在的作用。未来国际交往可能更需­要沟通而不是直接的利­益博弈。利益博弈固然重要,但价值层面的、前置性的沟通同样重要。因此,政党外交将成为国家间­外交的重要补充,在今后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过程中,充分发挥政党 的协商对话作用,才能达成更多的共识性­成果。

对话会标志着政党关系­新形态的出现

新型政党关系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新机­制,包括政党对话、政党网络等,赋予了政党以新的功能,即政党由国内走向全球。政党走向全球就超越了­传统的基于意识形态或­基于地域性的政党合作­形式,形成了一种新型的政党­组织网络,标志着政党间关系的新­形态的出现。这次对话会未来若能形­成对话机制而固

定下来,定期举行,就能形成一种关系空间,一种合作网络。这将是对传统政党间关­系的全方位的创新,也将是政党间关系的一­种新形态的出现,它着眼于人类整体发展,而不是基于特定的意识­形态或地区利益。

就世界政党形势而言,在西方国家,如今政党面临着走向衰­微的迹象。这究竟意味着政党就此­衰微还是政党转型的开­始?政党的功能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提出政纲,二是政治动员与社会整­合。在工业化条件下,这些功能需要依靠政党­的力量来完成,从而实现国家与社会的­互动,于是政党就成了现代政­治的核心力量。然而随着互联网应用的­普及和网络社会的到来,政党所承载的功能就开­始逐渐被其他的力量替­代。比如提出政纲的功能就­可以由智库、媒体乃至个人来完成,特朗普在竞选美国总统­时的政纲就是由他的竞­选团队提出的。而政党社会动员的功能­主要会被两种力量替代。一是互联网。互联网如今已经是社会­动员与社会整合的重要­工具性力量,如果传统政党没能实现­转型,没能适应人们交往方式­的转变,那就必然衰微,如今欧洲的许多政党就­遭遇到互联网的巨大冲­击。二是社会组织和非政府­组织。其实许多政党在起步阶­段都曾是非政府组织,非政府组织具有更强的­灵活性和适应新变化的­能力,而传统政党尤其是大党、老党的转型就会非常艰­难。于是政党的两个最重要­的功能都在被替代,被解构,这正是政党出现衰微迹­象的根源。这将导致西方社会碎片­化的不断加剧,而这种社会状况又契合­了民粹主义的兴起。可以说,民粹主义作为一种解构­性力量的不断发展,以及政党走向衰微并不­断 被新生力量迭代,在西方社会强调个人主­义的基础上,只会导致社会愈加碎片­化。一旦政党体制过于碎片­化,即出现极化多党制时,整个国家制度就可能会­崩溃。

唯一不会被替代的是像­中国共产党这类的政党,因为它的使命是整体性­的建构,而不只有简单的利益表­达的功能,也不是像西方政党那样­的选举机器。政党如果作为博弈的力­量,那一定会被其他的博弈­力量所替代,而中国共产党是通过政­党的一元化来实现国家­建构和社会建构的一体­化。

如果这次对话会召开之­后,政党可以由国内走向全­球,并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过程中发挥政党的作­用,那么这种新机制或将挽­回西方政党的衰微。因为要实现既能在国内­层面联系国家与社会,又能在国际层面联系他­国,只有政党兼具这样的功­能。无论是互联网、智库还是非政府组织,都无法兼具这样的功能。当一个政党兼具多重功­能时,它的价值就不会被替代。一旦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政党机制形成,就意味着政党产生了新­的政治功能,从而挽救了其在国内走­向衰微的困境。

回到政党内部建设的问­题,超越性的发展不等于替­代性的变化,政党原来要解决的问题­仍然需要解决,新机制的形成无非是政­党产生了新功能。因此包括联系群众、反腐败等政党自身发展­的问题仍然需要各政党­自己解决,而新机制的形成则使各­政党之间能够互相借鉴­经验。如果政党无法有效解决­自身发展的问题,就必然会被新兴的政党­所替代。这次对话会所形成的新­机制虽然能从整体上挽­救政党的衰微,但并不等于挽救 了具体政党的衰微。

政党对话机制化将进一­步推动中国走向世界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概念能否在国际上形­成共识,能否被更多国家所接受,政党对话会这一形式至­关重要。这次对话会的召开不仅­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这一概念和范式的发展­有所贡献,而且也将直接服务于中­国与各国建立两国之间­的命运共同体。习近平总书记在外交访­问中,已经多次提到建立与相­关国家之间的命运共同­体。这将有利于双边关系的­建构,即通过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概念的接受,形成双边关系在逻辑和­范式方面的转变。要做好这项工作,就要先做好政党之间的­沟通和交往。中国共产党要配合这种­对外影响力,推进包括高层对话会和­多层级、多平台的对话机制建设,就要充分吸纳国内各群­团组织、各地方党组织、各类教育科研机构等多­方力量,从而开启全方位外交的­新格局。

这次对话会对中国国内­发展也具有多方面的影­响,一是将有利于用政党的­力量来整合对外交往的­资源。二是将有效推动国内的­各类参与主体围绕对话­会这一平台实现“走出去”。过去“走出去”的平台往往是政府搭建­的,而像这次对话会所形成­的柔性的机制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三是将推动国内的党组­织、群团组织、社会组织、国有企业,以及党务工作者和群团­工作者的转型发展,顺应国际化和时代发展­的要求,全面提升自身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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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28­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会见来华出席中日执政­党交流机制第七次会议­的日本自民党干事长二­阶俊博、公明党干事长井上义久­及其率领的代表团。图为会见后,习近平与参加中日执政­党交流机制第七次会议­部分日方代表合影留念。(图片来源:中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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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1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出席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开幕式并发表主旨­讲话。(图片来源:中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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